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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剑的花纹

    萧从风并不是擅长打探情报的人,他更适合执行任务。

    除了一些必要的造势和收揽,他真的非常,非常、非常讨厌讨厌打探情报,还有和人耍心眼子。

    现在,他穿着一件灰不溜秋打着补丁的短打,整个人看起来随意且邋遢。萧从风为了更像一点,还把脸涂了点灰,看起来真的很像每天蹲在巷子口无所事事的懒汉。

    按照兰箫岁给的地方,他一步晃的来到了那里,推开了门,那是个破落的、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住过的院子,他关上门,那门吱呀两声,好险没有从上面掉下来。

    萧从风一边捂住口鼻,防止灰尘呛进鼻子,一边去推开屋门。

    这下,那两门就碰的一声直接砸在了地上,还惊扰了两只硕大的老鼠,吱吱地跑了个没影。

    萧从风转了两圈,这屋子不大,倒也是麻雀的肚子。只不过,这个破败小屋被人拿帘子隔开,他掀开帘子,走到靠西的地方,发现这里有一张床,床旁边摆着一张方柜子,柜子上面摆着一个木盒子,他凑上前看了看,拂去灰尘,心道:这里居然有个沉香盒!

    萧从风拍拍手上的灰,环视一圈周围,这里有个小窗户,不过是坏的,主人家大抵是没钱修,只好用泥和布搅和搅和把它封死了。而且那张床虽然已经发霉了,但还是能看得出来上面是绣着花儿的。他仔细一看:“这花儿绣的好看,甩月机一个城,甩云枝一个长安到洛城。”

    萧从风去扒拉那个盒子,但是它被人上了锁,萧从风拉住那把锁,啪的一下,那个锈迹斑斑的小锁就断掉了,接着,他就打开盒子。

    “嚯!”他赞叹。

    那盒子里面,竟是摆满了首饰金银宝石,虽谈不上名贵,但也绝对可以换上五十两银子!

    萧从风啧了一声,退了几步,他走到了一旁的案子上,那里也有几本发霉的书,随意翻了翻,里面掉了张小像出来。他捡起来看了看,道:“画的真好。”

    虽然墨迹已经模糊不清,但是他还是看的出画上男子的俊美,只不过看起来,他已经破了相,接近耳朵侧有一道狰狞伤疤。

    萧从风挑了帘子来到旁边的房间,那房间下头摆着个破破烂烂的被褥,上面还扔了个枕头,也是霉坏了,他想了想,心道:“这之前可能住了个男人,还有个女人,至少年龄在十五六往上。要是那张画画的是屋主的话,估计这男人也再怎么样也得弱冠。”

    他又仔细翻了翻,又捡了把破旧的剑,很可惜,还是锈的,而且他也不认识剑啊,只好把这把剑和那张小像收起来,打算带回去。

    雷声大作,雨也落了下来,萧从风见这边的窗户被吹的哗哗响,很快那窗户就不堪重负,啪的一声彻底掉下来碎开。

    风灌了进来,直接把里面的灰尘吹飞起来,也把里面一些轻薄的东西都吹得四散有张黑黢黢的布飞到了少年的肩上,萧从风拿下来一看,是张绣了蝴蝶的帕子,不过还有很多陈年的,类似血迹的东西。

    “都是什么东西......”他嘀嘀咕咕的,又见帕子上爬着一串爬虫样的缝迹,像是破了,又被人缝了起来,只是修补得并不好,还有个口子没有补上。

    他放了下来,并不认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萧从风又去厨房走了一道,见除了生虫的面粉和臭烘烘的烂肉,就没了。

    他打算出去,但好像踢到了什么,他低头一看,发现是两个活灵活现,大头小身子的木娃娃,觉得可爱,于是捡了起来,仔细查看,等到他指腹摸到木娃娃背上,发现有字,他忙转过来看,念道:“蝶娘......赵旭程......”

    这里以前住的,怕不是对小夫妻吧?萧从风想着,踏出了院门。

    他走了两步,刚走出来,便见一只黑猫跳着跑了出去,还叼着只肥大的老鼠。

    天色昏暗,还下着大雨,风裹着雨浇的萧从风透心凉,他打了个喷嚏,拿起月鹤机嘱咐他带的油纸伞,撑了起来。

    那黑猫脖子上拴着一条脏兮兮几乎要看不出颜色的红绳来,是一个有主的猫,它放下老鼠,一溜烟跑回了萧从风身后的屋子,甩了甩它身上的水,然后窝下来,舔着它乱七八糟的被淋湿的毛。

    它像在自己家里那样惬意,甚至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

    萧从风撑起雨伞,走进雨幕里,他闷着头,一声不吭。

    兰箫岁说,这里是据说害死那个妇人儿子的女人所居住的地方,但是他看着那个小像和木雕,他感觉屋子的主人是个温婉的女子,而且,他真的想象不出,这屋子的主人会凶狠的残杀别人。

    忽然,有什么东西捞住了他的裤子,他低头一看,是那只黑色的猫,这猫一边呼噜着,一边把他往屋里面拽着。他忽然想起月鹤机在外面过夜时讲的逸闻趣事,还有止小儿夜啼的志异怪谈,里面说过,黑色的猫可以沟通阴阳,赶走鬼怪的说法,就顺着这只猫的意,跟着它走回了屋子。

    那猫咪见他过来,用一种苍老沙哑的声音嗷呜嗷呜叫着,把他带进屋子,等他进了门,那黑猫就进了西侧的屋子,萧从风正在考虑要不要进去时那只黑猫就叼着一幅画出来,它把那幅画放在地上,就绕着萧从风的腿嗷嗷叫唤着,肉眼可见的焦急。

    萧从风捡来打开,那上面画着一个秀美无双的女子,虽然比不得兰箫岁那般倾国倾城,但也是美得让人见之难忘,她捻着一朵芍药,粉衣绣着彩色飞蝶,当真是仙子一般,旁边还写着她的名字:蝶娘。

    萧从风把画收起来,对黑猫道:“猫兄,你是在位这位姑娘鸣冤吗?你放心猫兄,我一定会的!”

    那黑猫略通人性,不过它只是嗷嗷叫,不像普通小猫一样咪咪来咪咪去,萧从风转身离开,那猫就慢条斯理地舔了舔爪子,重新窝在了床上,同时闭上了眼睛,打起了呼噜。

    萧从风握着画像,一路小跑。路上雨大风急,他几乎要看不清路,但是在转角上,他碰到了自己的侍卫。

    “主子。”那侍卫道。

    萧从风道:“你直接说怎么了。”他微微喘气,看着他。

    侍卫恭敬道:“回主子的话,您让我们看守的那位老夫人,在我们交替轮岗的时候,被人杀死了。”

    “怎么杀得?”萧从风有点发冷。

    “一刀毙命。”侍卫回答。

    萧从风道:“我知道了,你们先把地方看好,我下午带着月道长去看,你们务必守好现场。”

    “要报官吗?”侍卫问。

    萧从风沉吟片刻,道:“会打草惊蛇,还是先别了,我现在回去,你也回去继续看守。”

    那侍卫很快就消失在了他面前,萧从风眉头皱了起来,但是他来不及多想,飞奔着就回到了客栈,并且找出前几天没事买的磨刀石,放在上面就开始除那把剑的锈。

    响动有些大,林怀澈原本在师父旁边守着,但是听到隔壁声音实在太大,就走过去看看他萧大哥在干嘛,他刚一敲门,他萧大哥就直接让他进来,别在外面等着。

    林怀澈插不上手,就在旁边看,过了一会,他忽然一拍小手,噔噔噔跑下楼,随后又端上来一个小木盆,还有一个抹布,在萧从风休息的时候,把剑柄给擦干净了,漏出了剑上面雕刻的繁杂暗金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