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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复仇

    白莹瞳成功从众参选者中脱颖而出。依照这场峰会的规定,白莹瞳可以得到三日的修养时间。而在这期间,被众参赛者损害的会场,也会得到维护。

    宋惜背着白莹瞳,随齐锦建漫步走下了山。他们准备寻找个靠近山脚下的客栈落脚。

    行云天国这几年的名声是越来越臭。齐锦建的居所离当地不远,这片地带的人有很多人都知道他是因为何丢失的官位。

    对于他本人,以及他那敢于反抗的儿子。虽然百姓们都不敢名说,害怕冒犯官府。但他们心底里都敬重着齐锦建,齐崇民这对父子,视他们为真正的英雄。

    “嗯,就到这里住宿吧。”齐锦建止住脚步,抬头望向了一旁的小客栈。宋惜也随着他的目光,转过头来打量。这间客栈很简陋。

    如果只是他自己,他肯定会在这里落脚。毕竟简陋也意味着住宿费要少很多。只是,他觉得这种三教九流混杂,流氓扒手居多的客栈断然不配让齐锦建落脚。

    “前辈,这里看上去不是什么好的落脚地呀。”宋惜回应道。

    齐锦建没理会他的话,迈步朝那前门歪歪斜斜的开着,门的底部几乎就要擦在台阶上的客栈走去。

    他边走还边说道:“怎么了吗?连我都不嫌弃,你还嫌弃了。”

    “晚辈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也恕晚辈直言,这地方着实不该是您这等尊贵的人物不足的地方。”

    “我算哪门子尊贵人物?人得认清楚自己身份。我没那身份,如果非要自诩尊贵,哪还会有人尊重我?不变的人憎狗厌就万幸了喽……”

    半开着玩笑,两人相继跨入被磨损的门槛。他们没有听到意料中的喧嚣声,这间客栈冷清的很。

    刚踏进来,正在柜台前打着鼾的老板娘便突然惊醒。她迎上前去,连忙陪笑相迎。

    分明下面一个人也没有,老板娘却说这间客栈被住满了……她那强撑起的笑容中透露着慌张。

    宋惜并未多想,只想要就此劝齐锦建前辈离去。齐锦建却察觉到异常。他粗暴的扒开了老板娘,迈步踏上通往客栈二楼的门槛。

    就在这时,一个皮肤黝黑,身形矮小的男子突然四脚朝空的撞破某间房间的木门。他的腰间触碰了二楼上的栏杆。那栏杆质量不佳,又用时许久……竟承受不住重量轰然碎裂,这不幸的男子再次四脚朝天,直挺的从二楼上加速坠落。

    宋惜自然不会劳烦齐锦建这个被他敬重,而且体力还所剩无几的前辈出手相助。只见,他骤然放开了拖拽着白莹瞳双腿的手,昂然跃起。那男子被他稳稳接过。

    轻松落在地上。齐锦建的脸色却有些难看。他之所以相信宋惜是白莹瞳的朋友,是因为他步入会场前,曾无意间瞥见了两人的对话。宋惜此番举动,引起了他的怀疑。

    “小子,你真的是他的……”话还未说完,齐锦建就听到了白莹瞳捂着脑袋的哀叫声。

    “宋惜,你怎能这样??就算你对我不满,也不该这样落井下石吧!”白莹瞳缓缓起身,斥责道。

    其实在下山的过程中,白莹瞳醒来了。只是他太过疲惫,所以刚苏醒不久,便又沉沉睡去了。

    “他是你的……”齐锦建又要开口,但话还是没说完,注意便又被突然从二楼窜下来的一个黑袍男子打断了。那人名叫仇远,是落脚在距此地不远处的山寨的二当家。

    “喂,放开那个人。我和他要聊结下私人恩怨,别来插手。”他正说着时,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迅速踏过被撞碎的木门残渣,赶奔至栏杆前,急忙劝阻道:“不要害他!”

    仇远抬眼撇去:“月轩,躲回房中。这边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祸事了,祸事了。是大门年久失修,所以才导致这两人看不清闭店的门牌进来了,不要责怪我。你们挨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老板娘手忙脚乱的夺门跑路,踏足台阶时,还不小心绊倒了一跤。

    “哎呦喂……”老板娘的惨叫声传出。还在客栈内的六人面面相觑。齐锦建也不知发生何事,刚要开口询问。被宋惜怀抱着的那矮小男子却咳出了好几口血,像乌龟般勉强伸出头来弄圆睁的冲着二楼的那女子愤怒的吼道:“你都当了别人胯下的贱人,还在装什么善良同情?你要还知道廉耻,就把你那淫荡的脑子冲向地面,给我跳下来!!”

    闻言,仇青远不由得哈哈大笑道:“你这怂货,还好意思放肆狂野。你本来也是趁人之危,在月轩侍候柳府破落时,拿着寥寥二两银子,把她买回家的。她若是不肯,想就必得要遭到当时那老鸨子的鞭痕吧。我自刚踏足柳府,便是月轩给我奉茶。我们早有互通。而月轩虽与你同床数载,但只是同床异梦。只不过是迫于生活的困苦才不得不委身于你。而自古美人惜英雄,我们惺惺相惜……你个又笨又挫的裁缝怎好意思像个婆娘般多舌!”

    “你,我告诉官府去……让老爷按照律法把你们俩处死!!”男子气的脸红,额头上的青筋条条绽出,最后只能蹦出了这么一句不知所谓的废话,竟惹得仇远捧腹大笑。

    他笑的停不下来,竟还止不住的向后退了小半步。之后他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光,有些气喘不匀的笑着回应道:“你该不会是在说笑吧?谁人不知老爷何我们大当家的关系?他总会有些明面上办不了的事情该求助于我们,而此时在我们身上进行着的不就是阴暗龌龊的脏事吗吗?你想让我反我?”(这片地带,官匪一家的恶劣现象严重)

    “这位好汉,同请您同那点孩子退去。遭遇一时情急,下意识的出手相救,我可以理解。但是阻止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啦。”仇远抱拳于胸前,依照江湖规矩行了个礼,随后漫步踏足于前。

    然而,齐锦建却不退不让,大有此刻动手之意。

    “且慢前辈您仍需调养。现在就让晚辈,我暂且代劳吧。”宋惜主动掠过齐锦建前辈身前。眼神与眉宇之间透露出了嫉恶如仇的神采!

    白莹瞳本以为他只是想要在他喜欢的前辈面前表现自己。在他和齐锦建对决前,宋惜就一再夸耀齐锦建前辈,贬损自己。因此,他尚未于齐锦建前辈见面时,其实是对他这个陌生的对手有些厌恶的。

    然而,仔细感受……白莹瞳,却分外诧异。宋惜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充斥着仇恨,而这份感觉他再熟悉不过。因为直至今日,白莹瞳也无时不憎恨着把他父亲逮捕关押的行云天国的现任皇帝江渊衡。

    但是如此,却让他感到诧异。因为很显然:他们和这贼人只不过是碰巧遇上而已。宋惜不该会对这贼人抱有如此浓烈的仇恨才是。

    “白莹瞳,给把刀来”宋惜,冷冷的说道,面色仿若一块钢铁。

    “噢……”白莹瞳从铜戒指中随手取出了一把普通的刀,丢给了他。稍稍回想宋惜的过往,才后知后觉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嗯?小娃娃,你我之前有见过面吗?你怎么像是一副恨不得把我吞掉的表情?”仇远也微微愣神,他就感觉那份超乎寻常的憎恶,绝不应该是从一个看起来十四岁左右的少年能够透露出来的。

    宋惜的母亲遭到兵痞强奸,之后他的父母遭到当地县令的诬陷……眼前的情景很是自然的与它所经历的过往重叠了。那贼寇的发言,可谓是字字珠玑,竟能做到每个字都落在他的发怒的雷点上!!

    “喂,你作为长辈就不来管……”仇远话音刚落,横砍而来的刀刃阴影便落在了他的正脸上。他骤然退去,而虽然这刀算不上锋利,竟然也平整的消掉了耷拉在他额头上的几缕琐碎的杂毛!

    最靠前的鼻尖,缓慢的脱落了一两滴血。仇远被气的恼羞成怒,插在腰间的双刀刚拔出来,便见到的大刀已朝自己的头顶劈砍去!

    仇远为山寨打拼多年,反应自然不会懈怠。当宋惜的大刀奋然坠压去时,却被交叉着的双刀戛然截住。大刀仅只是距离他的头顶只差到几厘米远。但比较年幼力轻的宋惜却无论如何施展力道,也不能再把刀压下去分毫!仇远屈膝俯身。宋惜的力道刚有所衰竭,便利用惯性,顺势以一个急转身的动作把宋惜撇近自己身侧。同时,又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上,将其逼退。

    齐锦建见宋惜似有不敌,刚踏出半步尝试施救。但却被白莹瞳抬手拦下,他说道:“前辈您为人仗义,但此时您的体力已损耗无际,手指也才刚刚接上,实在不宜动武。况且您前去相救,也是折辱了我这位朋友。有些话词是不宜多谈,但我这位朋友,是无论如何也必然要把面前这淫贼扼杀!”

    “他们过去有见过吗?”齐锦建问道。白莹瞳默然不语。

    正说着。宋惜再度持刀,冲上前去。他朝仇远的腰间斜砍去,却被他一刀轻松截住。紧接着,仇远手持着的另一刀立即刺进了他的肩部!宋惜不得不连退数步。仇远后继又接连劈砍去。宋惜很快被逼至墙壁边缘。他意识到已无退路,而又一刀的阴影也落在了他的正脸上!所以就在怒意与憎恨的驱使下,冒险的不退反进。

    他迅速俯下身,那刀刃直接擦着他的头顶划过。血渍骤然随着那刀刃落在墙上。仇远没有料到宋惜竟会如此拼命。他立刻抬手,用另一刀截住了随即袭来的挥砍……但宋惜却也并非只会用蛮力,只见他牛首反转,令他的大刀顺着刀刃划上,顷刻间便割裂了超远紧攥刀鞘的手掌!仇远握着的大刀,顿时从手中脱落。而这一机会,却也被宋惜抓住了。只见得,他放弃了主动加紧常规进攻的大好时机,反而后仰过身去,冒险去踢踹那正坠落着的刀鞘。危难关头,仇远见他破绽大露,奋力往后抽出那把正插在墙壁中的刀朝宋惜的脖子划去。

    然而,就在那刀刚浅浅的刺破宋惜脖子上附着的血肉时。那把从仇远手中脱落的刀,便顿时被踹着插进了他的腰间。仇远痛的连忙后退,同时动用内在劲强行把刀从腰间逼出,却又因此喷溅出不少的血来。宋惜抓紧时机,不断甩刀回砍去……仇远虽有不少战斗经验,令他可以接二连三的闪躲过,但是碍于腰间的伤势,他最终还是被刀锋划破了胸口。来不及嚎叫,就又连被砍中了数刀。仇远狼狈的腾挪闪躲,最后只得拼尽全力豁出一拳来垂死挣扎……但却又正好撞在了被宋惜尽力刺出的刀锋上!

    “我不甘心……月儿我……”连一句像样的遗言也说不出来。仇远翻起白眼,顺着刀锋滑落坠去。

    “远!你们都快滚开!!”见此情景,那位本来见血都担惊受怕的,不敢睁眼去看的女子月轩竟然立刻手脚麻利的跑下了楼。

    她凄婉的哀嚎着哭嚷,一把推开了宋惜。宋惜火气缓缓退去后,他才逐渐意识到自己只是先入为主,自作主张的认为这位名叫月轩的少妇人是遭到那淫贼的逼迫,才背弃了自己的丈夫。

    那丈夫被宋惜放置于靠近墙角的椅子上。刚才这期间,白莹瞳给他服下了一颗呈蔚蓝色的丹药

    现在,他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他一连赏了他妻子好几个嘴巴子。硬是把她那被吓得惨白的脸,扇的通红。月轩侧身倒在地上,又努力的从地上匍匐着爬起。

    她伸展出双手,悲伤且愤怒的想把丈夫推开,但自己却反被推倒至身后桌椅上。一个凳子被她无意间掰倒……之后她刚要发言怒骂,却又被丈夫抢先驳斥的无地自容。

    知道这种纠纷不该管,公然行凶伤人的贼寇已经解决了。三人纷纷踏上楼梯。只有宋惜爬了一半楼梯后,又忍不住的撇向那对夫妻,可之后也只能漠然爬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