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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蜀中初战御尸人 再破黑沧无双局

    鬼宗沉寂了数月之后,黑沧和仇狱两大鬼将突然现世,在眉山城布下幻境棋局,盘踞一城,杀人无数。

    眉山附近大的道门只有暗香居,可是暗香居皆为女流,以炼香制毒为主,应对这种境况十分吃力。

    紫月寒跟羽青赶到的时候,她们率附近小门百十人堪堪阻止了幻境内毒障的漫延,难以破除,亦攻不进去。

    领头的暗香居十三山主梓元没想到紫月寒会亲临,忙不迭的上前来见礼,

    “紫月门主亲临,我蜀中有救了。”

    紫月寒看了一眼鸦影四飞,黑气缭绕,死气沉沉的眉山城,不禁皱了皱眉头。羽青身披一件白色披风,也走上前来。

    看着那幻境之内有林林总总的人影,拖着身形茫然的走着,她忍不住说道,

    “是尸魃!”

    梓元此时也向羽青看了过去,这传说中的女子长得却并非英姿飒飒,冷傲干练,而是小巧可人,眉眼如水。她也禁不住有些质疑,当年上原山上手刃三百余人,又以一人之力妄图挡下上千“斩月”军的真的是她吗?

    感觉到有许多道目光在看着自己,羽青回过头来,撞上了梓元有些诧异的眼神,就对她笑了笑。

    这一笑,梓元却突然觉得心内甚安,羽青的脸真的是毫无攻击性,楚楚动人。原来不是所有千疮百孔的人生都会被扭曲成黑暗无光的样子。

    梓元忙的毕恭毕敬的给羽青行了个礼。

    “见过……夫人。”

    羽青听了心里一跳,有些窃喜,但依然面不改色的虚扶了梓元一把,“山主多礼,我受不起。”

    言辞推诿间,眉山城上空忽然刮过来一阵妖风,裹挟着一股子浓厚的血腥味,不知为何,羽青忽然觉得肠胃里有些恶心,就忍不住捂住嘴,避过人群干呕了两下。

    紫月寒察觉,忙的回头帮她整了整披风,小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受凉了?”

    羽青皱了皱眉头,摇摇头,说道,“这种死人味太过浓厚,想必整个眉山城都已经被荼毒。黑沧那厮惯用人魂做棋灵,养棋聚煞,蛊惑人心,如今还布下毒障,想必棋道更上一层。不过没了白溟,他的境界也不会太过高深……”

    紫月寒点了点头,“说起来,白溟身死,他可能还想找我们复仇。听说仇狱修习血魔功,力大无穷,如今还能操控尸魃,想必也不好对付,我来……”

    羽青突然挠了挠头,“打架御尸,我倒还行。就是那棋境……咳……”

    紫月寒想起当年羽青被困棋境内的窘迫,更知道她于琴棋画这三门是一窍不通,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

    “那我去破棋局,你帮众人对付尸魃,尸魃血液有毒,不可沾染毒血,而且这些似乎比上京城外的更过高大威力更胜……你切不可……”

    “嗨呀,我知道了!”

    羽青突然发现梓元等人还在等着,都目光殷切的望过来,不禁脸上有些热热的。

    “这是避毒丸,郎伯的好东西。你吃了可以维持一炷香的时间,不受毒雾所侵。我在外抵御一炷香,门主可能赢过黑沧的棋?”

    紫月寒轻笑了一下,“他浸淫棋道三十几年,你是真的太高看我了……”

    羽青的脸色顿时变了下,随即紫月寒又补充道,“不过破幻境杀了他,半炷香足够了……”

    羽青忍不住翻了他一个白眼,紫月寒看着她略有些苍白的脸,还是担心的说道,

    “活动活动筋骨即可,若有变故,一定要先自保,等我出来。”

    羽青郑重的点了点头,看紫月寒把避毒丸咽了下去,她突然从袖子里拿了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嘴里,紫月寒刚想问,就感觉到一丝丝的甜糯感充斥于齿间,会意的笑了笑。

    与众人交待清楚,紫月寒看了羽青一眼,再一扭头,却是已经换了一副面孔。他掌心一握,飞羽弓已经寸寸呈现,透明的弓背上,如雪般的飞羽若隐若现。

    紫月寒飞身而起,在羽弦处一拉,一根泛着蓝光的箭已在弦上。

    随即,那箭带着破魔之力往那片黑魔之气的虚空中呼啸而去,金光淡去,箭尾消失,沉寂了一瞬间,那个棋境最外沿的保护结界狠狠的颤抖了一下,然后四分五裂的崩塌了。

    眉山城外笼罩的黑雾撕扯着喷涌而出,暗香居等人用百颗化毒丹织成的光印格住了那些毒气的去路。而那些漫无目的毫无生气的尸魃,像是突然嗅到了生人的味道,齐刷刷的扭过头来,眼中的魔魇一闪,开始放肆的狂奔而来。

    羽青望着那一片死尸,眼里再也不是多年前那种悲悯和无措,她把身上的披风一解,露出了一身火红的衣衫,她缓缓伸向背上的云巫伞,手上心间蓄积的已是万人不及的化境之力。

    首当其冲的尸魃异常高大,个头是众人的两倍不止,它张着大嘴,满是嗜血的渴望。尤其看见羽青那一身红衣就更加疯魔的扑过来。

    羽青执着伞端,在那尸魃近到她身前三尺的时候,身形一晃,把伞狠狠的往前一掼,那铁花尖便准确的切入了那尸魃僵硬而扭曲的脖子,随即横向一削,那尸魃的头已经飞了出去。

    她用掌风一推,把溅出来的血扫到了后面那些尸魃身上。然后她飞身而起,宛若一条火红的赤练,左劈右刺,上削下挑,杀进了尸群,大有些万夫难挡之勇。

    梓元等暗香居弟子,维持着阻挡毒气的香阵,也会眼疾手快的帮旁边的弟子阻挡一下毒血的飞溅,梓元停下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杀到了最前面的羽青,不禁感叹,化境之力果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描想,而能入的化境的人又该是怎样的坚忍和心境!

    羽青打断了第一波尸魃的进攻,也鼓舞了众人的士气,他们纷纷执着武器御着灵兽跟在后面杀将过去。

    另一边,紫月寒进入了雾瘴,落在了眉山城内,这里却像是失去了颜色般的水墨画,只剩了黑白二色。

    仔细看能看出这里曾稀稀拉拉的分布着一些住户,但是此时都变得狼藉不堪,所有的房屋都断裂错位,瓦墙崩碎,却没有散落于地面,而是沉沉浮浮的飘在空中,像是些薄薄的纸片一样。还有源源不断呜咽喧嚣的风,卷着些絮状的物事在空中旋成一个个涡流。

    紫月寒蹙着眉头,伸手抓过了几片飘絮,才发现那些都是些粗布麻衣上的布料,还有些头发、断指等。空气中隐隐约约的透着一股子味道,是血的味道。

    有些徘徊在原地不停张望的尸魃都把目光投了过来,紫月寒握着月盈,随手斩掉了几个,然后缓缓往里走着,他每走过一处水、桥、树,还有那些摇摇欲坠的房屋,那些物事就会来回错位,布景也会换个模样。

    紫月寒一跃而起,而从城中高处俯瞰,这里虽然凌乱不堪,但是布局却是纵横分明,宛若一个巨大的棋盘。

    紫月寒淡淡的扫视着周围,看到最远处的河边,就没有了去路,很明显,那就是“棋盘”的边界了。

    紫月寒飞身过去,那界边上出现了一个佝偻着身子坐在轮椅上的人影,那个人被罩在一个硕大的黑袍里,看不清样貌,只有袖子里垂下的手露了出来,面皮是青紫的,皱皱巴巴的附在骨头上,周身没有一点活人的生气。

    看见紫月寒的那一刻,他就“嘿嘿嘿”的笑了几声,那声音仿佛来自虚冥地府般,有颤颤回音。

    “欢迎,来到我的棋境。”

    紫月寒手上没有动,因为他知道这个人只是个幻影并非真身。当年安宁镇上,紫月寒的箭毙了白溟,黑沧他倒是不甚熟悉。

    但是一想起当年他们围困羽青险些让她丧命,他的脸就阴沉了下来。

    “你觉得你这个棋境可以困住我?”紫月寒轻蔑的说了一声。

    “自然……不能。但是我只要拖你几时,外面那些毒气和尸魃就可以攻入外城,摧毁一座又一座城池……还有那个死丫头……嘿嘿……”黑沧的声音从上空幽幽的传下来。

    随即,紫月寒的脚下大地微微震颤,地上突然出现了条条沟壑,看着弯弯曲曲,却是千陌纵横,整整齐齐,交点之处有隐隐的棋灵,有黑有白,飘飘荡荡的悬在半空。

    “此乃我与白溟数十年未破之局,名曰‘无双’,解不开这个幻境就不会消失,你不用妄图强力打破,我已经将我的命魄与此境相连,只要你找不到我的真身,你……亦不能脱身……今日,我就以此局报白溟之仇!”

    “以棋道堕魔,用以杀戮荼心,‘无双’之棋,当真是辱没了这一雅趣文韵……”紫月寒扫了一眼周围的棋灵,讥笑道。

    “受死吧……”黑沧老鬼声音仿佛出现了一些波动,像是不愿再多听一个字,凝神一喝,地上的那些“黑白之子”就开始动了起来……

    紫月寒凭空一跃,把整个棋局都收进了眼底,战况焦灼,环环相扣,黑子占优,但是白子之势也是颇为凌厉,布局精妙,确非凡局。

    想必这要换成羽青,自然又是要头痛不已,但是围棋一道,不仅从紫月寒幼年贯穿到如今,身居桃仙岛内五年,他与一索大师亦是日日切磋,心境自然平和。

    看着身下黑棋已动,紫月寒已经伸出手指弹向了那些白子,与黑子开始了厮杀。

    城外,羽青与众人已经斩杀了几百之多的尸魃,可是还是那城口还是源源不断的有更多的行尸走肉涌出来。羽青打着打着,突然觉得力有不逮,有些疲倦,脸色更加苍白了些。

    前面又有一波尸魃冲了过来,羽青定了定神,从伞端处一转,那条金光灿灿的龙髓已经握在手里,她往空中一挥,龙髓节节抽长,仿若一条金龙游离在她身侧,凡龙髓扫过之处,那些尸魃非残即倒,溃不成军。

    眼看战局将稳,龙髓再度挥去的时候,黑雾中突然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抓住了龙髓的鞭梢,羽青骇了一跳,握着龙髓的手使劲拽了一拽,但是龙髓的那头依然未动。

    正当她有些诧异的时候,那些歪歪扭扭的尸魃中间,突然喷过几股子气流,随即有三四个庞然大物窜将出来,直奔羽青的面门。

    羽青手在龙髓这端一抹,龙髓迅速变回了二三尺长,回到了她的手中。然后她身形左右一躲,脖子一侧,逃过了那三四处的攻击,飞身后退,来到了众人面前。

    那黑色浓厚的雾气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高约十尺不止。

    众人抬头,一张巨大的人脸现在人前,草垛一般的柴发,黝黑的皮肤,铜铃一般大的眼睛,眦目欲裂,络腮胡须,看着倒像是还未驯化的深山野人般。尤其是那人五大三粗的身上,裹着的都是些草木皮甲,光身上的汗毛都有一掌高。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左手牵着四条碗口粗的绳索,绳索这头,正是刚才窜出来攻击羽青的东西,竟是四只体型庞大的恶狼。他右手擎着一把巨大的狼牙棒,那棒上还沾着些黏腻的血肉,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

    “这就是……”羽青歪了歪头,问身后的梓元。

    梓元点了点头,“鬼宗现如今第一鬼将,驱尸人仇狱。掳掠百姓,杀人控尸。而且,他周身有个巨大的血魔罩,普通兵器刺不进去,根本伤不到他……”

    羽青这才看见仇狱周身那个血色的光罩,透着些死寂和诡异,颤颤不止,随着他每走一步,就会卷起些飞沙走石,同时那光罩又似乎与旁边的群尸相互吸纳,血煞互补,难怪这些尸魃异常凶猛。

    仇狱走到群尸前,那些尸体躁动不安的围绕在他周围,仇狱垂下眼睛,盯了羽青一会,然后把那巨大的狼牙棒往地上一扥,他那细密浓厚的毛发也随之起伏,一阵恶臭就直奔众人而来。

    有人掩鼻,有人捂嘴,羽青更是差点吐了出来。

    “什么仇狱?臭鱼还差不多……”羽青干呕两下,忍不住说道。

    这仇狱听见了,脸上一阵怒气,他嘴里不清不楚的“呜呜啦啦”的说了一串话,羽青有些茫然的看了梓元一眼,梓元也摇了摇头,“他出自北域蛮荒,说的应该是外族语言。”

    “那我一会多骂会他!”羽青使劲的压下胃里翻滚的感觉,有些嫌恶的说道。

    “但是……他听得懂我们汉话。”梓元轻笑。

    “……”

    刚才仇狱竟能徒手接住龙髓,又有血魔罩护体,还有那四只目露凶光虎视眈眈的恶狼,羽青不敢掉以轻心,她收起了龙髓,又拿出了云巫伞。

    仇狱松了手中的绳索,四只恶狼就奔着羽青和众人奔袭而来,羽青轻松躲过一只,方向不改,冲着仇狱而去。仇狱狼牙棒一起,半空抡圆,一个猛子就向羽青的身上招呼,那棒上带的劲风刮得人的耳膜生疼。

    羽青迎头而去,那狼牙棒快要挥到她身前的时候,她把伞面一张,那伞面之上一个隐隐约约的八卦之形骤然浮起,“咣当”一声就挡住了这千钧之力,余力震散,从狼牙棒传到了仇狱的手腕。

    他那笨重的身体一歪,连续后退了几步。他强自站定,瞪大了双眼看着羽青的纸伞,又“乌拉乌拉”的说了几句。羽青皱了皱眉头,说道,

    “别说话了,我听不懂!这是我灵兽的御甲加上山月水咒,比你那劳什子破罩坚固多了……”

    那仇狱本来黢黑的脸上又暗沉了几分,拿起狼牙棒再次蓄力而来……

    紫月寒已经凝神与黑沧厮杀了几百招,还未分出胜负。眼看着半炷香时间将到,紫月寒似乎能感知到外面战况的焦灼,不禁开始有些着急起来。

    黑子与白子的纠缠已经快到了边界,紫月寒不再执着于这一方的厮杀,而是开始审时度势,统观全局起来,并开始全盘落子。

    黑沧对付紫月寒的棋术明显比对付羽青吃力很多,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此前看着紫月寒专攻一方还暗暗得意,可是眼下他又有些看不清紫月寒的意图。而且紫月寒下子极快,又不似随意为之。

    他于棋道专攻三十几年,除了白溟,可以说未遇过敌手。但是白溟身死后,他开始沉溺仇恨,对于棋术已经没有此前的心境。

    而今日他若败于一个年轻人手下,那是何等的耻辱。黑沧心猿意马,落子也没有此前那般果决。

    “围棋之术,虽诡亦有道,白溟一死,我看着你的棋术倒是有些退步了。”紫月寒二指一弹,又下一子,嘴里轻蔑的沉吟道。

    “我潜心钻研三十载,进益虽慢但是何来退步?这局,你赢不了的……”黑沧略收了收神,回道。

    “为什么,我感觉你落子的速度在变慢?是因为你心乱了,还是因为你没有把握了?”紫月寒继续云淡风轻的说道。

    “呵,笑话!我的《无双棋谱》现世的时候,你还不过是个奶娃娃!”

    “是吗?这四方棋局,你落子的速度三方相似,只是这西南一角……你在紧张吗?”紫月寒嘴里的声音更加笃定。

    而此时,那黑沧的心却是狂跳了几下,仿佛是露了怯一般不敢接着回答,顿了一下,才假装平静的说道,“外面你的小情人怕是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黑沧原本是想借由这个理由来分散下紫月寒的注意力,但是紫月寒的嘴角却是轻轻的勾了一下,说道,“她有没有事,我比你更清楚。你还真以为,这区区棋局,能困得住我?”

    说着,悬在半空的紫月寒身影一动,就如同离弦的箭,往西南角飞去。

    他的身影一落地,便快速出手,然后只听“咔吧”一声,他的手已经狠狠的扼住了一个黑棋灵的脖子,那个棋灵却是突然有了反应一般,抬起了头,那下面的脸瘦骨嶙峋,黑灰的面皮,嵌着一双惊恐的双眼。

    紫月寒轻笑了一下,“这世上,不见得专攻的技艺就可以凌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无束,无形,无我,这是我的忘年之交教给我的棋术。蹉跎许久,我也只是要找出那个与众不同的你而已……而从你开始慌了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了……”

    黑沧被狠狠扼着喉咙,黑帽之下,一张像是地狱无常般的脸上已经是一副死人的模样,他从喉咙里挤出了点沙哑的笑声,“你破的只是我的幻境,并非我的棋局……”

    “不重要。我这个人,没那么强的胜负欲。但是我,不会忘记,你伤过她……”紫月寒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你……”

    黑沧突然有了点恐惧,他颤抖着那双鬼爪一般的手,向紫月寒的胸肺间抓去。

    但于此同时紫月寒的手上已经续满了内力,眼睛里只有杀之后快的冷漠,那黑沧如树干一般的脖子立刻就被挤压了进去,颈椎已经能听见轻微的“咔咔”声,他的双手立马缩了回来想掰开紫月寒的手,但是太晚了!

    他痛苦的睁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断断续续的喊道,

    “不……可……能……啊……饶……”

    他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又寂灭于此,紫月寒的手狠狠的把他的脖子勒成了一条线,里面有些似血似水的黏液一边冲到了他的脑壳上,眼珠子都被顶出了眼眶,一边挤到了喉咙以下,他那骨瘦如柴的胸膛上几节肋骨也被撑断。

    然后只听利落的“咔吧”一声,他的脑袋就无力的耷拉到肩膀上,紫月寒有些嫌恶的松开了手,黑沧的躯壳也似一截枯木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紫月寒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洁白的绢帕擦了擦手,然后往空中一跃,月盈剑现,带着充盈丰沛的内力,紫月寒凭空一斩,地上“棋盘”上的棋灵就晃晃悠悠的化成了一缕缕的烟。

    同时那些紫色的雾瘴也开始变淡,界外梓元山主只觉得手上的内力一松,香阵一缓,刚才那些腾腾的雾瘴竟然慢慢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