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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风雨欲来风满楼 婚约生变起离愁

    此时的上原也已经是暗潮涌动。

    两千人的军队进驻了上原,在这个人口还不足两万的小县城激起了不小的浪花。

    “老头子,你说这些兵来咱们这小地方干什么?”一个妇人在紧闭的门口扒着上面的小洞看着外面悄声问到旁边的汉子。

    “没听说朝廷要在这做什么啊。难不成是有重犯在此?”

    “什么重犯需要这么多人来抓?还有前几日那些江湖人,我总有点害怕,咱们这是不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不,咱们跑吧?”

    “跑?跑哪里去?都在这过半辈子了。朝廷的兵总也要讲道理吧?咱们手无寸铁老实本分的,咱们就在屋子里别出去。”

    ……

    上原县东边一处安静的河边,几百士兵和一群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幕僚修士围着一个几丈高的奢华轿撵,静宁长公主坐在轿撵中间的长椅上闭目养神。

    乔向阳走进来,拿着一张地图低头禀报,

    “启禀长公主,前面往东再走三十里就是上原山了,我们这么大的阵仗,会不会打草惊蛇?”

    静宁公主缓缓的睁开了那美丽修长的眼睛,命人拿过一件金丝的黄色绸缎披肩,站起来拢着袖子,说道,“我们来的路上,每一处必经的路我都已经派了重兵把手,想跑,怕是没那么容易。”

    “沿途见到许多江湖之士,也往上原方向,是不是消息泄露了?”

    长公主抬了抬嘴角,说道,“老东西,以为这样就会令我束手?我就如他的意。”

    正说着,有个守卫突然过来禀报,

    “启禀长公主,莫邪宫夜宫主求见!”

    长公主回过头,对着乔向阳笑了笑,说道,“泄密的来了。”

    没多久,夜回天由白修推着,坐着轮椅进来了。静宁背对着他,淡定的逗弄着笼子里的金丝雀。夜回天低了低头,看了看自己废了的双腿,颤颤巍巍的从轮椅上滚落下去,半跪半趴的伏在地上,有些颤抖的说道,

    “求公主开恩,放过我那不争气的儿子。”

    静宁回过头来,脸上的诧异一瞬即逝,用手捂着嘴笑了笑,说道,

    “你消息很快。本殿抓了他不过几日。说来也是稀奇!数月前,你儿子也是这般臣服于本殿,一心想要除掉你。如今,你竟要替他求情?”

    夜回天没敢抬头,半拄着胳膊恳求的说道,

    “臣,这辈子,于后嗣一事……再无指望。唯有这个不孝子,他……他不知天高地厚,年轻张狂,但是毕竟血气方刚,一时被儿女私情迷了心智,但他绝不敢觊觎素心诀。还望公主开恩,老臣,肝脑涂地,定为公主达成所愿。”

    静宁居高临下眯着眼睛看着丑陋而又干瘪的夜回天,鼻子里冷哼了声,说道,

    “年少张狂……自以为有了些钱财和傍身的功力,就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坏我大事……”静宁看着笼中过来寻食的鸟,笑着说道,“不过你儿子生就一副好皮囊……既然他不肯为我效命……我废了他一身武功,近身伺候我……也不错……”

    静宁不知想起了什么,以手掩嘴,痴痴的笑了。

    夜回天听了,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恨,可随即就手脚并用的往前爬了爬,使劲在地上捣着头,说道,

    “谢公主开恩,谢公主不杀之恩!”

    “不着急谢恩。你既然已经把消息放出去,我突然感觉以《素心诀》挟制那些小门小派,重新拉起一支与各大名门抗衡的江湖势力,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趴在地上的夜回天滴溜溜的转了转眼睛,忙应道,

    “公主英明,臣也正有此意……”

    静宁甩了下袖子,不耐的说道,

    “行了,本殿乏了。你去联络那些江湖人,三日之后,我们上山。”

    夜回天不停的磕着头,然后在白修的搀扶下,坐上轮椅出去了。待转到没有人处时,他才紧紧的攥起了拳头,嘴里恶狠狠的说道,“疯妇!毒妇!终有一日,我定让你死在我手上……”

    这晚的上原真是出奇的平静,平时走街串巷到处吆喝的声音都不见了,连家家户户的灯光似乎都熄的格外早,山间的秋虫“吱吱”的鸣着。

    韩子默喝过一碗参汤,站在屋门口平静的看着山下的一片死寂和黑暗。最近县上频繁出没些江湖人和官兵,他虽没有下山,但是负责下山采买的老马也跟他说了这些异样。他的心思略动,总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程江带了一件披风走了过来给韩子默批了,低声问道,

    “师父,怎么了?看你这几日心神不宁。”

    “江儿,六儿走了有几日了?”

    “算起来也有十几日了吧,这会应该已经在中原境内了吧。”

    “你有没有觉得这两日这上原有点不太平?”

    “听老马说山下来了许多外乡人,有江湖人也有朝廷的,师父,不会是……”程江心里突然一跳。

    “我感觉可能是冲着六儿来的。”韩子默点了点头,又想了一下,回头看着程江说道,“江儿,门里的物事收拾的如何了?”

    “师父放心,能带走的我都已经收拾差不多了。车驾都停在后山。小十他们几次问我,咱们要去哪……”

    韩子默抬头看了看程江,叹了口气,“我……还是不能以实情相告,他们年纪还小……就说,咱们一起南下游历吧……尽快离开……避过这阵风头,紫月门应该会来接应。”

    程江点了点头,然后就退出去了。

    韩子默又站了一会,回了书房。他坐在椅子里,突然又看见了那封让他夹在书卷中的信,像是一件搁置久了蒙尘的心事,在心里兜兜转转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他伸手把那两张纸抽了出来,抬头的“离君”二字又在他的心头颤了一颤。

    眼下岁月安稳,韶华不复,他们还在这蹉跎光阴,韩子默突然觉得自己是有些矫情了。想到这,韩子默那心里突然涌出的勇气,就像绝了堤的洪水,把往日的谨慎和谦润刷的干干净净。

    他又抽出一张干净的纸,快速的写下。

    离君,

    多日不见,我心中甚念。

    岁月消磨,年华已去。

    不知你我当日之约,还可作数?

    我不想再两地远隔,思念无期。

    我欲南下,盼,与君再度携手,

    遍游江南。

    轩笔

    韩子默轻抚了下纸上已经干掉的墨迹,把纸折了,像个突然得了一件不得了的法宝的孩子一样,小心的揣进了里衣的夹层。

    远在五百多里外的中原边界源城,紫月寒一早就站在了一处客栈门口,站在他身边的羽青换下了她以往最钟爱的翠衫,着一身红色烟罗裙,外面搭了一件藕色软毛织锦的披风,披风上绣着些白色的海棠花,倒是紫月寒亲自选的。

    她头上梳了一个朝云晚香髻,一股股花形的发辫在头顶叠拧,蜿蜒灵动,发丝里还缠了几圈青色的丝带,在髻稍簪了一朵小小的白梅,像是一颗花树上待放的冷香,而鬓后那只白羽簪子更是逼真,像是随风在轻轻摇曳摆动着。

    今天的羽青还略施了些粉黛,柳叶弯眉眉梢黛色纤细,下面是呜汪汪的一对桃花眼,两颊有些绯红,嘴唇也点了些桃色,青涩而灵秀。羽青双手垂在一侧,身体绷直,有些紧张的站在紫月寒的旁边,跟着紫月寒的目光寻去,看向那唯一的道路口。

    不多时,就见那个不甚宽阔的道路口出现了几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着淡紫色弟子服的紫月门弟子,紧随其后的就是一辆足以跟道路齐宽的奢华车驾,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原本在旁边摆摊的几个小贩也都避到了沿墙下,扯着脖子,眼都看呆了。

    紫月寒在客栈门口负手而立,冷淡修傲,很明显对这场面是司空见惯。只有羽青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心跳的更加激烈了些,虽然不是第一次见紫月门主,但是她总觉得这次再见有些心虚似得,自己小门小户,还是身无长物的草包一个,她现在更加觉得像是做梦一样,她开始不自觉的两手搅着,不停的抠着手心。

    前面几个开路的弟子一早就看见了长身立于客栈门口的紫月寒,急忙翻身下马,十分恭敬的小跑了几步,过来揖了两下,喊道,“青主!”

    紫月寒点了点头,说道,“司南,司北,辛苦了。”

    司南和司北是紫月离的首座弟子,是一对孪生兄弟,此时他俩低着头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有些诧异又有些惊慌,忙的连连说道,

    “不辛苦不辛苦。”

    “青主才辛苦。”

    “哎唷,我的二爷哦!我可见到你了!”那边风语急匆匆跑了过来,他的穿着也很是体面,黝黑的缎面袍子,个子不太高,微胖,面目慈祥,眉间的川字纹倒是深刻的一样,他边跑嘴里也边碎碎的念个不停,“老奴听说你受伤了,给我吓得。可是眼睛有恙?”

    风迟跑上前来,倒没有对紫月离那般的恭谨,抬起头盯着紫月寒的脸左看右看,看着紫月寒微微一笑,递过来的目光神采奕奕,他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眼里就涌上了一片水花,感觉随时就要掉下来。

    “好了,能看见我!你说你,你一个人出门,你让风语跟着你也好,你从小就不爱说话,性子又倔……”

    紫月寒看着边碎碎念边擦眼泪的风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风伯,我都好了……一把年纪,哭哭啼啼的不怕人笑话。”

    风迟还在擦着眼泪,听着紫月寒口气温和的说了这么一大串话,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肩膀,顿时愣住了,有些疑惑的看了紫月寒一眼,司南司北也是一愣。随后,风迟目光一斜,就看见了站在紫月寒身后的羽青,突然脑子灵了一下,刚要搭话,就听见后面一声温润洪亮的声音传过来。

    “风迟,你这跑的够快的呀。看见朝思暮想的二爷就不管我了吗?”

    紫月离身着一件白色敞衣,里面也是素雅的一身白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严正清冽,束了一个高高的白玉冠,俊秀非凡。他面上含着笑,眼神和润,手里握着一段不离身的白玉萧,款步走来,正对着紫月寒投来灼灼的目光。

    紫月寒连忙越过风迟,笑了笑,走了过来,低了低头,喊了一声,“哥。”

    紫月离眼里的关切仍在,伸出手拍了一下紫月寒的肩头,问了句,“好了?”

    紫月寒点了点头,“好了。”

    站在一旁的羽青,乍一见兄弟二人,都是一袭白衣,修长挺拔,富贵奢靡,气度超然,长相那更是万里挑一,真是惹眼的很,她一时都忘了过来见礼,心里跟揣了一个兔子一样,不敢挪动。

    风迟早就在羽青身上转了好几圈,尤其是羽青头上那只白羽簪惹眼的很,然后他就一直对着紫月离挤眉弄眼的。紫月离其实早就看见了站在紫月寒身侧这个明丽柔美的姑娘,再次看过来,总感觉这身形有点似曾相识。他用目光扫了一眼,才对着紫月寒努了努嘴,轻声问道,

    “这是?”

    紫月寒急忙回过头,对着羽青伸出了手,

    “青儿,来!”

    羽青一下子清醒过来,此时才看见,前面不止是紫月门主和大管家,那边都垂手立在马旁车旁的几百多弟子和随侍,好像都有意无意的在看着自己,好像在看什么特别稀罕的热闹。

    羽青又紧张了,她脸上更加红了些,咽了口唾沫,这才迈开了她的步子,脸上堆起了特别不自然的笑容,一点点的挪了过来。尤其是看着紫月寒一直伸着不曾收回去的手掌,她有些瑟缩的不敢把手迎上去,只是紧张的揪了下披风的两边,然后双手交叠到额头前面,弯腰给紫月离鞠了一个大躬,小声的说道,“流溯门,沈青,见过紫月门主!”

    “流溯门?!你……你是子默的徒儿?”紫月离惊讶了一下,脑海里闪现了很多画面,但是没有一张脸能跟眼前这个漂亮清丽的姑娘重合起来,但是江湖会当日那个突然宴上晕厥的姑娘似乎也叫“沈青”,尤其是他看见了那个簪子,就有些犹疑的望了紫月寒一眼。

    紫月寒低头看着那个紧张兮兮的小人儿,心里有些发笑,那只没有收回去的手一下子就捉住了羽青无处安放的手,那手有些冰凉,他不由得又攥紧了几分。这才抬起头笑着跟紫月离说道,

    “说来话长,哥,我们去客栈里说吧。”

    “二哥哥!”

    几个人刚要转身,那边人群里突然冲出来一个娇俏可人的姑娘。霍紫嫣提着裙摆,笑的像是一朵花儿一样,蹦跳着就跑了过来。

    “我怎么把她给忘了!”紫月离手里的笛子一拍额头,眉头一皱,总感觉有点大事不妙。

    霍紫嫣一溜烟就冲到了紫月寒的面前,伸出双手就要给紫月寒一个大大的拥抱,紫月寒十分警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他牵着羽青的手,原本被广袖挡住了,他这后退一步,立马就露在了人前。霍紫嫣上一刻还笑靥如花,这一刻脸突然就黯然失色。

    她指着羽青,又指了指紫月寒,愣了一下,突然劈手就薅了过来,把羽青的手狠狠的拽了出来。

    “你……你是谁?你为什么牵我二哥哥的手?”

    羽青被这冷不丁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一下子被拽开了。霍紫嫣的力道很大,震的她的胳膊有点疼,让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紫月寒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也没有防备,就这么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羽青被推了一把,顿时脸色就黑了下来。他又重新伸出手,准备去牵羽青,但是羽青却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往旁边退了一步。

    “嫣儿!不许胡闹!”紫月离看着脸色都变了的紫月寒,生怕他会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到时候让嫣儿下不来台面,这里可是百十号人看着呢。

    霍紫嫣噘着嘴,眼里挂着晶莹的泪珠,也顾不上哭相是不是难看,大声的说道,

    “她到底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牵她的手?”

    “表小姐,你看这里冷,说话也不方便,咱们进去说吧……”风语看着后面众多弟子伸过来的头和耳朵,忙不迭的上来劝道。

    霍紫嫣根本不听,哭的更加大声了。

    “我才不管!”

    她一边哭着,又恶狠狠的看了羽青一眼,年龄不大,身量矮小,除了模样还凑合,怎么看哪哪儿都不如自己。而当她的目光扫到羽青头顶上时,那个白羽簪子就让她瞬间失去了理智,她脑子一热,突然劈手就冲着羽青的簪子薅去,

    “你……你的簪子哪儿来的?!你是不是勾引我二哥哥?”

    羽青看着霍紫嫣冲过来,刚才那股子隐忍也是快要到极限了。面对着紫月门门主青主,她可以退让,师父教给她的礼仪教养让她忍气,但是霍紫嫣这咄咄逼人的样子,分明是想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羽青紧紧的攥着袖子里的手,头抬高了些,没让霍紫嫣够到那个簪子,眼神有些凌厉的回望着她。

    霍紫嫣羞恼,又抬起头劈手就扇向羽青的脸颊,但下一刻,她的手就被紫月寒紧紧的攥住了。紫月寒狠狠的把她的手甩下去,压低了声音喝道,

    “闹够了没有?”

    霍紫嫣看着紫月寒生气的脸,刚才的怒气都化成了委屈,她瞪着眼睛,眼里的泪滚滚而下,抽泣着说道,

    “你在意她?你们果然关系不一般。二哥哥,你离开数月,嫣儿就想了你数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霍紫嫣的心思全门派都知道!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然后她又指着羽青,哆哆嗦嗦的说道,

    “你认识她多久?你就因为她,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呵斥我!我们可是有婚约的,你如今这般对我,对得起我母亲父亲吗?”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就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旁边那些躲避的商贩和行人纷纷围了过来。

    紫月寒顿时脸上就添了怒火,他刚要发作,就被紫月离的眼神按下了。紫月离过来拍了拍霍紫嫣的肩膀,柔声说道,

    “你二哥哥不是故意凶你,人家姑娘也没表露身份,你这是不是有点过激了?乖一点,咱们进去说……”

    “这还需要表明吗?他的簪子就戴在她的头上了!大哥哥,你要为我做主……”

    霍紫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轴着脑袋就是不肯往客栈里去。

    而旁边的羽青,听见“婚约”二字一下子就懵了,刚提起来的勇气一下子就散了。她本以为自己与紫月寒两情相悦,却没想到竟然是名不正言不顺。

    她第一次见霍紫嫣,知道她是娇宠无双的大家小姐,虽然跋扈,但是人家父母双在,兄长庇佑,那是在蜜罐里养大的,她心里有多羡慕。

    那时看见霍紫嫣跟紫月寒亲近,只是以为兄妹之间的亲昵,却一点都没想到他们之间竟然有婚约。那自己算什么?本来就轻如草芥、薄絮,居然还横插了别人的婚事吗?羽青感觉到整个身体都在哆嗦,心口有点隐隐作痛,尤其是听见有些人小声的议论什么“恬不知耻”“插足别人亲事”时,脸上霎时变白了。

    她是脓包了些,是孤单了些,但是她自小也是有人疼有人爱的,师父也教她晓礼明事,从不自轻自贱,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

    紫月寒一直紧紧的盯着羽青,看见她的脸色变了,便知道,她把那些话放进心里了。他背在身后的拳头紧紧的攥了攥,忙的低头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

    “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说着,他又想去牵羽青的手,但是羽青这次却丝毫没有迟疑的躲开了。她抬起头,扫过那些小声嘀咕的众人,冷冷的瞥了紫月寒一眼,然后匆忙对着紫月离福了福,低下头转身走进了客栈。

    眼看这场面的失控,风迟这才后知后觉的过来说道,“外面冷,爷,二爷,表小姐,咱们进去说吧。”

    紫月寒看着羽青离开,赶忙就追了进去。那霍紫嫣一看,刚要消停的哭闹又窜了起来,也追在后面哭喊道,

    “二哥哥,二哥哥……”

    紫月离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些头疼,不由得叹了口气。吩咐了风迟几句,也进去了。

    风迟跟着招呼其他人搬东西的搬东西,收拾的收拾,亏得带的马车够多,要不然这小客栈哪里住得下这些人。而紫月门下的人群里也早炸了锅,一见门主和青主都进了客栈,都开始小声的七嘴八舌。

    “连个女侍都没有的青主,牵了那姑娘的手!”

    “我们紫月门是不是要有女主人了?”

    “那姑娘看着年龄不大,不知道是怎么得了青主青眼?”

    “大小姐这下可有的闹了。”

    “我就不喜欢表小姐,那么蛮横,平时还净喜欢些冷血柔软的动物,她若当了女主人还指不定什么样呢……我看刚才那姑娘就很好,好看又乖巧……”有个女弟子想想霍紫嫣养的那些蛇虫,就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冷战。

    “唉,现在的关键不是在于,我们的青主要名花有主了吗?”

    “苍天啊,再也不能正大光明的偷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