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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战火四起震朝野 月寒陈情宣爱意

    又过了月余,安王朝的疆土四周突然齐齐爆发了大大小小的外族动乱,而这一切都好像预谋已久,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而已。

    不满于安王朝统治被逼入绝境的百姓,很多都扛起了反抗的大旗,投入到那些队伍之中。

    原本疆外七族人丁并不算旺盛,加上土地贫瘠商营艰难,所以近三年来的动乱也都是骤起骤落,很快就被朝廷暴力镇压。

    大兵丞薄奚尘的威名不是一日才起,他排名布阵的能力加上铁血人屠的手腕,所到之处几乎战无不胜。

    而这一次,这些大大小小的战火喷涌而出,七族似乎有了组织有了势力般迅速崛起,并在安王朝的边界线处连续攻克了十几个小城镇。毕竟“兵鬼”只此一人,分身乏术才是打败他的最好方法。

    安王朝的皇宫内,安邺依然半死不活的靠在金椅上,薄奚尘正弯腰低头听着上训,不过并不是来自安邺,而是那金椅之后的珠帘之内。

    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她抬着那高高的头颅,阴沉的目光扫视着台阶下的十几个武将。

    静宁公主的脸变化并不大,但是面颊上那块褐色的斑却是比六年前更大了些,她曾尝试过许多办法都无济于事,于是她就在半面脸上带了一枚小小的金色面罩。

    她的眼睛比以往更加修长,眼尾带着一丝狠辣一丝不屑,而这种近乎癫狂的神色只增未减。

    “一群废物!大安养你们几十载,三十万兵将,竟不能将祸患斩草除根?”静宁鲜红的指甲紧紧的扣着椅背,声音凌厉的吼道。

    薄奚尘看着其他武将都弯腰低头不敢言,只好吸了口气,回道,

    “不知为何,近两月来,这些贼子仿佛被注入了新鲜血液般,迅速崛起。此前是偶发,镇压尚可,只是如今四方八围遍地开花,还需二十万精兵留守上京,其余分兵镇压,将士们也是疲于奔波,需要些时间……”

    “哼,新鲜血液……不过就是钱,想不到,本殿养的狗居然敢回头攀咬!”

    静宁公主长长的指甲轻轻的弹着,“再发五万精兵前去西蜀、陇南镇压,派出一队暗探去打探,他们的领头人……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他是谁了……”

    “可是皇宫守备……”薄奚尘迟疑了一下。

    “呵……”静宁公主眼角扫了一眼前面那个废物一样的弟弟,轻蔑了笑了两声,“这里有什么值得守备的……”

    薄奚尘抬头看了一眼静宁公主眼里如狼般阴狠的目光,随后就低下头退了出去。

    而他还未走远,就听见殿内“嗤啦”几声,是一柄钝刀划破皮肉血管的声音,殿内十几个武将就只剩下了六人。

    六个人哆哆嗦嗦满脸惊恐看着旁边散落满地的尸体,台阶上的珠帘一动,静宁公主背着手走到了前面,冷冰冰的说道,

    “再丢一城,提头来见!”

    殿下的活人都连滚带爬的出去了,进来了几十个侍卫面无表情的拖走了尸体,又有十几个小太监拿着水桶和抹布跪在地上默默的擦着那些粘稠的血迹。

    那个执着钝刀的黑衣人,拿袖子揩了揩刀上的血,默然的站到了静宁公主的身边。静宁公主看着地上那些血,心里关着的凶兽仿佛都在蠢蠢欲动,她淡淡的说道,

    “莫邪宫以及云沐官,可都清洗干净?”

    “派出去的一百多暗卫回报,夜楚云撤的很是迅速和干净,想必有人给了他指点,来不及撤走的,俱已伏诛……”一旁另外一个幕僚低头禀到。

    “到底是有点可惜了……”静宁摸着脸上那个小小的金罩,沉吟道,“那边有什么消息?”

    “眼下挑战整个江湖时机还不算成熟,他终究是有点忌惮紫月寒和羽青,但他已经开始给公主‘炼兵’了……”

    静宁公主鼻子里轻哼了一声,长长的护甲扣进了掌心,“我一定会看着那丫头,以及她所挚爱的一切一点点毁去……我……要成为她这两世的噩梦……”

    说着,静宁公主突然回头嫌恶的看着在金椅上精神萎靡的安邺,小声的说道,“若不是怕收不住薄奚尘,还留着这废物干什么……”

    静宁公主走下了台阶,路过一个小太监时,因为她身上散发的一股子尸气,那小太监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喷嚏,静宁公主低头看了那小太监一眼,随后那小太监的头就已经飞离了他的躯体。

    那个黑衣人的刀迅速的入了鞘,紧紧的跟在了静宁的身后。这个人从未说过一句话,可是浑身上下透着的都是令人不敢直视的死亡气息。

    而看着静宁渐渐走出殿门的身影,坐在椅子上的安邺突然睁了睁那双萎靡的眼睛,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恬静而安稳的日子又过了月余,紫月门就开始接到来自荒泽各处的消息。

    沉寂了大半年之久的鬼魑开始在各处现身。只不过,他们流窜的很快,往往出现在一处杀人掳掠之后,就会迅速的转移。

    信使台被毁之后,江湖各处的传音速度又慢了下来,往往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紫月门人力虽然增长,但是能派出去的弟子却还是很少。有时候离得颇近又很棘手的时候,紫月寒也会亲自去一趟。

    羽青也不再不闻不问,尤其是涉及鬼魑的动向,她比谁都上心。

    有时候就干脆来到议事厅,一起听长老们议事还有消息的禀报,看紫月寒分身乏术,她也会主动帮他看些折子,虽然她不善于应对这些事,但是她会将看过的分门别类,简要概述,或者提些自己的建议。

    紫月寒亦是十分精心的指点她的武功,紫月门那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之高的广场上,那五光十色的琉璃瓦下,云雾缭绕,烟霞弥漫。

    经常会有一白一红的身影,迎着晨曦,背着落日,一招一式,一剑一伞,练功,习武。

    “剑为器中君子,果然更要领略剑意,坚定道心,很难速成。”羽青又练错了几招,不禁有些气馁的嘟囔道,“剑招与我的云巫伞,还是不好融合……”

    紫月寒笑着摇了摇头,忽而把自己手中的月盈放进了羽青手里。羽青握着那冰冰凉凉的剑柄,看着上面落羽纷飞,还是瞪着双眼感叹,

    “龙髓虽为神龙戟之灵核,但是我依然觉得这月盈剑才是最强神兵。”

    紫月寒伸手握住了羽青的手,笔直的划过空中,往前刺出一剑,流光飒飒,罡风猎猎。然后他低下头在羽青的耳边说道,

    “心中有剑,剑中有意。它并非至强,而是陪伴我太多年了。”

    “所以,外人皆道飞羽弓是你的本命之器,其实不然,月盈才是你的道心。”羽青感受到耳边的热气,忍不住抬头嫣然一笑。

    紫月寒点了点她的头,说道,“授业于姑父,弓是本愿,剑是本心。可是我还是挥不出,姑父那样的一剑绝杀。”

    羽青看着紫月寒柔和的眉眼,笑了,“是因为你至仁至善,不够冷酷无情。但我相信,你会有自己的剑意,最强一剑。”

    紫月寒心里一暖,握着羽青的手不禁又加重了些,斜向劈出另一剑招。

    岁月无波,只要回头,她或他就在那里,人间美好,世间之色,不过尔尔。

    而田禾自从上次听了紫月寒的话之后,跟羽青接触多了,她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师父对说师娘会对她更有助益了,因为师娘真是个很特别很有趣的女子。

    羽青不仅没有丝毫架子,每每吃到什么好吃的,看到好玩的,或者看了个好看的话本都会给他们带来,起初田禾还有些胆怯,但是后来她发现,羽青真的就是很纯粹的与他们分享,偶尔还会点拨一下她的武功。

    紫月寒再罚她,羽青明着不会忤紫月寒的意思,但是都会偷偷的来宽慰她,

    “你师父啊,是个外冷心热的人,看着严厉,其实吧,心很软的,还口是心非,又不懂怎么说话……”

    羽青蹲在一旁,托着下巴跟田禾碎碎念道。

    田禾扎着马步,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羽青,内心万马奔腾,这是自己能听的吗?

    但是那种少年情思还是让她忍不住想听师父和师娘的故事,就忍不住问道,

    “师娘,你与我师父,怎么认识的?谁先喜欢谁的?”

    在一边习练的叶秋萍似乎也听见了,忍不住凑了过来,满脸期待的说道,

    “对啊,师娘,师父看起来那么冷的一个人,让他先表爱意,会不会很为难?”

    羽青一下子站直了,脸上恢复了点一本正经,面颊上掠过一丝红晕,但还是没忍住,四处环视了一圈,小声说道,“那肯定是……”

    两个小丫头睁大了眼睛,羽青顿了顿,然后莞尔一笑,“我先表白的……”

    田禾似乎吃了一惊似得,歪着头,小声说道,“真是的,师娘这么好,师父太没有眼光了……”

    “那没办法,你师父名声太过,那垂涎他的女子想必能从这排到南海去了!我那时候是个草包,我若不主动,哪里有后来啊……”

    羽青一板一眼认真说道,似乎思绪也飘到了多年之前,她初次来紫月门相识的时候,他们同行回上原他救自己于危难的时候,他们在上京推心置腹的时候,他们在流溯门互表心迹的时候,他们回江南别离的时候……

    原来飘摇前生,他们已经共同经历了那么多。

    “师娘,你真勇敢!”田禾禁不住敬佩的望着羽青,由衷的赞道。

    “可是,我看师父对师娘,很上心啊。”

    “是啊,最近对我们的笑容都多了……”

    “有吗?”

    “有啊!我问过司南大师兄,他说师父自从遇见师娘,整个人都变了……”

    几个人还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就听见人后一声轻轻的咳嗽。

    所有人包括羽青在内,一听见那声音忙不迭的都绷直了脊背,回到各自的位置,紧紧的抿了嘴,大气都不敢出。

    紫月寒一身黑衣走了进来,易晨飞和壳儿跟在后面,易晨飞有些看好戏似的看着他们十几个人。

    羽青脸上讪讪的,深觉自己缺乏点为人师母的严肃。感觉到气氛有点紧张,她又怕紫月寒会责怪几个调皮的徒弟,就大义凛然的说道,“练功枯燥,劳逸结合嘛……”

    紫月寒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问道,“你的剑招练熟了吗?”

    羽青哑然,这个人,竟然当着徒弟们的面给自己示威来了!

    羽青翻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蹲太久了,腿有点蹲麻了,羽青不自觉的转了转脚踝,继而恨恨的盯了后面的易晨飞一眼。

    不用想,这个没良心的徒弟一天天跟在紫月寒的旁边鞍前马后,他们偷懒肯定也是他告的密!早知道就让他待在白薇殿,看霍紫嫣怎么收拾他!

    紫月寒的眼神一直逡巡在羽青身上,勉力按下了嘴角的笑。他郑重其事的在高座上坐了下来,最后盯着马步都没扎稳的田禾说道,

    “小十……”

    田禾怕的都快哭了,每日功课她最拖拉,做不完次次受罚的都是她。她撇撇嘴,求救的小眼神忍不住瞥到了羽青那。

    羽青不自觉的眨了眨眼,脸上随即堆满了笑容,准备解救一下这可怜的女娃儿。

    “那个……”羽青开口。

    “你先别说话……”紫月寒又用眼神逼退了她的话,随后又朝着田禾以及众徒弟说道,

    “你们很好奇,我跟你们师娘之间的事吗?”

    “徒弟不敢!”言时与几个师弟忙的低下了头。

    “不不不,徒儿不敢……师父……”田禾拼命的摇头,委屈巴巴的噘着嘴。

    紫月寒突然垂下头,像是很认真的思索了下,然后抬起头来的时候,眼里只剩了似水的温柔,他看了还在气鼓鼓的羽青一眼,徐徐的说道,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人都很好奇她的身份,甚至也有人因为那个邪魔的传言质疑过她。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对她动了情……”

    羽青刚才还憋了一口气,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紫月寒这突然的话让她有些不知所以。

    “我是名声过甚,少年得意。六年前,她出现在紫月门的时候,还是个其貌不扬的黄毛丫头。她很胆怯,又很勇敢。很单纯,又很聪明。很凄苦,又很温暖……”

    紫月寒兀自说着,下面十几个徒弟似乎从来未见过师父这样的神情,都不禁看呆了一般的来回望着两个人,而本意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的羽青,禁不住也有点呆了,眼里有了丝酸涩。

    “我承认,最开始我对她只是好奇,甚至也暗自揣摩过她接近我的本意。可是她就是那样一个人,让你又爱又怜,欲罢不能的一个人。我一点点揭开了她的身份,她的秘密,她的谎言,而自己也就那么一点点陷了进去。

    我最开始也觉得,可能是我可怜她,我不明白也不承认,我喜欢她。直到她在我面前,中了那致命的一刀……”

    紫月寒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眼里也泛起了些酸楚。羽青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他,忘记了一切,她突然特别想听下去,听完整。

    “所以说,天下第一又如何,我差点就让她死在我面前。”紫月寒有些自嘲的轻笑了下,“我这辈子,心冷绝情,几乎没怕过什么事,什么人。但是那时候的我,第一次感到害怕。可能……会有人质疑,她非绝色,无背景,修为低,不温柔……有什么可吸引我的,但是这世上的人大多都是平平凡凡,淡淡无奇,在某个时间某个地方遇上,彼此救赎。然后除了她,世间再无颜色,她是我的劫,亦是我的命。

    她很胆小,小的跟我说话时都不敢看我的眼睛,心又很大,大到想凭一己之力挽救一城的瘟疫病患。她身无修为,想为我试毒试药。甚至想为了我,放下背负的血海深仇。而……就在那一年,在我离开她的那个时候,她死在了上原,死在了她最爱的流溯门……”

    紫月寒的嗓子有些哽咽,站在他身后的壳儿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十几个徒弟不明真相,面面相觑,田禾更是忍不住抽起了鼻子,撇着嘴望向羽青。

    “她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与你们一般的年纪。因为她的血脉,因为一本书,就让这天下人疯狂,摧毁了她挚爱的一切。那些人有阴辣狠绝的鬼宗,也有自负天下正道的名门正派。所以,这世间何以分正邪?不过都是以内心来辨。她身死……再生,或者曾抱了手刃灭门仇敌的复仇之心,或者也沾过许多人命鲜血,可是我知道,她最渴望的还是有自己爱的亲人,平平静静的过最简单的生活,只是那些亲人再也回不来了……

    而我,能予她的,就是替她去做完她想做的事,了结她放不下的怨,陪伴她,珍重她,弥补她前生的孤单,填补她未来的每一天。就像许多年前我曾许诺过她的,我会让她光明正大的活下去,以她羽族之姓,以我……紫月寒夫人之名……”

    紫月寒说着,眼神已经止不住的流连在羽青身上,而羽青抬头望着头顶,飞快的抹掉了眼里的泪,带了些烦躁的口气说道,

    “烦死了!好端端的来招我……当这么多徒儿的面……还有没有点为人师表的样子……”

    而一旁的田禾和叶秋萍早就被感动的稀里哗啦,急急的跑过来,田禾更是一把抱住了羽青,说道,“师娘……你还有我们……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对,师娘,以后你闷了我们就陪你说话!”

    “……”

    “好好好,你们都是最好的孩子!”

    易晨飞也走了过来,难得认真的看着羽青,说道,“师父,这辈子,你就是徒儿心中不可逾越的底线,不论未来如何,敢伤师父者,我必以命相搏……”

    羽青破涕为笑,手指使劲戳了易晨飞的额头一下,“好了好了,别再赚我的眼泪了!”

    羽青笑着,眼神却是穿过他们看向了紫月寒,紫月寒亦是笑着回望着她。

    紫月寒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几个徒弟很自觉的让开了,紫月寒伸手,紧紧的把羽青的手握在了手中,几个年轻人低着头抿着嘴偷笑着。

    眼下气氛轻松,一派和乐,田禾似乎就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才是她师父真实的样子,然后语出惊人的问道,

    “师父,我听说,你曾去涯州抢过亲?师娘差点就嫁给别人了……”

    众人的脸色刷的都变了,紫月寒握着羽青的手几乎是止不住的哆嗦了一下,然后他扭过头,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田禾,一字一句的说道,

    “小十,云相心经第一卷,默写三百遍,不抄完,不许睡觉!”

    羽青刚想开口,紫月寒又冷冷的补充了一句,“谁……都不许求情!”

    说罢,他就拂袖而去,田禾皱着眉头,噘着嘴,一脸的委屈。羽青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小禾,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冤……”

    羽青回了霜蕤轩的时候,洗完澡就不停地站在妆奁前反复照着,在收拾东西的豆青忍不住笑着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在照镜子?”

    羽青捏了捏腰侧微微鼓起的一块肉,有些低落的问豆青,

    “豆青,你说实话,我是不是胖了?我最近觉得衣服都紧了些,你看,我这肉……”

    豆青忍不住笑了,“是比以前胖了点,但是更好看了。以前姑娘太瘦了……”

    羽青回头嗔了她一眼,“就你会哄我。不行,我明日得少吃点……那些甜糕可别再给我做了……”

    豆青一脸无奈的说道,“那豆青说了可不算,那都是爷吩咐做的,说姑娘爱吃……”

    “那不行,我嘴馋,看见就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

    两个人正说着,一个带着些笑意的声音飘了进来。豆青抬头看了一眼,忙的弯腰褔了福,收拾了东西笑着出去了,还不忘把门关上了。

    羽青还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拿手丈量着自己的腰,有些失落的说道,

    “晨飞今天说我胖了。都怪你,天天给我做那些甜糕甜汤……”

    “看样子他也想默写经书了……”紫月寒笑着,走到了她的身后,伸出胳膊环住了羽青的腰,又假模假式的拿手也捏了几下,笑道,“有点肉多好,捏起来舒服……”

    羽青的脸刷的红了下,挑了挑眉,嗔道,“我是认真的!”

    “好,都依你。到时候馋了可别来求我……”

    羽青突然想起了白天在殿前讲过的事,回过头来,看着紫月寒认真的说道,

    “蜀中突起外族暴乱,鬼魑也同时出没,我觉得这其中必有联系……”

    紫月寒脸色凛了一下,也点了点头,“近半月一直有鬼魑四处侵扰,而且不止一处说过,曾见过有大批的尸魃出现,时值荒年,百姓困苦,还要遭受这些无妄之灾,实在可怜……”

    紫月寒想到刚才新报来的消息,鬼宗在蜀中大规模出动,且有鬼宗座下两大鬼将坐镇,布下迷阵,盘踞一城,附近道门无法抵御,特求救紫月门。

    紫月寒本意想亲自走一趟,但他不想羽青担心,就不想与她提及。但是这消息又能瞒她几时,六年前那一幕他是真的有些怕了。

    就在紫月寒这一晃神的功夫,羽青似乎已经洞悉了他内心的矛盾一样,她突然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抬起头,认真的说道,

    “我们以后是要同甘共苦的,所以,有事不要瞒我,更不要擅作主张。我是会生气的……”

    紫月寒深知,如今的羽青已然不是曾经那个傻乎乎的丫头,或者说,她一直都是玲珑心思,只是以前不太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而已。

    如今要想再瞒她,却是比登天还难。他只好老老实实的说道,

    “蜀中这次出动了两大鬼将,盘踞一城,附近的道门都难以抵挡,明日我想亲自走一趟。”

    “好。我也去。”羽青点了点头,说道。

    “可此去颇远,如今天已入初冬,我怕你受不住高空的冷……放心吧,我能应对……”紫月寒哄着羽青道。

    “六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以前是我窝囊,如今我已经不会拖你的后腿……”羽青严肃的说道。

    “可是……”紫月寒还是有些迟疑。

    羽青蹙了蹙眉头,“这几个月,我日日早起练功,早晚有一天我们要去面对孤枭,他的目标本来就是我,这恰恰是个机会……一探虚实……”

    羽青看紫月寒还有些犹豫,嗔道,“当世正道,只有你我在化境之上,相公是多看不起我……”

    只这一声“相公”紫月寒就已经败下阵来,他低头亲了下羽青的鬓角,笑道,

    “好,哪敢看不起夫人……‘龙髓’用的可还顺手?我教你的那些剑招学会了吗?”

    羽青一抬头,骄傲的说道,“我这么聪明……自然!”

    紫月寒笑着捏了捏羽青的下巴,说道,“去了,一切都得听我的。”

    羽青伸出胳膊吊住了紫月寒的脖子,说道,“得令!”

    “刚刚……叫我什么?”紫月寒忍不住低头问道。

    羽青嗤笑了一下,小手不自觉的在他腰间摩挲了几下。紫月寒轻笑,放在她腰间的手一用力,便打横抱起了她,往床边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