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是非曲折
“最后，老夫蹉跎半生……也就混到了现在这个下场了”
白莹瞳靠在房间门前，自二楼望着一楼门前不时摇坠的风铃。由于，他认为齐锦建前辈和宋惜总是说行云天国的坏话。三个小时前，他自觉的找了个到外面购置食物的理由出去了。但在半个小时前回来时，却发现他们还是没有谈完。
“难道我的国家真有他们所说的那般不堪吗？为什么？依照书里所说尘间的百姓不应该敬仰我们，感谢我们给他们维护了几千年的和平，带来了优质的法理吗？”白莹瞳又回忆起身处于赵家时的遭遇，脑中连连冒出危险的念头来。
“前辈，宽恕晚辈冒昧的问一句，有关于行云天国的内斗，您可否有了解？”宋惜问着，想要通过齐锦建的回答核实几年前自己的所见所闻，还有白莹瞳所告知的事。
“内斗，哪一场？二十一年前的内斗，还是一年前……哦，不对已经是两年前的内斗了。你指的哪一场？”齐锦建喝的烂醉如泥，满面红润。他为成为峰会的最后优胜者，而刻意忍住了自己嗜酒的喜好，之前一连两个多月他都滴酒不沾。
“如果可以，我想请前辈您把有关那两场内斗的事都告知给我。”宋惜悉心求教。倚在房间门边上的白莹觉得有些不满。他下意识的鼓起了那软软糯糯的腮帮子，两边你就仿佛各塞着一个小气球般滑稽。
“我还能骗你不成？到底对我的国家，对我有多歧视啊？”白莹瞳心想着，生出了些闷气，本想打开门对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冲动。
“其实要我个人来说也没什么特别的……那就像是会发生在我们国家或者发生的其他周边国家，又或者只是发在一个地主家里的寻常故事。二十四年前，行云天国的前前任皇帝江乾去世后，由于没有立下法定的继承人，那边的朝廷就分成了两派，两派吵着吵着啊……就因势均力敌而互相妥协了。有血统，有名分的势力不够。没血统，没名分的势力庞大，却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骂名强行继位。结果他们就推举了一个与先帝血脉相远，但资历深厚的老王爷继位了。那人就是江守臻，行云天国的前任皇帝。在他执政的前期，他没有多少权利。在之后，具体细节我是不知道啊。据我推测，可能是因为江守臻利用好的皇帝的虚名，发展出了一批属于自己的势力。再后来，好像是拥有血脉的那个之前争夺皇位的皇子被另外那一派的领袖杀害了。而江守臻派自己的心腹搜取到把柄后，就进行了反攻倒算……可即使师出有名，也扶持好了自己的一批势力……但另外那一派的领袖势力着实庞大。他们之间斗了三年，江守臻经过多次波折才坐好了位置。后来好像是他老来得孙……那时候他好像都九十九岁了。那孙子身份可不一般，依照我们的说法那是嫡长孙……而他的嫡长子早已在半年前的内乱中死去了。所以江守臻就把那嫡长孙立为了将来的继承人。虽说听起来很荒唐，但行云天国的皇帝好像不少都活到了二百多岁……照这个时间来推算，好像倒也能够培养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来。只是后来他却驾崩了……好像是，练功时出的岔子，走火入魔所致。结果他们那朝廷又分成两派。一派要依照先帝的圣旨立嫡长孙，而另一派则要立先帝的庶长子江渊衡继位……于是刚消停不久，就又发生内乱了。不提这些阴谋诡计，还有酒吗？拿来。”
齐锦建喝的大醉，他说着说着，便又撒开欢来，不顾礼仪姿态的甩手要酒。宋惜听得入神。齐锦建粗暴的敲了好几声桌子。他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又倒上一大碗酒。
站在门外偷听的白莹瞳被大大震撼！这下，他深刻的理解到了自己此行任务的重要性。他从未想到，这样一个早已远离国家枢纽，早已被贬退的官员竟然有资源，可以将自己的祖国了解至如此程度！
还为当他从震撼中缓过神来，齐锦建便带着醉意，忽然朝门外招手呼应道：“小子啊，老夫我十分钟前就发现你在外面偷听了，你怎么不进来呢？心里有鬼？快过来呀，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进来？”
白莹瞳脸皮不厚，发觉自己的窃听行为早被发现后，顿时涨红了脸。他打开房门，踏进门槛，正好看见宋惜撇向自己的那张鄙夷且颇带有嘲讽意味的嘴脸。
“怎么了？堂堂云辰宗的少宗主此时难不成竟然变成了一条小毛贼吗？我也真是堕落了。”白莹瞳害羞的踏着小碎步，坐在了宋惜身旁。
宋惜似是没有理会，可却又特意要让白莹瞳继续难堪，他接着问道：“像行云天国这种危害大地各国的毒瘤，为了应该会被切除吧。”
“嗯，但愿吧……我希望会是。”喝多了酒，齐锦建有些困了。
闻言，宋惜了又接着问道：“那么他们那些百姓，我们该如何处置呢？那些逃到我们这里的难民，总该是能吃到苦头了。”说到后半句时，他微微露出了奸滑的笑容。
齐锦建闻言后，摆了摆手否认了他的话，回应道：“孩子，你太年轻了。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对外关系中都得懂得如何拉拢大多数才行。虽然，随着行云天国的难民涌来，东圣国已经得到了初步的一些了解……但总体上仍是对其国一无所知啊。那些难民可金贵的很。不少都被朝廷请了过去……悄悄告诉你，有传言说项家就藏着一位难民。不是说那些难民就是好人，但是有利用价值就需要学会吸收采纳。顺便举个反例。在十几年前，隔壁碧杨国爆发了饥荒……那些难民涌来时那可叫一个惨。虽然他们的确一定程度上的影响了国民的生活。但他们对于那些腐败官吏来说，可就是救世主。那些官僚把本属于自己的一切过错也都推给了那些难民们，甚至怂恿当地的百姓通过屠戮那些难民，发泄对生活的不满与戾气……自行云天国规划国土后，碧杨国就从来没与我们发生过战争，一直维持着相对友好的关系。但是谁叫他们的国家小，国家穷呢。四十年前，我们那片地带爆发瘟疫的时候，也有难民跑了过去，他们则就受到礼待了。而真正危害到我们国家的行云天国的难民到来后，我们就不得不迫于实际情况，把他们像神佛一样的供着。因为他们富有钱财，富有知识，富有情报，富有由财富造就的文明素质……这就是弱肉强食的规律……不对，说弱肉强食还是显得太刚猛……应该说是欺软怕硬的怂包逻辑才合理呀。”
莫名的发完这一大串牢骚后，齐锦建就栽头睡去了。宋惜白了白莹瞳半眼，随后便同他把齐锦建抬到了对面的大床上。
齐锦建发了不少牢骚。曾身在朝中，他经历过很多荒谬的事情。有些他认了，比如说在与碧杨国接壤的边疆担任总兵时放任当片地带的知府煽动民意。有些他没认，更早的时候，他违反圣旨越过了边界线，对侵犯的敌军赶尽杀绝。
而这认与不认之间……只取决于支持者的差异。如果阻止当片地带的众多知府煽动民意的话，那他不仅会得罪朝廷，还会得罪国民们。而越过边界，则连得罪朝廷可能也算不上，只能说是得罪的皇帝以及支持皇帝的一派官员们。而且至少有痛恨侵略的百姓们支持着他。
碧杨国逃来的难民在当时至少有四成直接惨死在东圣国国民之手！但碧杨国的国主，却在次年敬献给了东圣国一批不菲的珍宝，使者还恳求东圣国原谅本国治理不严，致使无耻难民越过了边界。
而当时，方君御却仍有所不快。他太嫌弃那批宝物的质量了。他觉得碧杨国的诚意不够，但还是劝解自己要以宽广的胸襟包容他们不诚的举动，勉强收下了宝物。
所以，白莹瞳虽然也听了不少有关于祖国的坏话，却并不会否定他敬爱着的祖国。而行云天国虽声名狼藉，却仍是现存的最强国家。
他听完齐锦建前辈的经历后暗暗思索着：行云天国被你们这些人鄙夷为压迫各国的毒瘤，可你们自己信奉的却是欺软怕硬的原则？既然实力较为弱小时，有跪舔我们这个所谓欺压你们国家的难民的道理。而实力较为强大时，又有欺压与你们无冤无仇的国家的难民的道理……那么，我的祖国作为最为强盛的国家，管理着你们这些尘间的各国，不就应该是最为正义，伟岸，圣洁的国家吗？是否我们失去正义，是因我们因内乱而弱小了？
这些疑问他还暂时解不开。也许，这对于大多数人都是无解的问题。虽然大道理总是很简单，很多人也明确答案。但就是无解……那就像是一个吸毒的人知道自己忍住不吸毒，好好修养身体后，可以逐渐迎来光明的未来……但却就是无法遏制住毒瘾，只能在反复中沉沦。
没有人愿意当齐崇民那种白痴的出头鸟。不少遭受他煽动的民众在临行前也都后悔了……但那些白痴散发出的余毒却至今络绎不绝！
白莹瞳靠在房间门前，自二楼望着一楼门前不时摇坠的风铃。由于，他认为齐锦建前辈和宋惜总是说行云天国的坏话。三个小时前，他自觉的找了个到外面购置食物的理由出去了。但在半个小时前回来时，却发现他们还是没有谈完。
“难道我的国家真有他们所说的那般不堪吗？为什么？依照书里所说尘间的百姓不应该敬仰我们，感谢我们给他们维护了几千年的和平，带来了优质的法理吗？”白莹瞳又回忆起身处于赵家时的遭遇，脑中连连冒出危险的念头来。
“前辈，宽恕晚辈冒昧的问一句，有关于行云天国的内斗，您可否有了解？”宋惜问着，想要通过齐锦建的回答核实几年前自己的所见所闻，还有白莹瞳所告知的事。
“内斗，哪一场？二十一年前的内斗，还是一年前……哦，不对已经是两年前的内斗了。你指的哪一场？”齐锦建喝的烂醉如泥，满面红润。他为成为峰会的最后优胜者，而刻意忍住了自己嗜酒的喜好，之前一连两个多月他都滴酒不沾。
“如果可以，我想请前辈您把有关那两场内斗的事都告知给我。”宋惜悉心求教。倚在房间门边上的白莹觉得有些不满。他下意识的鼓起了那软软糯糯的腮帮子，两边你就仿佛各塞着一个小气球般滑稽。
“我还能骗你不成？到底对我的国家，对我有多歧视啊？”白莹瞳心想着，生出了些闷气，本想打开门对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冲动。
“其实要我个人来说也没什么特别的……那就像是会发生在我们国家或者发生的其他周边国家，又或者只是发在一个地主家里的寻常故事。二十四年前，行云天国的前前任皇帝江乾去世后，由于没有立下法定的继承人，那边的朝廷就分成了两派，两派吵着吵着啊……就因势均力敌而互相妥协了。有血统，有名分的势力不够。没血统，没名分的势力庞大，却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骂名强行继位。结果他们就推举了一个与先帝血脉相远，但资历深厚的老王爷继位了。那人就是江守臻，行云天国的前任皇帝。在他执政的前期，他没有多少权利。在之后，具体细节我是不知道啊。据我推测，可能是因为江守臻利用好的皇帝的虚名，发展出了一批属于自己的势力。再后来，好像是拥有血脉的那个之前争夺皇位的皇子被另外那一派的领袖杀害了。而江守臻派自己的心腹搜取到把柄后，就进行了反攻倒算……可即使师出有名，也扶持好了自己的一批势力……但另外那一派的领袖势力着实庞大。他们之间斗了三年，江守臻经过多次波折才坐好了位置。后来好像是他老来得孙……那时候他好像都九十九岁了。那孙子身份可不一般，依照我们的说法那是嫡长孙……而他的嫡长子早已在半年前的内乱中死去了。所以江守臻就把那嫡长孙立为了将来的继承人。虽说听起来很荒唐，但行云天国的皇帝好像不少都活到了二百多岁……照这个时间来推算，好像倒也能够培养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来。只是后来他却驾崩了……好像是，练功时出的岔子，走火入魔所致。结果他们那朝廷又分成两派。一派要依照先帝的圣旨立嫡长孙，而另一派则要立先帝的庶长子江渊衡继位……于是刚消停不久，就又发生内乱了。不提这些阴谋诡计，还有酒吗？拿来。”
齐锦建喝的大醉，他说着说着，便又撒开欢来，不顾礼仪姿态的甩手要酒。宋惜听得入神。齐锦建粗暴的敲了好几声桌子。他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又倒上一大碗酒。
站在门外偷听的白莹瞳被大大震撼！这下，他深刻的理解到了自己此行任务的重要性。他从未想到，这样一个早已远离国家枢纽，早已被贬退的官员竟然有资源，可以将自己的祖国了解至如此程度！
还为当他从震撼中缓过神来，齐锦建便带着醉意，忽然朝门外招手呼应道：“小子啊，老夫我十分钟前就发现你在外面偷听了，你怎么不进来呢？心里有鬼？快过来呀，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进来？”
白莹瞳脸皮不厚，发觉自己的窃听行为早被发现后，顿时涨红了脸。他打开房门，踏进门槛，正好看见宋惜撇向自己的那张鄙夷且颇带有嘲讽意味的嘴脸。
“怎么了？堂堂云辰宗的少宗主此时难不成竟然变成了一条小毛贼吗？我也真是堕落了。”白莹瞳害羞的踏着小碎步，坐在了宋惜身旁。
宋惜似是没有理会，可却又特意要让白莹瞳继续难堪，他接着问道：“像行云天国这种危害大地各国的毒瘤，为了应该会被切除吧。”
“嗯，但愿吧……我希望会是。”喝多了酒，齐锦建有些困了。
闻言，宋惜了又接着问道：“那么他们那些百姓，我们该如何处置呢？那些逃到我们这里的难民，总该是能吃到苦头了。”说到后半句时，他微微露出了奸滑的笑容。
齐锦建闻言后，摆了摆手否认了他的话，回应道：“孩子，你太年轻了。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对外关系中都得懂得如何拉拢大多数才行。虽然，随着行云天国的难民涌来，东圣国已经得到了初步的一些了解……但总体上仍是对其国一无所知啊。那些难民可金贵的很。不少都被朝廷请了过去……悄悄告诉你，有传言说项家就藏着一位难民。不是说那些难民就是好人，但是有利用价值就需要学会吸收采纳。顺便举个反例。在十几年前，隔壁碧杨国爆发了饥荒……那些难民涌来时那可叫一个惨。虽然他们的确一定程度上的影响了国民的生活。但他们对于那些腐败官吏来说，可就是救世主。那些官僚把本属于自己的一切过错也都推给了那些难民们，甚至怂恿当地的百姓通过屠戮那些难民，发泄对生活的不满与戾气……自行云天国规划国土后，碧杨国就从来没与我们发生过战争，一直维持着相对友好的关系。但是谁叫他们的国家小，国家穷呢。四十年前，我们那片地带爆发瘟疫的时候，也有难民跑了过去，他们则就受到礼待了。而真正危害到我们国家的行云天国的难民到来后，我们就不得不迫于实际情况，把他们像神佛一样的供着。因为他们富有钱财，富有知识，富有情报，富有由财富造就的文明素质……这就是弱肉强食的规律……不对，说弱肉强食还是显得太刚猛……应该说是欺软怕硬的怂包逻辑才合理呀。”
莫名的发完这一大串牢骚后，齐锦建就栽头睡去了。宋惜白了白莹瞳半眼，随后便同他把齐锦建抬到了对面的大床上。
齐锦建发了不少牢骚。曾身在朝中，他经历过很多荒谬的事情。有些他认了，比如说在与碧杨国接壤的边疆担任总兵时放任当片地带的知府煽动民意。有些他没认，更早的时候，他违反圣旨越过了边界线，对侵犯的敌军赶尽杀绝。
而这认与不认之间……只取决于支持者的差异。如果阻止当片地带的众多知府煽动民意的话，那他不仅会得罪朝廷，还会得罪国民们。而越过边界，则连得罪朝廷可能也算不上，只能说是得罪的皇帝以及支持皇帝的一派官员们。而且至少有痛恨侵略的百姓们支持着他。
碧杨国逃来的难民在当时至少有四成直接惨死在东圣国国民之手！但碧杨国的国主，却在次年敬献给了东圣国一批不菲的珍宝，使者还恳求东圣国原谅本国治理不严，致使无耻难民越过了边界。
而当时，方君御却仍有所不快。他太嫌弃那批宝物的质量了。他觉得碧杨国的诚意不够，但还是劝解自己要以宽广的胸襟包容他们不诚的举动，勉强收下了宝物。
所以，白莹瞳虽然也听了不少有关于祖国的坏话，却并不会否定他敬爱着的祖国。而行云天国虽声名狼藉，却仍是现存的最强国家。
他听完齐锦建前辈的经历后暗暗思索着：行云天国被你们这些人鄙夷为压迫各国的毒瘤，可你们自己信奉的却是欺软怕硬的原则？既然实力较为弱小时，有跪舔我们这个所谓欺压你们国家的难民的道理。而实力较为强大时，又有欺压与你们无冤无仇的国家的难民的道理……那么，我的祖国作为最为强盛的国家，管理着你们这些尘间的各国，不就应该是最为正义，伟岸，圣洁的国家吗？是否我们失去正义，是因我们因内乱而弱小了？
这些疑问他还暂时解不开。也许，这对于大多数人都是无解的问题。虽然大道理总是很简单，很多人也明确答案。但就是无解……那就像是一个吸毒的人知道自己忍住不吸毒，好好修养身体后，可以逐渐迎来光明的未来……但却就是无法遏制住毒瘾，只能在反复中沉沦。
没有人愿意当齐崇民那种白痴的出头鸟。不少遭受他煽动的民众在临行前也都后悔了……但那些白痴散发出的余毒却至今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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