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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闻听噩耗去复返 羽青孤身阻斩月

    羽青已经尾随了赫秋涟等人的队伍一段时日,只是他们人数众多,日夜戒备,所以她也不太好下手,只能不远不近的缀着,想找机会伺机而动。

    而这时,紫白薇身死的消息铺天盖地的传了出来,而她又被冠上了凶手。羽青本也不在乎自己的污名,只是这却事关紫月门,事关紫月寒最亲的亲人。

    羽青在一处茶馆打听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在听到“被吸干了”的字眼时,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

    又是绝日,又是那个那个人!

    究竟是谁,要这么苦心孤诣的陷害自己?从苏南门,到沈家庄,再到如今月寒的姑姑……这个人所做的事似乎桩桩件件都牵扯自己,他到底是想做什么?如果不揪出他,他还会杀害多少人?

    “听说啊,那紫白薇死相凄惨,竟连尸骨都没完好的回紫月门。”

    “只是可怜了霍家那个孩子了,一夜之间,骤失至亲,该是什么样的打击……”

    “听说,那霍紫嫣已经跪在紫月殿前一天一夜了,要给娘亲请命,让紫月寒亲手杀了那妖女……”

    “说起来,那妖女可真够狠的,即便那紫月门主另娶旁人,她也犯不上用如此恶毒的手段……真是冷血无情……”

    “我看呐,这次这紫月门主可是真要跟那妖女划清界限势不两立了……杀亲之恨啊……”

    羽青听着这话,心里泛起一阵阵难过。她虽然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但是她怎会不在乎他?没有人比自己更能体会,那种失去亲人又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可他会相信自己吗?此前种种,他的态度不是已经很明了了吗?

    羽青默默的喝完一盏茶,而再度上路时,她望向来路,竟然生了些犹豫。她突然很想回去,回江南看他一眼。

    而紫白薇一死,赫秋涟的队伍突然在此停留下来,驿站内的人进进出出,十几个门派的掌门似乎在商议着什么。

    羽青看着那些人,总感觉他们似乎又在筹划着什么阴谋,只得放下了心里的踟蹰,再次跟近了些。

    三日之后,是紫白薇的殡葬礼,有不少门派前来吊唁。

    萧凌止也带了师父之令赶来了紫月门,他来的时候,恰值霍紫嫣已经在殿门前跪了一天一夜,她身体本就虚弱,此时脸色更是煞白,嘴唇都裂了一道道的口子,无论谁来劝说她都不肯离开。

    她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转移掉内心的悲痛,她甚至想过跟阿娘一起去了,可是没有手刃仇人,她总是不甘心,似乎这样就能好过一些。

    夕阳余晖下,萧凌止来到了霍紫嫣的身后,看着她瘦弱而倔强的身影,心里突然有了点隐隐的心疼。他走过去,轻轻的喊道,

    “霍姑娘。”

    霍紫嫣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听见这个声音,她突然抬起头来,看见了红晕里一个模糊的身影,她似乎是本能的伸出了手,神智不清的说道,

    “萧大哥……”

    萧凌止赶忙的想去接住那只手,但是只是一瞬间,那只手就软绵绵的垂了下去,萧凌止一声惊呼,就跑过去接住了晕了过去的霍紫嫣。

    待他横着把她抱起来,紫月殿的殿门后闪现了紫月寒落寞而孤单的身影,他走了过去,伸手探了探霍紫嫣的脉搏,又单手运气往她的身体内注入了些内力,才开口说道,

    “萧公子,拜托了。”

    萧凌止点了点头,然后在香凝的指引下,把霍紫嫣抱回了白薇殿。

    白薇殿里的白色绫布都还没有撤,里里外外透着的都是一股子凄凉,曾经的温馨华灯、喜笑晏晏早就变成了孤单单的寂静。

    萧凌止想想月余前初见她时,她还是个爹娘宠溺的千金小姐,她还自己坐在花园里毫不掩饰的大哭,可是只是这么短短二十几日,她就亲身体会了什么是世事无常,变成了再也笑不出的模样。

    等到霍紫嫣醒来,一扭头就看见了守在她床头的萧凌止,她犹如死灰的心里竟然有了点暖意。然而,一开口,泪已滑落,霍紫嫣嗫嚅了一会,才说了句,

    “萧大哥,我……没有娘了……”

    萧凌止原本准备好安慰的话一时竟然全都说不出来了,他站了一会,慢慢的走了过去,把霍紫嫣的头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说道,“哭吧,哭出来好受些。”

    连日来的打击和悲痛让霍紫嫣再难支撑,她伏在萧凌止的肩头放声大哭起来。

    而几日之前的莫邪宫内,夜楚云也听到了紫白薇身死的消息,他的病已然无碍,此时正坐在窗口有些无聊的抚着虎巳的背。

    明月端了一杯茶走了过来,褔了福说道,“主子,喝杯银针去去病气。”

    夜楚云转过头看了一眼明月,她的眉眼与羽青有几分相似,总会让夜楚云有一点点恍惚。虎巳也抬起头看了一眼明月,也不知道怎么了,它看见明月却不像以前那般兴奋,又懒洋洋的闭上了眼睛。

    夜楚云端过茶喝了一口,然后幽幽的说道,“这是依云泡的吧?”

    明月有些紧张的低了下头,说道,“奴粗鄙,只有云姐姐最懂主子的喜好。”

    然后,明月又偷偷的看了一眼殿门口那个猫着的身影,咽了口唾沫慢吞吞的说道,“云姐姐说她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擅自做事……”

    夜楚云也瞄了一眼门口,把茶杯放下了,冷冷的说道,

    “再有下次,绝不轻饶!进来吧。”

    依云一听脸上终于恢复了点笑容,忙不迭的走了进来,有些感激的对明月使了个眼色,明月会意就退下去了。

    依云低着头在夜楚云面前跪下了,说道,“谢主子。以后奴再也不会……”

    夜楚云望着窗外,挥了挥手让依云起来,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依云,你觉得跟在青儿背后那个人是想做什么?”

    依云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

    “如果不是巧合,那就说明这人很是熟悉……羽姑娘……,而且他应该别有目的。”

    夜楚云也淡淡的点了点头,

    “细细推演,如果那只叫‘绝日’的异兽可以化功力为主人所用,那这人很有可能……是以人的功力和残灵为修炼的法门……”

    “是鬼宗?”

    “想来这世间能有此功法的极有可能是鬼宗,孤枭。听青儿说,那‘绝日’体内有她的血,所以他才能摸得到青儿的踪迹……而青儿的复仇计划,恰恰给他修炼魔功做了掩护。”

    依云思忖了一下,惊道,“紫月门白薇长老功力已达极乐中峰,他也能杀了她并吸干了她的内力,那这个人的功力岂不是超越化境了?”

    夜楚云却摇了摇头,“魔功没有那么简单,并不是一味能叠加的……而且正邪难融……”

    说着,夜楚云抬起手中的扇子看了看,指尖一晃,萦绕起一团黑气,继而说道,

    “他能淬炼得到的不会很多,他一直没有现身,说明他的修为可能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高,而且当年与紫月寒一战,他也不可能毫发无伤的回去。但是他敢截杀紫白薇,说明他的胃口和目标在变大。而江湖之内,极乐之上的人并不多……”

    依云吃了一惊,忍不住说道,“那主子你……”

    夜楚云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依云,笑了一下,“江湖中有几个人摸得清我的功力?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不会贸然对我下手。我觉得,他是在养精蓄锐……”

    夜楚云摩挲着虎巳的头,继续沉吟道,“魔功贪欲,但是受经脉和气海所限,很难速成。若能拥有一副宽广无涯的经脉,突破限制,打开墟鼎,功力便可直上无人之界。当世之人,谁有此等异禀……”

    “紫月门主?”依云脱口而出。

    夜楚云一低头,看着自己被羽青打了一掌的胸口,眼睛蓦的张了张,

    “不,是青儿!”

    依云也略沉思了一下,说道,“三年从微薄之功入得化境,确实……惊为天人。”

    夜楚云又想起郎之涣说过,羽青是重生的血脉,其中的关窍他虽不明白,但是他觉得这里面必然有联系。

    “青儿说,她的复仇之路不想连累任何人。她来莫邪宫的那日,也恰恰是莫邪宫出事的时候,或者从沈家庄之事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人是冲着她来的,她是想一个人去承担……”

    依云脑子也很快,听见夜楚云如此说,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怀疑,但是还是附和道,

    “是奴……误会羽姑娘了……”

    “依云,派人去探青儿的踪迹。紫月门出事,若她心里还念着他,她定会赶往江南。去备快马,让桑奎带一队人,我不会再让她一个人涉险……”

    依云点了点头,说道,“奴这就去安排!”

    赫秋涟等人虽然已经离开余杭,但是走走停停,驻扎在江南与中原边界鹿城。

    紫白薇身死的消息一出,在这群人里也起了很大的波澜。赫秋涟也早在紫月门附近安插了眼线,而就在昨日,那眼线偷偷来报,紫白薇身死,紫月门有内讧,如今死气沉沉,士气低迷。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赫秋涟与关山岳密谋着,“我们去而复返,一定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如今没有紫白薇,紫月门内又开始内讧,一个紫月寒能成多大事……”

    关山岳虽然对紫月寒那一剑仍然心有余悸,但他也知道,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了,这一步路既然迈出,断没有再回头的道理。

    于是,当夜,赫秋涟召集了十几个门派的掌门长老,怂恿一番,这队人马就开始调转方向,再次往余杭开拔。

    而一直缀于他们不远的羽青,几乎第一时间就洞悉了他们的阴谋。

    是夜,羽青立于树颠,遥望着余杭的方向。

    紫月门正殿,紫月寒正形色憔悴的看着桌子上司南报来的密信,他太着急查出真凶,给所有人一个交待。

    晨曦微白,赫秋涟的车驾一马当先,行在这群人的最前面,前后随从的还有上百弟子。

    然而,当他们折到了一处僻静荒凉的林子,那略略泛白的晨光中,一个鲜红的身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赫秋涟从轿子中伸出头来看过去。此时的羽青褪去了易容,换了一身红衣,执一把白伞,站在通往余杭的路口,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车马。

    赫秋涟此前从未见过羽青的真容,而此时透过这片微光,看着那张美好而生动的脸,一贯贪色如他,此时却隐隐觉得这张脸上透着的冰冷和肃杀,令人有些浑身发冷。

    但是,一人,不足惧。

    赫秋涟从轿子上走了下来,迎上了羽青的目光,喝道,

    “妖女,上次逃脱,你还敢回来送死?”

    羽青把伞抬高了些,一双桃花眼微微眯了眯,轻哼了一声,

    “你们,要回余杭……”

    赫秋涟听了愣了一下,那粗圆的脑袋转了转,突然一拍头顶,说道,

    “我倒是忘了,你杀了紫白薇,那你现在与紫月门可不是势不两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倒不如,你与我们一起杀上紫月门,你有什么要求……我可会满足你……”

    “呵……”羽青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的买卖做的还真是划算。我一介妖女,只为报师仇,即便我真与紫月门不睦,又岂会放过你们,这帮贪得无厌的饿狼……”

    说着,她的目光又扫过了后面已经围上前来的青木派逍遥派等人,她的眼里透出了一丝丝的红光,那些被审视的人不自觉的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赫秋涟仗着后面的大队人马,也笑道,

    “你一个人,想敌过我们近千人?也未免太过不自量力了吧。不过你交出素心诀,让开道路,我倒可以留你个全尸……”

    羽青抬起头,收起了伞,眼里的红光更胜,一阵冷寂的声音似乎穿透了苍穹一般飘了过来。

    “五年之前,你们在我流溯门杀人的时候,也是这副嘴脸。你们今日聚于此地,倒是省却了我的麻烦。人啊,做下的孽欠下的债总是……要偿还的……逍遥派、青木派、姚家庄、朝霞宫、荒南教……”

    羽青不疾不徐的一家家的名字说着,而那群人中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姚家庄的姚大宽冲上前来,率先开了口,喊道,

    “妖女,信口雌黄!流溯门窝藏于你,视如同谋,我等替天行道……”

    罗不凡也附和道,“当日我等前去诛杀邪魔,是你,拿满门人命当挡箭牌……”

    “杀你的明明是长公主和莫邪宫,与我等何干?”

    “杀了她!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

    羽青略略低了低头,嘴里低语道,

    “师父啊,世人可救吗?他们从来没有为自己犯下的罪忏悔。他们以为,不动手就不算杀人,可是他们的冷眼,他们的冷语,都是杀人的刀。如果不可救,那就……杀吧……”

    羽青闭了闭眼睛,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瞳孔已经变成血红色,她把手中的伞一收,往手里一执,整个人犹如一条红练,周身卷着腾腾的红光,向着赫秋涟的方向冲过来。

    赫秋涟心里一抖,连忙把板斧召了出来,但是却不敢硬接羽青的攻势,他狡猾的往后退了几步,冲着后面喊了一句,“一起上!”

    羽青自南华阁起,每日都在筹划着下一步的复仇,她想一步步去完成这个计划,好像那样能心安一些,能从那些痛苦的回忆中喘息一口。

    而紫月门的变故,终究让她两次改变了路线。

    她以为,她对紫月寒能够放下,能够心如止水,可是他痛失了亲人,她就痛之所痛,想以一己之力,拦下想再次伤害他的这些人。

    她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就是为了复仇,可是刀剑出鞘,执了那一片不归心,她始终不愿承认的,就是她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他,回报他当年对自己的恩情,又或者,回报自己对他不曾忘怀的爱!

    这些人有了紫月门的教训,也不敢再一个个上前,而是各自执了武器蜂拥而上。

    羽青的伞尖冲进人群,猛地挑飞了一个弟子,左右轮起,又拍飞了几个人。随后她又把伞撑开,伞在她手中转了几圈就已经往人群里掠去,伞从一群人中间卷过,伞边就犹如刀锋利刃,在他们中间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割痕。

    顿时就有不少人捂着自己受伤的地方或倒地或呻吟不止。那伞似乎幻化出了无数的幻影,“砰砰砰”的把拦在她前面的人撞翻在地。

    还在踟蹰不前的青木派的长老鲁修晋此时发现,羽青所来的方向,分明是冲着自己。

    鲁修晋知道躲无可躲,擎着自己手中的钢索,一甩就甩向了羽青的面门。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羽青的脸只是虚晃了一下,已然躲过。

    鲁修晋收索再去,这次的钢索缠中了羽青的腰,鲁修晋不由得心里一阵暗喜,正想用力甩出。

    羽青丝毫不慌,收回伞,伞一收,伞顶一个花形的铁尖蓦的窜出,却是顺着钢索滑了过去,那钢索上被擦起了一串串火花。

    转眼间,羽青腰上的钢索就被她的内力震开,那钢鞭瞬间被弹回,带着那串火花狠狠的抽回了鲁修晋的脸上,顿时他的右眼就被那钢索抽的稀烂,他忍不住拿出左手捂住了脸,痛苦的哀嚎起来。

    离得不远的姚大宽见状,执着他的长戟就刺向了羽青。羽青把伞一张,那长戟戳在了伞面上,但不知何故,那锋利尖锐的戟尖到了那白色的纸伞面上,却是再难进入分毫。

    姚大宽自然不甘心,手上运功再度用力,但那戟非但没有再进,反而开始轻轻抖动,隐隐约约的发出了颤鸣。

    而就在此时,那伞面之上,有一个红点一闪,突然出现了一个形似龙首的蛇头,虽然只如一团黑墨,但是那蛇张开了大嘴,“咔吧”就咬住了那戟,那戟就变成了一截两段。

    姚大宽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宝戟瞬间变成了废铁,恼羞成怒,驱使着自己的花狸,手上带着掌风,就向羽青拍过来。

    那花狸足爪都是六指,锋利如钩,向着羽青的衣服就抓过来。羽青往后急退两步,手指上却是捏了两枚银针,轻轻一弹,银针就没入了那花狸的额头,同时那伞面上的蛇头赤目一闪,花狸只觉得体内一阵狂躁不安,眼睛顿时蒙上了一层血色,在空中扑了个空,突然就掉转身子奔着姚大宽而去。

    姚大宽又怎么能想到自己的灵兽会突然发狂攻击自己,不忍伤它就只能支绌的左闪右躲。而就在此时,羽青的伞尖已到,姚大宽躲闪不及,那花形的伞尖就一下子穿透了他的锁骨。

    姚大宽吃痛,看着自己的花狸还吊在自己的身上撕咬,不由得一阵愤恨,一只手捏住了花狸的脖子,然后一用力,就把他的花狸活活掐死了。扔掉了手上的尸体,姚大宽又举起手狠狠的握住了羽青的伞,然后大声喊道,

    “大家快,杀了她!”

    瞬间,羽青的身前身后已经围过来密密麻麻的十几层人。羽青一脸冷漠的看着周围,然后手上一用力,那伞尖就已经穿透而去,把姚大宽的肩膀连骨头带肉削去了半块。

    旁边那些人的武器也到,羽青以伞尖点地,身形就在空中转过了几圈,身法极快,虚晃的让别人看都看不清,功法路数也无迹可寻。

    随后,羽青收回伞然后迅速撑开,她拿着伞柄往地上一掼,这把纸伞就变作了几倍大,而且分出了无数个幻影,不停在羽青的周围转着圈,那伞边上卷着罡风,往外沿一圈圈扩着,旁边的人很难近身。

    但是到底独木难支,有些长兵器冷兵器还是见缝插针的攻击过来。其中就有一把弯刀划到了羽青的胳膊上,顿时她的胳膊上血流涌动。

    感觉到胳膊上有一丝疼痛,羽青眼睛里的血色更胜,她环伺一周,看着那些摇摆不前的众人。

    赫秋涟见她受了伤,与关山岳交换了个眼色,一斧一剑就奔着她的身侧劈来。

    羽青急速后退,手一伸收回了在她周围旋转的伞,脚下跃起,掂在了关山岳的剑尖上,然后伞面迎上了赫秋涟的板斧。

    那板斧上隐隐约约的还有个虎头的影子咆哮着,只是那带了十分劲道的板斧劈到伞面的那一刻却是“砰”的一声被弹开了。赫秋涟握着板斧后退了几步,他瞄了一眼,然后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两枚失魂钉,向着羽青手腕刺去。

    羽青斜着眼一瞅,忙的松开了伞柄躲了过去。然而伞还未回到她手中,关山岳的剑从她的脚下斜上飞刺,一下子就划破了羽青的脚踝,顿时一股子鲜血涌了出来。

    羽青蹙了蹙眉,然后回身蓄力一踢,关山岳拿剑去挡,那带着内力的脚风踩到他的剑上,他的剑猛地一弹,就弹到了他的胸前,他没格住,就忍不住被震退了几步。

    此时,羽青瞅准了一个空档,跃地而起。飞身便上了一颗树顶,赫秋涟以为她要逃跑,忍不住指着她吼道,

    “想跑?没那么容易!上!抓住她!”

    顿时有几个人也飞身追至,羽青伸手收回了云巫伞,一个急回,几个招式就把追来的几个人送回了地面。

    “今日不得善了,不如就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羽青冷冷的看着下面的人,嘴里一字字的说道,她目光里的红光开始闪烁,她的脑子似乎开始不甚清明,五年前流溯门斑斑的尸身似乎在她的脑海里闪回,她的眼睛里看见的似乎都是数不清的尸体和满地的鲜血,听见的都是流溯门内兄弟姐妹们的哀哭。

    那些人丑恶的嘴脸开始极度扭曲,羽青心里重新燃起那腾腾的恨意,这世界欠她的,这些人欠她的,今日就一并了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