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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舞剑扬名1

    两人又回了酒楼,刚到大堂,只见左奇英正立在那里。左奇英正懊悔让风和溜了,见他去而复返,顿时喜笑颜开,说道:“风和师弟,我只当你溜之大吉了呢!”

    风和用手捂住嘴,装作喝醉模样,道:“哪里的话,小弟不胜酒力,到外边吐了几口。”

    左奇英上前一把拉住风和,只怕他又跑了,道:“吐了就好,一吐便醒了酒,快与我上楼去,大家正要看你舞剑呢!”

    风和被左奇英拉上楼,苏婷看在眼里,只觉愧疚。跟着上了楼,便去找钥匙,只期找了钥匙,趁人不注意,便与风和一道溜走。

    左奇英将风和拉入人群,到得露台来,只见各派长辈在一侧坐着,众弟子分散站立,几人手里掌着蜡烛,将露台照得亮堂。台上一名寂山弟子正自舞剑。

    风和与左奇英并肩而立,看了一阵。忽有人喊左奇英过去,左奇英对身后几人低语一番,便与风和说了一声“失陪”,自去了。

    风和虽未听清楚左奇英跟人说了什么,但料想和自己有关。他回头一看,果见有二人盯自己甚严,心道:“这人是生怕我跑了啊!”

    此时,忽的彩声雷动,只见一侧众人拥出一位白衣男子。那白衣男子起初不肯上台,执拗不过众人推请,便走到露台中央来。

    风和识得此人,正是刚刚左奇英在席间介绍认识的独山剑派弟子袁振恩。只见袁振恩白衣飘飘,朝众人礼毕,便将手中长剑挥舞起来,一招一式雄浑有力,脚下沉稳,直踏得露台木板吱吱作响。众人看了,纷纷称赞。

    风和见了,心中亦是佩服:这人剑法不俗,将一套独山剑法的精髓演练得淋漓尽致,不愧是独山的入室弟子。

    便在此时,忽听一人道:“袁师兄,我来和你对练。”风和一看,是一位寂山弟子,那日在寂山武馆曾见过一面,叫做卫明东。

    卫明东身形健壮,脚下生风,顷刻已自露台边上舞剑到了中央,又在空中连翻两下,连刺十余剑,引来一阵喝彩。他号称“千手快剑”,出剑之迅,令人目眩。遂与袁振恩对打起来,两人剑锋交错,直发出铿锵之声,剑风震得烛火摇曳不定。众人看了又喝起彩来。

    风和看二人对剑一阵,身旁忽挤来一女子,却是白卿卿。白卿卿冲风和一笑,道:“风和师兄,适才怎么不见你?”风和敷衍过去。白卿卿又道:“你觉得他两个剑法,哪个更胜一筹?”

    风和道:“大家舞剑助兴,又不是比武,我可看不出。”

    “那你说他们哪个舞得更好?”

    风和知道这种场合,决不能去品头论足,便道:“你爷爷是剑术名家,你自问他老人家去,不是一清二楚?”

    白卿卿道:“我适才问过爷爷,所以特来问问你,看看你俩是不是一般看法。”

    风和大感踌躇,他观二人舞剑,已知优劣,却不敢直言,若是被人听去,定要遭来麻烦。白卿卿却不依不饶,非要问个究竟。

    风和见几名寂山弟子朝自己投来异样目光,知道他们个个都想讨好白卿卿,见白卿卿跟自己站这么近,还有说有笑的,心中都颇不自在。他不愿讨这没趣,低声在白卿卿耳畔道:“白师姐,你这般漂亮,寂山弟子见你站在我身旁,都不乐意,你还是站远些,莫让我回不去寥山。”

    白卿卿听了乐道:“只要你告诉我,他们二人哪个更优,我这便走。”

    风和低声道:“我若告诉你,你可千万莫对别人说。”

    白卿卿点头称是,忙贴了耳朵来听。风和在她耳畔轻声道:“穿白鞋者更优。”

    白卿卿听了,不解他为何不直接说出名字,却说鞋子,朝台上一看,但见袁振恩穿着一双白鞋,卫明东穿着一双灰鞋,当即点点头,自去了。

    那白卿卿离了风和,径来问她爷爷白嵩瀚。原来她诓风和说问过爷爷,其实却没有。风和见她俯身在白嵩瀚身旁,低头私语,方知上当,却也无奈何。

    白卿卿缠着白嵩瀚问台上二人谁忧谁劣,白嵩瀚皱眉道:“你这丫头,好没个分寸。”白卿卿知爷爷不肯说出来得罪人,便低语道:“你只说是灰鞋优还是白鞋优?”

    白嵩瀚吃了一惊,他观二人对剑,只觉二人剑法相当,唯袁振恩步法沉稳些,略占优势。听孙女说到鞋子,只当她看出了端倪,不禁喜道:“你这丫头,几日不见,长进不少,竟知道看步法。”

    白卿卿听爷爷夸赞,心中喜悦,追问道:“那你倒快说,是哪个?”

    白嵩瀚见孙女有长进,心下高兴,便反问道:“你倒说说哪个?”

    白卿卿知道爷爷爱卖关子,便将风和告知她的话说了。白嵩瀚听了顿时哈哈一笑。白卿卿与她爷爷相处日久,已明其意,当即朝风和这边伸出一个大拇指。风和见了,点头一笑。

    过了一阵,袁振恩与卫明东二人舞完剑,朝众人敬了一礼。众人拊掌而赞。接着便见一人走入露台中央,这人十七八岁模样,脸上略显稚嫩。他朝众人鞠躬行礼,自报家门。原来他是寂山剑派一名登堂弟子,名叫皇甫无敌。

    风和见了此人,忽想起那日在童蒙武馆门口见到的寂山武馆馆主皇甫惊天,听他说起有一孙儿在寂山学剑,年龄与自己相仿。他见这皇甫无敌面目与皇甫惊天略有几分相似,不知是否便是他孙儿。

    只见皇甫无敌技艺娴熟,一套寂山剑法舞得也有模有样,正得意处,忽的脚下一滑,手上招式便有几分凌乱。

    天刚下过雨,露台上积水未尽,脚滑在所难免。皇甫无敌此刻立身不稳,本该收腿调姿,可他不甘就此中断舞剑,被人嘲笑,手中后招不停,强行挥剑,忽的重心失稳,扑倒在地,一柄佩剑也甩了出去。

    众人看了,都是惊呼,接着便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皇甫无敌站起身来,脸上通红,羞愧不堪。王度川在坐上看了,顿时一脸不悦,眼神里带着三分嫌弃,七分蔑视,朝他挥一挥衣袖,示意他赶紧下去。

    皇甫无敌拾了佩剑,颤颤巍巍朝众人行了一礼,垂头丧气走下台去。

    风和看到王度川那嫌弃兼蔑视的眼神,顿时心中一凛,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眼神与当年王度川初见自己与申屠时的眼神一模一样,虽时隔多年,心中仍不免有几分余悸,恍如恶梦一般。

    皇甫无敌一下台,这边立即又上来一位,也是一名寂山弟子,二十来岁模样,风和也没听清楚他叫什么名字。见他舞了一阵,王度川面色转和,众人彩声也渐渐响起。

    风和脑中挥不去王度川那个眼神,舞剑也看得索然无味,回头张望,只期苏婷早点找到钥匙,两人找个机会溜走。左顾右盼间,只见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女子的面孔,却是白卿卿。

    风和吓了一跳。那白卿卿却一脸堆笑,抓住他的手,要他上去舞剑给她看。风和与她并不甚熟悉,见她这般热情,颇有些不自在,赶紧抽了手,道:“白师姐,你怎么又回来了?”

    白卿卿指了指众长辈坐的地方道:“那里一帮老头子,我可不乐意跟他们呆一块。”

    风和知道这人极为难缠,得想个法子让她走开才是。他原本聪慧,思索一阵,道:“白师姐,我看你爷爷正向你招手,许是他老人家多喝了一杯酒,要你去倒杯热茶给他。”

    白卿卿回头一看,见自己爷爷坐着一动不动,正饶有兴致看着舞剑,哪里曾向自己招手。便嗔道:“你诓我!”

    风和道:“今夜你爷爷是不是喝了许多酒?”

    白卿卿点点头。

    风和又道:“那你去给你爷爷倒上一杯热茶,是不是敬了一份孝心?”

    白卿卿道:“我当你说什么,那边自有弟子照应茶水,哪用得着我?”

    风和摇头道:“你是他亲孙女,你倒的茶能一样吗?”

    白卿卿一想也是,爷爷平时总怨她不懂事,若是过去敬上一杯热茶,他老人家一定夸我孝顺。便道:“我听你的,不过你可在此等着我,不许乱跑!”

    风和点点头,道:“给我大师父也倒上一杯,我在此谢过了。”说着朝白卿卿拱一拱手。

    白卿卿得意一笑,道:“少不了你大师父的!”

    风和打发了白卿卿,便欲伺机溜走,只是身后二人盯得甚紧,一时找不着机会。

    那白卿卿按风和说的,给她爷爷白嵩瀚端来一杯热茶。白嵩瀚大感意外之际,心中颇为受用,直夸自已孙女长大了。

    白卿卿听了甚是欢喜,又给王度川端上一杯茶。王度川见了赶紧起身接住,直道:“白长老孙女亲自给老夫端茶,老夫受宠若惊了!”

    白嵩瀚忽见孙女这般懂事,大畅老怀,又看了在坐众人一圈,对白卿卿道:“在坐诸位都是你的长辈,你看哪个没茶了,也添上一添。”

    白卿卿顿时不情愿。白嵩瀚白了她一眼,道:“刚夸你两句,又不懂事了,你既帮王长老端了茶,哪有不给其他长辈添茶的道理,别人若见了,还道我白家不懂礼数!”

    白卿卿极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爷爷发了话,便只得照做。心中忽然醒悟,始知上了风和的当,便在心里对风和又咒又骂。忽又觉得这风和极为聪明有趣,跟他相处,只觉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