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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大白馒头立功记

    据说,城北有一赵姑娘,天生丽质秀美无双,一眼就足够人惊艳半生。

    可见,她有多美。

    现在这位姑娘,正把脚放在她的窗户上,意欲逃走。

    当她拨开半开的窗户时,一个白色的身影无声无息地站在了窗前,拦着他的去路,笑嘻嘻地看她:“赵大小姐想去哪里?不如和奴婢我说说?”

    那姑娘忍了半晌后,张开嘴骂道:“月鹤机,你个天杀的!男扮女装,你可真想得出来!”

    那姑娘虽是花容月貌,但要是仔细看去,会发现她肩膀要比寻常女子宽,身形颀长且浑身透着一股五大三粗的气质,而且手掌也比平常女子要宽大,动作也是十分粗鲁。简单来说,除了那张脸,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闺阁女子。

    “哎呀,不要这样嘛。”月鹤机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一股狡黠精明却端庄温婉的气质,此刻的她身着淡黄纱裙绿色罗群,手持绣着蝴蝶扑花的扇子半捂着嘴,“瞧大小姐说的,我只是无辜的一介弱女子,又没做伤天害理的坏事,怎么会被天雷劈死呢?”

    原来那美丽姑娘竟然是被逼着穿上女装的萧从风,他现在满脸怒气,恨不得把月鹤机除之后快:“把你那样子收起来月鹤机,男人婆突然娇滴滴的,你自己不觉得难受吗?”

    萧从风说的咬牙切齿,月鹤机倒是没被他吓到,只是晃着小扇子。

    “确实有一部分是想看你穿裙子,这我承认。”月鹤机把扇子一收,收起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淡淡道,“我们不知道那贼人功力如何,也不知道如果他被伏击之后会干什么,更不知道他会不会兽性大发。所以现在,比起打过一架受过伤的我和雪枝,你更合适。”

    月鹤机确实是受伤了,她的背上和手臂上有一些擦伤,虽然不严重但是流血流的吓人。这还是她早上发现的,不知道还好,一知道就感觉疼了。由于背上不太好伤药,她只是包扎了下手臂,背上是等到云雪枝醒来后才包扎的。

    萧从风气哼哼的闭了嘴,抱着手臂坐回了床上,然后毫无形象的翘起了二郎腿,然后他的腿就被人拿桂圆打了一下。

    云雪枝在一旁道:“你现在是姑娘,不要这么没有形象!”

    萧从风潇洒十八年,哪里被这样教训过,差点捡起桌子上的果子往他脸上扔。

    月鹤机从窗户里翻进来,裙摆飞荡间漏出一抹白色。白色靴子踏着地上铺着的木板,轻盈地转到了屏风后面。

    萧从风沉声道:“他回来吗?”

    月鹤机道:“应当会来。毕竟很多都对上了,我们也和赵家夫妇小姐沟通过了,也确保没有除了他们之外的知情人。消息未走漏,那贼人没道理会避开这么好的姑娘。”

    “你们有把握抓住他吗?”云雪枝趴在地上铺着的软垫上,那是赵家姑娘给自己猫儿铺的睡觉的地方,“若是真的功力不俗,凭我们三个,估计很难拿下他。”

    月鹤机虚虚倚靠在那屏风上面,她的五官很是英气,而且有着攻击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云雪枝险些把她认成了少年。不过现在她穿着裙子,倒是没有那种如同剑一样的凌厉,只是更加的温婉贤淑。

    “不好说,有可能抓住他,但更大的可能是他逃脱掉。毕竟他的经验和功力放在那。”月鹤机声音发沉,完全没有往日的跳脱潇洒,“而直接杀他的可能就更小了。所以,我们只需要看到他的样子,就已经是不虚此行了。”

    她敲着扇子,一下一下地敲在手掌上,把那把扇子硬生生带出了一股折扇的气质:“不要逞强,也不要把这屋子损毁,这是底线。”

    云雪枝毫无异议,点头应是。

    萧从风则道:“不管你们怎么样,能尽早除掉他就除掉他,这样子才是最好的。”

    月鹤机道:“我去外面藏着,有情况我就抖下铃铛,听到后你们要尽快戒备,要是绳子断落,就说明来了。记好了。”说着,她将一根红绳系在了床柱上,拿着另一端翻身出了侧边的窗户,系在了外面不远处的树杈上。

    那根绳子上吊着一颗铃铛,光看着只觉得稀松平常,不一样的是,它在夜风下一声不响,就算绳子在风里摇晃,它依然是一下不响。

    月鹤机解下身上系着的罗裙上襦,漏出里面的夜行衣,戴上黑色的面巾后,捡了一颗石子后便消失在了黑夜里。

    屋里,懒得动的云雪枝顺着软垫滚到了床底下,片刻后也没了声息。

    萧从风闭上眼,安安静静的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萧从风有了一些睡意时,混在虫鸣里的一声细微的铃铛声响起,那一声虽然几乎微不可查,但在萧从风耳朵里是清晰响亮,萧从风的睡意在瞬间褪去,他站起身来,将灯熄掉。

    云雪枝也睁开了眼睛,虎口按在了腰带上。

    不同于他们两人,她直接穿着夜行衣便来了,身上更是毫不遮掩的挂满了暗器。

    接着,又是一声铃铛响,床柱上的绳子突然落在了地上,是月鹤机剪断了绳子。

    “来了。”萧从风心道。

    此时,一旁的窗户被人轻轻揭开,一地月光落了进来,显出一个人影,而月光将他身体勾勒而出,恰好把他的身形打出。

    果然和传闻一样消瘦。

    萧从风装作睡着,气息平稳,和缓轻盈,真的像是一个女子的呼吸。

    那人将手伸向萧从风,似乎是想要扒拉他的衣服,又像是想要揉捏他的胸,但是一伸手一摸,结果触感又软又有韧性。

    奇怪的触感,和以前不一样。那人想。

    当然不一样,那是因为那里面被云雪枝塞了其他的东西作为假胸,这要是触感要是真和女子胸脯一样才是见了鬼更别提萧从风还是个男人。

    那人疑惑的还要再摸,突然间,手腕被人抓住,萧从风猛然睁眼,同时手腕发力,那人吃痛,左手作刀劈下,却劈了个空,萧从风早已接着空隙坐起,已经下了床来,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一簇火光亮起,灯被点燃,云雪枝早已从床底下滚出来,她将火折子扔了出去,月鹤机突然出现,翻进窗户后抬手接住,将窗口的灯也点亮!

    萧从风没有带他的长枪,只能赤手空拳和他打,但是那人脸上蒙着黑布,只漏出半个眼睛来,根本无法看到他的全脸!

    麻烦死了。月鹤机很不耐烦。

    她踩着轻功,身法轻盈似风,却无法插入这场战局,只能在一旁伺机而动。

    刹那间,那贼人伸手一抓,竟是生生扯开了少年身上的上衣!

    萧从风没想到这一层,他只是下意识后仰打算避过,谁知衣襟越扯越开,他慌张之下又一旋身,只听见布帛撕裂的一生,那上襦竟是被彻底扯开!

    屋中一片寂静。

    云雪枝眼睁睁看着她亲手塞进去的那俩大白馒头在衣衫中爆出落下,并且以极其优美的弧线在众人的视线里落下。

    云雪枝:“......”

    月鹤机:“......”

    萧从风:“......”

    贼人:“......?!”

    啪叽。

    下一秒,萧从风大怒,如同女子一样伸手啪啪给了那贼人两巴掌,喝道:“士可杀不可辱!你这个流氓登徒子!”

    月鹤机见机旋身插进,长剑寒光乍现,那登徒子身上带的是刀,虽然月鹤机主动出击,但是依旧讨不到什么好处。那人的刀风悍厉,路子野且不知收敛,月鹤机为了避免误伤云雪枝和萧从风,将剑意压了不少,虽不至于乱了分寸,但是还是被他压了下去。

    这样下去不行,她想。

    就算云雪枝不断地伺机投掷飞镖,但他看着虽然万分小心,但是仍旧毫不慌张,这样下去不好。

    刀剑相交和他们对刚之时,所带起的风已然将离他们最近的烛火熄灭,唯有那边桌子上的烛火依旧跳动,很是明亮。

    月鹤机心生一计,她开始慢慢床边靠,而不是将他困在床附近,那人根本毫无察觉,顺着月鹤机的意前进。

    云雪枝以为她开始力不从心了,忙不迭甩出了一大把暗器想要掩护月鹤机离开,但是都被他躲过去了。月鹤机心道一声帮大忙了,快速旋身,一剑朝着烛火挥去,但是贼人恰好也抓住这一刻,一掌挥出猛然拍在了月鹤机的背上,月鹤机被这一掌击中,其中深厚的内力差点让她呕出一口血来,就算她紧咬着唇,但还是有几滴血从唇缝中迸出,但好在烛火被她一剑砍灭了,顿时,所有人的眼前都突然一黑。这时,找不到自己长枪的萧从风抓着一根木棍钻入战局,就算眼前突然黑了,他还是一下子就把月鹤机和那贼人隔开了。待到所有人视线恢复时,月鹤机已经后退出了二人波及范围,那人胳膊上已经中了暗器,让他一时之间用不上力,又在萧从风隔开两人之后往他眉心上扔了一把匕首,虽然他躲开了,但是匕首还是在他眉骨上落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那人见一时之间无法将他们灭口,只好用自己的一身内力将两人震开数尺,但是他往前一步,却踩到了一个不明物体,竟是让他踉跄了一下,此时,火折子亮起,云雪枝趁机又扔了几把暗器,这下她运气可谓是极好,竟是打落了那人脸上的黑布!

    那人满脸胡茬,嘴角上面还有一颗很大的痣,但是只露出了一瞬,很快他就转身跑掉了,云雪枝还要拦,被萧从风拽住了头发,并顺手给她拽了回来:“穷寇莫追。鹤机受伤了。”

    但是月鹤机虽然受了内伤,但还是能够自由行动。她走到刚刚贼人踉跄的地方,从地上捡起了两只大白馒头,转身对着云雪枝道:“雪枝,你立大功了。”她说着,有点可惜那只馒头,但被萧从风捏走扔了,“好歹是个大功臣。”

    “知道你爱惜粮食,但是脏了就别要了,还是关心关心你的伤势。”萧从风脸色难看。

    月鹤机淡淡一笑,擦去了嘴角的一点血迹:“看见他长什么样子了吧?找人画像,搜捕。”

    萧从风没说话,他悄悄翻了个白眼。

    “哦对了从风。”月鹤机把身子靠在云雪枝身上,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好啦别骂啦。”

    萧从风听见她叫他,还以为是什么重要指示,或者上面重要的线索,连忙做出洗耳恭听的摸样:“怎么?”

    月鹤机声音虚弱带笑,她停顿了许久,久到萧从风的心开始七上八下的时候,说:“萧姑娘,你那馒头假胸不错啊,我看那贼人貌似很享受的样子。”

    想到那俩大白馒头滚落的样子,云雪枝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月!鹤!机!我要是再相信你我就是狗!你这人就是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来!”萧从风怒发冲冠。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