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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御龙堂主挑大梁 羽青出手训小丑

    襄城是座百年古城,日月祭坛始建于两百年前的大巍皇朝,处于襄城西北的伏虎山之上,自山脚起,几千级青石阶梯拾级而上,在山顶处汇聚成一个圆形的太极广场,一半为日,一半为月。

    广场后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古塔,塔上飞龙游凤,向天而鸣。塔前竖着一个巨大的铜鼎,还有几条平坦的石台。广场两侧还围绕着四根石柱,柱子上雕是四大守护神兽,青龙白睛虎朱雀玄武。

    诸多门派先在襄城内各自安歇,等日子一到,便浩浩荡荡的往祭坛而去。

    御龙堂自发出了江湖令,早就派人前来清扫了祭坛,所以待众门派赶到的时候,台阶两侧已经插满了各门派家族的图腾和徽意旗。

    铜鼎之内再次被点染了竹立香,香上烟雾缭绕,蜿蜒而上。而鼎前的石台上摆满了各种祭品,五谷六畜,那样子倒比皇室也不逊色多少。

    祭坛广场周围分桌列座,摆满了石桌座位,又以江湖地位标明了座次顺序,在座位前后都插着门派旗徽,而最中央摆了一副硕大的八仙桌和太师椅,上面插着的旗帜正是御龙堂的白睛虎旗。

    虽然这样看似公正,实则除了那几个榜上有名的大门派之外,那些在名号上锱铢必较的小门派怎会这么容易妥协。

    所以赫秋涟还未到,已经有几帮人马争吵不已,寸步不让。

    自夜回天被囚夜楚云接替宫主以来,他倒是不再戴面具,然后就见这么个神采斐然的翩翩公子带着十几个侍女和侍卫,一脸淡定的穿过那群吵闹的人群,堂而皇之的在莫邪宫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莫邪宫的位置安排的很是靠前,右首第二排,而前面的就是凌云阁,作为如今的第一大门,凌云阁座上却空无一人。

    对面的景泰门座上也是空空如也,再往后的朔方门和暗香居也无人前来,遥想当年紫月门的英雄盛会,如今看来,这赫秋涟的面子也不是人人都给的。

    夜楚云感受到许多方向投过来的目光,他都浑不在意。莫邪宫一向是独来独往,亦正亦邪,有多少人想拉拢,就有多少人从心底里憎恶。

    夜楚云看着眼前某处的闹剧,不由得心里一阵嗤笑,他看着面前摆满的浆果,突然发现有一盘子西域绿葡萄,想起前段时间他运来给羽青吃的时候,她好像多吃了几颗。

    他忍不住的提起了一串,看向站在一旁的羽青,羽青早就懒洋洋的倚靠在一旁的一个石狮上,眼睛正敏锐的扫视过眼前的众多门派,最后眼神就停留在了逍遥派的几个人身上。

    逍遥派来的人不少,坐着站着的,得有三十几人。自上原一战后,逍遥派虽然有所死伤,但是当日去流溯门的几个人最是滑腻,静宁公主身死后,也是这里面的几个人最先偷偷溜走的。

    最近两年,逍遥派又极力巴结御龙堂,成了御龙堂最忠心的捧脚小人。

    而此时坐在人群中有个小胡子,正谈笑风生的男人引起了羽青的注意。

    羽青的眼神里掠过一丝红光,心里似乎有些涌动的真气,连背在身后的纸伞都有些微微颤抖。夜楚云正剥了葡萄递过来,顺着羽青的目光看过去,就明白了个大概。

    他一只手轻轻的覆到了羽青的手上,另一只手就把那葡萄递了过来,小声说道,

    “我尝过了,这个很甜。”

    羽青恍惚了一下,眼里的红光被她压了下去,她还犹自发怔的时候,台阶旁的一个小童脆生生的喊道,

    “紫月门到——”

    随即,紫月门那白底紫纱的衣服就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而羽青听见这一声,身体不由得狠狠的抽动了一下,连手都忘记了抽回。

    这广场上的人突然变得安静了许多,连刚才还在进行座位之争的人都停了下来,整齐划一的向紫月门投过来各种目光,有人似乎在讥讽,有人似乎有些羞愧,更多的人却是不怀好意的交换了下眼色。

    羽青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眼神畏缩的看向来人的方向。

    走在最前面的是紫白晖,后面跟着的就是一众年轻的面孔。羽青的眼神扫了几圈,似乎是确定了那里面并没有他,才慌乱了收回了目光,心里一阵麻乱,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望。

    而周围那些人也都确定了紫月寒并没有来,都略略松了口气。

    紫月门的座位安排在莫邪宫斜对面,也不知道这种安排是给足了面子还是扯没了面子。

    而霍紫嫣坐下的那一刻,眼神只是一瞥,就看见了人群中最为显眼的夜楚云,而此时的夜楚云的手还握着羽青的手。

    霍紫嫣眼色一喜,刚想打个招呼,但是随即就看到了莫邪宫的黑白刀旗,她有些迟疑的问司南,

    “师兄,对面那黑白刀旗,是何门派?”

    司南匆匆一瞥,看了看夜楚云站在身后的十几个毕恭毕敬的黑甲士,说道,

    “是莫邪宫,来人地位不低,应该是新宫主,夜楚云。”

    霍紫嫣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在她的印象里,这莫邪宫协助朝廷刺探暗杀,手段残忍,最是邪气。

    而她从平南回来之后一直挂心那位楚岚公子,甚至着人打听过那个什么楚岁门,还设想过他真的会来紫月门寻自己。

    而眼前,这个人竟然坐在这里,而且成了莫邪宫的宫主!

    江湖据传,老宫主淫乱残暴,这位少宫主风流成性,再眼见夜楚云笑眯眯的握着自己侍女的手,而此前,他还相约叙旧,多有挑逗,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一介江湖闲人。她顿时觉得有一种被欺骗的羞耻感。

    她紧紧的攥着拳头,心里一阵憋闷,眼圈也红了一片。

    此时,羽青也拉回了思绪,察觉到夜楚云还在握着自己的手,她就十分不爽的抽了回去,翻了夜楚云一眼,说道,

    “放心吧,我有分寸。”

    夜楚云搓了搓手指,才坐正了身体,他揪了一粒葡萄刚要往嘴里送,却感受到对面一道杀气腾腾的目光,他一抬头,恰好看见死死盯着自己的霍紫嫣。

    想起在平南对她的多番打探和哄骗,他自以为不会再见,不曾想这么快……再看霍紫嫣那怒气冲冲的样子,他顿时觉得有点不自在起来。

    毕竟这样欺骗一个生的花容月貌的姑娘,他还是头一次,霍紫嫣也是头一个。

    夜楚云也没想到会在这碰上,赶忙抽出扇子打开遮上了面容,略低了低头,好像这样就能当做无事发生一样。

    羽青似乎也感受到了霍紫嫣的目光,看了一眼畏缩的夜楚云,不禁小声的嘲讽道,

    “都说了,你风流债欠多了,总会遭报应的……”

    夜楚云拿扇遮面回过头来看着一脸看戏的羽青,没好气的说,

    “我是为了谁?小没良心的!”

    祭坛上的座位很快就被坐的七七八八,除了几个没来的门派,其余的座位也算是座无虚席。很快,有个老头站出来大声喊道,

    “御龙堂堂主到——”

    “哈哈哈哈——哈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响亮粗犷的笑声,不用想都知道是赫秋涟。

    众人都齐刷刷的看向祭坛中央,赫秋涟大大咧咧的一边拱着手,一边向中间描金的太师椅走去。

    赫秋涟将近五十的年纪,身材粗短,脸大脖粗,满脸横肉,面颊上坑坑洼洼的,透着明晃晃的油光,看起来面相很是凶恶。但长白山下终年寒冷,所以他两颊总是顶着两片红霜,倒让他原本凶恶的面相憨厚了不少。

    这赫秋涟出身草莽,原来只是个落草的贼寇,一身蛮力。所以他修炼的破雪心法,讲究的是十成的力道,赫秋涟也不拘泥于修炼那些假正经的兵刃,用的还是板斧,他也算是颇有慧根,日日用功,修为竟也达到了极乐,而他的灵兽是一只极其罕见的东北白睛虎,与他的样貌武力也算十分登对。

    而且御龙堂多以火药为暗器,威力极大,若论正面冲突,这御龙堂确实不容小觑,加上这几年赫秋涟的雷霆之腕,虽然人数修为尚不及凌云阁,但是凌云阁十分低调不愿出世,这御龙堂大有要取而代之做天下之首的架势。

    赫秋涟走到太师椅旁,也没着急坐下,而是煞有介事的对着面前的一千多人揖了下手。然而他是个胸无点墨的粗人,很想学到点紫月离当年的气度和修养,但是一开口,就已经远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久等了久等了,在座的各位……朋友,肯给赫某一个面子,真是……呃……三辈子的幸运啊……”

    座下那些惯会奉承的小人,连忙应承,诸多寒暄,那样子好像跟赫秋涟多么兄弟情深一样。

    然后那赫秋涟又在铜鼎前,焚了一炉香,又是叩拜上天,又是感恩大地,三句不离天下百姓,又是发誓又是祭拜亡灵,那些事先备好的说辞,在他那语出不成章的嘴里说的是颠三倒四。

    夜楚云拿扇子捂着脸,暗暗的吃着面前的水果点心,还时不时的往羽青依云荟姨她们手里塞,脸上对那赫秋涟的鄙视就差在脸上写上“白痴”二字。

    赫秋涟总算把那些没用的东西表演完,才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谈到了这次江湖会的真正意图。

    “诸位侠士,最近都应该有所耳闻,南华阁、沧海派、拂云山庄、苏南门以及一个沈家庄都在一夜灭门,死法诡异,就如当年的上原一战。当年上原一战,我御龙堂本着‘慈悲为怀’的想法并未参加,但是在座的各门派,有多少人折在那场大战里。”

    说到这,赫秋涟脸上出现了一抹哀色,而台下许多郁郁不得的门派,都感同身受的呈现了一脸悲壮。

    “世人所传,羽华族悬壶济世,悲悯众生,而到头来,却都是一场骗局!从百年前到现在,都是魔功妖法!赫某也很是懊悔,当年没能亲去上原,如果有我落渺山庄在,就不会有那么多江湖侠士枉死,那妖女也定然不会逃脱!”

    说到这,台下人群里突然有人高声问道,

    “赫堂主,那妖女真的没死吗?”

    赫秋涟捋了捋胡子,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我已派人查了那几家灭门的痕迹,那些人都是新死之后被什么玩意儿吸走了残灵,跟干尸差不多,放眼天下,哪儿有这样的邪功,也就只有当年上原的那只异兽。而且那时众门派死伤太多,谁也没亲眼看见那妖女死了啊……肯定是逃了,这些年藏起来养好了伤,然后再出来伺机霍乱江湖……”

    “对!我当日是亲眼看见那妖女魔化,这种邪魔,人人得而诛之!”

    逍遥派中羽青刚才留意的那个小胡子男人突然站了出来,附和赫秋涟。这小胡子叫吕志远,这人当年在上原山上叫嚣的也很是欢实,十足的跳梁小丑。

    羽青的眼神掠过前面的层层阻碍,盯着那吕志远的脸,手里已经捏上了几枚银针。

    “晚辈入道晚,听几位长辈言谈,也有一事不解,可否相问?”

    人群里突然有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众人看过去,却是那个新起的门派清涯水阁带头的年轻弟子。

    赫秋涟看了那个约莫十七八岁年轻的少年一眼,那少年生的倒是不甚俊秀,圆脸,小眼睛,但是正气凛然,不卑不亢的迎上了赫秋涟的目光。

    赫秋涟笑了笑,点点头说道,“原来是清涯水阁的弟子。有什么问题,可尽情相问。”

    那少年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然后开口问道,

    “听诸位说五年之前江湖出了一个魔女,杀了许多正派中人。可是为何,是众门派前去人家的地盘上,被杀?也不曾听说那魔女去祸害过任何一个门派啊……”

    “你说什么?!听你这话,你不是想为那魔女开脱?”

    那吕志远听了,不由得有些激动,又看这像是个软弱可欺的后生,指着那少年喊道。

    那少年眨了眨眼睛,一脸的疑问和无辜,继续问道,

    “我不过是陈述事实,前辈何以如此激动,既然是‘灭魔大会’,我等总要清楚谁是魔,何以入魔吧?”

    “就是。”“是啊!”人群中也有些不明所以的人小声的附和道。

    赫秋涟扫了一圈,勉力压下了急躁的脾气,面不改色的说道,

    “当年众门派自然是知道了那妖女的存在,前去围剿!本意是劝其改邪归正,不曾想那妖女魔功大成,杀了许多无辜之人。若是没有这番围剿,日后谁知她会祸害多少人!”

    “就是,现在又有三个门派突然被灭,不正好证明了那魔女的本意。”

    “对啊,我门内不明不白死了那些弟子,就当白死了吗?”

    “邪魔就是邪魔,入魔不是迟早的事,我们要做的就是杀了她!”

    此时众人口中的“妖女”却有些乏了,眼看着太阳出来了,羽青就撑开了伞依着身后一个旗杆,静静的看着这些人对她的口诛讨伐。

    那清涯水阁的少年依然没有坐下,静静的看着众人群情激昂,稍稍平歇了一会,他又开口说道,

    “可是家师出门前跟晚辈说过,听说那女子身上还有一本传世内经,叫素心诀。晚辈斗胆相问,如果能得了这经书,赫前辈该如何处置?”

    这句话真是一石惊起千层浪,好像前面的所有不过是开宴的前菜,那些想问不敢问的,那些要问还没问的,脸上立刻都挂上了关切的表情。

    赫秋涟眼神一凛,有些坐不住了,站了起来,略有怒意的看着那少年,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依然面不改色,恭敬的弯了弯腰,回答道,

    “晚辈清崖水阁大弟子,纳兰梓叶。”

    赫秋涟一听,就是个从未听过名号的后生,口气里又带了些不耐,问道,

    “清涯水阁这是何意?”

    “这个问题不才是此番灭魔会的目的吗?而且这关系到活捉还是格杀,那经书若在她身上还好,那若是不在呢?还有,若得到经书,赫掌门要如何公正的处理呢?”

    这少年不卑不亢,条理分明的说道。连一旁的羽青都忍不住转过头,看了那少年一眼。

    台下一片鸦雀无声,纷纷抬头看着赫秋涟,赫秋涟面子上有些讪讪的,正气凛然的说道,

    “此次大会就是为了灭魔,魔女的经书必然也是妖法,若那妖女主动交出来,赫某自然向天下英雄公开素心诀的内容。现在我们应该考虑的是如何逼那妖女现身……”

    “可是那妖女藏了五年,又神出鬼没……”人群里有人说道。

    “哼,我记得五年前,紫月门倒是与那流溯门渊源颇深啊……”

    那吕志远接了赫秋涟一个颜色,捏着自己的小胡子,阴恻恻的说道。

    这下,众人的目光又不约而同的放在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紫月门人身上。紫白晖还在饮着茶,心里暗道一句“就知道如何也不会放过紫月门”,面上却是平淡如常,说道,

    “五年前我紫月门就说清楚了,一切都是谣传。”

    “当日,我可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你门下弟子,说那魔女与紫月青主有婚约!那流溯门的小孩还叫紫月青主六姐夫!”

    吕志远斜了一下眼睛,盯着紫白晖旁边的司南,恶狠狠的说道。

    司南坐在紫白晖的旁边,看着吕志远的样子,忍不住轻蔑的说了一句,

    “真是,恬不知耻。”

    霍紫嫣时不时的扫过对面夜楚云半遮的脸,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眼见吕志远挑衅,一下子站了起来,拿剑柄指着吕志远骂道,

    “无耻小人!少在那栽赃嫁祸!我紫月门说没有就是没有!我百年道门,岂会跟一个妖女搅合在一起!”

    吕志远看着这姑娘年轻,依然不依不饶的添油加醋,

    “紫月门近五年闭门不问江湖事,如今妖女现世,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私下窝藏?又有谁知道素心诀在不在你们门中?”

    旁边也有些人看戏一般的随声附和。

    霍紫嫣到底年轻气盛,看着那吕志远咄咄逼人,忍不住拔了剑,指着吕志远,叫道,

    “你……你少血口喷人!”

    紫白晖也深知这个甥女的脾气,赶忙按下了霍紫嫣的剑,对着众人说了句,

    “清者自清,多说无益。”

    这些门派中也不乏曾经受过紫月门恩惠的门派,也有些稀稀拉拉的声音,为紫月门小声说话,

    “紫月门许是也被蒙骗了。”

    “紫月青主当时正在江南抵御鬼魑进犯,兴许就是误会。”

    赫秋涟又偷偷的给吕志远递了个眼色,吕志远会意,又朝着紫月门喊道,

    “既然紫月门无辜,就应该让紫月掌门亲自出来,给天下英雄一个交待。龟缩不出,叫人如何信服?”

    夜楚云看着这些闹剧,只觉得好笑,眼下又听那吕志远的口气,忍不住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原来,是想探紫月寒的虚实。这赫秋涟别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伞下的羽青一脸漠然,听见夜楚云的话眉毛微动了一下,这几年压下去的心思和疑问不合时宜的又跳了出来,原来这世上除了她,还有这么多人想要见到他,那这些年,他又是如何过来的?可曾有那么一瞬,会想起她?

    “哼,这天下盟会,我紫月门也是给足了面子。我紫月门主五年前已经气入化境,天下第一,是多大的阵仗能劳动他的大驾?谁若信不过,可自行来我紫月门递拜帖挑战,也不必在这捕风捉影,混淆视听!”紫白晖冲着赫秋涟满脸怒容的说道。

    曾经赫秋涟在江湖上也不过是这平庸之辈中的一个,那时他的功力与紫月寒差的岂是一星半点,面对紫白晖这样针锋相对的言辞,他突然又有了点心虚,脸上讪讪的笑着,他还没想好如何应对,那吕志远却是不知死一般的叫嚣道,

    “我一个门派可能不敢,但是紫月门能挡得住这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吗?我看你……呃……嗯……啊……”

    吕志远正说到激动处,突然觉得喉咙处一阵刺痛,他再想说话,竟然发不出声来了,他有些惊恐的捂着喉咙,大张着嘴,指着紫白晖,又冲着赫秋涟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赫秋涟也突然意识到,吕志远遭了暗算,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气流涌动,何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