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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的邀请

    “咚咚咚。”

    阵阵敲门声响起,街边一户人家门内逐渐响起脚步声。

    “谁啊?”一位妇人打开大门向外望去。

    肖天司看见她,微笑着招了招手,说道:

    “张夫人是我,我给您送药来了。”

    “此乃桂冰花和季溢草,乃是治疗你家孩子发烧的良药。”

    肖天司将药材一并打包递给妇人,接着嘱咐道:“与此前给你药物不同的是,这个药材煮了,只需早上晨起吃一剂。”

    “这样的话,你家孩子只需两三天病就可痊愈。”

    “不过还要注意一点,岳师与我强调,您家小孩此番得病,可能是吃的东西有所不当,也有可能是别人故意给您家孩子下的毒药,致使热毒发作。”

    “热毒无踪无迹,寻常人必定以为是普通发烧,必然不会怀疑到下毒者手上。”

    妇人脸色大惊:“热毒?哎呀,还好你们在,今天要是没有你们两人,我们孩子怕是糟了大罪了!”

    说罢,妇人几欲磕头,被肖天司拦住。

    “无妨,周边若是有可疑人物一定要和我说。”肖天司安抚道。

    妇人再三感谢后,从口袋中摸索一番,抽出一个皱褶的纸钞,递与肖天司。

    肖天司打开抚平,右上角“天师府”三字流动着银色暗光,这是纸钞的防伪标识。

    在纸钞的反面,银色轮廓勾画的人像栩栩如生,一眼便能看出这是季汉王朝的开国皇帝——昭烈帝。

    而在正面最显眼之处,赫然写着“五十”两个大字。

    “这......”他面露难色,轻声询问道:“张夫人,我们给您的药材价值最多二十块。”

    “这未免也太贵重了了。”

    要知道在季汉王朝,纸钞面额最大也就一百元。

    一个大肉包子,至多也就一块钱。

    而普通的农户人家,个把月的收入大抵也就五百多元。

    如此一张五十元的纸钞,可以足够农户人家生存三日。

    “天司,你收下便是。”妇人满是感激,解释道:“山上多有猛兽,你们给我采药,是带着生命危险的。”

    “况且你们两人平常经常照顾俺们家,五十块并不多,甚至已经很少了。”

    肖天司听闻妇人之言,已然明白她的决意,不再推辞,道谢后转身离去。

    他朝天看去,天幕已经染上了红晕一片。

    自肖天司下山后,时间流逝几时,现在已是黄昏时分。

    随着天色渐暗,路旁一根根由黄铜制成的路灯,散发出温暖的黄色光芒,使街道的黑暗无所遁形。

    其实他也很疑惑,为何木柱子里能凭空亮起光芒,这和这个世界一样,充满了怪异。自己家的武道木偶也是一样,仿佛有着无形之力在给予他们行动的能量。

    他回想起一些东西。

    他来自另一个名叫地球的世界,那里与这边完全不一样,那个世界的路灯,都是由一种名叫作“电”的能源所提供的。

    但,在季汉,这里并不能看见“电”的身影。

    再遥想当初,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只觉得十分不适,虽然有着一道莫名蓝色光芒的保护,但依旧仿佛有千斤巨力压在自己身上,难以行动,后来才慢慢适应。

    也许是那一道蓝光,改造了自己的身体,使得他可以适应这里的环境。

    毕竟......

    若是以曾经自己脑海中所记录的重量单位,怕是周遭人们各个皆有千斤巨力,各个物品重若巨石。

    并且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与记忆中的地球也大有不同,他将剑式练至化境后,真的可以感受到剑本身的意志,并且可以与其共鸣。

    这在地球上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事。

    季汉,太不平常,自己并不知晓这个世界的全部。

    想到这里,一片叶子落到了肖天司的手中,他停下了思考,拿起它端详了起来。

    “或许。”

    “也有一片叶子遮住了我的眼睛。”

    ......

    回到家中,肖天司卸下身上装备,穿过柜台走进一间书房当中。

    他翻找一阵,从中找到了目标,并将其从第三排书架中抽出。

    这本书名为《江南百毒解》。

    曾经,他便是从这里第一次接触何为‘毒’,何为‘热毒’。

    为了预防第二种情况,也就是别人下毒给张夫人家孩子,肖天司准备细细研读,提前预防。

    而且这种情况的概率很大,因为没接触过药理学的平凡人,想单独给孩子吃上能染上热毒的食材组合,概率很小!

    肖天司目光扫向书籍,里面有着热毒一行行的介绍。

    “热毒者,无形之毒也。既中毒者面红甚异,时温不降,脉不通。

    毒可摄以食,无色无臭,少许则毒发。

    尝有热毒杀家一。时人有热者,家以为温病,数日无退热状,寻死。独恃此足以知热毒之甚也。

    天下诸处制热毒之计不同。然欲解之,则须以桂冰花附辅药一剂。江南有热毒,庶几可治以季溢草。

    ——《江南百毒解》”

    肖天司琢磨一番,有了点思绪。

    热毒只可以通过饮食摄入吗?那么若有下毒之人,就必不可能把毒下到早中晚餐内。

    不然就是一家人都发热了,而目前,只有婴儿一个人发热。

    那么看来,就是单独给婴儿吃的,而婴儿大部分时间都由张夫人紧紧看住,张夫人也必然不可能下毒。

    由此看来,疑点就出现了。

    “莫非真的是误食?”肖天司眉头紧皱,只觉得疑云重重。

    此事太不寻常!

    不过,思绪流转片刻,他心中就有了想法。

    张夫人家平时对他善待有加,当初肖天司作为一个外地人来到镇上,他们是第一批接纳,善待自己的人。

    有时候他因为一些事情没做好被罚出门外没有饭吃,也是张夫人会偷偷塞几个包子给他。

    这让他十分感动。

    若是真的有人想要对张夫人家下黑手,他定然不能坐视不管,但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调查,未免为显得分身乏力。

    “看来明天得找一下官府了。”肖天司喃喃自语,已然拿定了主义。

    想法至此,他洗漱一番,回到了床上。

    伴随着鼾声渐起,晚风迷蒙轻吟,天幕群星闪烁,一派水墨画般的宁静夜。

    忽然。

    “咚咚咚。”

    几声敲门声从门口传来,破坏了夜晚的寂静。

    肖天司略显迷糊,只当幻听,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轰轰轰。”

    敲门声愈发急促,连续不断。

    “谁?!”这下肖天司听见了,深感诧异,从床上一跃而起。

    谁这么晚来敲门,莫不是岳师回来了?

    不过,略微的谨慎还是促使他拿起了铁剑,而后快步走向前厅开门。

    来到门前,肖天司深吸一口气,眸现寒光,一只手握着剑柄,只待随时拔出,另一只手缓缓推开房门。

    随着门的打开,敲门声戛然而止。

    肖天司猛的一推,空旷的前院显现于眼前,放眼望去,并没有人在敲门。

    他踏出房门,巡视一圈,什么异样都没有发现。

    “莫不是有人在恶作剧?”肖天司暗道。

    紧接着,他突然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刚刚的敲门声,分明就是从房门传来的,而不是院落的门。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敲门,就必然是在院子里敲的。

    肖天司眼皮一跳,瞳孔一阵收缩,第一次感觉这般的震惊。

    “有高手?”

    他眼光看向院落,晚风吹拂,大树沙沙作响。

    再三确认院中无人隐藏着,也没有任何异样后,肖天司缓缓走回台阶。

    “真是奇了怪了。”肖天司摇了摇头,眼中浮现出山腰的神祠。

    “难道我被那鬼地方吓到了,然后做了噩梦?”他轻蔑一笑,似有嘲讽自己的意思。

    未有多想,关上门后,肖天司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令他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与他离开房间前不同的是,自己的桌子上,竟然多了一封信封。

    仔细看去,信封上还有一行金色小字,上面附言道‘肖天司先生启’。

    肖天司把眼睛揉了又揉,有些不太敢相信。

    这,这封信封,是怎么进来的?

    “难道有人趁着我巡视前院的时候,偷偷溜了进来?”他心中一震,急忙打开柜子,扫视床底,里里外外检查一番。

    一番操作下来,肖天司就如巡视前院一样,一无所获。

    细想一番,若是有人能趁他不注意溜进去,又能快速溜出,想必是他无法企及的对手。

    但是,那人也没有对自己动手。

    稍微平复了心情,肖天司深吸一口气,将信封拿起。

    “不妨,先看看那人,想和我说什么?”抱着这样的想法,肖天司撕开了信边,一张由黑色组成,金色边框装饰的信笺从中掉落出来。

    他从地上捡起信笺,眼光快速扫过,只见一行行金色小子格外显眼。

    “肖天司先生:

    伟大的修罗神选中了你,我们认可你成为修罗道的候选传人,在下邀请你在三日后,即4月28号午时前往先元山的山腰处参加选拔聚会,请你准时到达,谢谢。

    ——您的朋友修九七”

    修罗神,选中,聚会,去先元山?

    肖天司一愣,表情略显复杂。

    他将信笺拿在手里左右检查,未能看出什么神异之处。

    “莫不是什么邪教会议吧。”肖天司注视信笺许久,忽然哈哈一笑。

    去先元山?肯定是不会去的。

    岳师早就嘱咐过,他要是不听其言擅自前往,要是遇到危险,岂不是傻子?

    当下要紧之事,是揪出可能危害张夫人家的人,至于这个选拔聚会......

    他完全没有兴趣!

    “麻烦的一天。”他嘴上吐槽着,连打几个哈欠,脑中困意不断。

    正要入睡时,肖天司脑海中却又是浮现神祠的影子。

    所有的怪异,都来自那个地方。

    不管是老人凝重的神情,还是未知高手前来送信,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它。

    “那个神像,是一个叫做‘修罗’的神吗?”心中所想纷纷,肖天司总感觉有一团迷雾包裹着他。

    捂上被子,他停下所想,进入梦乡。

    夜半。

    一道火光划过,桌上的信笺竟莫名的燃烧起来,余火焚烧许久。

    只剩下一团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