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为人知的黑暗
云懋和慕容俊逸皆是有些诧异，因为按照官方发布的信息来看，李忠造反被杀，李弘死于肺痨，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啊。
唯有一旁的智玄法师和阎昊心里明白。
果然，李贤下一句话就是，“李忠不说，你们真以为李弘是死于肺痨吗？”
李贤冷哼了一声继续道，“是被我们那个亲妈亲手赐死的！”
这句话一出，把慕容俊逸和云懋惊了个目瞪口呆，甚至慕容俊逸一激动拉了一下缰绳，马头直接往右偏了一下撞在了云懋的大腿上。
云懋被撞了一下也清醒过来，“老二，谁教给你这么骑马的？”
慕容俊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以掩饰尴尬，急忙把马拉回来。
也是，毕竟在那个年代，还没有雍正杀死自己亲儿子弘时的故事，更别说一个母亲杀死自己的亲儿子了，这说出去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他们这个反应倒也正常。
阎昊忍不住开口道，“殿下，皇后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就算再不喜欢也不至于要杀了他吧？”
“为什么？”李贤冷笑一声道，“因为我那个六哥太有出息了，她武则天控制不了！”
阎昊还是不能理解，正欲开口询问，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旨玄开口了，“阎将军，你可否听说过前朝太宗时期的一个预言，”突然，旨玄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外人后压低声音开口道，“唐三代而亡，女主武氏代之！”
阎昊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武氏难道就是说当今皇后？我明白了！皇后连续杀害两个太子是为了扶持一个傀儡继承帝位，以方便她篡位！”
阎昊说到这里，顿了顿，继而诧异地道，“可是先皇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预言为何会...”
阎昊没有明说，可是在场众人都知道，他问的是为何李世民没有杀了当时还是才人的武媚娘，其实，其余众人也很纳闷。
一旁的慕容俊逸却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这个我却是知道，当年太宗时期，宫中韦贵妃与杨淑妃争夺皇后之位，杨淑妃欲拉拢当时还是才人的武媚娘，也就是当今皇后，恰好当时其身处预言，危在旦夕，杨淑妃向太宗皇帝进言，说这武媚娘并不是预言所指之人，预言中的女主武氏应该是指武连郡侯李君羡，说来也巧，这李君羡虽并不姓武，但他乃是之前宣武门事变之时被太宗皇帝收买的一个侍卫，后来太宗皇帝继位之后封他为左武卫大将军，他本身又是武安人，这就有四个武了。”
一旁的云懋忍不住开口道，“二弟，可是那李君羡本是男子，何来女主武氏啊？”
“云兄有所不知，贞观二年，太宗皇帝宴饮群臣，席间突发奇想，开口询问众大臣的小名，轮到李君羡时，李君羡说自己小名叫五娘子，所以...”李贤憋着笑开口道。
“所以杨淑妃就顺理成章的把预言中的女主武氏安在他头上了？！”云懋不可置信地问道，甚至连李贤称他为兄都没注意到。
李贤没有开口，算是默认了，一时之间，众人都有些三观震碎。
旨玄法师长叹一声开口道，“阿弥陀佛，世俗熙熙攘攘，人间滚滚红尘，皆为利益二字，实是不足为怪。”
李贤也开口道，“可惜那淑妃以为救了人家人家便会感恩戴德，却不曾想...呵。”旋即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气氛有些压抑，还是阎昊率先开口，“所以，那女主武氏说的就是当今皇后？”
李贤点了点头，脸色有些难看。
阎昊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立马想到，“那我们得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陛下啊，不然...”
“老阎，你觉得陛下会不知道吗，或许三十多年前，皇后还是才人的时候，这预言有些空穴来风，但如今她已经贵为皇后，陛下又岂会不知她就是那女主武氏？”李贤无奈地道。
这次，还没等阎昊继续询问，李贤直接继续道，“所以，那李淳风占卜的预言原文是，唐三代而亡，所以，太宗皇帝选择把烂摊子留给自己的后代，而当今陛下也是这个想法，他想要借此考验自己的儿子，如果太子，也就是李忠，李弘，包括我，甚至之后有可能的李显，李旦，有一人能斗得过皇后，那么那人显然就有资格登上这九五之位。”李贤明显有些激动，不小心剧透了原来李贤被废黜之后被搬出来的俩兄弟。
李贤怕他们追问李显和李旦的事，急忙又道，“如果我们连一女子都斗不过，那或许在陛下心里，我们也就都没有资格继承皇位，那给她又有何妨呢？”
说道这里，李贤长叹一声。继续道“毕竟，在陛下的心里，她的武姐姐，才是出了文德皇后以外和他最亲的人...”
“......”
阎昊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皇帝把皇位传承给自己老婆而不给自己儿子呢？
但不得不说，李治对武则天的爱确实是旷古烁今，干出这种事，其实也不能说太意外，只可惜苦了李弘兄弟四个，至于为什么是四个...李忠那个单纯是因为王皇后太废物，不能说李治偏心。
话说到这里，阎云二人也是明白了过来，阎昊不禁发问，“殿下，所以，你的意思是，皇后殿下随时都有可能对你下手？”
“倒也不是，她要对我下手那也要有个正当的理由，但她有这个想法是肯定的。”其实还有一句李贤没说，要什么理由，捏造一个不就行了，当然，没发生的事情，李贤还没傻到说出来。
云懋一听急了，“那殿下你别帮我了，如果你牵扯到我们云家的事当中，难保皇后不会借题发挥，对你动手啊。”
李贤心下一暖，心想果然，当山贼的就是仗义，旋即出声安慰道，“放心吧云兄，我早已有所准备，你们放心便是，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云懋还想说些什么，被慕容俊逸拦下了：“相信殿下吧，想来殿下早有准备，我们配合就好。”
李贤闻此向慕容俊逸投去一个认同的眼神，仿佛在说，还是你懂我。
众人不再过多言语，纵马向蓝田县所在位置奔去。
......
蓝田县，青坪村。
众人骑快马，在当天傍晚抵达了灞源镇北部的青坪村，离云家所在的灞源镇不过还有三十里的路程，李贤本想直接去灞源镇然后再找客栈。可云懋怕云家的人知道他回去会派杀手趁夜间行刺，于是众人便在青坪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村子小，客栈也小，仅有六个房间，其中一个还已经有人了。
李贤本想二十五个人，五人一间，挤在地板上睡。但阎昊死活不答应，非要让李贤一个人一间房，其余众人也都是这样想。
最后实在是拗不过，李贤和旨玄一间房，两位寨主一间房，其余房间每间六个人，挤在地板上差不多刚好够，多余的人守夜，三人一组，每过半个时辰轮换一次。
李贤房间中，李贤念及旨玄年近花甲还跟着自己四处奔波实属不易，于是将自己的床让出来给他睡，他自己打地铺，一开始旨玄还固辞不受，可是架不住他不睡床，李贤就一直在那站着，没办法，旨玄从床上又拿了两床被子给李贤铺到地上，自己只留一床褥子。
李贤有些于心不忍地道，“大师，我年轻，不要紧的，您多盖点吧，别着凉了。”
“......”旨玄一头黑线地道，“殿下，虽说老衲上了年纪，可也不至于七月份还需要盖被吧...”
“啊，哈哈，开个玩笑，那给我吧，我垫着软和点，咳咳...”
为了缓解尴尬，李贤主动开口道，“大师，你为何会对那预言如此了解，当年这事可是严禁外传的，除了少数皇室成员和一部分贞观老臣之外，大多知道的人都已经被...”李贤没有说下去，可很明显，那些人恐怕早已被灭口了。
旨玄法师答道，“一门法师在世时曾与那李淳风的师父袁天罡是好友，早些年我也曾与那李淳风是好友，后来因为语言之事他被人暗杀之前，曾从宫中传出以纸条，将此事具告与我。”旋即神情变得有些落寞。
李贤顿时有些好奇，“大师，李淳风为何会被暗杀啊？按理说他作出了那种预言，当时的武才人和杨淑妃都应该想办法讨好他才对啊，如果杀了他不就更坐人口实了吗？”
“殿下所说不无道理，可，暗杀李淳风的人并不是此二人派去的，而是...韦贵妃！韦贵妃当年仗着韦源成在军中的力量坐稳贵妃之位，甚至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去沾染皇后之位，自然不会允许武才人与杨淑妃结盟，所以她才想方设法的要杀掉当时的武才人，于是派人去星云阁暗杀李淳风。”
旨玄顿了顿，继续道，“但最后还是被淑妃用李君羡救下了武才人。”
“哎，可惜啊，那李君羡大将军对太宗皇帝忠心耿耿，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李贤叹道。
“阿弥陀佛，殿下不必伤心，那李君羡却也不是什么忠义之辈。”
“嗯？大师此话从何说起？”李贤疑惑地道。
“高祖皇帝对他不曾有任何的亏欠，还把他从一个无名小卒提到宣武门守卫的位置，可此人不思感恩，为了太宗皇帝许诺的高官厚禄便背叛了高祖皇帝，私自打开了玄武门，或许他的确对太宗皇帝有些忠心，但此人骨子里恐不是什么忠义之辈。”
“哎，大师说的是啊...”李贤长叹一声......
灞源镇，云家祖宅，议事堂。
“启禀家主，咱们散布在各地的探子来信说，在青坪村看见了云懋。”一位全身裹在斗篷下的男子恭敬地对坐在主位的一中年男子说道。
那中年男子约莫四十五六岁，身形微微有些臃肿，显然是常年缺少锻炼又大鱼大肉的造成这样的，头戴软脚幞头，身着棕褐色窄袖圆领袍衫，腰系黑色革带，脚踏黑色长靴，一副富商打扮，配上那在后世相当标准的啤酒肚，妥妥的奸商一枚。
那男子闻此冷声道，“哼，他还敢回来，真以为我不敢杀他不成，这样，你带上几个人，记得做干净点。”说罢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堂下那斗篷男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家主，那云懋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据探子来报，云懋一行人为首的是两个小白脸，带着一个护卫打扮的汉子，还有二十个家奴打扮的人。”然后顿了顿，又继续道，“哦对了，还有个老和尚。”
“嗯？和尚？小白脸？这云懋是傻子吗，带这么一群人就敢找上门来，这么着急想死嘛。”
“家主，小的认为那两个小白脸应该是云懋请来的某个世家的公子，带着护卫和二十个家仆，至于那和尚...小的倒是不知。”
“唔...你再去查一下，那二人来自何处，那和尚是来自哪个寺庙，别急着动手，没必要为了一个云懋得罪一些世家大族和佛门。”
“遵命，家主。”
“好了，你下去吧。”
待到那斗篷男走出议事大厅，那家主站起身来，走向后院，来到祠堂，对着其中供奉的一个牌位深施一礼并上好三炷香，缓缓说道，“大伯，是那云懋三番五次要来找我麻烦，可就别怪我心狠了！”
原来，这男子便是当代云家家主——云林！
唯有一旁的智玄法师和阎昊心里明白。
果然，李贤下一句话就是，“李忠不说，你们真以为李弘是死于肺痨吗？”
李贤冷哼了一声继续道，“是被我们那个亲妈亲手赐死的！”
这句话一出，把慕容俊逸和云懋惊了个目瞪口呆，甚至慕容俊逸一激动拉了一下缰绳，马头直接往右偏了一下撞在了云懋的大腿上。
云懋被撞了一下也清醒过来，“老二，谁教给你这么骑马的？”
慕容俊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以掩饰尴尬，急忙把马拉回来。
也是，毕竟在那个年代，还没有雍正杀死自己亲儿子弘时的故事，更别说一个母亲杀死自己的亲儿子了，这说出去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他们这个反应倒也正常。
阎昊忍不住开口道，“殿下，皇后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就算再不喜欢也不至于要杀了他吧？”
“为什么？”李贤冷笑一声道，“因为我那个六哥太有出息了，她武则天控制不了！”
阎昊还是不能理解，正欲开口询问，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旨玄开口了，“阎将军，你可否听说过前朝太宗时期的一个预言，”突然，旨玄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外人后压低声音开口道，“唐三代而亡，女主武氏代之！”
阎昊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武氏难道就是说当今皇后？我明白了！皇后连续杀害两个太子是为了扶持一个傀儡继承帝位，以方便她篡位！”
阎昊说到这里，顿了顿，继而诧异地道，“可是先皇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预言为何会...”
阎昊没有明说，可是在场众人都知道，他问的是为何李世民没有杀了当时还是才人的武媚娘，其实，其余众人也很纳闷。
一旁的慕容俊逸却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这个我却是知道，当年太宗时期，宫中韦贵妃与杨淑妃争夺皇后之位，杨淑妃欲拉拢当时还是才人的武媚娘，也就是当今皇后，恰好当时其身处预言，危在旦夕，杨淑妃向太宗皇帝进言，说这武媚娘并不是预言所指之人，预言中的女主武氏应该是指武连郡侯李君羡，说来也巧，这李君羡虽并不姓武，但他乃是之前宣武门事变之时被太宗皇帝收买的一个侍卫，后来太宗皇帝继位之后封他为左武卫大将军，他本身又是武安人，这就有四个武了。”
一旁的云懋忍不住开口道，“二弟，可是那李君羡本是男子，何来女主武氏啊？”
“云兄有所不知，贞观二年，太宗皇帝宴饮群臣，席间突发奇想，开口询问众大臣的小名，轮到李君羡时，李君羡说自己小名叫五娘子，所以...”李贤憋着笑开口道。
“所以杨淑妃就顺理成章的把预言中的女主武氏安在他头上了？！”云懋不可置信地问道，甚至连李贤称他为兄都没注意到。
李贤没有开口，算是默认了，一时之间，众人都有些三观震碎。
旨玄法师长叹一声开口道，“阿弥陀佛，世俗熙熙攘攘，人间滚滚红尘，皆为利益二字，实是不足为怪。”
李贤也开口道，“可惜那淑妃以为救了人家人家便会感恩戴德，却不曾想...呵。”旋即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气氛有些压抑，还是阎昊率先开口，“所以，那女主武氏说的就是当今皇后？”
李贤点了点头，脸色有些难看。
阎昊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立马想到，“那我们得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陛下啊，不然...”
“老阎，你觉得陛下会不知道吗，或许三十多年前，皇后还是才人的时候，这预言有些空穴来风，但如今她已经贵为皇后，陛下又岂会不知她就是那女主武氏？”李贤无奈地道。
这次，还没等阎昊继续询问，李贤直接继续道，“所以，那李淳风占卜的预言原文是，唐三代而亡，所以，太宗皇帝选择把烂摊子留给自己的后代，而当今陛下也是这个想法，他想要借此考验自己的儿子，如果太子，也就是李忠，李弘，包括我，甚至之后有可能的李显，李旦，有一人能斗得过皇后，那么那人显然就有资格登上这九五之位。”李贤明显有些激动，不小心剧透了原来李贤被废黜之后被搬出来的俩兄弟。
李贤怕他们追问李显和李旦的事，急忙又道，“如果我们连一女子都斗不过，那或许在陛下心里，我们也就都没有资格继承皇位，那给她又有何妨呢？”
说道这里，李贤长叹一声。继续道“毕竟，在陛下的心里，她的武姐姐，才是出了文德皇后以外和他最亲的人...”
“......”
阎昊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皇帝把皇位传承给自己老婆而不给自己儿子呢？
但不得不说，李治对武则天的爱确实是旷古烁今，干出这种事，其实也不能说太意外，只可惜苦了李弘兄弟四个，至于为什么是四个...李忠那个单纯是因为王皇后太废物，不能说李治偏心。
话说到这里，阎云二人也是明白了过来，阎昊不禁发问，“殿下，所以，你的意思是，皇后殿下随时都有可能对你下手？”
“倒也不是，她要对我下手那也要有个正当的理由，但她有这个想法是肯定的。”其实还有一句李贤没说，要什么理由，捏造一个不就行了，当然，没发生的事情，李贤还没傻到说出来。
云懋一听急了，“那殿下你别帮我了，如果你牵扯到我们云家的事当中，难保皇后不会借题发挥，对你动手啊。”
李贤心下一暖，心想果然，当山贼的就是仗义，旋即出声安慰道，“放心吧云兄，我早已有所准备，你们放心便是，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云懋还想说些什么，被慕容俊逸拦下了：“相信殿下吧，想来殿下早有准备，我们配合就好。”
李贤闻此向慕容俊逸投去一个认同的眼神，仿佛在说，还是你懂我。
众人不再过多言语，纵马向蓝田县所在位置奔去。
......
蓝田县，青坪村。
众人骑快马，在当天傍晚抵达了灞源镇北部的青坪村，离云家所在的灞源镇不过还有三十里的路程，李贤本想直接去灞源镇然后再找客栈。可云懋怕云家的人知道他回去会派杀手趁夜间行刺，于是众人便在青坪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村子小，客栈也小，仅有六个房间，其中一个还已经有人了。
李贤本想二十五个人，五人一间，挤在地板上睡。但阎昊死活不答应，非要让李贤一个人一间房，其余众人也都是这样想。
最后实在是拗不过，李贤和旨玄一间房，两位寨主一间房，其余房间每间六个人，挤在地板上差不多刚好够，多余的人守夜，三人一组，每过半个时辰轮换一次。
李贤房间中，李贤念及旨玄年近花甲还跟着自己四处奔波实属不易，于是将自己的床让出来给他睡，他自己打地铺，一开始旨玄还固辞不受，可是架不住他不睡床，李贤就一直在那站着，没办法，旨玄从床上又拿了两床被子给李贤铺到地上，自己只留一床褥子。
李贤有些于心不忍地道，“大师，我年轻，不要紧的，您多盖点吧，别着凉了。”
“......”旨玄一头黑线地道，“殿下，虽说老衲上了年纪，可也不至于七月份还需要盖被吧...”
“啊，哈哈，开个玩笑，那给我吧，我垫着软和点，咳咳...”
为了缓解尴尬，李贤主动开口道，“大师，你为何会对那预言如此了解，当年这事可是严禁外传的，除了少数皇室成员和一部分贞观老臣之外，大多知道的人都已经被...”李贤没有说下去，可很明显，那些人恐怕早已被灭口了。
旨玄法师答道，“一门法师在世时曾与那李淳风的师父袁天罡是好友，早些年我也曾与那李淳风是好友，后来因为语言之事他被人暗杀之前，曾从宫中传出以纸条，将此事具告与我。”旋即神情变得有些落寞。
李贤顿时有些好奇，“大师，李淳风为何会被暗杀啊？按理说他作出了那种预言，当时的武才人和杨淑妃都应该想办法讨好他才对啊，如果杀了他不就更坐人口实了吗？”
“殿下所说不无道理，可，暗杀李淳风的人并不是此二人派去的，而是...韦贵妃！韦贵妃当年仗着韦源成在军中的力量坐稳贵妃之位，甚至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去沾染皇后之位，自然不会允许武才人与杨淑妃结盟，所以她才想方设法的要杀掉当时的武才人，于是派人去星云阁暗杀李淳风。”
旨玄顿了顿，继续道，“但最后还是被淑妃用李君羡救下了武才人。”
“哎，可惜啊，那李君羡大将军对太宗皇帝忠心耿耿，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李贤叹道。
“阿弥陀佛，殿下不必伤心，那李君羡却也不是什么忠义之辈。”
“嗯？大师此话从何说起？”李贤疑惑地道。
“高祖皇帝对他不曾有任何的亏欠，还把他从一个无名小卒提到宣武门守卫的位置，可此人不思感恩，为了太宗皇帝许诺的高官厚禄便背叛了高祖皇帝，私自打开了玄武门，或许他的确对太宗皇帝有些忠心，但此人骨子里恐不是什么忠义之辈。”
“哎，大师说的是啊...”李贤长叹一声......
灞源镇，云家祖宅，议事堂。
“启禀家主，咱们散布在各地的探子来信说，在青坪村看见了云懋。”一位全身裹在斗篷下的男子恭敬地对坐在主位的一中年男子说道。
那中年男子约莫四十五六岁，身形微微有些臃肿，显然是常年缺少锻炼又大鱼大肉的造成这样的，头戴软脚幞头，身着棕褐色窄袖圆领袍衫，腰系黑色革带，脚踏黑色长靴，一副富商打扮，配上那在后世相当标准的啤酒肚，妥妥的奸商一枚。
那男子闻此冷声道，“哼，他还敢回来，真以为我不敢杀他不成，这样，你带上几个人，记得做干净点。”说罢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堂下那斗篷男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家主，那云懋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据探子来报，云懋一行人为首的是两个小白脸，带着一个护卫打扮的汉子，还有二十个家奴打扮的人。”然后顿了顿，又继续道，“哦对了，还有个老和尚。”
“嗯？和尚？小白脸？这云懋是傻子吗，带这么一群人就敢找上门来，这么着急想死嘛。”
“家主，小的认为那两个小白脸应该是云懋请来的某个世家的公子，带着护卫和二十个家仆，至于那和尚...小的倒是不知。”
“唔...你再去查一下，那二人来自何处，那和尚是来自哪个寺庙，别急着动手，没必要为了一个云懋得罪一些世家大族和佛门。”
“遵命，家主。”
“好了，你下去吧。”
待到那斗篷男走出议事大厅，那家主站起身来，走向后院，来到祠堂，对着其中供奉的一个牌位深施一礼并上好三炷香，缓缓说道，“大伯，是那云懋三番五次要来找我麻烦，可就别怪我心狠了！”
原来，这男子便是当代云家家主——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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