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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舞剑扬名3

    王度川见二人舞剑完毕,心中叹道:“原来这‘悦剑式’是一招悦人悦己的招式,倒也颇为新奇,不知这风和小侄从何学来。我倒要问上一问。”

    他刚欲发问,一旁的白嵩瀚老爷子也不禁自语道:“这剑法如此新奇,不知他传自何人?”

    王度川听出白嵩瀚有发问之意,便想:“他若代问,胜过我这做师伯的问,我且不言。”

    果然,只听白嵩瀚道:“风和老弟,你这剑法是从何处学得?”

    众人听他将风和直呼为老弟,那是将风和看得极高,都甚为歆羡。

    那边风和听了,知道白嵩瀚身份甚高,他将自己呼作老弟,那是极抬举自己,当即躬身行礼,道:“晚辈这一招剑法是从一本古书上学的。”其实他这招“悦剑式”和“懒剑式”一样,是他自创的畅然剑法中的一招,他不明言,那是不敢在人前自称自创剑法,以免别人说他不知天高地厚。

    白嵩瀚听了点点头。他所阅古书剑谱颇多,从未见过这一式,想是这少年好学多专,从哪里找了这本奇书。少年人多半好猎新奇,学些古怪剑招炫耀于同龄,那是再正常不过。便也不多问,只道:“风老弟倒涉猎颇广,叫老朽开了一回眼了!”

    风和听了,连忙俯身行礼,只道“惶恐”、“卖弄了”之辞。

    白卿卿见爷爷夸赞风和,知道爷爷对他颇为赏识,甚是欢喜,又走到台上,也将风和夸上一番。她这一举动,自是要表明她与风和关系甚密。

    众少年子弟见了,多半眼红,只是自知使不出这古怪剑招,不愿去人前丢面,都心中不畅。白卿卿男伴袁振恩看在眼里,不住叹气。他与白卿卿相处不久,原知道自己不过是她一时玩伴,迟早是要分开的,却不想她这才几天,便当着众人把自己给“抛弃”了,心中愤慨,甩袖而去。

    苏婷见白卿卿与风和甚是亲密,心中不是滋味,心道:“这风和前有沈晴,这又搭上白卿卿,看他平时总一副平和淡然的样子,却不想这般风流。”

    风和见白卿卿与自己靠得太近,脸上大窘,忙往旁边走了几步,那白卿卿当即又靠近来几步。

    白嵩瀚见了孙女这般情形,自是知道她心思。他见风和仪表堂堂,长身玉立,又天资极佳,为人敏慧,倒与自己孙女颇为般配。心道:“这少年学艺于天南双剑,又是寥山弟子,若可招揽,对我白家也是锦上添花之事。只不知他身世如何?”便朝一旁的王度川问道:“你这风和师侄,家世如何?”

    王度川听了,已知白嵩瀚起了招揽之心。他对自己师弟这位得意弟子的天资一向认可,知他是孤儿,无亲无故,性格又十分柔善,不似另一个叫申屠长明的弟子那般刚强。现师弟已然归隐,不知去向,自己便是他最亲近之人,若能拉拢过来,与白家联姻,对自己也不乏益处。

    他知这是一个机会,不容错过,便回道:“此子虽是孤儿,但人品端正,昔年在武馆,他对我和师弟都极为尊敬孝顺,天资极佳,剑术想来已有我和师弟七八成火候。”

    白嵩瀚听了直呼人才难得,他是武林中人,向不拘小节,也不在意风和孤儿出身,况且自己膝下只有一个孙女,若能招得这上门孙女婿,那可是再好不过。一时老怀大畅,道:“王老弟,今夜来你这里赴宴,起初我还犹豫,现在看来是来着了,怕不是要了我一桩大心愿。”

    王度川知白嵩瀚身份极高,自己刚晋升长老,派弟子请他赴宴,尤担心请不来。席间白老爷子一直称自己王长老,显得生分客套,此刻直呼自己老弟,这关系是又进了一步。不禁心中大喜,忙道:“白老哥,我这弟子若得您抬举,我这做大师父的也替他和师弟高兴!”他此刻已直呼风和为弟子。

    白嵩瀚点点头,道:“他既无父无母,你和夏老弟便是他的父母,现夏老弟不知所踪,这事还全仰赖王老弟做主成全。”他这话说的极是客气。

    王度川忙点头称是,道:“此间人多,容我改日与他相谈。”

    白嵩瀚又点点头,朝台上看去,眼里露出喜色。

    风和舞剑完毕,便走下台去,那白卿卿随即跟在后面,倒似一对情侣。风和心中大窘,寻思如何摆脱她才好。他抬头看见苏婷,便径往她这边走来。苏婷见风和与白卿卿一前一后过来,顿时一肚子火气,一转身便推开众人,跑了出去。风和见了,赶忙去追。

    白卿卿此时才发现苏婷,心中一愣,立在原地。

    那边白嵩瀚朝白卿卿招手,示意她过去,白卿卿闷闷不乐地走到爷爷跟前。

    白嵩瀚见孙女不悦,问道:“怎么了?”

    白卿卿跺着脚恼道:“他跑了!”

    众长者见她一副小儿女情态,忍不住大笑起来。

    白嵩瀚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安慰道:“天色已晚,四派都有宵禁,许是他急着回去。人家可不像你,不守门规,屡次半夜才回!”

    白卿卿听得将信将疑,心中只盼风和真是怕误了宵禁,才着急回去。

    白嵩瀚找白卿卿过来原本有事要问,便道:“我且问你,刚刚你跟我说的什么白鞋灰鞋之事,可是这少年告诉你的?”

    白卿卿见爷爷起疑,忙辩道:“才不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白嵩瀚不信,道:“你平日里没个正形,你当我不知道,除了弹几首曲子,你何事上过心?”

    白卿卿不言,算是默认。

    白嵩瀚又道:“那给我端茶倒水之事,也是他教与你的?”

    白卿卿欲辩驳,却知无用,只气嘟嘟地看着自己爷爷。

    白嵩瀚心下了然,自叹道:“如此,这年轻人倒也不错。”

    白卿卿听爷爷夸赞风和,心中甚喜,便道:“你问这个干嘛?”

    白嵩瀚白她一眼道:“你老大不小了……”

    只此一句,已将白卿卿羞得满脸通红。她以往交过不少男伴,爷爷从未上心,这回见了风和,便问东问西,想来是极看好他。白卿卿想到风和俊秀的模样,机敏的头脑,以及不俗的身手,只觉得说不出的称心如意。

    且说风和去追苏婷,直追至街心,才将她追上。他自知今夜诸事纷至沓来,自己忙于应付,对苏婷多有冷落,连连赔罪。苏婷心中烦闷,只是不理。

    风和将她佩剑递还过去,道:“师姐,今夜多谢你的佩剑,这喜庆的剑穗方使我想起那一招‘悦剑式’,才将这舞剑应付过去。现还你。”

    苏婷接过佩剑,学着白嵩瀚口吻讽道:“风老弟,今夜你可是风光无限啊!”

    风和听了,顿时哈哈大笑。

    苏婷听他大笑,心中更恼,一声不吭。

    风和见她脸色难看,自己笑得尴尬,当即停了笑,与她并肩而行,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

    其时,静夜无尘,月光如银,一场春雨过后,空气格外清新,春风微起,二人衣带飘飘,只觉得心旷神怡。月光之下,两人在地上的身影被拉得极长,随着走动,时而交织在一处。

    风和心中起伏,终忍不住问道:“和师姐相处良久,还不知师姐贵姓芳名?”他这句话声音极低,苏婷正在气头上,并未搭话。风和心中一阵失落。

    两人行了一阵,苏婷忽问起他刚刚说了什么,风和那一句话便再也说不出口,只淡淡道:“没什么……”

    苏婷忽摸了摸衣袋,说道:“糟了,你沈晴师妹的手帕不知何时丢了……”

    风和此时面色平和,只淡淡说道:“丢了就丢了吧!”

    苏婷又在身上摸索一番,终于找到了手帕,扬在手中,道:“原来在这。”说着便要还给风和。

    风和看了看,道:“师姐喜欢就留着吧。”

    苏婷道:“又不是送我的,我可不要。”便将手帕递给风和。

    风和尚未及伸手去接,一阵风起,将手帕吹落,那手帕顺着风被吹得极远。风和见了,也没去拾。苏婷转身欲去捡,风和道:“不必了,我们早些回去,莫误了宵禁!”

    苏婷见风和对手帕并不在意,心中颇觉惊讶,转而眉宇间生出一丝喜色。风和未察,只继续赶路。

    二人到得寥山山脚,不知时辰,远远望见寥山大门已经紧闭,两名值守弟子正自聊着闲天。

    风和脸上一红,道:“这下糟了!”

    苏婷心想:误了宵禁,你脸红什么。

    二人拾阶而上,到了大门口。两名值守弟子见了,赶紧上前喝道:“已经宵禁,不准入内!”待看清楚是风和二人,便有一人道:“风师弟,今夜怎这么晚回?”

    风和上前拱手,道:“今夜与崔师兄在竹林练剑,晚了一些。”

    原来这几日他与崔盛在竹林练剑,有时晚回,误了宵禁,与几名值守弟子已见过几次。时有崔盛在场,几名值守弟子也不敢阻拦,均予放行。

    今日只见风和,不见崔盛,便有一人道:“怎不见崔师兄?”

    风和回道:“崔师兄尚在竹林,我先送这位师姐回来,她今夜亦随我们一道练剑。”说着指了指苏婷。

    那值守弟子看了苏婷一眼,似乎不信,见他二人均有些衣衫不整,便道:“莫不是你与这位师妹幽会去了?”

    苏婷听了,脸上一红。

    风和无奈,自怀中取出一枚令牌。这令牌是崔盛之物,他交给风和,原是怕他有时一人练剑误了宵禁,好让他得以通行。

    那人见了崔盛令牌,不敢多问,便道:“风师弟,多有得罪,勿怪。下回早些回来,可莫让我们难做。”

    风和连忙称是,让苏婷先进了大门,自己立在门口。

    那值守弟子又道:“你不进去?”

    风和道:“崔师兄在竹林等我有事,我送完师姐,还要回去。”

    苏婷在门内听到风和送了自己,还要去竹林与崔盛练剑,现夜已深沉,他又刚在山中街酒楼舞了剑,必是疲惫不堪,心中颇为心疼。便朝风和说道:“风师兄,天已极晚,不如先回宿舍歇息,明日再去也不迟。”

    风和摇了摇头,嘱她快回去歇息。又与两名值守弟子拱手一别,便往竹林赶去。

    他知道此时崔盛尚在竹林等他,那古剑十九式的第四剑,今夜不演练出来,莫说崔盛睡不着,便是他自己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