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怒斩白蛇
徐州大地上有一座普通的小县，名为泗县。
比起以往的安宁祥和，近些日子却显得热闹过头了。
不少的外乡人来到泗县，有的是做生意，但有的却是来打探事情。而这两者的原因，不约而同，皆为一个月前天空中那道赤芒。
县里的神婆说是妖星降世，要带来大灾难。但不少人也就是听一听，当个乐子。
虽然徐州大地多战乱，但泗县却因为地理原因，非兵家征伐之地，历年来都处于纷争之外，百姓生活安定和谐。
一名长髯汉子潇洒在大街上走着，面相颇为英俊，吸引了不少妇人的目光。
一些胆大的妇人趁着男人不再，便要向长髯汉子调情两句。汉子也来者不拒，乐呵着上前挑逗一番，被妇女娇羞的斥骂一声“登徒子”才满意离开。
汉子名为陈迹，好结交乡里豪杰，在县里颇有一番名气。县丞便是他的好友之一，因此得亭长一职。
他本不是住在县里，但前几日县丞招他有事。说是让他押送一批囚徒，办完后便能攒一些资历，将来好给他升官。
陈迹一听，便答应下来。
任务本来要五天后才开始，但陈迹见县里热闹，便留了下来，每日受县丞款待。
凭他豪爽不拘，自来熟的大本事，近两日结识了不少外地豪杰，听闻了不少趣事，其中就不乏一个月前降落到泗县的妖星。
流星坠落的事其实并不算稀罕，只是当发生到自己身边时便稀罕起来。
有人说，那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得者可成为上仙。
陈迹听闻也要符合两句，但内心只当是个笑话。
他娘的要是这么容易成仙，老子还会在这里和你大笑。
流星坠落在泗县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在陈迹八岁那年，也有一颗陨石砸下来，就落在距离他家不足百丈的地方，现在还有个大坑呢！他当时受孩童心思趋势，好奇的去捡了几块小陨石玩。后面发现也不过是普通石子，当时还当做宝物一般供起来。
徐州有着大大小小上千的宗门，可真正算得上仙家门派也就那么十来个，其余的皆是凡家门派，最多练点强身健体的武功而已。
陈迹年轻时就曾被人看上，误打误撞加入了一个凡人门派。学了几年剑术后便觉无趣，离开门派，回到了老家快活。
蛇一快活，便是十年，如今他已四十出头，尚未婚娶，孑然一身。
家里老的老父亲没天都拿着些事唠叨他，他觉得心烦了，便每日跑到酒肆和狐朋狗友们混在一起，饮酒作乐。
这几天到处都会听到关于那赤色流星的传言，饶是他也听得耳朵起茧子。
两日过后。
到了交接任务的日子。
泗县县丞张平是个高高的胖子，一脸富贵相，家里是地主大户。能做到县丞的位置，一半是靠的家里。
张平做县丞，从不吝啬钱财，常常宴请乡绅豪杰，陈迹便是其中的一员。
他一想喜欢用钱来打点关系，顺便把事办好，或是让事情顺利。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要买他的账。比如说，泗县县尉。
泗县县尉是个高壮的男子，习过武，有一身本领，家里也颇有钱财。
张平与他产生矛盾的导火索便是陈迹，原因在于亭长一职任命。
县丞张平早早的便在衙门口等候陈迹，见陈迹前来，立马上前相信，未敢有所怠慢。
若是有不知情人士见到这一幕，多半会认为陈迹才是县丞。
饶是长期被张平这样以礼相待的原因，陈迹也不顾二人地位差距，一把将手搭在张平的肩膀上。
“老张啊，这事我不知办过多少回了，放心吧！”陈迹满不在乎都说道。
押送囚徒这事，他已经做过不下十遍，从未出过差错。
“陈迹，我相信你的能力，只是这次与以往不同。”县丞略有些慎重的说道。
“有什么不同，不都是犯了法的吗？”
张平将陈迹拉到一旁无人之处，低声对他说，“这次运送的全是死囚，都是些犯了命案的凶徒。我公开对他们说这次徭役长达三年，能减免他们的死刑。”
陈迹眉头一皱，“你这话傻子才信吧！”他的语气毫不客气。
对他的态度，张平早已习惯，这人说话就是这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况且这里面未必没有傻子。”
“说实话，上面的安排究竟是怎样的？”
张平环顾四周，凑到陈迹耳根，“上面的话是让他们服役到死。”
“哦哦，明白了。”
“这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其他人皆是不明，不少人认为是可以减免死刑的。对了，你可千万千万别把这事挑明啊！”
“哎呀，我知道了，放心吧！走吧，带我去看看那些要干苦力到死的傻小子们吧！”
陈迹十指伸到嘴边，“嘘！”
“好好好，我知道。”
“哎哟，这不县尉大人嘛！”陈迹朝迎面而来的高壮汉子打招呼。
“哼！”
县尉冷眼一瞥，没有多言，径直离开。
“县尉大人还是这么有范啊！这么冷酷。”
冷酷你个大头鬼啊，人家这个态度你心里没点数吗？
张平在内心吐槽。
陈迹这个亭长位置，就是从县尉手中夺过来的。
张平安排了几个亲信衙役协助陈迹。
整点好人数，一百五十人，便大摇大摆的出发了。
陈迹对着百来个死囚是不放在眼里的。他好歹也是在江湖门派里学过几手剑法的人，对付这些戴着脚铐的囚犯，不就和砍瓜切菜一样吗！
陈迹一路上走走停停，时常停下歇息，与那些囚徒闹磕，氛围并不压抑。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融入这个氛围。
有几个囚徒经常围在一块商量着什么。
随行的衙役发现后准备上前将他们分散开，但被陈迹阻止。
“唉，让他们去说，还不允许将悄悄话了不是！”
那几个囚徒见没有衙役来约束他们，便开始进入了正题。
“我听县里熟人带来的消息，服劳役减免死刑是假的，是那胖子骗我们，咱们这一去就得干活到死。”
“啊，不会吧！这么大的事怎么会糊弄我们。”
“你想啥呐，咱们可是犯了命案的，这事一点都不奇怪。”
“那咋办啊？俺可不想去干一辈子苦力。”
“我有一个计划。”一名脸上有深长刀疤的男子说道。
他是整个小团体的组织者，组织的都是一些可以信任的熟人。
“说来听听！”
众人围得更紧，听着刀疤男的计划。
……
夜晚，一行百人路过一间酒肆。
那酒肆里出来一个美妇人，身材丰润，韵味十足。
“客官们，一路辛苦了，何不到本店小酌一番？”
陈迹盯着美妇人胸前之物愣了愣，随后闻道酒香，咽了咽口水，终究是没忍住。
“各位，干一天路了，不如喝点小酒歇息吧！”
当即便有一名衙役觉得不妥，上前劝阻。
陈迹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解解馋而已，又不会醉。”
随后，他跨进店门，大喝一声，“店家，上最好的酒。”
张平临走时塞给他一袋不少的盘缠，足以挥霍。
酒很快便上桌，清澈的酒水，散发的浓厚的醇香，令人魂牵梦绕。
陈迹的目光再次落到那美妇人身上，不禁感叹道，“真是个美人儿啊！”
那美妇人似乎听见了这句话，扭着腰肢便走了过来。
“客官，我可是有过男人了。”她满脸媚柔，声音摄人心魂。
“男人可以有第二个女人，女人怎么就不能有第二个男人？”
“客官这话说的，像是人家好不检点一般，讨厌。”美妇人娇声道，随后坐到了陈迹身边。
铺面而来的胭脂香味，令人魂牵梦绕。其余几名衙役也被这妇人所迷住。
“客官们，怎这么小家子气，这么点酒，还不如喝水呢！”
“唉，公务在身嘛！”陈迹露出一副无奈之色，随后饮酒一杯。
“人生不过百年，何不及时享乐，怎得为这琐事烦恼！”
陈迹犹豫片刻，随后放声大笑。
“老板娘这话可说到我心头了。喝，必须喝个够！”
“这才对嘛！”
之后又上了几坛酒，香气弥漫整个酒肆。
那随行的衙役也似乎被陈迹所感染，纷纷豪饮起来。
美妇人迎着笑脸，像陈迹敬酒。
半个时辰后，众人喝得伶仃大醉，姿势各异，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美妇人站起身来。
走向门外，发现竟还有一个衙役在尽忠职守。
那衙役的目光被美妇人吸引，下一刻，后脑勺受到重击，当场昏了过去。
下手之人正是刀疤男子。
其余不知情的囚徒被这一幕所震惊。
只见那刀疤男面向众人，朗声道，“各位，那张县丞撒了谎，根本不会减刑，我们这一去，做的是死役，干到死为止。”
此话一出，不少人面色大变，但更多人却是一脸理所当然，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希望破灭罢了。县丞那番话，是阳谋，让他们不得不信。知道又如何，他们本来就是犯下命案的罪人，死罪难免。
更何况，若是逃走，家人便会受到牵连，这才是牵制他们这些亡命之徒的最大禁锢。
见众人皆带绝望之色，刀疤男也不再劝阻他们。
“想走的，更我走吧。”
美妇人拿出从陈迹身上发现的钥匙，给几人解开了枷锁。
最后，有将近三十来人离去。
美妇人说还要处理一些事，便停留下来。
她将陈迹身上那袋盘缠取出，掂量一番，“没看出来，还是个富家子。”
紧接着，他和小二在所有衙役的身上收刮一遍。随后离去。
直到后半夜，月光皎洁，映照大地，树影摇曳。
那名被打昏的衙役拼命晃动这陈迹的身子。
“陈大人，不好了！”
陈迹从醉意中慢慢醒来，头疼一阵，便感觉喉咙干涩。
“水，给我却水来。”
一杯水入口后，陈迹总算是有些清醒了。
“怎么了？”
“有囚徒跑了！”
“什么！”
他回想起来之前醉酒的一幕幕，猛拍脑袋。
“哎呀！那酒有问题！”
他在大事上算是拎得清的，自然知晓酒后误事这一道理。
一开始他是真的想着只小酌一杯便停下，绝不贪杯。
自己平时再怎么好久，这点意志力总归是有点。
但那酒在第一杯入肚后便让众人出现了醉意，加上那美妇人的怂恿，于是便有了复而再饮，一醉方休。
“那个女人，到底在酒里加了什么，真可恨啊！去他妈的。”
随后他跑出酒肆，看着剩余的囚徒，指着他们大骂。
“你们这群家伙，怎么不阻止那些人啊！”
众人一听，都觉得这亭长肯定是酒还没醒。
你自己失职怪我们干啥！
陈迹随后也感觉有些失言，实在是气不过，才会如此。
他贪杯误事，放跑了囚徒，此罪当斩。
去他妈的！
他进入酒肆，一坛坛酒搬出，复饮起来。
有人相劝，但被他大喝一声，勒令喝酒。
“喝！”
众人无奈，对面官大，只得饮酒。
不过这几坛酒没有之前那般功效。饮了数十杯后才有醉意。
陈迹被众人搀扶着回驿站休息。
他自己活不了，告诉了那些囚徒实情，让他们回去跟自己的家人告别。最后是回监狱接受死刑，还是亡命天涯，都由自己决定。
路途中，陈迹的口中不断怒斥着。
“可恶的贱人。”
“等老子逮住你，一定要在床上狠狠教训你一番。”
几人来到一片竹林。
突然，一人收到惊吓。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陈迹醉醺醺的说道。
“有一条大蛇挡住了去路。”
陈迹睁开双眼，发现一条通体纯白的白蛇横在路中间。
不过那蛇看起来十分虚弱，不曾攻击，只是虎视眈眈的死盯着众人。
衙役们皆不敢上前。
“闪开，让我来。”陈迹推来搀扶他的人，站起身来，拔出腰间三尺长剑。
“被那贱人所害，正好拿你泄愤。看老子剑法。”
众人阻拦不及，陈迹已经近身那白蛇。
白蛇虚弱不堪，被陈迹一剑斩杀。
“哈哈哈哈！”
陈迹持剑，仰天大笑。
似有一道虚影从白蛇身上脱离，化作龙形，进入陈迹的身体。
这一幕太过迅速，加上黑夜的影响，没有任何人发现，包括陈迹自己。
比起以往的安宁祥和，近些日子却显得热闹过头了。
不少的外乡人来到泗县，有的是做生意，但有的却是来打探事情。而这两者的原因，不约而同，皆为一个月前天空中那道赤芒。
县里的神婆说是妖星降世，要带来大灾难。但不少人也就是听一听，当个乐子。
虽然徐州大地多战乱，但泗县却因为地理原因，非兵家征伐之地，历年来都处于纷争之外，百姓生活安定和谐。
一名长髯汉子潇洒在大街上走着，面相颇为英俊，吸引了不少妇人的目光。
一些胆大的妇人趁着男人不再，便要向长髯汉子调情两句。汉子也来者不拒，乐呵着上前挑逗一番，被妇女娇羞的斥骂一声“登徒子”才满意离开。
汉子名为陈迹，好结交乡里豪杰，在县里颇有一番名气。县丞便是他的好友之一，因此得亭长一职。
他本不是住在县里，但前几日县丞招他有事。说是让他押送一批囚徒，办完后便能攒一些资历，将来好给他升官。
陈迹一听，便答应下来。
任务本来要五天后才开始，但陈迹见县里热闹，便留了下来，每日受县丞款待。
凭他豪爽不拘，自来熟的大本事，近两日结识了不少外地豪杰，听闻了不少趣事，其中就不乏一个月前降落到泗县的妖星。
流星坠落的事其实并不算稀罕，只是当发生到自己身边时便稀罕起来。
有人说，那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得者可成为上仙。
陈迹听闻也要符合两句，但内心只当是个笑话。
他娘的要是这么容易成仙，老子还会在这里和你大笑。
流星坠落在泗县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在陈迹八岁那年，也有一颗陨石砸下来，就落在距离他家不足百丈的地方，现在还有个大坑呢！他当时受孩童心思趋势，好奇的去捡了几块小陨石玩。后面发现也不过是普通石子，当时还当做宝物一般供起来。
徐州有着大大小小上千的宗门，可真正算得上仙家门派也就那么十来个，其余的皆是凡家门派，最多练点强身健体的武功而已。
陈迹年轻时就曾被人看上，误打误撞加入了一个凡人门派。学了几年剑术后便觉无趣，离开门派，回到了老家快活。
蛇一快活，便是十年，如今他已四十出头，尚未婚娶，孑然一身。
家里老的老父亲没天都拿着些事唠叨他，他觉得心烦了，便每日跑到酒肆和狐朋狗友们混在一起，饮酒作乐。
这几天到处都会听到关于那赤色流星的传言，饶是他也听得耳朵起茧子。
两日过后。
到了交接任务的日子。
泗县县丞张平是个高高的胖子，一脸富贵相，家里是地主大户。能做到县丞的位置，一半是靠的家里。
张平做县丞，从不吝啬钱财，常常宴请乡绅豪杰，陈迹便是其中的一员。
他一想喜欢用钱来打点关系，顺便把事办好，或是让事情顺利。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要买他的账。比如说，泗县县尉。
泗县县尉是个高壮的男子，习过武，有一身本领，家里也颇有钱财。
张平与他产生矛盾的导火索便是陈迹，原因在于亭长一职任命。
县丞张平早早的便在衙门口等候陈迹，见陈迹前来，立马上前相信，未敢有所怠慢。
若是有不知情人士见到这一幕，多半会认为陈迹才是县丞。
饶是长期被张平这样以礼相待的原因，陈迹也不顾二人地位差距，一把将手搭在张平的肩膀上。
“老张啊，这事我不知办过多少回了，放心吧！”陈迹满不在乎都说道。
押送囚徒这事，他已经做过不下十遍，从未出过差错。
“陈迹，我相信你的能力，只是这次与以往不同。”县丞略有些慎重的说道。
“有什么不同，不都是犯了法的吗？”
张平将陈迹拉到一旁无人之处，低声对他说，“这次运送的全是死囚，都是些犯了命案的凶徒。我公开对他们说这次徭役长达三年，能减免他们的死刑。”
陈迹眉头一皱，“你这话傻子才信吧！”他的语气毫不客气。
对他的态度，张平早已习惯，这人说话就是这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况且这里面未必没有傻子。”
“说实话，上面的安排究竟是怎样的？”
张平环顾四周，凑到陈迹耳根，“上面的话是让他们服役到死。”
“哦哦，明白了。”
“这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其他人皆是不明，不少人认为是可以减免死刑的。对了，你可千万千万别把这事挑明啊！”
“哎呀，我知道了，放心吧！走吧，带我去看看那些要干苦力到死的傻小子们吧！”
陈迹十指伸到嘴边，“嘘！”
“好好好，我知道。”
“哎哟，这不县尉大人嘛！”陈迹朝迎面而来的高壮汉子打招呼。
“哼！”
县尉冷眼一瞥，没有多言，径直离开。
“县尉大人还是这么有范啊！这么冷酷。”
冷酷你个大头鬼啊，人家这个态度你心里没点数吗？
张平在内心吐槽。
陈迹这个亭长位置，就是从县尉手中夺过来的。
张平安排了几个亲信衙役协助陈迹。
整点好人数，一百五十人，便大摇大摆的出发了。
陈迹对着百来个死囚是不放在眼里的。他好歹也是在江湖门派里学过几手剑法的人，对付这些戴着脚铐的囚犯，不就和砍瓜切菜一样吗！
陈迹一路上走走停停，时常停下歇息，与那些囚徒闹磕，氛围并不压抑。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融入这个氛围。
有几个囚徒经常围在一块商量着什么。
随行的衙役发现后准备上前将他们分散开，但被陈迹阻止。
“唉，让他们去说，还不允许将悄悄话了不是！”
那几个囚徒见没有衙役来约束他们，便开始进入了正题。
“我听县里熟人带来的消息，服劳役减免死刑是假的，是那胖子骗我们，咱们这一去就得干活到死。”
“啊，不会吧！这么大的事怎么会糊弄我们。”
“你想啥呐，咱们可是犯了命案的，这事一点都不奇怪。”
“那咋办啊？俺可不想去干一辈子苦力。”
“我有一个计划。”一名脸上有深长刀疤的男子说道。
他是整个小团体的组织者，组织的都是一些可以信任的熟人。
“说来听听！”
众人围得更紧，听着刀疤男的计划。
……
夜晚，一行百人路过一间酒肆。
那酒肆里出来一个美妇人，身材丰润，韵味十足。
“客官们，一路辛苦了，何不到本店小酌一番？”
陈迹盯着美妇人胸前之物愣了愣，随后闻道酒香，咽了咽口水，终究是没忍住。
“各位，干一天路了，不如喝点小酒歇息吧！”
当即便有一名衙役觉得不妥，上前劝阻。
陈迹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解解馋而已，又不会醉。”
随后，他跨进店门，大喝一声，“店家，上最好的酒。”
张平临走时塞给他一袋不少的盘缠，足以挥霍。
酒很快便上桌，清澈的酒水，散发的浓厚的醇香，令人魂牵梦绕。
陈迹的目光再次落到那美妇人身上，不禁感叹道，“真是个美人儿啊！”
那美妇人似乎听见了这句话，扭着腰肢便走了过来。
“客官，我可是有过男人了。”她满脸媚柔，声音摄人心魂。
“男人可以有第二个女人，女人怎么就不能有第二个男人？”
“客官这话说的，像是人家好不检点一般，讨厌。”美妇人娇声道，随后坐到了陈迹身边。
铺面而来的胭脂香味，令人魂牵梦绕。其余几名衙役也被这妇人所迷住。
“客官们，怎这么小家子气，这么点酒，还不如喝水呢！”
“唉，公务在身嘛！”陈迹露出一副无奈之色，随后饮酒一杯。
“人生不过百年，何不及时享乐，怎得为这琐事烦恼！”
陈迹犹豫片刻，随后放声大笑。
“老板娘这话可说到我心头了。喝，必须喝个够！”
“这才对嘛！”
之后又上了几坛酒，香气弥漫整个酒肆。
那随行的衙役也似乎被陈迹所感染，纷纷豪饮起来。
美妇人迎着笑脸，像陈迹敬酒。
半个时辰后，众人喝得伶仃大醉，姿势各异，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美妇人站起身来。
走向门外，发现竟还有一个衙役在尽忠职守。
那衙役的目光被美妇人吸引，下一刻，后脑勺受到重击，当场昏了过去。
下手之人正是刀疤男子。
其余不知情的囚徒被这一幕所震惊。
只见那刀疤男面向众人，朗声道，“各位，那张县丞撒了谎，根本不会减刑，我们这一去，做的是死役，干到死为止。”
此话一出，不少人面色大变，但更多人却是一脸理所当然，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希望破灭罢了。县丞那番话，是阳谋，让他们不得不信。知道又如何，他们本来就是犯下命案的罪人，死罪难免。
更何况，若是逃走，家人便会受到牵连，这才是牵制他们这些亡命之徒的最大禁锢。
见众人皆带绝望之色，刀疤男也不再劝阻他们。
“想走的，更我走吧。”
美妇人拿出从陈迹身上发现的钥匙，给几人解开了枷锁。
最后，有将近三十来人离去。
美妇人说还要处理一些事，便停留下来。
她将陈迹身上那袋盘缠取出，掂量一番，“没看出来，还是个富家子。”
紧接着，他和小二在所有衙役的身上收刮一遍。随后离去。
直到后半夜，月光皎洁，映照大地，树影摇曳。
那名被打昏的衙役拼命晃动这陈迹的身子。
“陈大人，不好了！”
陈迹从醉意中慢慢醒来，头疼一阵，便感觉喉咙干涩。
“水，给我却水来。”
一杯水入口后，陈迹总算是有些清醒了。
“怎么了？”
“有囚徒跑了！”
“什么！”
他回想起来之前醉酒的一幕幕，猛拍脑袋。
“哎呀！那酒有问题！”
他在大事上算是拎得清的，自然知晓酒后误事这一道理。
一开始他是真的想着只小酌一杯便停下，绝不贪杯。
自己平时再怎么好久，这点意志力总归是有点。
但那酒在第一杯入肚后便让众人出现了醉意，加上那美妇人的怂恿，于是便有了复而再饮，一醉方休。
“那个女人，到底在酒里加了什么，真可恨啊！去他妈的。”
随后他跑出酒肆，看着剩余的囚徒，指着他们大骂。
“你们这群家伙，怎么不阻止那些人啊！”
众人一听，都觉得这亭长肯定是酒还没醒。
你自己失职怪我们干啥！
陈迹随后也感觉有些失言，实在是气不过，才会如此。
他贪杯误事，放跑了囚徒，此罪当斩。
去他妈的！
他进入酒肆，一坛坛酒搬出，复饮起来。
有人相劝，但被他大喝一声，勒令喝酒。
“喝！”
众人无奈，对面官大，只得饮酒。
不过这几坛酒没有之前那般功效。饮了数十杯后才有醉意。
陈迹被众人搀扶着回驿站休息。
他自己活不了，告诉了那些囚徒实情，让他们回去跟自己的家人告别。最后是回监狱接受死刑，还是亡命天涯，都由自己决定。
路途中，陈迹的口中不断怒斥着。
“可恶的贱人。”
“等老子逮住你，一定要在床上狠狠教训你一番。”
几人来到一片竹林。
突然，一人收到惊吓。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陈迹醉醺醺的说道。
“有一条大蛇挡住了去路。”
陈迹睁开双眼，发现一条通体纯白的白蛇横在路中间。
不过那蛇看起来十分虚弱，不曾攻击，只是虎视眈眈的死盯着众人。
衙役们皆不敢上前。
“闪开，让我来。”陈迹推来搀扶他的人，站起身来，拔出腰间三尺长剑。
“被那贱人所害，正好拿你泄愤。看老子剑法。”
众人阻拦不及，陈迹已经近身那白蛇。
白蛇虚弱不堪，被陈迹一剑斩杀。
“哈哈哈哈！”
陈迹持剑，仰天大笑。
似有一道虚影从白蛇身上脱离，化作龙形，进入陈迹的身体。
这一幕太过迅速，加上黑夜的影响，没有任何人发现，包括陈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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