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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杀妻第一人

    被郑屠拉住手,鲁达的力气再也使不出来。

    “怎地郑屠,你心疼这娘们不成?”

    郑屠微笑不语,接过他手中的佩刀。

    金老颤颤巍巍走上前,拱手道:“提辖,这杀人可是重罪,你杀的还是一个衙门都头,赶紧逃去吧。”

    他以为郑屠在替何香兰说情,感其恩德,壮着胆子站出来替郑屠说话。

    “呱噪!”鲁达大喝一声:“洒家既已杀了何胜,杀一人是杀,杀两人也是杀。你们让开,待我结果了这贱人,自去找经略相公言明,要打要杀洒家认了,与你们无关。”

    言下之意,他要将两人全部杀死,扛下所有罪名。

    “提辖情义,小人感佩。”郑屠被其豪情所感,弯腰施了个礼。

    “哼。”鲁达冷笑一声,不拿正眼去看郑屠:“洒家原以为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也是个胆小的主。”

    没有解释,郑屠拿着刀,缓步走到何香兰面前。

    “官人救我,贱妾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何香兰跪在地上,身子哆嗦,眼中抹泪,一副凄惨之色。

    “我问你,若有人问起何胜死因,你当如何回答?”郑屠蹲下身子问道。

    何香兰反应不慢,立即明白郑屠有心要为鲁达开脱,立即答道:

    “家父身为都头,有剿贼重任,被贼人所杀,也是情理之中。”

    “呔!”

    鲁达闻言,怒气并未少了半分:“洒家杀人,何须由你这贱人脱罪?我自去经略府领罪便是。”

    说完,鲁达便要转身离开。

    却见郑屠变了个脸,冷声说道:“你这婆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连自己父亲都能出卖,何况是我?怕不是前脚示软,待出了门,便去找衙门告发是真。”

    被说中心事,何香兰脸色一红,无言以对。

    “确是留不得你!”

    一声轻喝,郑屠将刀送进何香兰的胸口。

    后者立时毙命,软软倒地。

    宋江杀妻,杨雄也杀妻,而我,才是水浒杀妻第一人。

    郑屠心中苦笑。

    何胜那厮,在衙门颇有势力。

    如今被自己一伙杀了,若不结果何香兰,以后郑屠的日子,定然生不如死。

    更何况,他早已受够这婆娘的气。

    加上酒劲上涌,郑屠也没多想。

    一只脚已经迈出屋子的鲁达,见此,猛然回头。

    “兄弟,你这是为的哪般?”

    “提辖,既然是我勘破了这父女奸计,她还是我结发之妻,小人总有处置的权力。”郑屠笑着答道。

    金氏父女早已目瞪口呆。

    他们不理解为何郑屠这般做法。

    明明鲁达要以一己之力杀了两人,扛下罪责,为何郑屠要多此一举?

    如此一来,岂不是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可...”鲁达急得嘴里打哆嗦。

    “既然提辖称呼我为兄弟,那当兄弟的,哪能让你一人扛罪?”郑屠继续解释。

    此时,鲁达眼眶早已泛红。

    郑屠趁机继续道:“况且,这屠猪卖肉勾当,我早已不想再做,不如与兄弟浪迹江湖来得快活。”

    鲁达虽然粗狂,但心里却是明白的。

    郑屠这样做,无非是想与自己共进退。

    “哥哥!”鲁达双手扶住郑屠的肩膀,激动呼唤了一句。

    这两个字,意味着他对郑屠彻底心服。

    【恭喜宿主成功改变“提辖拳打镇关西”事件,获得武技值5点】

    脑海里一道声音适时响起。

    五点?

    五点武技值,不多不少,郑屠倒是勉强能接受。

    他也不着急去分配点数,先存着以防不时之需。

    “哥哥真乃大丈夫,洒家好生佩服。”

    两人四手相抱,一副相见恨晚之感。

    “提辖豪情,哥哥两个字愧不敢当。”郑屠被他所感。

    其实他做这一切,除了解恨,更重要的是,在这乱世到来之前,收服鲁达为己所用。

    何况现在有了金手指,若想变强就得改变水浒事件,若苟在这关西之地屠猪卖肉,终究只是乱世之下的蝼蚁罢了。

    “从今往后,洒家认了你,愿同赴生死。”鲁达声音如雷,似乎要苍天作证。

    “愿同赴生死。”郑屠亦即回道。

    金老带着金翠莲上前,拱手道:“两位恩公,此番杀的可不是一般人,赶紧逃命去吧。”

    “逃甚逃!”鲁达呵斥:“洒家与那经略相公有些交情,若实情相告,定不至于被打杀。”

    天真!

    郑屠心中苦笑,看来你还是个憨憨。

    “不可!”他立即阻止:“何胜是衙门都头,就算你与经略相公相熟,怕也不能庇佑咱们。况且朝廷世风日下,人心难测,也难保那经略府的人,杀了你我邀功。”

    思忖片刻,鲁达点头:“哥哥所言有理,那依哥哥之见?”

    “趁没人知晓此事,咱们速速离开渭州。”

    “好,洒家听哥哥的。”鲁达一拍胸脯,毫不犹豫。

    金翠莲上前,梨花带雨,盈盈一礼:“两位恩人,全因小女子才落得逃亡下场,小女着实心下难安。望两位恩人平安!”

    “翠莲,你不必如此,何胜这厮落得如此下场,全是咎由自取。”郑屠不忘出言安慰。

    说罢,他离开大堂。

    三人不知所以,只好原地等待。

    片刻后,郑屠拿了一些金银细软,递给金氏父女。

    “渭州鲜少人知道你我关系,趁衙门的人还未发现尸体之前,你们拿着这些,去别处做个营生。”

    见状,金氏父女一同匍匐在地。

    “两位大恩,小老儿已无以为报,怎能再拿相公金银,万万使不得。”金老也感动万分。

    “呱噪个甚,哥哥让你们拿着,你便拿着。”鲁达对两人的姿态有些不耐。

    两人惶恐,跪在地上,硬是不接过金银。

    “拿着吧。”郑屠塞到他们手里:“我和提辖从此流落四方,带着太多金银,反而不便。”

    听到此话,金老方才双手高举过头,接过金银。

    “官人!”金翠莲终于喊出了这两个字。

    “累你清白之身,这些权当做个补偿。”郑屠淡淡一笑。

    “能得官人厚爱,是小女子的福分。”

    “行了,你们从后门先走。”

    知道事态严重,金氏父女也不敢再拖。

    两人相互搀扶,一步三回头,抹着眼泪从后门悄然离去。

    “哥哥,咱们也走吧。”鲁达孑然一身,连回趟家都不用。

    “不急。”郑屠望向地上两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