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巫蛊之术
且说另一边少阳院内，李贤走后，秋云和上古婉儿才开始用膳，好巧不巧，御膳房今日送来的粥中有黑豆，秋云喝了一口后却感觉口中的黑豆浓香异常，连忙让婉儿也尝一口，可婉儿却并没有尝出什么香味，只是黑豆正常的微甜，上官婉儿脸色变了变，急忙出门寻来以太监吩咐道，你去拿一些白矾过来，要快，然后去将太医叫来。是的，李贤甚至不让宫女随时在身旁服侍，大部分时间都是让他们去做自己的事情，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去把他们喊来。
那太监急匆匆的拉上一个同伴出了院门，上官婉儿站在显德殿门前，眉头微皱，脸色有些阴沉，秋云听闻外面的情况赶出来查看，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不禁出声询问，“怎么了婉儿，出什么事了？”
“姐姐，你先别急，等会白矾拿来了你再尝尝就知道了，我现在还不是很能确定，嗯，先回屋吧，外面风大。”
不多时，那太监拿来了白矾，还不等太医到来，上官婉儿急忙让秋云下箸夹了一些放在嘴里，并问起是什么味道的。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秋云答道，“婉儿，这是什么东西，好甜啊。”
上官婉儿一张俏脸顿时变得惨白，嘴里喃喃地道，“巫蛊之术...”
“婉儿你说什么呢？什么术？”
“来人，快快去找太子殿下回来，出大事了。”婉儿没有理会秋云的疑惑，连忙吩咐下人出去寻找李贤。
“不用去了，我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张？”李贤迈大步走进房中，语气有些沉重。
“殿下，不好了，秋云姐姐她...她中了巫蛊之术！”上官婉儿此时嫉妒慌乱，也顾不得李贤不允许她喊他殿下了。
李贤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还没说什么，一旁的秋云抢险开口道，“婉儿，这巫蛊之术是什么啊？”
“就是一种诅咒，是一种在一傀儡娃娃上刻上你的生辰八字，再贴上符纸的诅咒，可隔空在你体内种下蛊毒，轻者，神志不清，从此疯癫，重者甚至会丧命！”
秋云一张笑脸顿时变得惨白，甚至连李贤问她的话都没有听到，“不对啊，秋云啊，按理说你进宫之后，你的生辰八字这些信息都会被宫里密封保存起来吧？怎么会随随便便被人得到呢，如果说是你没进宫的时候，那更不应该啊，你那时候才不到八岁，你们乡里的人会害你吗？”
还是上官婉儿替她答道，“一般来说，这些宫女太监等如果是自幼进宫或者是选秀等方式进宫，他们的生辰八字、籍贯乃至祖上九代以内的信息都会专门登记成册，保存在皇史宬中，除了陛下和皇后殿下外无人有权翻阅。”
“那就不难猜了，陛下几乎不太可能会干这种事，如果秋云犯了什么错，陛下只需一道旨意便可，不必如此麻烦，那几乎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皇后！”李贤与婉儿异口同声道。
“那样的话，一切就都能解释的通了，皇后殿下先派我来少阳院监视你，然后听闻秋云姐姐与殿下过分亲近，便欲处之而后快，因此派人去皇史宬中寻到姐姐的生辰八字，暗中下蛊，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姐姐！”
李贤表现得并没有感觉很意外，毕竟，以武老太太那强烈的控制欲，干出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
正在这时，门外太医到了，刚进屋还没来得及行李就被李贤拉了过去，“太医，你看看，我的这位夫人疑似被人下了蛊毒，你看可有解法？”为了让这太医重视，李贤甚至直接称秋云为她的夫人。
果然，这太医脸色立马变得十分严肃，虽然他不知道这太子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夫人，可是他也不敢多问啊，旋即对秋云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得到的结果让众人脸色有些古怪：蛊毒已经侵入全身经脉，虽说现在并不会伤害到秋云，可是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全身毒发七窍流血而亡，或者是精神错乱，口吐白沫，从此疯癫......但是，这太医还说了一件事，秋云...有喜了，已经约一月有余了！
这让李贤大为疑惑，心说这才几次？这就中了？而且一个多月以前，岂不是刚来就中了？我**这就要当爹了？所说原来的李贤有一个儿子了，是太子妃房芙蓉给他诞下的李光顺，虽说早早就被诛杀，但这个时候还很小，与太子妃住在一起，李贤见过几面，还挺喜欢那小子的，可严格意义上说，那不是自己亲生的啊，就算是这具身体亲生的，可不是李昭这个灵魂的呀。啊呸扯偏了，所以说这是“李贤”两世为人的第一个孩子啊！这让他如何不激动。
不过李贤瞬间又冷静了下来，现在不是考虑孩子的时候。要是秋云活不了，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那两种情况不论哪一种，都是李贤不能接受的，忙问太医这蛊毒的解决方法。
按照太医的说法，只有三种方法，第一种是，找到下蛊用的傀儡，毁掉它，第二就是找一下蛊高手，在秋云身上下一种可以压制其他蛊毒的诅咒，但会这种蛊毒的人在当今世上也不超过一手之数，第三种，便是以针灸之法，按照顺序将秋云身上每个穴位每条筋脉中的蛊毒全部剔除，但其难度甚至还要超越前两种方法，当今太医院恐怕没有人能有这个本事，或者说也没有这个胆量。
李贤思索片刻，当下便想要去找皇后，可婉儿却是出声提醒，“殿下，你觉得你去找皇后殿下说要解除秋云姐姐身上的诅咒，结局会是什么？”
李贤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啊，蛊是皇后派人下的这种情况只是他们的猜测，并无半分真凭实据，如果说是因为只有皇后和陛下才有权去查询秋云的生辰八字，这也说不通，毕竟秋云在进宫前的亲戚和乡邻也有很多还活着的人，仅凭这一点根本无法说明蛊是皇后下的。
况且能证明这一点又有什么用呢？人家是皇后，是李贤的亲生母亲，你李贤能为了一个宫女去和你妈闹掰甚至动手吗？那可是大不孝啊，这在唐朝可是大忌（主要是李二对这种事有着特殊的情怀）。
“可是，就因为没用我就不去吗，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
“殿下，王太医刚才不是说了吗，还有两种办法，我们可以先行去求陛下，找到那用蛊高手，暂时稳住秋云姐姐身上的蛊毒，然后去遍访名医，找寻能给姐姐治病的医生，实在不行...”说到这里，婉儿给那王太医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退下，待到他走出之后，婉儿趴在李贤耳边低声道，“待到当今陛下驭龙归西之时，殿下继承大统，届时自然可轻易解除此蛊。所以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是稳住秋云姐姐的身体。”
李贤略一琢磨，虽然说这还是很让他感到不安，可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想着想着便拔腿往外跑，直奔甘露殿方向，婉儿在后面大喊，“殿下，用过午膳再去吧！”
“不吃了，先把正事解决了再说！”声音变得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上官婉儿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着秋云道，“姐姐，你快别站着了，回塌上好好休息吧，你现在有了身孕，不可马虎。”
秋云跟着张了张嘴吧，喃喃地道，“如今我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怀了孩子又有什么用呢，只怕是一尸两命罢了。”
婉儿忙捂住她的嘴道，“姐姐不可乱说，殿下这么关心你，相信他一定能找到办法的，不会有事的，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养好身体，配合殿下治病，知道吗？”此时年仅十六的上官婉儿俨然一个小大人。
秋云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希望如此吧。”
上官婉儿没有再说什么，扭头看向李贤离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
甘露殿。
李治看着李贤前脚刚走，后脚又回来了，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贤儿，你怎么又回来了？”
李贤抬头看了一眼殿内的其他人，李治立刻会意，“你们先下去吧。”
待到那些人走了之后，李贤把刚才发生的事原封不动的给李治讲述了一遍，他之所以敢对李治这么毫无保留，还是因为他之前与李治商讨镖局的事情时，李治的最后一句话：‘贤儿啊，皇后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对她怎样，所以，我们李唐的江山日后是否能够继续稳固，可就全看你了。’这说明李治并非不知道老太太的所作所为，只是夫妻情深，他下不去那个手，也希望能看看他的儿子有没有那个能力能从武氏手中夺回大权，因为他也知道，不出意外的话，他一定会走在老太太之前，届时太子初登大宝，大权一定会第一时间落到老太太手里。
李治听了李贤得讲述，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照你这么说，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事是皇后干的，但诚如你所说，你没有一丁点的证据，贸然去找皇后一定讨不得好，说不定还会因此被抓住把柄。”
“那父皇，您能找到这长安城中善于种蛊和解蛊之人吗？”
“我倒是知道一个人，此人姓孙名思邈，乃京兆华原人，医术颇高，且对医药一道尤为精妙，想来对于蛊毒一事或许会有所涉及，正巧朕最近眼疾复发，你可去将其请入宫中，不过...此人性格颇为怪异，不爱做官，也不喜功名利禄，终日隐于终南山，钻研养身长生之术，你要寻他怕是不易，不如，我还是派一队人马去山中将他寻来好了。”
李贤一听孙思邈在长安，激动地不得了，连忙道，“没事的，父皇，让我带人去吧，我带着秋云过去，尽早治疗，毕竟谁也不知道秋云她体内的蛊毒什么时候发作，万一...”
“贤儿，那个宫女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父皇！这么多年来秋云一直陪着我，已经有八年了，而且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也都是她没日没夜的照顾我，虽然说她身为我的贴身侍女，可是能做到这样真的也很不容易，更何况...”
“嗯？怎么？”
“秋云她...怀了我的孩子”
“？？？”
“贤儿，你再说一遍，她怎么了？”李治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
李贤吓了一大跳，急忙答道，“父皇，儿臣说，太医今日把脉，发现秋云已经怀了我的骨肉...”
李治人麻了，心说我的武姐姐啊，知道你狠，你怎么连自己的亲孙儿都不放过啊，这可是一尸两命啊。他下意识地忘记了老太太根本就不知道秋云怀孕这件事。
“那这样，你带着她，我与你一队人马，你前去终南山寻找孙思邈，如果他有办法自然最好，如果......他治不了的话，朕会去皇后那里说明情况，放心，不会有事的。”
话说李治之所以会如此重视这件事，甚至愿意冒着和武后闹矛盾的风险去帮李贤说话，主要是因为...
李治到现在为止也只有两个孙子，长子李忠被武则天以谋反罪诛杀没留下子嗣，原悼亡李孝早夭，杞王李上金膝下一子李义珍，鄱阳王李素节此时无子，孝敬皇帝李弘没有儿子，李贤之子李光顺，李显、李旦无子...
所以如今听说秋云怀孕了，怀的是李贤的孩子，是自己的孙子或孙女（因为李贤已经有一个儿子了，所以李治并不会觉得生女孩不好）！李治自然不允许这个孩子还没出生其母亲就被人害死！
李贤带着李治给的令牌出了甘露殿。
......
显德殿。
“......大概就是这样。”
“事不宜迟，秋云，待到父皇那边的人马安排好，我们就去终南山找孙神医！”
“殿下，天色不早了，明日再去吧。”眼看着天色变黑，秋云不忍心李贤这么晚还为了自己的事出宫去奔波。
“不行！必须尽快解决，不然我睡觉都不安稳，对了，你多穿些，你现在有了身孕，一定要注意身体！还有，这是命令！”
秋云吐了吐舌头，乖巧的收拾衣物去了。
“婉儿，这段时间，显德殿就交给你打理了，有何事解决不了便去找芙蓉询问。”
“芙蓉是？”
“哦，是我老婆，啊呸，是太子妃。”
“哦，可殿下，这老婆一词为何意啊，可是夫人的意思？”
“啊对，你可以这么理解，那什么，我得去看看父皇准备的人马，先走了。”李贤打了个马虎眼，急忙溜了，心说这上官婉儿倒就是聪明，这都能猜出来，哎，这可骗不到可怎么办啊......
ps：其实我一直在想，这个诅咒到底是个什么成分，难道就是冥冥之中的契约？总感觉有点抽象，所以我选择用隔空下蛊毒来解释，各位别太较真，凑合看。
那太监急匆匆的拉上一个同伴出了院门，上官婉儿站在显德殿门前，眉头微皱，脸色有些阴沉，秋云听闻外面的情况赶出来查看，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不禁出声询问，“怎么了婉儿，出什么事了？”
“姐姐，你先别急，等会白矾拿来了你再尝尝就知道了，我现在还不是很能确定，嗯，先回屋吧，外面风大。”
不多时，那太监拿来了白矾，还不等太医到来，上官婉儿急忙让秋云下箸夹了一些放在嘴里，并问起是什么味道的。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秋云答道，“婉儿，这是什么东西，好甜啊。”
上官婉儿一张俏脸顿时变得惨白，嘴里喃喃地道，“巫蛊之术...”
“婉儿你说什么呢？什么术？”
“来人，快快去找太子殿下回来，出大事了。”婉儿没有理会秋云的疑惑，连忙吩咐下人出去寻找李贤。
“不用去了，我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张？”李贤迈大步走进房中，语气有些沉重。
“殿下，不好了，秋云姐姐她...她中了巫蛊之术！”上官婉儿此时嫉妒慌乱，也顾不得李贤不允许她喊他殿下了。
李贤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还没说什么，一旁的秋云抢险开口道，“婉儿，这巫蛊之术是什么啊？”
“就是一种诅咒，是一种在一傀儡娃娃上刻上你的生辰八字，再贴上符纸的诅咒，可隔空在你体内种下蛊毒，轻者，神志不清，从此疯癫，重者甚至会丧命！”
秋云一张笑脸顿时变得惨白，甚至连李贤问她的话都没有听到，“不对啊，秋云啊，按理说你进宫之后，你的生辰八字这些信息都会被宫里密封保存起来吧？怎么会随随便便被人得到呢，如果说是你没进宫的时候，那更不应该啊，你那时候才不到八岁，你们乡里的人会害你吗？”
还是上官婉儿替她答道，“一般来说，这些宫女太监等如果是自幼进宫或者是选秀等方式进宫，他们的生辰八字、籍贯乃至祖上九代以内的信息都会专门登记成册，保存在皇史宬中，除了陛下和皇后殿下外无人有权翻阅。”
“那就不难猜了，陛下几乎不太可能会干这种事，如果秋云犯了什么错，陛下只需一道旨意便可，不必如此麻烦，那几乎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皇后！”李贤与婉儿异口同声道。
“那样的话，一切就都能解释的通了，皇后殿下先派我来少阳院监视你，然后听闻秋云姐姐与殿下过分亲近，便欲处之而后快，因此派人去皇史宬中寻到姐姐的生辰八字，暗中下蛊，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姐姐！”
李贤表现得并没有感觉很意外，毕竟，以武老太太那强烈的控制欲，干出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
正在这时，门外太医到了，刚进屋还没来得及行李就被李贤拉了过去，“太医，你看看，我的这位夫人疑似被人下了蛊毒，你看可有解法？”为了让这太医重视，李贤甚至直接称秋云为她的夫人。
果然，这太医脸色立马变得十分严肃，虽然他不知道这太子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夫人，可是他也不敢多问啊，旋即对秋云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得到的结果让众人脸色有些古怪：蛊毒已经侵入全身经脉，虽说现在并不会伤害到秋云，可是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全身毒发七窍流血而亡，或者是精神错乱，口吐白沫，从此疯癫......但是，这太医还说了一件事，秋云...有喜了，已经约一月有余了！
这让李贤大为疑惑，心说这才几次？这就中了？而且一个多月以前，岂不是刚来就中了？我**这就要当爹了？所说原来的李贤有一个儿子了，是太子妃房芙蓉给他诞下的李光顺，虽说早早就被诛杀，但这个时候还很小，与太子妃住在一起，李贤见过几面，还挺喜欢那小子的，可严格意义上说，那不是自己亲生的啊，就算是这具身体亲生的，可不是李昭这个灵魂的呀。啊呸扯偏了，所以说这是“李贤”两世为人的第一个孩子啊！这让他如何不激动。
不过李贤瞬间又冷静了下来，现在不是考虑孩子的时候。要是秋云活不了，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那两种情况不论哪一种，都是李贤不能接受的，忙问太医这蛊毒的解决方法。
按照太医的说法，只有三种方法，第一种是，找到下蛊用的傀儡，毁掉它，第二就是找一下蛊高手，在秋云身上下一种可以压制其他蛊毒的诅咒，但会这种蛊毒的人在当今世上也不超过一手之数，第三种，便是以针灸之法，按照顺序将秋云身上每个穴位每条筋脉中的蛊毒全部剔除，但其难度甚至还要超越前两种方法，当今太医院恐怕没有人能有这个本事，或者说也没有这个胆量。
李贤思索片刻，当下便想要去找皇后，可婉儿却是出声提醒，“殿下，你觉得你去找皇后殿下说要解除秋云姐姐身上的诅咒，结局会是什么？”
李贤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啊，蛊是皇后派人下的这种情况只是他们的猜测，并无半分真凭实据，如果说是因为只有皇后和陛下才有权去查询秋云的生辰八字，这也说不通，毕竟秋云在进宫前的亲戚和乡邻也有很多还活着的人，仅凭这一点根本无法说明蛊是皇后下的。
况且能证明这一点又有什么用呢？人家是皇后，是李贤的亲生母亲，你李贤能为了一个宫女去和你妈闹掰甚至动手吗？那可是大不孝啊，这在唐朝可是大忌（主要是李二对这种事有着特殊的情怀）。
“可是，就因为没用我就不去吗，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
“殿下，王太医刚才不是说了吗，还有两种办法，我们可以先行去求陛下，找到那用蛊高手，暂时稳住秋云姐姐身上的蛊毒，然后去遍访名医，找寻能给姐姐治病的医生，实在不行...”说到这里，婉儿给那王太医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退下，待到他走出之后，婉儿趴在李贤耳边低声道，“待到当今陛下驭龙归西之时，殿下继承大统，届时自然可轻易解除此蛊。所以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是稳住秋云姐姐的身体。”
李贤略一琢磨，虽然说这还是很让他感到不安，可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想着想着便拔腿往外跑，直奔甘露殿方向，婉儿在后面大喊，“殿下，用过午膳再去吧！”
“不吃了，先把正事解决了再说！”声音变得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上官婉儿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着秋云道，“姐姐，你快别站着了，回塌上好好休息吧，你现在有了身孕，不可马虎。”
秋云跟着张了张嘴吧，喃喃地道，“如今我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怀了孩子又有什么用呢，只怕是一尸两命罢了。”
婉儿忙捂住她的嘴道，“姐姐不可乱说，殿下这么关心你，相信他一定能找到办法的，不会有事的，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养好身体，配合殿下治病，知道吗？”此时年仅十六的上官婉儿俨然一个小大人。
秋云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希望如此吧。”
上官婉儿没有再说什么，扭头看向李贤离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
甘露殿。
李治看着李贤前脚刚走，后脚又回来了，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贤儿，你怎么又回来了？”
李贤抬头看了一眼殿内的其他人，李治立刻会意，“你们先下去吧。”
待到那些人走了之后，李贤把刚才发生的事原封不动的给李治讲述了一遍，他之所以敢对李治这么毫无保留，还是因为他之前与李治商讨镖局的事情时，李治的最后一句话：‘贤儿啊，皇后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对她怎样，所以，我们李唐的江山日后是否能够继续稳固，可就全看你了。’这说明李治并非不知道老太太的所作所为，只是夫妻情深，他下不去那个手，也希望能看看他的儿子有没有那个能力能从武氏手中夺回大权，因为他也知道，不出意外的话，他一定会走在老太太之前，届时太子初登大宝，大权一定会第一时间落到老太太手里。
李治听了李贤得讲述，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照你这么说，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事是皇后干的，但诚如你所说，你没有一丁点的证据，贸然去找皇后一定讨不得好，说不定还会因此被抓住把柄。”
“那父皇，您能找到这长安城中善于种蛊和解蛊之人吗？”
“我倒是知道一个人，此人姓孙名思邈，乃京兆华原人，医术颇高，且对医药一道尤为精妙，想来对于蛊毒一事或许会有所涉及，正巧朕最近眼疾复发，你可去将其请入宫中，不过...此人性格颇为怪异，不爱做官，也不喜功名利禄，终日隐于终南山，钻研养身长生之术，你要寻他怕是不易，不如，我还是派一队人马去山中将他寻来好了。”
李贤一听孙思邈在长安，激动地不得了，连忙道，“没事的，父皇，让我带人去吧，我带着秋云过去，尽早治疗，毕竟谁也不知道秋云她体内的蛊毒什么时候发作，万一...”
“贤儿，那个宫女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父皇！这么多年来秋云一直陪着我，已经有八年了，而且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也都是她没日没夜的照顾我，虽然说她身为我的贴身侍女，可是能做到这样真的也很不容易，更何况...”
“嗯？怎么？”
“秋云她...怀了我的孩子”
“？？？”
“贤儿，你再说一遍，她怎么了？”李治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
李贤吓了一大跳，急忙答道，“父皇，儿臣说，太医今日把脉，发现秋云已经怀了我的骨肉...”
李治人麻了，心说我的武姐姐啊，知道你狠，你怎么连自己的亲孙儿都不放过啊，这可是一尸两命啊。他下意识地忘记了老太太根本就不知道秋云怀孕这件事。
“那这样，你带着她，我与你一队人马，你前去终南山寻找孙思邈，如果他有办法自然最好，如果......他治不了的话，朕会去皇后那里说明情况，放心，不会有事的。”
话说李治之所以会如此重视这件事，甚至愿意冒着和武后闹矛盾的风险去帮李贤说话，主要是因为...
李治到现在为止也只有两个孙子，长子李忠被武则天以谋反罪诛杀没留下子嗣，原悼亡李孝早夭，杞王李上金膝下一子李义珍，鄱阳王李素节此时无子，孝敬皇帝李弘没有儿子，李贤之子李光顺，李显、李旦无子...
所以如今听说秋云怀孕了，怀的是李贤的孩子，是自己的孙子或孙女（因为李贤已经有一个儿子了，所以李治并不会觉得生女孩不好）！李治自然不允许这个孩子还没出生其母亲就被人害死！
李贤带着李治给的令牌出了甘露殿。
......
显德殿。
“......大概就是这样。”
“事不宜迟，秋云，待到父皇那边的人马安排好，我们就去终南山找孙神医！”
“殿下，天色不早了，明日再去吧。”眼看着天色变黑，秋云不忍心李贤这么晚还为了自己的事出宫去奔波。
“不行！必须尽快解决，不然我睡觉都不安稳，对了，你多穿些，你现在有了身孕，一定要注意身体！还有，这是命令！”
秋云吐了吐舌头，乖巧的收拾衣物去了。
“婉儿，这段时间，显德殿就交给你打理了，有何事解决不了便去找芙蓉询问。”
“芙蓉是？”
“哦，是我老婆，啊呸，是太子妃。”
“哦，可殿下，这老婆一词为何意啊，可是夫人的意思？”
“啊对，你可以这么理解，那什么，我得去看看父皇准备的人马，先走了。”李贤打了个马虎眼，急忙溜了，心说这上官婉儿倒就是聪明，这都能猜出来，哎，这可骗不到可怎么办啊......
ps：其实我一直在想，这个诅咒到底是个什么成分，难道就是冥冥之中的契约？总感觉有点抽象，所以我选择用隔空下蛊毒来解释，各位别太较真，凑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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