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黑石秘密（一）
秉霜眼见糊弄不过去了，只得服个软，转身委屈地说道：“好吧好吧，给您说实话吧！我就是方才……”
“媛娘！？”他见着秉霜的脸，眼里泛起了泪光，眼底显现出一丝丝诧异，久违中带着欣喜。
“不是……我……”
男子缓缓松开手，但是目光却犀利地抓住秉霜牢牢不放。
“等等……”秉霜喘了口气道：“第一我只是觉得你腰间这块……玉挺像我那块的；第二我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什么……媛娘！”
男子慢慢将视线从秉霜身上移到自己腰间，“你是说……这块？”
秉霜点点头。
“这曾是我与媛娘定情之时赠与我的……”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是犹豫了，只是将腰间的石头扯下，放在手上留恋地看着。
“这媛娘……”
秉霜本想问媛娘是不是他的妻子，但随之而来的仲玉的呼唤声打断了秉霜。
“秉霜——秉霜——”
“我在这儿呢——”秉霜一边和着仲玉，一边招呼男子，示意自己要走了。
男子看着秉霜远去的身影，不禁感叹道：“像……真像”的确真像他已故的妻子啊！
“你到哪里去了啊？”仲玉嗔怪地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秉霜笑着若无其事地回道，“咱回去了吗？”
“走吧——”
秉霜自当不能让仲玉知晓，无论是自己的黑石，还是刚刚那位男子的黑石，都只有自己知道。至于仲玉……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仲玉撇了一眼秉霜身后的假山，也没再多想。
…………
“哎呦喂呢——我的公子啊！你到哪里去了啊！”姗姗来迟地小厮赶忙扶着男子，小厮是个十多岁的孩子，骨瘦嶙峋，皮肤黝黑黝黑的。
男子王姓，单名一个棠字。是王知县的外甥。
“喝了些酒，不小心迷路眼，走到这假山之中来了。”王棠疲惫地扶着小厮，有气无力地说着。
“这要是让二奶奶瞧见！还不打死我呀！”
“你不让二奶奶知晓不就行了！”王棠呵斥道，“天天二奶奶长，二奶奶短的，你到底是她的人还是我的人啊！”
“那自然是爷的人啊！”
“扶着我，回去！”
“得嘞——”
第二日…………
仲玉去了学堂，家中只有秉霜和齐天在卖，今日来往的人少了许多，大抵是入伏了，这些燥物吃不了多少。
“今儿卖了，就停几日吧！”齐天淡淡地说道，“一来气候太热了，这些个容易坏；二来呢……吃了嘴巴干的很，很多人都不愿意买！”
“行——”
“客官买些什么？”齐天连忙招呼着迎面而来的男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棠的小厮。
这小厮歪嘴一笑，面朝秉霜微笑。齐天和秉霜相视一笑，不知是何意。
“这位姑娘，我们家公子有请——”话尽看向不远处轿子上的人——王棠。
逆着光只能看见轿子上是个男人，这到底是谁……
齐天率先开口道：“你家公子是何人啊？”
“王棠——”小厮还是邪魅一笑，自是狗仗人势。
王棠？！王知府的侄儿！他来作甚？还指名道姓说找小霜。齐天想到上次的事儿，脸色霎时变得尖锐，瞪大眼睛道：“我们家姑娘不认识什么王公子，您请回吧！”说着就似赶鸭子般将这小厮推到五米开外。
“诶诶诶——动口不动手啊！松开！”小厮一把撒开齐天的手，小跑到秉霜身边。
“我说你这人咋回事呢？”
“我家公子让我给姑娘您拖个话——”小厮看了看被秉霜示意的齐天，小声说道：“想见东西，就随我来。”
黑玉？昨日那个男人？秉霜看了看远处的轿子，又仰头看了看自己的房间。她知道若如不跟去，就无法知道这其中的秘密，但是去了……
“好——我跟你去。”
这话一出，齐天甚是诧异，连忙将她拉到一旁，问道：“你可知这王棠是何人？”
秉霜摇摇头。
“就是之前抓你那个王知县的侄儿啊！”
秉霜心中戒备更高了，但她明白上次的事的确是王知县秉公办事，再说那王知县也不知自己姓甚名谁，至于这王棠——小心提防些就行了。
“无妨——我走了，中午不要等我了。还有……”秉霜顿了顿，“别让仲玉知道。”
齐天看着秉霜这次虎口必入的决心，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走到一旁继续卖着……
“姑娘请——”
秉霜径直走向王棠，王棠示意她坐到后面那顶轿子去。秉霜犹豫了一下，想起仲玉说过：只有有官阶或者大家小姐才能坐轿子的，没想到自己还能体验一把。
轿子很小，四周也只是一层薄薄的纱遮住，透过薄纱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街上的人和物，坐在里面颠簸的很！晃的秉霜直翻二白眼！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落轿了……
秉霜难受地从轿子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院子，比起王知县那里可是大相径庭了，这里更像是休闲的地方，无论是从房间布局还是各种植被的栽种，都透出典雅之气。
“姑娘走吧——”王棠走在前方唤着秉霜，秉霜这才将目光收回。
秉霜看着王棠，像是要说些什么……
“姑娘都走到这儿了，难道不想……”王棠摸摸腰间的黑玉，眼神告诉秉霜要么打道回府，要么就跟我走。
秉霜知道王棠在威胁她，但还是义无反顾地走进去了……
一进去便有小厮出来迎，只是这小厮如同王棠昨日见着秉霜般诧异，忍不住换了一声——大奶奶！
还没等小厮再次说话，王棠一个犀利的眼神就把小厮说道嘴边的话吓了回去。
“来客了，不知作甚？”王棠故作厉声说道。
吓得小厮连忙退下。
“来——”王棠收起方才那副模样，欠身迎着秉霜向里走去……
到了一间小舍中，房里种了许多茉莉花，看得出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住过了，但也仅仅只是因为有小厮在这里才显得干净。
小厮拿来了几碟小菜和一小瓶酒，摆上筷子和酒杯。
“饿了吧！来——快坐！”王棠先坐下，接着才叫秉霜坐下。
秉霜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梳子、镜子、簪子之类还放在条几上，紫色的床幛在屏风后显得出奇的轻盈。
“尝尝——”王棠夹给秉霜一小块鱼肉。
秉霜一点儿也不领情，只是说道：“谢谢，我来只是想看看你的黑石。”
知道是这个结果，王棠笑了笑放下筷子道：“这是我发妻所住之地，如何？”
秉霜将头歪向一边，默不作声。
“尤记当年她嫁与我时才十六，这一晃十二年过去了。”王棠看着那架紫色床幛的床独自伤感。
“她走了五年了……”
“我只想简简单单看看你的黑石，一句话，给不给看！”秉霜毫无耐心地说道。
“这酒也是当年我和她一起埋在院里的……”
说着秉霜起身就要离开，没有一丝犹豫，就算不看，她也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姑娘且慢！姑娘喝了这酒……我就给你看！”
“即是你家发妻和你一起埋的，我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喝？”秉霜停下脚步，以为王棠会答应她的请求。
“这喝酒之人与酿酒之人有何干系？”
“不和外人分享心中遗留的那份回忆——”
“即是情意，我方才同你说了，也算是给你分享了，喝一口我再将黑玉给你细细查看何如？”王棠这话既满足了秉霜的愿，也满足了他的回忆。
“好——”
秉霜回来，一饮而尽杯中的酒，王棠也信守承诺将腰间的黑玉递与秉霜看。秉霜仔细把玩着，虽说和自己的那块很像，但是仔细瞧会发现材质不同，正如王棠所说他这块是玉，而自己那块虽不知是什么材质但能肯定不是玉。既然不是玉，秉霜也没有必要再在此处呆着浪费时间。
只是……刚要起身，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往下坠，满脸通红，眼神也变得迷离。这酒……有问题！
刷一下，秉霜晕倒在地上……
…………
“回来了啊——”齐天若无其事的说道。
仲玉看了看四周，不见秉霜的身影，猜她应该在楼上，也就没去过问齐天秉霜在哪里。只是按平日里放下书箱，然后去到书房。
看仲玉没过问秉霜，齐天也送了一口气，但就是不知道秉霜何时才能回来，他也只能望着秉霜走的方向深深叹息……
而另一边……
王棠见状，立马扶着秉霜，没想到她酒量如此之差，不过也怪自己，这酒本就烈，也怪不得她才小酌一杯就醉倒过去了。王棠将秉霜抱到床上，并且吩咐小厮去做碗醒酒汤。
秉霜红润的脸让王棠沉醉，这一刻眼前不是秉霜，而是他的发妻——媛娘。自打媛娘走后她的模样就在记忆中愈来愈浅，模糊不清……
昨日见着秉霜，让他记忆深处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着实欣喜万分。
他忍不住颤抖地摸摸秉霜的脸，当之间触碰到脸颊时心中为之一颤，又立马收回手来，他怕极了……
“媛娘！？”他见着秉霜的脸，眼里泛起了泪光，眼底显现出一丝丝诧异，久违中带着欣喜。
“不是……我……”
男子缓缓松开手，但是目光却犀利地抓住秉霜牢牢不放。
“等等……”秉霜喘了口气道：“第一我只是觉得你腰间这块……玉挺像我那块的；第二我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什么……媛娘！”
男子慢慢将视线从秉霜身上移到自己腰间，“你是说……这块？”
秉霜点点头。
“这曾是我与媛娘定情之时赠与我的……”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是犹豫了，只是将腰间的石头扯下，放在手上留恋地看着。
“这媛娘……”
秉霜本想问媛娘是不是他的妻子，但随之而来的仲玉的呼唤声打断了秉霜。
“秉霜——秉霜——”
“我在这儿呢——”秉霜一边和着仲玉，一边招呼男子，示意自己要走了。
男子看着秉霜远去的身影，不禁感叹道：“像……真像”的确真像他已故的妻子啊！
“你到哪里去了啊？”仲玉嗔怪地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秉霜笑着若无其事地回道，“咱回去了吗？”
“走吧——”
秉霜自当不能让仲玉知晓，无论是自己的黑石，还是刚刚那位男子的黑石，都只有自己知道。至于仲玉……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仲玉撇了一眼秉霜身后的假山，也没再多想。
…………
“哎呦喂呢——我的公子啊！你到哪里去了啊！”姗姗来迟地小厮赶忙扶着男子，小厮是个十多岁的孩子，骨瘦嶙峋，皮肤黝黑黝黑的。
男子王姓，单名一个棠字。是王知县的外甥。
“喝了些酒，不小心迷路眼，走到这假山之中来了。”王棠疲惫地扶着小厮，有气无力地说着。
“这要是让二奶奶瞧见！还不打死我呀！”
“你不让二奶奶知晓不就行了！”王棠呵斥道，“天天二奶奶长，二奶奶短的，你到底是她的人还是我的人啊！”
“那自然是爷的人啊！”
“扶着我，回去！”
“得嘞——”
第二日…………
仲玉去了学堂，家中只有秉霜和齐天在卖，今日来往的人少了许多，大抵是入伏了，这些燥物吃不了多少。
“今儿卖了，就停几日吧！”齐天淡淡地说道，“一来气候太热了，这些个容易坏；二来呢……吃了嘴巴干的很，很多人都不愿意买！”
“行——”
“客官买些什么？”齐天连忙招呼着迎面而来的男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棠的小厮。
这小厮歪嘴一笑，面朝秉霜微笑。齐天和秉霜相视一笑，不知是何意。
“这位姑娘，我们家公子有请——”话尽看向不远处轿子上的人——王棠。
逆着光只能看见轿子上是个男人，这到底是谁……
齐天率先开口道：“你家公子是何人啊？”
“王棠——”小厮还是邪魅一笑，自是狗仗人势。
王棠？！王知府的侄儿！他来作甚？还指名道姓说找小霜。齐天想到上次的事儿，脸色霎时变得尖锐，瞪大眼睛道：“我们家姑娘不认识什么王公子，您请回吧！”说着就似赶鸭子般将这小厮推到五米开外。
“诶诶诶——动口不动手啊！松开！”小厮一把撒开齐天的手，小跑到秉霜身边。
“我说你这人咋回事呢？”
“我家公子让我给姑娘您拖个话——”小厮看了看被秉霜示意的齐天，小声说道：“想见东西，就随我来。”
黑玉？昨日那个男人？秉霜看了看远处的轿子，又仰头看了看自己的房间。她知道若如不跟去，就无法知道这其中的秘密，但是去了……
“好——我跟你去。”
这话一出，齐天甚是诧异，连忙将她拉到一旁，问道：“你可知这王棠是何人？”
秉霜摇摇头。
“就是之前抓你那个王知县的侄儿啊！”
秉霜心中戒备更高了，但她明白上次的事的确是王知县秉公办事，再说那王知县也不知自己姓甚名谁，至于这王棠——小心提防些就行了。
“无妨——我走了，中午不要等我了。还有……”秉霜顿了顿，“别让仲玉知道。”
齐天看着秉霜这次虎口必入的决心，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走到一旁继续卖着……
“姑娘请——”
秉霜径直走向王棠，王棠示意她坐到后面那顶轿子去。秉霜犹豫了一下，想起仲玉说过：只有有官阶或者大家小姐才能坐轿子的，没想到自己还能体验一把。
轿子很小，四周也只是一层薄薄的纱遮住，透过薄纱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街上的人和物，坐在里面颠簸的很！晃的秉霜直翻二白眼！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落轿了……
秉霜难受地从轿子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院子，比起王知县那里可是大相径庭了，这里更像是休闲的地方，无论是从房间布局还是各种植被的栽种，都透出典雅之气。
“姑娘走吧——”王棠走在前方唤着秉霜，秉霜这才将目光收回。
秉霜看着王棠，像是要说些什么……
“姑娘都走到这儿了，难道不想……”王棠摸摸腰间的黑玉，眼神告诉秉霜要么打道回府，要么就跟我走。
秉霜知道王棠在威胁她，但还是义无反顾地走进去了……
一进去便有小厮出来迎，只是这小厮如同王棠昨日见着秉霜般诧异，忍不住换了一声——大奶奶！
还没等小厮再次说话，王棠一个犀利的眼神就把小厮说道嘴边的话吓了回去。
“来客了，不知作甚？”王棠故作厉声说道。
吓得小厮连忙退下。
“来——”王棠收起方才那副模样，欠身迎着秉霜向里走去……
到了一间小舍中，房里种了许多茉莉花，看得出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住过了，但也仅仅只是因为有小厮在这里才显得干净。
小厮拿来了几碟小菜和一小瓶酒，摆上筷子和酒杯。
“饿了吧！来——快坐！”王棠先坐下，接着才叫秉霜坐下。
秉霜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梳子、镜子、簪子之类还放在条几上，紫色的床幛在屏风后显得出奇的轻盈。
“尝尝——”王棠夹给秉霜一小块鱼肉。
秉霜一点儿也不领情，只是说道：“谢谢，我来只是想看看你的黑石。”
知道是这个结果，王棠笑了笑放下筷子道：“这是我发妻所住之地，如何？”
秉霜将头歪向一边，默不作声。
“尤记当年她嫁与我时才十六，这一晃十二年过去了。”王棠看着那架紫色床幛的床独自伤感。
“她走了五年了……”
“我只想简简单单看看你的黑石，一句话，给不给看！”秉霜毫无耐心地说道。
“这酒也是当年我和她一起埋在院里的……”
说着秉霜起身就要离开，没有一丝犹豫，就算不看，她也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姑娘且慢！姑娘喝了这酒……我就给你看！”
“即是你家发妻和你一起埋的，我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喝？”秉霜停下脚步，以为王棠会答应她的请求。
“这喝酒之人与酿酒之人有何干系？”
“不和外人分享心中遗留的那份回忆——”
“即是情意，我方才同你说了，也算是给你分享了，喝一口我再将黑玉给你细细查看何如？”王棠这话既满足了秉霜的愿，也满足了他的回忆。
“好——”
秉霜回来，一饮而尽杯中的酒，王棠也信守承诺将腰间的黑玉递与秉霜看。秉霜仔细把玩着，虽说和自己的那块很像，但是仔细瞧会发现材质不同，正如王棠所说他这块是玉，而自己那块虽不知是什么材质但能肯定不是玉。既然不是玉，秉霜也没有必要再在此处呆着浪费时间。
只是……刚要起身，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往下坠，满脸通红，眼神也变得迷离。这酒……有问题！
刷一下，秉霜晕倒在地上……
…………
“回来了啊——”齐天若无其事的说道。
仲玉看了看四周，不见秉霜的身影，猜她应该在楼上，也就没去过问齐天秉霜在哪里。只是按平日里放下书箱，然后去到书房。
看仲玉没过问秉霜，齐天也送了一口气，但就是不知道秉霜何时才能回来，他也只能望着秉霜走的方向深深叹息……
而另一边……
王棠见状，立马扶着秉霜，没想到她酒量如此之差，不过也怪自己，这酒本就烈，也怪不得她才小酌一杯就醉倒过去了。王棠将秉霜抱到床上，并且吩咐小厮去做碗醒酒汤。
秉霜红润的脸让王棠沉醉，这一刻眼前不是秉霜，而是他的发妻——媛娘。自打媛娘走后她的模样就在记忆中愈来愈浅，模糊不清……
昨日见着秉霜，让他记忆深处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着实欣喜万分。
他忍不住颤抖地摸摸秉霜的脸，当之间触碰到脸颊时心中为之一颤，又立马收回手来，他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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