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幻梦一场
沧州大地。
今年的大旱，让本就贫瘠的土壤，更没有多少收成。
大燕朝廷内部早已腐朽不堪，横征暴敛，赋税繁重。
百姓被压得喘不过气。
今年不知又有多少人要饿死。
各家有各家的愁。
唯有孩童仍旧嘻笑大脑，虽知挨饿的滋味，却不知烦恼为何物。
楚九元便是这其中之一。
他是家中的第九个孩子，却在如今的家里排行老五。
小小少年刚吃了一顿饱饭，背靠着老树陷入沉眠。
少年的思绪入梦，意识融入天地，不知要飘向何方。
恍然间，他的灵魂出窍，乘着白云，扶摇直上。
他越飞越高，突破云层，要冲向九天之上。
蓝天被星空取代。
他望向四周，不断惊叹。
璀璨的星河，美不胜收，精彩绝伦。
他驾驭白云，奔向星河。
这是少年见识到未知事物的好奇与冲动。
不知不觉，他冲破了星河，来到星河之外。
倏然间，他被眼前之物所阻隔。他睁大双眼，却不能窥其全貌。
只见一双金色之瞳与他对视。
“你是谁？”他大声质问道，脸上没有一丝胆怯。
金色瞳孔突然转动了一下，似乎是才发现楚九元的存在。
“你又是谁？”
一道雄浑之音发出，仿佛要震荡整个虚空。
少年依旧不惧，同样声势高昂的回应，“我是楚九元，是要成大事的人，你可得给我记清楚了。”
那双金瞳凝视着他，片刻之后做出回应。
“我是龙。”
听到这话，楚九元不禁大笑。
“我今天才吃了一条龙呢！”
顷刻之间，虚空震动，巨大的威势将整个世界包裹。
只见那本不可视的身形突然缩小，直至化成一条可见的金色神龙。
“我是龙。”语气没有怒火，依旧平淡，像是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实。
楚九元见到这种情况，一下子便愣住了。他曾在地主家大门上见到过眼前之物的图案，有过告诉他，那就是龙的模样。
“还真是龙啊！”他感慨道。
但脸上依旧有不服之意。
“反正我今天就是吃了条龙。”他想起那老大夫的话，“地龙怎么不能算龙了，不有个龙字儿嘛！”
一口龙息吐出，凭借着身下的云彩，才不至于被吹飞出去。
但他满头的发丝却被吹得凌乱不堪。
“你也可以是龙。”
“什么！”
突然间，身后灿烂的星河消失，四周一片黑暗。
“怎么了！”
紧接着，他感到脚下一空，受到重力影响，产生下坠之感。
“啊～”
他大声吼道，声音中出现颤抖。
毕竟是孩童心性，就算是成年男子，遇到这种情况，也只得大吼大叫。
“你可以是龙。”
声音再次出现。
楚九元开始想象自己是龙。
他的脑后中浮现出龙的模样。
他得额头两侧上似乎有什么突了出来，慢慢的，随着下坠得越来越深，额上之物完全成型，形成一对美丽结实的龙角。
他的双手开始化成利爪。
与此同时，他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快要坚持不住。
“你是龙！”
雄浑之声再次传入神识。
“我是龙，我是龙！”
楚九元的口中不断重复着三个字。
四肢已经化成龙爪。
终于，幼小的身子承受不住深渊的压力，泄了气，四肢不再受支配，任其坠入深渊。
“唉！”
那雄浑之声似有叹息。
但在下一刻，楚九元睁开双眼，已然是一副金瞳。
“我是龙！”
随着一声狂吼，他的身体开始完全化形，最终形成一条金色的巨龙。
他不再受到深渊坠落的压制，以迅猛之速朝上空腾跃而起。
龙堕深渊，一冲九霄。
下一刻，楚九元睁开双眼，神识从虚空之境回到沧州大地上。
他感受到胸腔的热血沸腾，但却不知是什么原因。
他遗忘了梦境。
太古虚空之中，金色暗淡的龙躯微微颤动了一下。
……
豫州，大梁王朝首都，淮临。
近些日子，淮临王都里流传着一件趣事。
御史大夫家的二公子付清彧被雷劈了。
那一日，这位小公子正拿着一把剑与下人们玩将军游戏。
无疑，付清彧扮演的是将军角色，下人们分为两派，一派为友军，一派为敌人。
付清彧自号天策上将军，同敌人们展开厮杀。
付清彧手持一把清柄长剑，锋利无比，他将其命名为青玄剑，而下人们怕伤到这名小祖宗，都只得持木剑作战。
好在付清彧多是指挥作战，用剑发号施令，下人们才幸免皮肉之苦。
玩到中途，他觉得少了什么，感觉不太过瘾。
于是命令下人用椅子和几块木头做成了一匹木马。
虽然是临时制作，看起来无比简陋，但好在上马后视野开阔了不少，他有了大将军号令百万雄师的感觉。
到了“决战”之时，付小公子，将剑高举，说了一番热血沸腾的豪言。
最后发出极有气势的一声，“破敌！”
就在这时，话语刚落地，一道闪电落下。
劈中付清彧的青玄剑，连带着整个人变成一个“焦”人。
这可把下人们吓坏了。
赶紧招大夫过来，一时间付府上下急得焦头难额。
好在最后是有惊无险，脸色的黑焦用丝巾擦去，又露出稚嫩的肌肤。
当时大夫确认没事后，还笑着打趣道，“令公子此番天劫下，大难不死，非富即贵啊！”
众人那顾得上这些，只求无事就好。
可就是确认并无大碍后，这付小公子像是被梦妖入了魂，长眠一个月，至今未醒。
付府众人又开始陷入了担忧。
不过除了付府的人担心得要死外，其他的高官甚至当今圣上，都觉得这不算个事儿！
朝中亦有得道仙人在朝为官，比如说当朝左丞相王颜焕。
听说这件事后，王颜焕还专门走了付府一趟。
这不看不要紧，但一见付小公子的情况，却被惊了一下。
修行中人本就习得望气之术。王颜焕观付清彧体内灵气丰沛，内府似已开窍，已经算得上一名入门的练气期的修士。御史大夫付澄不是修行中人，固然不知其中的名堂，但王颜焕却是结丹修士，对此再了解不过。
一般孩童要到十四岁之时才能进仙家门派检测资质，若是资质上佳，便会被视作“仙材”，提供开脉丹，加上仙门修士的帮助，以开窍内府，成为仙家子弟。
而如今付清彧不过十岁，却已经成为了“仙材”，仙途一片光明。
这一道天雷非但没有带走付清彧的性命，反而带来一桩泼天富贵。这令王颜焕这一结丹修士都有些羡慕了。
他笑着对付澄说道，“令公子有福了！”
付澄哪管这些，哪怕再有资质，要是一辈子醒不过来，那都是浮云。
对于这一点，这位左丞相也看不明白，只得安慰付澄，“总会醒过来的。”
梁帝知晓了这桩趣闻，当众在早朝之时祝贺付澄。
“爱卿家的公子将来定是一名栋梁之才。对了，朕记得他不是在院子里自称天策上将吗？将来为大梁立下大功之时，朕一定亲自把这“天策上将”封给他，哈哈哈哈！”
众大臣一顿哄笑与祝贺。
唯有付澄内心却高兴不起来，一是付清彧迟迟醒不来，二是他一向反对战场厮杀之事，平时玩玩就罢了，真要上战场，他是万万不会同意的。他想的是让付清彧走自己的老路，为文官大臣。
至于那修仙之事，他不敢恭维。他见过不少的修行中人死于非命，为了那稀少的资源争得你死我活。
若真要修行，也要学那左丞相王颜焕，习儒家炼气术法，养一身浩然正气，静心修行。
为祝贺这名御史大夫，梁帝还赐下一尊百年古木所制的木制兵符。
“现在他尚还年幼，先拿着这东西玩玩。”
付澄虽然尴尬，但还是接了过来。
不少大臣见状皆有惊奇之色。
圣上赐下这木制兵符，未必只是送给小孩的玩具，还有期许之意。
这么一个修行种子，或许将来还真能成为一名驰骋疆场的将军。大梁已传五代君王，每一代都对人才的培养极其重视，从不在此方面吝啬。
下朝之后，付澄早早便回到府中。
刚进家门，府中管家就连忙上前，激动的说道，“老爷，公子醒来！”
“什么！”
付澄一听，顾不得换下官服，连忙走向付清彧的房间。
房门口，一群下人围在那里，脸上皆有喜悦之色。
“去去去！”
付澄将堵在门口的下人们疏散，进了屋子。
发现自家夫人正在亲自照顾孩子。
“夫君！”
“嗯。”付澄点了点头，来到床边。
“爹！”付清彧立坐在床榻上，脸上颇有精神。
“看了是没什么大碍。”
这个时候，付澄才彻底放下心来。
“爹，我告诉您，我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
付清彧的脸上颇有兴奋，想要将这件事情分享给自家父亲。
“二郎，刚刚还舍不得娘讲呢！”付家夫人笑颜道。
“唉呀，娘，我这不是想等爹来了再一起给你们说呢！”
“好好好，娘知道了。”
“我倒是要听听，什么梦能持续一个月。”付澄笑道。
付清彧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刚刚他听说自己睡了一个月，让家里的人忙来忙去，心中甚有愧疚。
他刚想开口，却感觉屋外边有些喧闹。
“爹，外面有些吵。”
管家一听到这话，走到门边，让众人散去。
“老爷，我就不打扰你们父子两了，我去安排厨子们做顿好的，给公子补补。”
管家识趣的关上门离开，只留下房间里的三人。
“好了，现在没别人了，该给爹娘说说做了个什么梦了吧！”
“嘿嘿，爹，娘，且听孩儿慢慢道来。”
夫妻两人，皆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家孩子。
“话说，梦一开始，我站在百尺高楼之上，俯瞰底下的山河，什么山川河流，飞禽猛兽皆收入眼底。之后，有一道彩云飞来，我便踩了上去。”
“我靠着那片彩云，去游历了大好河山，像是雪山，草原，大海啊，我都去看了。”
听到这里，付澄不禁点头，果真是孩童心性，不过这样的梦也算是祥瑞。
“再然后，我觉得有些乏了，便乘着彩云向高处飞，飞得越来越高，来到云层之上，在云层上奔跑了一会，我便觉还是不够，便继续往上飞。最后我到达了星河。”
说道这里，付清彧露出激动之色。
“星河真是美丽啊，比我看过的任何东西都要美上百倍。”
“彩云带着我在星河里游来游去。爹不妨猜猜，孩儿随后遇到了什么？”
付澄笑着摇摇脑袋，“爹猜不出来。”
随后他又转头看向娘亲，同样摇头。
付清彧有些遗憾，但立马又转为激动之色。
“孩儿遇到了一条龙！”
听到这里，付澄的眉头微皱，但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那龙啊，全身呈金色，非常大，他突然开口问我名字。”
“我告诉他我是天策上将。”付清彧有些自豪。
“随后，他让我站在他的头上，带我遨游星河，那速度可比彩云快多了。最后，他还开口问我，“你想不想变成龙啊！”我立马回答想……”
“住口！”
付澄脸色动容，立马喝止。
付家夫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付清彧愣了愣，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突然这个态度，脸上露出一副委屈之色。
付澄起身，来到门口，打开门，发现没有人在附近，送了口气。
随后关上门窗，再次走到床边。
“彧儿啊，这事你告诉过爹娘以外的人吗？”
付清彧摇了摇头，“我想着第一个告诉爹。”
“此事，以后别再提了，知道吗？就算再爹娘面前也别再提，就算别人问你，你就说忘了。”
见付澄一脸严肃，付清彧连忙点头允诺。
“孩儿知道了。”
付澄换上慈祥之色，摸了摸他的脑袋，“彧儿，这事关乎我们家所有人的性命，你可千万要记住了。”
付清彧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场梦竟然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但父亲凝重的眼神，又让他不得不相信，便暗下决心，此事绝不再提。
……
今年的大旱，让本就贫瘠的土壤，更没有多少收成。
大燕朝廷内部早已腐朽不堪，横征暴敛，赋税繁重。
百姓被压得喘不过气。
今年不知又有多少人要饿死。
各家有各家的愁。
唯有孩童仍旧嘻笑大脑，虽知挨饿的滋味，却不知烦恼为何物。
楚九元便是这其中之一。
他是家中的第九个孩子，却在如今的家里排行老五。
小小少年刚吃了一顿饱饭，背靠着老树陷入沉眠。
少年的思绪入梦，意识融入天地，不知要飘向何方。
恍然间，他的灵魂出窍，乘着白云，扶摇直上。
他越飞越高，突破云层，要冲向九天之上。
蓝天被星空取代。
他望向四周，不断惊叹。
璀璨的星河，美不胜收，精彩绝伦。
他驾驭白云，奔向星河。
这是少年见识到未知事物的好奇与冲动。
不知不觉，他冲破了星河，来到星河之外。
倏然间，他被眼前之物所阻隔。他睁大双眼，却不能窥其全貌。
只见一双金色之瞳与他对视。
“你是谁？”他大声质问道，脸上没有一丝胆怯。
金色瞳孔突然转动了一下，似乎是才发现楚九元的存在。
“你又是谁？”
一道雄浑之音发出，仿佛要震荡整个虚空。
少年依旧不惧，同样声势高昂的回应，“我是楚九元，是要成大事的人，你可得给我记清楚了。”
那双金瞳凝视着他，片刻之后做出回应。
“我是龙。”
听到这话，楚九元不禁大笑。
“我今天才吃了一条龙呢！”
顷刻之间，虚空震动，巨大的威势将整个世界包裹。
只见那本不可视的身形突然缩小，直至化成一条可见的金色神龙。
“我是龙。”语气没有怒火，依旧平淡，像是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实。
楚九元见到这种情况，一下子便愣住了。他曾在地主家大门上见到过眼前之物的图案，有过告诉他，那就是龙的模样。
“还真是龙啊！”他感慨道。
但脸上依旧有不服之意。
“反正我今天就是吃了条龙。”他想起那老大夫的话，“地龙怎么不能算龙了，不有个龙字儿嘛！”
一口龙息吐出，凭借着身下的云彩，才不至于被吹飞出去。
但他满头的发丝却被吹得凌乱不堪。
“你也可以是龙。”
“什么！”
突然间，身后灿烂的星河消失，四周一片黑暗。
“怎么了！”
紧接着，他感到脚下一空，受到重力影响，产生下坠之感。
“啊～”
他大声吼道，声音中出现颤抖。
毕竟是孩童心性，就算是成年男子，遇到这种情况，也只得大吼大叫。
“你可以是龙。”
声音再次出现。
楚九元开始想象自己是龙。
他的脑后中浮现出龙的模样。
他得额头两侧上似乎有什么突了出来，慢慢的，随着下坠得越来越深，额上之物完全成型，形成一对美丽结实的龙角。
他的双手开始化成利爪。
与此同时，他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快要坚持不住。
“你是龙！”
雄浑之声再次传入神识。
“我是龙，我是龙！”
楚九元的口中不断重复着三个字。
四肢已经化成龙爪。
终于，幼小的身子承受不住深渊的压力，泄了气，四肢不再受支配，任其坠入深渊。
“唉！”
那雄浑之声似有叹息。
但在下一刻，楚九元睁开双眼，已然是一副金瞳。
“我是龙！”
随着一声狂吼，他的身体开始完全化形，最终形成一条金色的巨龙。
他不再受到深渊坠落的压制，以迅猛之速朝上空腾跃而起。
龙堕深渊，一冲九霄。
下一刻，楚九元睁开双眼，神识从虚空之境回到沧州大地上。
他感受到胸腔的热血沸腾，但却不知是什么原因。
他遗忘了梦境。
太古虚空之中，金色暗淡的龙躯微微颤动了一下。
……
豫州，大梁王朝首都，淮临。
近些日子，淮临王都里流传着一件趣事。
御史大夫家的二公子付清彧被雷劈了。
那一日，这位小公子正拿着一把剑与下人们玩将军游戏。
无疑，付清彧扮演的是将军角色，下人们分为两派，一派为友军，一派为敌人。
付清彧自号天策上将军，同敌人们展开厮杀。
付清彧手持一把清柄长剑，锋利无比，他将其命名为青玄剑，而下人们怕伤到这名小祖宗，都只得持木剑作战。
好在付清彧多是指挥作战，用剑发号施令，下人们才幸免皮肉之苦。
玩到中途，他觉得少了什么，感觉不太过瘾。
于是命令下人用椅子和几块木头做成了一匹木马。
虽然是临时制作，看起来无比简陋，但好在上马后视野开阔了不少，他有了大将军号令百万雄师的感觉。
到了“决战”之时，付小公子，将剑高举，说了一番热血沸腾的豪言。
最后发出极有气势的一声，“破敌！”
就在这时，话语刚落地，一道闪电落下。
劈中付清彧的青玄剑，连带着整个人变成一个“焦”人。
这可把下人们吓坏了。
赶紧招大夫过来，一时间付府上下急得焦头难额。
好在最后是有惊无险，脸色的黑焦用丝巾擦去，又露出稚嫩的肌肤。
当时大夫确认没事后，还笑着打趣道，“令公子此番天劫下，大难不死，非富即贵啊！”
众人那顾得上这些，只求无事就好。
可就是确认并无大碍后，这付小公子像是被梦妖入了魂，长眠一个月，至今未醒。
付府众人又开始陷入了担忧。
不过除了付府的人担心得要死外，其他的高官甚至当今圣上，都觉得这不算个事儿！
朝中亦有得道仙人在朝为官，比如说当朝左丞相王颜焕。
听说这件事后，王颜焕还专门走了付府一趟。
这不看不要紧，但一见付小公子的情况，却被惊了一下。
修行中人本就习得望气之术。王颜焕观付清彧体内灵气丰沛，内府似已开窍，已经算得上一名入门的练气期的修士。御史大夫付澄不是修行中人，固然不知其中的名堂，但王颜焕却是结丹修士，对此再了解不过。
一般孩童要到十四岁之时才能进仙家门派检测资质，若是资质上佳，便会被视作“仙材”，提供开脉丹，加上仙门修士的帮助，以开窍内府，成为仙家子弟。
而如今付清彧不过十岁，却已经成为了“仙材”，仙途一片光明。
这一道天雷非但没有带走付清彧的性命，反而带来一桩泼天富贵。这令王颜焕这一结丹修士都有些羡慕了。
他笑着对付澄说道，“令公子有福了！”
付澄哪管这些，哪怕再有资质，要是一辈子醒不过来，那都是浮云。
对于这一点，这位左丞相也看不明白，只得安慰付澄，“总会醒过来的。”
梁帝知晓了这桩趣闻，当众在早朝之时祝贺付澄。
“爱卿家的公子将来定是一名栋梁之才。对了，朕记得他不是在院子里自称天策上将吗？将来为大梁立下大功之时，朕一定亲自把这“天策上将”封给他，哈哈哈哈！”
众大臣一顿哄笑与祝贺。
唯有付澄内心却高兴不起来，一是付清彧迟迟醒不来，二是他一向反对战场厮杀之事，平时玩玩就罢了，真要上战场，他是万万不会同意的。他想的是让付清彧走自己的老路，为文官大臣。
至于那修仙之事，他不敢恭维。他见过不少的修行中人死于非命，为了那稀少的资源争得你死我活。
若真要修行，也要学那左丞相王颜焕，习儒家炼气术法，养一身浩然正气，静心修行。
为祝贺这名御史大夫，梁帝还赐下一尊百年古木所制的木制兵符。
“现在他尚还年幼，先拿着这东西玩玩。”
付澄虽然尴尬，但还是接了过来。
不少大臣见状皆有惊奇之色。
圣上赐下这木制兵符，未必只是送给小孩的玩具，还有期许之意。
这么一个修行种子，或许将来还真能成为一名驰骋疆场的将军。大梁已传五代君王，每一代都对人才的培养极其重视，从不在此方面吝啬。
下朝之后，付澄早早便回到府中。
刚进家门，府中管家就连忙上前，激动的说道，“老爷，公子醒来！”
“什么！”
付澄一听，顾不得换下官服，连忙走向付清彧的房间。
房门口，一群下人围在那里，脸上皆有喜悦之色。
“去去去！”
付澄将堵在门口的下人们疏散，进了屋子。
发现自家夫人正在亲自照顾孩子。
“夫君！”
“嗯。”付澄点了点头，来到床边。
“爹！”付清彧立坐在床榻上，脸上颇有精神。
“看了是没什么大碍。”
这个时候，付澄才彻底放下心来。
“爹，我告诉您，我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
付清彧的脸上颇有兴奋，想要将这件事情分享给自家父亲。
“二郎，刚刚还舍不得娘讲呢！”付家夫人笑颜道。
“唉呀，娘，我这不是想等爹来了再一起给你们说呢！”
“好好好，娘知道了。”
“我倒是要听听，什么梦能持续一个月。”付澄笑道。
付清彧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刚刚他听说自己睡了一个月，让家里的人忙来忙去，心中甚有愧疚。
他刚想开口，却感觉屋外边有些喧闹。
“爹，外面有些吵。”
管家一听到这话，走到门边，让众人散去。
“老爷，我就不打扰你们父子两了，我去安排厨子们做顿好的，给公子补补。”
管家识趣的关上门离开，只留下房间里的三人。
“好了，现在没别人了，该给爹娘说说做了个什么梦了吧！”
“嘿嘿，爹，娘，且听孩儿慢慢道来。”
夫妻两人，皆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家孩子。
“话说，梦一开始，我站在百尺高楼之上，俯瞰底下的山河，什么山川河流，飞禽猛兽皆收入眼底。之后，有一道彩云飞来，我便踩了上去。”
“我靠着那片彩云，去游历了大好河山，像是雪山，草原，大海啊，我都去看了。”
听到这里，付澄不禁点头，果真是孩童心性，不过这样的梦也算是祥瑞。
“再然后，我觉得有些乏了，便乘着彩云向高处飞，飞得越来越高，来到云层之上，在云层上奔跑了一会，我便觉还是不够，便继续往上飞。最后我到达了星河。”
说道这里，付清彧露出激动之色。
“星河真是美丽啊，比我看过的任何东西都要美上百倍。”
“彩云带着我在星河里游来游去。爹不妨猜猜，孩儿随后遇到了什么？”
付澄笑着摇摇脑袋，“爹猜不出来。”
随后他又转头看向娘亲，同样摇头。
付清彧有些遗憾，但立马又转为激动之色。
“孩儿遇到了一条龙！”
听到这里，付澄的眉头微皱，但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那龙啊，全身呈金色，非常大，他突然开口问我名字。”
“我告诉他我是天策上将。”付清彧有些自豪。
“随后，他让我站在他的头上，带我遨游星河，那速度可比彩云快多了。最后，他还开口问我，“你想不想变成龙啊！”我立马回答想……”
“住口！”
付澄脸色动容，立马喝止。
付家夫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付清彧愣了愣，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突然这个态度，脸上露出一副委屈之色。
付澄起身，来到门口，打开门，发现没有人在附近，送了口气。
随后关上门窗，再次走到床边。
“彧儿啊，这事你告诉过爹娘以外的人吗？”
付清彧摇了摇头，“我想着第一个告诉爹。”
“此事，以后别再提了，知道吗？就算再爹娘面前也别再提，就算别人问你，你就说忘了。”
见付澄一脸严肃，付清彧连忙点头允诺。
“孩儿知道了。”
付澄换上慈祥之色，摸了摸他的脑袋，“彧儿，这事关乎我们家所有人的性命，你可千万要记住了。”
付清彧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场梦竟然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但父亲凝重的眼神，又让他不得不相信，便暗下决心，此事绝不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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