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疯狂
凤安市市中心的东方青龙集团大厦顶层。
“咚咚。”有人轻轻的敲了下门。
齐凤阳放下手中已经挂断的电话，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较为随意的开口，“进来。”
谭先云小心的推开门，先露出个头，随后才半猫的走了进来，讨好的看了看齐凤阳，又用余光看了眼齐凤阳身后如同柱子一样立在那里的贺奕，心里忐忑不安，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紧张，“老大，那个我来了……”
“嗯。”齐凤阳淡淡点头，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甚至没有多看谭先云几眼，手指随意的点在桌子上，那是一份薄薄的资料。
哒、哒、哒……
清脆而有节奏，听的人心脏都跟着一个节奏跳动了起来。
“老大，叫我来有啥事吗？”谭先云咽了咽口水，非常心慌，上次的任务出了差错，而他没有发现，已经够让他胆战心惊的了，齐凤阳现在的态度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啊。
谭先云搓着手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伤都好了？”齐凤阳动作一停，这才抬眼和谭先云对视，没有说别的，先问了这么一句。
“好了好了。”谭先云忙不迭点头，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以证明自己的身体有多么强壮。
身为四次进化能力者的好处之一，就是足够皮糙肉厚，两天时间，身上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主要也是没受什么太大的伤口，要真是没个胳膊腿的，再多几天那也好不了啊。
而且，就算是伤没有好完全，搁这时候，谭先云也不敢说啊，明显有任务要交给自己，那啥伤肯定都得是得好了的。
齐凤阳也不在意这个，似笑非笑的看着谭先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把白砚带回来。”
“没问题。”谭先云应的很是果断，然后才露出点困难的样子，“那个……老大，是就我自己去吗？”
甭管让他干嘛，先答应下来再说，敢拒绝才是真的死路一条，其他的困难都能解决。
“不然？”齐凤阳挑眉反问。
“这个……”谭先云看着齐凤阳的表情，心里一颤，想张嘴又张不开，那可是一整个小队的能力者，其中还有一个能和他打的相当的女的，好像除了这个女的，还有个男的也挺厉害的，一对五，这他去了也只有白给的份啊，这要是贺奕还有点可能，他不行的呀。
也许是欣赏够了谭先云的表情变化，齐凤阳往后一靠身体，懒散开口，“你不用和他们对上，他们马上就会离开那里了，在另一个小队进行交接之前，会有大概半天的空窗期。”
“你，没问题吧。”齐凤阳漫不经心的抬头。
“没有。”谭先云飞快摇头，甚至没有去问齐凤阳为什么向光小队会突然离开，时间还把握的这么清楚。
想也知道答案，必然是齐凤阳和天子京的某位高层有所联系，或是提前知道了向光小队接下来的任务，又或是向光小队的任务本身就来源于齐凤阳。
只要有动摇人心的利益存在，就能做到很多想不到的事情。
“别再失败了。”齐凤阳起身，没有任何情绪的目光从谭先云身上扫视而过，就像是某种隐藏在暗处的怪物目光，未知全貌，却足以让人心神震慑。
贺奕亦步亦趋的跟在齐凤阳身后，明明如此强大的一个人，存在感却几近于无——在他不需要存在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很难感知到他。
“对了，上次说的那个……”齐凤阳状似思考了一下，脚步停顿，“叫沈烁的，可以顺便带回来，最好是活的。”
说完，齐凤阳离开了这间办公室，只留下一个汗湿后背的谭先云。
只有亲身接触过齐凤阳，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多么可怕，哪怕他是那么的年轻，如果说白砚操控别人依靠的是能力，齐凤阳操控别人，就是纯粹的玩弄人心。
“沈烁。”谭先云有些迁怒的念叨着这个名字，如果不是这个人，他也不会任务失败，像现在这样战战兢兢的，
阴沉着脸，谭先云也离开了这间办公室，齐凤阳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他要马上赶去才来得及，再拖延一会，很可能直接撞上第二波的天子京后勤小队，那样不比和向光小队正面对上要好。
后勤小队的成员能力，多数和运输物品有关，很少会有擅长战斗的，但是他们既然敢外出，就代表对自身安全有信心。
因为后勤小队虽然战力不行，但是他们外出的时候通常会带着另一个战斗小队作为保镖，向光小队的能力在这方面并不突出，所以基本上不会接到护送后勤小队的任务，但也不一定，如果人数不够，随时可能被拉着壮丁上去。
谭先云如果把握不住两个小队交接之间的空窗期，要么是和向光小队对上，要么是碰见另一个战斗小队。
……
方简和江泉溪之间也算是说开了，那之后又恢复了正常的相处模式，方简还是愿意信任江泉溪的。
已经下午了，按计划，交接的小队大概是明天凌晨或者早上会到南丰城，一屋子埋没在各种人像资料中间的人，因为阳光太晒，所以拉着窗帘，加上屋子里的氛围，都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正此时，方简突然推门而入，他先前也是这屋子里的一员，也是他突然离开了，屋子里才这么放松，不然有他在场，总是让人不自觉的打起精神，不会如此懈怠。
“准备一下，收拾东西。”方简推开门的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个，他刚刚收到上层领导的电话，出去谈了半天才回来。
一屋子埋头在各种文件资料里的向光小队成员闻言纷纷抬起头，各自茫然了一瞬间，才忽然反应过来方简说了什么，各自表情不同。
“有任务了？”童谦语气带着明显的惊喜，这几天登记了六百多人的青龙帮成员的资料，比照着各种照片，实在是头晕眼花的不行，只求解脱，哪怕让他现在去和变异动物干一架都行。
需要做的人像记录非常麻烦，因为无法联网，只能依靠各自口述手写，甚至那些不打算一起跟着去天子京的人，也需要登记做个记录，包括加入青龙帮多久，什么时候离开的南丰城这些，都要进行记录。
江泉溪还复制出来好几个快照相机，随时打印照片，每个人的资料都附带着多张全彩照片。
虽然末世了，但是这种统计还是非常有必要的，万一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能够通过这些记录来做点什么。
不怕现在没用，只怕之后用的时候没有。
“什么任务？”许景悟也松了口气，向光小队也就冯陈最近苦练能力熟练度，不用跟着他们一起沉浸在文件的海洋里。
但是冯陈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已经勤奋到了拿着止咳糖浆当水喝的地步了，从歌声里都能听出来他喉咙的沙哑。
“这么急？后勤小队明天才会到吧。”江泉溪的关注点不一样，她下意识觉得有哪里不对，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
“是变异鼠。”方简沉声，他自然也怀疑过，尤其是知道了高层可能和其他的组织私下有进行联系，但是变异鼠的事情，就算是故意支开他们，也必须要去解决。
向光小队其他人皆是突然安静，也明白变异鼠的特殊性，吕源源不知道变异鼠的事情，茫然四顾，有种融入不进去的感觉，又不敢随意开口询问。
但变异鼠的事情，不能说有多巧合，因为本身变异鼠就是在世界各地都有发生的，单独的一只两只变异鼠，不能对人造成多大伤害，甚至一个没进化的普通人也可以战胜一只变异鼠，只要他有勇气。
但是，变异鼠一旦出现，就绝不会是三两只这么简单，而是一个族群，几百只、上千只、数万只的数量。
一旦遇见变异鼠，是必须赶尽杀绝的，因为它们的生长繁殖都太迅速，长成规模后，比其他生物更能危害到人类。
因为其他生物很少会主动向人类的聚集地靠近，而变异鼠不同，它们会出现在任何一处，人类多又乱的地方，它们对人类的聚集地，有种追逐的本性。
而且老鼠天然就带着各种病菌，变异鼠也不例外，它们身上的病菌甚至也被进化过，危害更大。
众人都连忙起身，放下手里的各种东西，有序的分散开，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我去开车。”童谦打个招呼，先出了房间，脚步急促，手头的文件一股脑塞在了吕源源手里，童谦一般都负责开车的事情，偶尔方简和许景悟会进行轮换。
吕源源侧头，看着突然多出来的文件：？？？
许景悟紧随其后，也把文件放在了吕源源的桌子前，“我去把机械收一下。”
倒不是多紧要的事情，只不过是想早点摆脱这些该死的文件。
好在白砚在昏睡中，不用过多的监视，即便收回了那些机械也没有什么影响。
吕源源无力的看着自己桌子上的那高高一摞文件，迫于方简带来的压力，没有哀嚎出声，期盼的看着江泉溪，希望能拯救自己于火海之中。
江泉溪没看吕源源，而是和方简对视了一眼，方简领悟到江泉溪的意思，摇摇头。
任务已经下发了，他们就要在最快的情况下赶去，拖延不了，重要的是，发现变异鼠的地方还有幸存者，就算是为了救人，他们也不能延误时间。
江泉溪嘴唇动了动，最终却没有说话，只是抿了下唇，低垂着眼眸，“我去准备物资。”
她没必要再和方简做一场争论，方简未必不清楚她想说的，只不过没有选择就已经是一种表达了。
方简抬手拦了一下江泉溪，宽厚的手掌在她头上轻轻的揉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或许江泉溪会觉得，为什么不能拆开队伍，一半人先行，一半人留下接应，确保白砚交接完成以后，再赶过去和先前的人汇合。
又或者说，为什么不能直接解决掉白砚，而是费力不讨好的看守他关押他。
但是命令就是如此，他们是一个小队，一个整体，接到了任务，就要去做，没有半点讨价还价的机会。
作为士兵，服从命令才是天职。
“吕源源同志，接下来临时委任你为南丰小队队长，有以下临时权力……”方简看着吕源源，点名的一句直接让吕源源站了起来。
“到！”完全是下意识反应的吕源源，随着方简不停的话，慢慢睁大了眼睛。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也就是说，我手下就一个徐全福，我们两人就一个小队？现在我负责白砚了？我负责和那个什么岁寒小队进行交接？”
方简点头，上层领导下的这个命令非常合理，原本就只是负责回收南丰城的向光小队，其实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现在接别的任务离开合情合理。
而南丰城的这部分人，以及被关押起来的白砚，也不是没有人管，两个能力者，吕源源和徐全福，作为临时队伍接管半天而已，能出什么问题？
如果江泉溪不是和齐凤阳接触过，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信息已经泄露，如果不是猜到了齐凤阳和天子京高层有私下的交易，江泉溪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可现在明摆着，他们就是被支出去的，却没有任何证据——他们能说出齐凤阳和高层领导私下交易吗？是哪个领导他们能说出来吗？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们有交易？
他们又不能不去这次的任务，有无辜的人们在经受变异鼠的折磨，他们晚了一会，就有可能多死一人。
是那些无辜人的性命重要，还是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猜测，而防备一个已经被控制住的能力者重要。
方简清楚，江泉溪可能只是不喜欢这种被人操控住的感觉，明明已经知道了，却还是不得不按照对方的安排来行动，如果是江泉溪自己，她当然会打破这种操控。
从她的战斗路数中就可以看的出来，她宁可玉石俱焚，也不会委曲求全，只要这件事的后果在她承受范围内，她就可以不计后果的做任何事。
疯狂。
方简看着江泉溪的背影，他早就清楚她的本性，只不过是认为，自己可以将这份疯狂把控住，转换成更炽热的火焰，去燃烧，照亮。
“咚咚。”有人轻轻的敲了下门。
齐凤阳放下手中已经挂断的电话，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较为随意的开口，“进来。”
谭先云小心的推开门，先露出个头，随后才半猫的走了进来，讨好的看了看齐凤阳，又用余光看了眼齐凤阳身后如同柱子一样立在那里的贺奕，心里忐忑不安，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紧张，“老大，那个我来了……”
“嗯。”齐凤阳淡淡点头，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甚至没有多看谭先云几眼，手指随意的点在桌子上，那是一份薄薄的资料。
哒、哒、哒……
清脆而有节奏，听的人心脏都跟着一个节奏跳动了起来。
“老大，叫我来有啥事吗？”谭先云咽了咽口水，非常心慌，上次的任务出了差错，而他没有发现，已经够让他胆战心惊的了，齐凤阳现在的态度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啊。
谭先云搓着手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伤都好了？”齐凤阳动作一停，这才抬眼和谭先云对视，没有说别的，先问了这么一句。
“好了好了。”谭先云忙不迭点头，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以证明自己的身体有多么强壮。
身为四次进化能力者的好处之一，就是足够皮糙肉厚，两天时间，身上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主要也是没受什么太大的伤口，要真是没个胳膊腿的，再多几天那也好不了啊。
而且，就算是伤没有好完全，搁这时候，谭先云也不敢说啊，明显有任务要交给自己，那啥伤肯定都得是得好了的。
齐凤阳也不在意这个，似笑非笑的看着谭先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把白砚带回来。”
“没问题。”谭先云应的很是果断，然后才露出点困难的样子，“那个……老大，是就我自己去吗？”
甭管让他干嘛，先答应下来再说，敢拒绝才是真的死路一条，其他的困难都能解决。
“不然？”齐凤阳挑眉反问。
“这个……”谭先云看着齐凤阳的表情，心里一颤，想张嘴又张不开，那可是一整个小队的能力者，其中还有一个能和他打的相当的女的，好像除了这个女的，还有个男的也挺厉害的，一对五，这他去了也只有白给的份啊，这要是贺奕还有点可能，他不行的呀。
也许是欣赏够了谭先云的表情变化，齐凤阳往后一靠身体，懒散开口，“你不用和他们对上，他们马上就会离开那里了，在另一个小队进行交接之前，会有大概半天的空窗期。”
“你，没问题吧。”齐凤阳漫不经心的抬头。
“没有。”谭先云飞快摇头，甚至没有去问齐凤阳为什么向光小队会突然离开，时间还把握的这么清楚。
想也知道答案，必然是齐凤阳和天子京的某位高层有所联系，或是提前知道了向光小队接下来的任务，又或是向光小队的任务本身就来源于齐凤阳。
只要有动摇人心的利益存在，就能做到很多想不到的事情。
“别再失败了。”齐凤阳起身，没有任何情绪的目光从谭先云身上扫视而过，就像是某种隐藏在暗处的怪物目光，未知全貌，却足以让人心神震慑。
贺奕亦步亦趋的跟在齐凤阳身后，明明如此强大的一个人，存在感却几近于无——在他不需要存在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很难感知到他。
“对了，上次说的那个……”齐凤阳状似思考了一下，脚步停顿，“叫沈烁的，可以顺便带回来，最好是活的。”
说完，齐凤阳离开了这间办公室，只留下一个汗湿后背的谭先云。
只有亲身接触过齐凤阳，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多么可怕，哪怕他是那么的年轻，如果说白砚操控别人依靠的是能力，齐凤阳操控别人，就是纯粹的玩弄人心。
“沈烁。”谭先云有些迁怒的念叨着这个名字，如果不是这个人，他也不会任务失败，像现在这样战战兢兢的，
阴沉着脸，谭先云也离开了这间办公室，齐凤阳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他要马上赶去才来得及，再拖延一会，很可能直接撞上第二波的天子京后勤小队，那样不比和向光小队正面对上要好。
后勤小队的成员能力，多数和运输物品有关，很少会有擅长战斗的，但是他们既然敢外出，就代表对自身安全有信心。
因为后勤小队虽然战力不行，但是他们外出的时候通常会带着另一个战斗小队作为保镖，向光小队的能力在这方面并不突出，所以基本上不会接到护送后勤小队的任务，但也不一定，如果人数不够，随时可能被拉着壮丁上去。
谭先云如果把握不住两个小队交接之间的空窗期，要么是和向光小队对上，要么是碰见另一个战斗小队。
……
方简和江泉溪之间也算是说开了，那之后又恢复了正常的相处模式，方简还是愿意信任江泉溪的。
已经下午了，按计划，交接的小队大概是明天凌晨或者早上会到南丰城，一屋子埋没在各种人像资料中间的人，因为阳光太晒，所以拉着窗帘，加上屋子里的氛围，都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正此时，方简突然推门而入，他先前也是这屋子里的一员，也是他突然离开了，屋子里才这么放松，不然有他在场，总是让人不自觉的打起精神，不会如此懈怠。
“准备一下，收拾东西。”方简推开门的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个，他刚刚收到上层领导的电话，出去谈了半天才回来。
一屋子埋头在各种文件资料里的向光小队成员闻言纷纷抬起头，各自茫然了一瞬间，才忽然反应过来方简说了什么，各自表情不同。
“有任务了？”童谦语气带着明显的惊喜，这几天登记了六百多人的青龙帮成员的资料，比照着各种照片，实在是头晕眼花的不行，只求解脱，哪怕让他现在去和变异动物干一架都行。
需要做的人像记录非常麻烦，因为无法联网，只能依靠各自口述手写，甚至那些不打算一起跟着去天子京的人，也需要登记做个记录，包括加入青龙帮多久，什么时候离开的南丰城这些，都要进行记录。
江泉溪还复制出来好几个快照相机，随时打印照片，每个人的资料都附带着多张全彩照片。
虽然末世了，但是这种统计还是非常有必要的，万一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能够通过这些记录来做点什么。
不怕现在没用，只怕之后用的时候没有。
“什么任务？”许景悟也松了口气，向光小队也就冯陈最近苦练能力熟练度，不用跟着他们一起沉浸在文件的海洋里。
但是冯陈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已经勤奋到了拿着止咳糖浆当水喝的地步了，从歌声里都能听出来他喉咙的沙哑。
“这么急？后勤小队明天才会到吧。”江泉溪的关注点不一样，她下意识觉得有哪里不对，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
“是变异鼠。”方简沉声，他自然也怀疑过，尤其是知道了高层可能和其他的组织私下有进行联系，但是变异鼠的事情，就算是故意支开他们，也必须要去解决。
向光小队其他人皆是突然安静，也明白变异鼠的特殊性，吕源源不知道变异鼠的事情，茫然四顾，有种融入不进去的感觉，又不敢随意开口询问。
但变异鼠的事情，不能说有多巧合，因为本身变异鼠就是在世界各地都有发生的，单独的一只两只变异鼠，不能对人造成多大伤害，甚至一个没进化的普通人也可以战胜一只变异鼠，只要他有勇气。
但是，变异鼠一旦出现，就绝不会是三两只这么简单，而是一个族群，几百只、上千只、数万只的数量。
一旦遇见变异鼠，是必须赶尽杀绝的，因为它们的生长繁殖都太迅速，长成规模后，比其他生物更能危害到人类。
因为其他生物很少会主动向人类的聚集地靠近，而变异鼠不同，它们会出现在任何一处，人类多又乱的地方，它们对人类的聚集地，有种追逐的本性。
而且老鼠天然就带着各种病菌，变异鼠也不例外，它们身上的病菌甚至也被进化过，危害更大。
众人都连忙起身，放下手里的各种东西，有序的分散开，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我去开车。”童谦打个招呼，先出了房间，脚步急促，手头的文件一股脑塞在了吕源源手里，童谦一般都负责开车的事情，偶尔方简和许景悟会进行轮换。
吕源源侧头，看着突然多出来的文件：？？？
许景悟紧随其后，也把文件放在了吕源源的桌子前，“我去把机械收一下。”
倒不是多紧要的事情，只不过是想早点摆脱这些该死的文件。
好在白砚在昏睡中，不用过多的监视，即便收回了那些机械也没有什么影响。
吕源源无力的看着自己桌子上的那高高一摞文件，迫于方简带来的压力，没有哀嚎出声，期盼的看着江泉溪，希望能拯救自己于火海之中。
江泉溪没看吕源源，而是和方简对视了一眼，方简领悟到江泉溪的意思，摇摇头。
任务已经下发了，他们就要在最快的情况下赶去，拖延不了，重要的是，发现变异鼠的地方还有幸存者，就算是为了救人，他们也不能延误时间。
江泉溪嘴唇动了动，最终却没有说话，只是抿了下唇，低垂着眼眸，“我去准备物资。”
她没必要再和方简做一场争论，方简未必不清楚她想说的，只不过没有选择就已经是一种表达了。
方简抬手拦了一下江泉溪，宽厚的手掌在她头上轻轻的揉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或许江泉溪会觉得，为什么不能拆开队伍，一半人先行，一半人留下接应，确保白砚交接完成以后，再赶过去和先前的人汇合。
又或者说，为什么不能直接解决掉白砚，而是费力不讨好的看守他关押他。
但是命令就是如此，他们是一个小队，一个整体，接到了任务，就要去做，没有半点讨价还价的机会。
作为士兵，服从命令才是天职。
“吕源源同志，接下来临时委任你为南丰小队队长，有以下临时权力……”方简看着吕源源，点名的一句直接让吕源源站了起来。
“到！”完全是下意识反应的吕源源，随着方简不停的话，慢慢睁大了眼睛。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也就是说，我手下就一个徐全福，我们两人就一个小队？现在我负责白砚了？我负责和那个什么岁寒小队进行交接？”
方简点头，上层领导下的这个命令非常合理，原本就只是负责回收南丰城的向光小队，其实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现在接别的任务离开合情合理。
而南丰城的这部分人，以及被关押起来的白砚，也不是没有人管，两个能力者，吕源源和徐全福，作为临时队伍接管半天而已，能出什么问题？
如果江泉溪不是和齐凤阳接触过，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信息已经泄露，如果不是猜到了齐凤阳和天子京高层有私下的交易，江泉溪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可现在明摆着，他们就是被支出去的，却没有任何证据——他们能说出齐凤阳和高层领导私下交易吗？是哪个领导他们能说出来吗？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们有交易？
他们又不能不去这次的任务，有无辜的人们在经受变异鼠的折磨，他们晚了一会，就有可能多死一人。
是那些无辜人的性命重要，还是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猜测，而防备一个已经被控制住的能力者重要。
方简清楚，江泉溪可能只是不喜欢这种被人操控住的感觉，明明已经知道了，却还是不得不按照对方的安排来行动，如果是江泉溪自己，她当然会打破这种操控。
从她的战斗路数中就可以看的出来，她宁可玉石俱焚，也不会委曲求全，只要这件事的后果在她承受范围内，她就可以不计后果的做任何事。
疯狂。
方简看着江泉溪的背影，他早就清楚她的本性，只不过是认为，自己可以将这份疯狂把控住，转换成更炽热的火焰，去燃烧，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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