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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平淡的二三事

    “咯咯咯——!”

    “嘿!让我逮着你了吧?!小东西长得可真别致啊。”

    早早蹲守在自己宅院外围的白柯从草丛中一跃而出,手里还拎着一只不断挣扎的黑羽鸡。

    这些天白柯十分痛苦,拥有史蒂夫模板的他总是天一亮就会自动从床上弹起,但前世赖床的习惯一直没改,所以过得十分煎熬。一方面是肉体源源涌现出来的生机与活力,另一方面是不断熬夜后留下来的精神疲劳,再加之房外那只总会随他起来而同时鸣叫的黑羽鸡,三者一同构成了白柯痛苦的根源。

    于是在几天前,忍无可忍的白柯决定先把那只鸡找出来给嘎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白柯意外地发现他居然找不着?!他的感知只对恶意和斗气有效,面对一只不知死到临头的为何物的鸡还是太勉强了。

    无奈下,白柯只能亲自搜索,但鸡的狡猾显然超出了白柯的预料,总是能先一步跳出他的搜查范围,趁着天蒙蒙亮钻进某个犄角旮旯的地方。

    今日的胜負:白柯の敗北……

    终于!终于在白柯日以继日的不断努力下,他抓住了。昨天他甚至都没有睡觉,要知道对于一个重度懒癌患者来说,床的引力显然要高于黑洞的,但白柯凭借着自己坚韧不拔的精神,硬生生地克服了床的诱惑,在昨天傍晚时分就躲到了一丛茂密的草丛中里,一直在等那只鸡的到来。

    凌晨五点十分左右,一道矮小的黑影缓缓靠近了白柯的草丛,它扭了扭屁股,又抖了抖身上的黑色羽毛,小眼睛滴溜溜地打着转,好似不经意间瞥向了白柯的宅院,脸上竟露出人性化嘲弄的表情来:

    今天又是折磨这宅子主人的一天呢!也不知道忍大人又会给我什么奖赏呢?

    是的,它名为鸡之助,是蝴蝶忍最喜欢的几只宠物之一,通人性,还能打探情报,虽不能说人话,但它可以用自己的羽毛粘上墨水写字,甚至字体还要比某些人(非白柯【大声强调】)还要显得娟秀,平日里它是鸡中的王,有了任务之后它便是鸡柱(自诩)!

    蝴蝶忍的几只宠物组成了一个组织:“鸭咩蝶”,至于为什么没有鸡之助的名字?其实它是最后一个加入这个组织的成员,现如今这个组织已经有七只身怀各种绝技的动物,为它们唯一的主人服务——蝴蝶忍。

    “等完成这次任务我就向主人申请和鸡小美一起去度假~”

    鸡之助心里如此盘算着,一想到鸡小美那娇羞的面容,它那尖尖的喙都咧开了一条缝,幸福之意溢于颜表。

    最近它的任务便是靠近这里扰乱这屋主人的休息。今天它特意比平时要早来半个小时,想着干完这一票就光荣回蝴蝶忍那里交任务,随后申请休假,开启它的幸福生活。

    只是它令它没有想到的是:它的一切举动全被它身后茂密草丛里那双布满血丝与仇恨的双眼给死死地盯着,躲在草丛里的白柯嘴角疯狂上扬,这几天的憋屈终于可以得到消解了!

    就在鸡之助扯开嗓子刚嚎出几声后,一只手猝不及防地从它身后探出,如铁钳一般死死掐住了它的脖子,令它接下来的音节卡在了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响。

    “嚯哈哈哈……”

    “被我逮到了吧?”

    猖狂的大笑从鸡之助的身后传出,令它被拎在半空中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抖,随后疯狂地挣扎了起来:

    “咯咯……咯咯哒!”

    鸡之助不断拍击着翅膀试图脱离背后之人的束缚,但区区牲畜岂能翻出多大点风浪?只有重复着挣扎,直至绝望。

    “呵呵……哈哈哈哈!”

    白柯心中的悲愤,在这一刻得到完全释放,淤积在心中的那口恶气也如云烟般消散一空。

    如若不是有着“狼”的隐藏天赋,能够悄无声息地靠近敌人给对方一个忍杀,白柯想要抓住这只鸡还得费些功夫。

    “嗯,让我想想,你这样子也算是活了些年头了,肉应该不太好吃了,啧,倒是为难我了……”

    白柯摩挲着下巴,仔仔细细地把鸡之助给打量了一遍,最终停留在了它那娇俏的屁股上:

    “这么肥?应该可以用来熬油,来到这里这么多天了,吃的都是些啥啊?!果然还是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咯?!咯咯咯咯……(啊?!好汉饶命,别杀我……)”

    隐约间察觉到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命运的鸡之助疯狂挣扎着,嘴里不断说着求饶的话语。

    可惜白柯并不精通动物语言,只认为这是对方临时前的反抗。

    “铮——”

    “神狐”出鞘,金黄色刀身上散发的冷冽刀光刺得鸡之助脸颊生疼,浑身打颤,“啪!”,一团乳白色中夹杂着些许绿意的不可言说之物落在了地上,离白柯的鞋子只有0.01厘米:

    “……”

    “……”

    气氛陷入僵滞,一人一鸡默契地同时扭头对视着,白柯眼中杀意渐起,衣服随夹杂着些许寒意的秋风一同猎猎作响。

    “……你主子是谁?谁派你来的?”

    最终白柯还是忍住了,先前在鸡之助面前所说的话也是故意的,为的就是吓一吓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鸡,让它背后之人收回这无聊的计划。

    “咯咯咯。”

    “嗯……蝴蝶忍?”

    鸡之助很是没有职业操守地就把自己主人给供了出来,玻璃珠般大小的眼睛此时充满了色彩,期盼地望着白柯,企图获得释放。

    “啧,这麻烦的女人,至于吗?不就是上次抢了香奈乎的铜钱吗?!”

    白柯对自己的做法相当的理直气壮,因为他至少在把香奈乎的铜钱抢了之后,对方会拿着刀来砍他,这不也是一种自我判断的进步吗?

    香奈乎全名为栗花香奈乎,是蝶屋除蝴蝶忍外第二强的剑士,根据白柯被迫挨刀所得的感受,大概是一个乙级左右的实力,十四岁能达到此等高度已经是天才中的佼佼者了,白柯也是好心想要帮一下对方,可少女的呆板简直令他头皮发麻,或许也只有炭治郎才能让她露出些许笑容吧。

    白柯可是看的明明白白的,这妮子在对待炭治郎和其他人时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多少炭治郎还是有那么一点未来可妻的机会的。

    “唉!算了算了,你回去吧,没杀你算是我对蝴蝶忍的道歉了,你且回去告诉她,要是再打我的主意,我就把床铺搬到她蝶屋那里去,同时再把伊之助也一起带来。”

    白柯在恶狠狠地叮嘱了鸡之助一局后,便放任它逃之夭夭了,对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树林当中,直到白柯感觉眼角有些酸涩后才转移了视线。

    可刚一转开视线,白柯的眼角就开始了些微抽动,因为……麻烦来了:

    “哈哈哈!好久不见啊,白柯先生!”

    “不,我们前天才见过面的……”

    白柯单手捂脸叹息,一道橙黄色的身影直直地撞入了白柯的视线里,与那爽朗的笑声相对称的还有那双好似用不熄灭其斗志的炯炯有神的大眼,赫然是炼狱杏寿郎无疑了。

    “这次我来找白柯先生来是有一事相求的……”

    白柯讶异地看着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开朗青年现如今扭扭捏捏的样态,想不到杏寿郎居然还有这幅面容嘛,心中如此感慨着,同时也期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言论。

    “我的父亲他想要见你一面,以此来感谢你当初在无限列车上救我一命的恩情……”

    杏寿郎挠了挠头,将脸撇向一边,语气有些颓然:

    “还有就是让你帮他劝劝我,让我别再担任柱了,回去老老实实地继承家业……”

    “为什么?你不是做得挺好的吗?你这么优秀,他身为父亲不是应该骄傲并鼓励你继续做下去吗?”

    白柯有点不解,仅从杏寿郎口中所得知的消息来看,他的父亲应该是一个恨透了鬼的家伙,可是为什么要让杏寿郎放弃“柱”这个斩鬼人的称号呢?

    炼狱槙寿郎,上任“炎柱”,同时也算是鬼杀队现如今最强的站力,至少白柯没有稳赢的把握,据说他拥有足以覆盖整个东京都市中心的惊人斗气,在他担任“炎柱”驻守期间,鲜有鬼能掀起些许波澜。

    他热情似火,乐观开朗,对鬼持有必杀的信念,热爱鬼杀队中的一切,积极地保护者同伴和平民,遇到困难时也不退缩,就像遇到鬼一般,选择迎难而上,出任务时也总是冲在第一个的,把危险自前方斩尽,把安全留在身后,他爱着除鬼以外的一切事物。在有了孩子以后,更是教导他们好好学习剑术,将来加入鬼杀队攘灭诸多恶鬼。

    现如今的“蛇柱”伊黑小芭内就是他带回鬼杀队的,并且还是“虫柱”蝴蝶忍那已故的姐姐“花柱”蝴蝶香奈惠的师傅,与现如今鬼杀队多数“柱”们的关系可谓能承担起老师这个称谓了。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在经历了某些事后,那个鬼杀队的顶梁柱的他,轰然倒塌,没有丝毫的预料。变成了现如今这个样子,颓废,沉沦,对生活丧失了希望,对未来充满了迷茫,走在人生的黑暗荆棘中,陷入了漆黑的泥潭,难以自拔,更是不想再面对曾经的一切,曾经他,所守护名为“希望”的一切。

    白柯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杏寿郎在说出这些话后,情绪十分的低沉,身为槙寿郎儿子的他,此刻显得非常无助,无奈,更有一丝深藏在眼底的绝望。他之所以努力担任“炎柱”,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父亲槙寿郎的缘故,他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看到如今的自己就如同看到当初的槙寿郎一样,重新振作起来,努力生活,重新回到那个,杏寿郎所熟悉的,所崇拜的,以此为目标的炼狱槙寿郎身上!

    “……可以,我陪你一起去。”

    白柯沉默良久,最终还是选择了同意,跟随杏寿郎的脚步一起朝着炼狱祖宅走去。

    努力的人不该被辜负,至少在白柯眼中看来是如此,这次他要前去,打醒那个曾经的鬼杀队顶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