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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爱在心口口未开 楚云送信青首拒

    东邱边界上的一处密林,行驶着一队人马,皆是紫衣紫冠的年轻男女,干练端肃。接到长公主密令前往东邱来调查羽华族后人的夜楚云,因为上原的瘟疫被阻隔了月余,此时才进入东邱地界。

    “你是说,上原的疫病流溯门都有参与?”马车内,夜楚云小声的问依云道。

    依云点了点头,“听说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率先站出来,也险些……”

    夜楚云心里哆嗦了一下,“是青儿?”

    依云诚恳的点了点头。

    “那现在如何了?青儿可无恙?”夜楚云有些着急。

    “上原之困已解,据说是一个骑着神鸟的人带来了‘医泽’郎之涣,解救了众人……”

    夜楚云眼里瞬间有一丝落寞,他是满心期望紫月寒能护羽青安全,可是他为她做的越多,夜楚云就会觉得心里越不安,尤其是想到上京临行时羽青对他满是怀疑的眼神。

    “依云,避开眼线,向流溯门递封密信,我想知道青儿是否安好,若可以,我想约她在上原见一面……”

    依云点了点头,又拿出了怀里一个小小的密卷,“这是奴从莫邪宫调出的羽华族密宗,主子是否看看,好过漫无目的的探访……”

    夜楚云扫了那密宗一眼,摆了摆手,“都是那老不死的为求素心诀搜罗来的东西,也许故意扰人视听,并不可信。去上原,见完青儿我们再折路去蓬莱,总会有活人对当年的事记忆犹新……”

    依云又把那未开封的密卷揣了回去,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

    紫月寒服用七重解药后的第五日,他能感觉到眼睛有些温热和湿润感,甚至午时望向天空时,已经有隐隐约约的白光透进来一般,他的心里很是欣喜。

    而这三日来,他每日站在云舒院的梧桐下想着些什么,有时候一发呆就是一两个时辰,他以前在静室修炼反复揣摩心法时似乎都没这般入神。

    听到院门外又响起了那个熟悉的脚步,紫月寒才回过神来,羽青拿着一个药箱走了进来。

    这郎之涣也是个惯会使唤人的,自从紫月寒扛过了七重解药,他便不再亲自动手,他对羽青说那三个月的药侍反正她也是做定了,不若现在就开始帮他做些杂事。

    这第一件事,就是给紫月寒的眼睛继续敷药。

    “反正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你就去做吧,等他复明,还有你一份功劳,那还不让他对你死心塌地难以自拔……”

    “前辈!”羽青着急的一跺脚,“事关他的眼睛,怎可如此草率?”

    “草率?我为他不眠不休多少个日夜,你居然说我草率?他身份再显赫,也不过就是我治好的一个病人而已!你看他对我那态度,一点都不恭敬……”

    “好好好,医术一行,数您最大。都说了,是看我的面子嘛……”羽青无奈的笑了笑。

    “反正我不想继续看他那张臭脸!药方我都拟好了,你就负责熬药,给他敷眼睛就好了,每日四个时辰,简单的很!快去!”

    羽青无奈的拿过方子,看了一会,就退出去熬药去了。

    郎之涣踮起脚瞅了瞅羽青的背影,撇了撇嘴道,“便宜那臭小子了!我家丫头这般好,我看紫月寒那闷不吭声的性子,以后青丫头少不得经常吃他的气。”

    侧门里转出来个身影,韩子默背着手走了出来,也往外眺望着,笑道,

    “没想到郎神医还懂面相?这俩人啊,都是个偏执的性子,我们都看的明明白白,他们就不肯开口,还得为他们操心……”

    韩子默自顾自说着,却没听到郎之涣的声音,一扭头就发现他又躺回了那把椅子,一脸愁苦的继续发呆,这可一点都不像他。

    “神医,怎么……”

    “咳……我孤家寡人一个,哪里懂得这些情情爱爱的事,不比你……”

    郎之涣出了名的嘴毒,这话说得,像一把刀捅在了韩子默心上。韩子默本就畏惧这世人的眼光,这俗世的点评,没想到,一向随心所欲的郎之涣也看他不起。他的脸色顿时讪讪的,没再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郎之涣看他话都没说完就走了,有点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道,

    “这家人都什么怪脾气?……咦,不对,韩掌门好像并未成亲……难道是……丧偶?”

    紫月寒听见羽青来到跟前,就坐了下来,顺手解掉了自己的白纱,倒像是习惯了一般。羽青多看了他几眼,一边打开药箱拿药糊和白绢,一边问道,

    “今天可有感觉?”

    紫月寒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弯了弯,说道,“没有。”

    羽青拿东西的手一下子停住了,往前走了两步,弯腰仔细盯着紫月寒的眸子看着,虽说里面还是没有焦距,可是看起来晶莹温润,清澈非常。

    羽青歪着头看着,自言自语道,“前辈明明说,会一日比一日好的,怎么会没有感觉呢?难道是我药抓的不对……”

    羽青离紫月寒的脸很近,她的鼻息和身上的味道都让紫月寒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可能是从未撒过谎,所以他的面上有些微红,喘息声都有些轻颤。

    羽青仔细回忆着抓过的药,一边闻了闻熬好的药糊,疑惑的说道,“这都对的呀。不行,我得去找前辈,我看他最近倦怠的很,整日喝酒,万一写错了怎么办……”

    紫月寒一听,心里一紧,忙的又补充道,“不过,虽然没感觉到光,但是……好像……轻松了许多……也没那么干涩了……”

    “那就是对的!前辈说了,‘火祟’的燥热感会逐渐消失……说明这药还是见效的,可能就是你拖太久了,恢复起来慢一些。你别着急……会好的……”

    羽青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这才拿出东西,把那些冰凉的药糊细心的抹在两片白绢上,然后敷在他的双眼处,令紫月寒自己用手扶住,她又拿了长长的绢纱绕过他的头缠了几圈。

    似乎是想到那纱缠紧了不太好看,而紫月寒最近日日都去饭堂用饭,她就踮起脚,细心的把他的头发从白绢中撩了出来。

    羽青的身量确实有些娇小,这么近的距离,垂在她鬓边的头发总时不时的飞起来,扫过紫月寒的脸,惹的紫月寒的喉结不自觉的动了几下,心里揣摩了好几日的话似乎随时都能飘出来。

    撩了好几下,总算把他的头发都理了出来,但是紫月寒未束冠,看起来总是有些凌乱和随意。羽青看着日头已近晌午,想着他平时总是时时保持仪态,就鼓了鼓勇气,小心的问道,

    “你自己……不方便,我……我帮你束发吧?”

    紫月寒愣了一下,手指又快速的抠了几下衣服,故作镇定的说道,

    “那……有劳了。”

    羽青转到了他的身后,伸手捧起了他如瀑的头发,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纯白象牙的梳子,那可是师父送她的及笄的礼物,她素日都舍不得用,这几日却日日都揣在怀里。

    羽青十分用心的帮他梳着,她似乎从未想过有一日,这个神魔勿侵的人会欣然接受她为他束发。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沉默着,好像都祈愿这样静谧的时光走的再慢一些,或者,以后的每日都可以这般……

    紫月寒感受着她温柔的手在自己的发间穿行,心里由狂跳开始变的微甜,身体由紧绷变的轻松,自从娘亲去世后,除了风语,似乎从没有人为他梳过头发。

    他甚至想过为她画眉为她簪发,可是而今感受到这般被珍重,他突然觉得人生最好的滋味儿,不过就是这般。

    羽青的手法很娴熟,毕竟她会经常帮师父梳头。没多久,她就帮他束好了玉冠。

    她慢慢的呼吸着平静下心跳,就当她刚要收起梳子时,紫月寒却忍不住一转身,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羽青的手一颤,瞪大了双眼,一脸惊诧的望着他。

    紫月寒的喉头动了下,似乎是有些紧张一般。羽青扫过他握着自己的手,结结巴巴的说道,“可是我……我梳的不好?”

    紫月寒的手心里有些微汗,他强自镇定了下,开口道,“青儿,我……”

    突然,院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紫月寒的耳朵一动,蓦的松开了羽青的手,慌乱的坐正了。

    走进来的是二弟子邱嵩,邱嵩生的很是憨厚,连带性子也是慢条斯理。他进来看着各自慌乱面色绯红的两个人,也没品出有什么特别的意味,就匆匆行了个礼,说道,

    “紫月青主,师父让我请您过去一趟。还有六师妹,我去寻你没寻到,恰好一起。”

    “好,好好。”羽青手忙脚乱的收拾好药箱,刚要去拿,紫月寒却是站起来,顺着她的手过去把药箱提在了手里,面子上恢复了素日的样子,深呼吸了一下,说道,“走吧。”

    来到前厅,羽青走在前面,往师父下首的椅子上敲了两下,随即就默不作声的走远了些,坐了下来。韩子默瞧着二人不太自然的神情,抿着嘴偷笑了下。而后,又慎重的拿出了一封信,说道,

    “早上,山下有人送来了一封密信,”韩子默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羽青一眼,说道,“来自莫邪宫少宫主夜楚云。”

    听见“夜楚云”三个字,紫月寒和羽青都抬起了头。

    “倒也没说什么,就是听闻上原疫病,写信来询问流溯门可安好。”

    羽青又垂下了下眼皮没有说话,紫月寒也没什么表情。韩子默突然又补充道,“尤其是问及六儿……”

    羽青一听,顿时有些着急,她扫了紫月寒一眼,说道,“师父那你回复他我……我们都一切安好就可以了。他……他毕竟为长公主做事,我们……不应再有瓜葛……”

    韩子默点了点头,“自然。可是,他说……想见你一面……说是,在老地方……”

    羽青一听,顿时愣了一下,那许久没再想起的脸又浮现在了脑海里。说起来从上京他离开,已然过了近三月,中间又发生了那么许许多多的事,她似乎已经快要淡忘了。

    他信里还说“老地方”,什么老地方?她与他不过就是客栈和白石桥,桥上……

    一旁的紫月寒没有出声,他有些紧张的听着羽青的动静。

    “我与他……没什么好见的。”羽青低了头,小声的说道。

    “我也是这般想的,其实也好回绝。只是……毕竟相识一场……”韩子默突然眼睛一转,瞥了一眼端坐在一旁的紫月寒,继而抬高了点声音说道,“他还救过你的命,也算半个恩人呢,既然人都已经在上原,要不你就……”

    “眼下天灾人祸,朝局动荡,流溯门在上原疫病中扬名在外,青儿的身份亦是敏感。他……既为长公主做事,又来了上原,谁知道会不会有别的意图?”紫月寒突然面色一凛,郑重的说道。

    韩子默压下嘴角的笑,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说道,“青主的顾虑也有道理。但……夜楚云毕竟是询问六儿的意思,就让六儿自己做主吧……”

    紫月寒有些急躁,不明白一向谨慎小心的韩子默怎么突然这般随意,但是他又不好当面发作,就哑了声,扭头朝向了羽青的方向。

    羽青立场倒坚定,刚要回绝,就忽见师父冲着自己使了几个眼色,羽青不明这其中的意思,一边暗自揣摩,难道那信里还有别的意思?或者师父想让自己趁机去打探些什么消息?一向跟师父极有默契的她,禁不住就结结巴巴的试探着说道,

    “想必……他人在上原……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不然……我就去……”

    “莫邪宫的势力庞大,静宁公主的权势亦是滔天,你怎么就能保证他……他没什么心思?”紫月寒的脸色更暗了一些,想想此前羽青待夜楚云的态度,他就更有些紧张。他自是没问过在上原时,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可是“老地方”三个字就足以令人浮想联翩。

    羽青又看了师父一眼,此时韩子默的脸上都是阴谋得逞一样的笑容,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图。羽青顿时有些羞红了脸,“哗啦”一下子站了起来,气呼呼的说道,

    “师父说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眼下又是做什么?一把年纪了,真是……”说罢,羽青红了脸,扭头就走了。

    羽青的本意其实是让韩子默别掺和她与紫月寒的事,其实她决意跟夜楚云划清界限的时候,就没再想过见他。可是这几句话偏偏令紫月寒想岔了。

    她说她做主自己的事,那她是责怪韩子默或者他阻碍她的决定了?她难道想去见他?难道他们之间也有过刻骨铭心的事?紫月寒心猿意马,甚至生出些不自信来。原本今日即将说出口的那些话登时就按回了心底,没说一话,沉默了一会儿,也起身出去了。

    这下轮到韩子默迷惑了,自言自语道,“俗称一言九鼎的人,上次不说要对六儿负责吗?怎地如今,这层窗户纸还没捅破?究竟是在骄傲和踟蹰什么啊?”

    羽青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她知道师父是想激紫月寒,可是他既不开口,那说明……说明他还是有所顾虑吧,毕竟自己身上还背负着很多,与他相差太多,她不想他有丝毫的勉强或者责任感。

    至于夜楚云,想必此次回绝,他也就死心了。

    紫月寒却是有些心乱的往回走着,旁边秋霜正和十四手拉手一起奔向饭堂,看见紫月寒忙的停下来行礼。紫月寒乍听见秋霜的声音,突然转念一想,问道,

    “秋霜姑娘与青儿同去紫月门时,可是一直在一起?”

    “对啊!有什么好玩的,六师姐都会想着我的!”秋霜很是骄傲的说道。

    “那我可以……问你些事吗?”紫月寒突然开口。

    “青主请问,我定知无不言!”秋霜让十四先去吃饭,十分高兴的应承道。

    因为此前路途耽搁,流溯门错过了仲秋节,所以眼看又要十五月圆,韩子默就吩咐程江和奕欢筹备着,算起来紫月青主的眼睛届时差不多也能好了,大家就一起吃个团圆宴热闹热闹。

    羽青也沉浸在他能复明的希冀中,想着好好布置布置,能让紫月寒看见的第一刻,就喜欢上流溯门,还能恭贺他的康复。所以羽青就跟着程江忙里忙外,还用心的提了许多的建议。

    一连两日的饭堂里,众人都没再等到紫月青主,不能追问些修行的问题,林华小十小十一都吃的索然无味。而紫月寒却有些失意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听秋霜讲了羽青跟夜楚云之间的所有事,当然这里面少不了她的一番“添油加醋”,毕竟她觉得,错过了夜楚云,还真的蛮可惜的。

    再加上这两日,一心想给他惊喜的羽青总是整日都见不到人,见到也是支支吾吾遮遮掩掩。所以敷药和送饭的事情又落在了郎之涣和邱嵩的身上。一向最为坦荡决绝的紫月寒,竟然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已经在山下等了三天的夜楚云,身影落寞的站在白石桥上,望着那河面上偶尔路过的船只幽幽的出着神。上原也不过才恢复生气月余,那些失去亲人的痛苦和疫病带来的阴霾还未散去,所以到处还透着些沉闷和压抑。

    回想半年前,初见羽青的场景,还有在这水里,他尝过的“滋味”,真的就越回忆越怀念。

    韩子默已经派人给他回了信,告知羽青不愿前来,可是他还是不想就此放弃。他的身边皆是父亲和长公主的眼线,他不敢堂而皇之的去流溯门,他就想在这再等等,哪怕她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与他擦身而过。

    “主子,我们该回去了。出来太久,会被发现的。”依云上前来说道。

    夜楚云终于失望的垂下了头,依云看着他的样子,禁不住有些心疼,问道,

    “不若,我们去一趟上原山,或者,我再送一封信?”

    夜楚云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她不愿再见我了。我早该想到的,她再也不肯相信我了。”

    “或者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我总觉得很突然……”依云忍不住沉吟道。

    “自是江湖清流与朝廷傀儡的界限吧,又或者是清白姑娘与一个声名狼藉的浪荡之人的区别……”夜楚云苦笑了下。

    “那我们……”

    “再等等。依云,去给我买两坛酒……”夜楚云说着,就失落的往客栈走去。

    依云叹着气摇了摇头。

    团圆宴布置的已经有模有样,羽青特别的用白色丝绢做了许多海棠花,摆在了最明显的地方,又偷偷用了点小术法变了些有模有样的鸟雀,还跟厨房的孙嫂子商量了许多江南名吃的式样……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她抬头看着一派祥和的模样,禁不住开心了许多。

    想想好像有三日没有正经跟紫月寒说过话了,她想了下,就收拾了下,先去到了郎之涣待的药房。

    自从紫月寒扛过了七重解药,郎之涣就总想走,但是禁不住羽青的软磨硬泡,又迟迟待了这近十日。

    药房里静悄悄的,连一贯的药味都显得冰冰凉凉。郎之涣瞪着双眼躺在一把躺椅内,一动不动的望着房顶,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羽青吓了一跳,忙的跑过来,叫了两声“前辈”,郎之涣也没有动弹。羽青哆哆嗦嗦的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时,郎之涣嘴里哼了一句“没死呢。”

    “哎呀,前辈,您这是作甚?吓死我了!”羽青不明所以,缩回了手嗔怒道。

    “完了,完了完了……”郎之涣耷拉着脑袋慢慢的捶着自己的前胸,“我的一世英名啊,就毁在这里了……”

    “发生了何事?”羽青看着他那副表情,也不太像装的,想想他那目空一切的模样,何时这样自贬过。

    “唉,还不是紫月寒,这几日药敷下来,丝毫没有好转,我看他想复明,悬……”

    羽青心里一哆嗦,瞪大了双眼,一把拽住郎之涣的胳膊,大声问道,“您……说什么呢?您不是说扛过那七重解药就……就没事吗?我前几日给他敷药……他说过已经有好转了!”

    “可……可能是……之前拖得时间太久了……这毒刁钻……”郎之涣结结巴巴,慌慌张张的回到。

    “可是……您是‘医泽’啊,您是神医啊!您不能骗我啊……”羽青已经开始语无伦次,眼睛一闭,一串眼泪已经掉了下来,“他若好不了,以后怎么办……”

    郎之涣急的直挠头皮,“不……也不是一点没救……就是……”

    没想到羽青一把撒了手,扭头就抹着眼泪往外跑去,郎之涣懊悔的一跺脚,愤愤的说道,

    “自己不争气,还得让我跟着撒谎,欺负我丫头……”说着,郎之涣也抬头抹了抹眼睛,说道,“我就见不得青丫头哭,她一哭我就觉得这世间都欠她的……我这是造的什么孽!紫月寒,偷蒙拐骗,你等着吧,有你受的!”

    郎之涣一边“哭哭啼啼”,一边又麻利的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嘟囔道,

    “我都已经骗她两回了,要不是冲那三十坛梨花白。唉,我的小药侍……算了,我还是先回草庐躲躲吧……反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