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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两银子救风尘

    姜稚禾虽然回来的迟,但庄姨娘却是一点没察觉。姜元奕昨日才回来,庄姨娘的心都在如何讨姜元奕欢心上。

    加之几日后便要在府中办寻香会了,一应事务繁多,她没精力盯着姜稚禾。

    这京城中水深,连着后院内宅的每个宴会都大有门道,讲究很多,邀请哪家夫人、不邀请哪家,给哪家的小姐下帖子、不给哪家的下,先给哪家下再给哪家,哪家需要亲自手写,门门道道极为繁琐,庄姨娘虽然掌家许多年,但实际办过的宴会很少,近二年姜稚禾回来后才多了起来。

    之前虽然掌着相府中聩,但毕竟是府中婢女出身,初掌中馈那些年,给京中贵夫人们下帖办宴,来客却稀少,来的客人也是些丈夫品阶低的,或者家中求姜元奕办事的夫人小姐。

    就因为因为身份过于低微,有没有得力的母家,才入不了这个显赫圈子和那些眼高于顶的贵妇人们的眼,甚至那些贵妇人的赏花宴什么也从来不会邀请她,她精心准备的宴会反而成了京中一时的笑料。庄姨娘恨极。

    直到姜稚禾两年前回到相府,府上的帖子鹅毛般多了起来,她虽然暗恨这些贵夫人拜高踩低,可转念一想,若是玳玳也能跟着去参加宴会,指不定被那个夫人高看一眼,对日后结个好人家是极有好处的。而且她这些年表面功夫一直做得滴水不漏,在京中搏了个贤良名声,这次宴会主要还挂着姜稚禾的名头,下的帖子势必都会来人的,办好的话还能借势进入这个圈子,因此她更是不遗余力去操办。

    不过姜稚禾知道庄姨娘就算忙到吐血都不会到闲桐轩找她的,毕竟若是姜稚禾慢慢接触了掌家,这相府中聩必定要易主,庄姨娘恨不得姜稚禾焚香点茶也好、插花挂画也罢,千万不要插手府中的任何事才好。

    园中的玉兰花开了,姜稚禾绞了几枝,插在凤耳瓶中。

    管家双手捧着荷包,回禀道“府外几个女子说是咱们公子让来服侍姑娘的,姑娘看是留用还是?”

    姜稚禾道“劳烦苍叔亲自跑一趟了,烦请苍叔把她们带来闲桐轩”,苍叔是为数不多的忠仆,前世姜家覆亡后,他竟以身殉主,姜稚禾对他一直是十分敬重的。

    紫苏接过荷包,打开一看那荷包中分明还有三两五的银子,倒是让人有些刮目相看了,紫苏本以为她们那么爱财,进了她们手中的钱只有有去无返的,没想到倒是让她勉强高看了一眼。

    看到轩中一顺儿五个清秀可人的女子时,就连姜稚禾也略略一惊,她们早已梳洗干净,一水儿浅碧的半臂衣衫,身量差不多高,看着比紫苏、扶桑小一两岁,见姜稚禾出来,均是跪地拜倒,“见过小姐”

    姜稚禾道“起来吧”

    她们却仍是不起身,跪着道“小姐且听我姐妹几个道明身世来意,再决定要不要收留我姐妹几个”

    紫苏以为她们要将昨日的事娓娓道来,便想,省的她们费口舌,不若直接表明我们的身份,一是作为敲打,再者也教她们知道日后行事收敛着些,毕竟自己主仆三人可是对他们偷鸡盗狗的旧业熟悉的很。

    于是道“昨日西市街上,我们主仆便是昨日被你抢走荷包的苦主,你们之前是干什么行当的,我们自是知道,不必多说了”

    跪着说话那女子一听这声音,再细细打量三人,大惊,没想到昨日的三位公子竟都是女子扮的,她低头诉道,“小女子名娇娥,昨日无礼冲撞了小姐和两位姐姐,只是小女子姐妹几人行那盗窃之事,实在是情非得已、另有隐情,还请小姐容小女子细细道来。”

    紫苏和扶桑只抱臂站着。

    那女子道“小女子和姐姐去岁被狠心的父兄卖到人牙子手中,辗转到了花楼,遇到了同样命苦的姐姐妹妹,因着我们刚被买来,未经调教,所以上元节妓院众人虽十分忙碌,我们反得了空闲,趁着看守的龟公不注意,拼死逃出,颠沛离了故乡,辗转至京都。本以为得了新生,可是奴的姐姐初来京都第一天,就被当街纵马的贵公子脚踏马下,我们卖过花、卖过柴、卖过荷包、卖过帕子,能卖的都卖过了,根本凑不够请郎中的钱,可姐姐眼看性命垂危,我们又没有正儿八经的籍贯文书,也没人愿意给我们借钱,便只能偷了,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出手,就冲撞了小姐您”

    紫苏本来听娇娥说自己身世心中多了几分怜悯,再一听他说自己是第一次偷,当下怒气便上来了“哦?第一次?我看你颠银子的技艺可熟练地很!随手一颠便知是四两五分钱了,现在竟还如此大胆,竟想蒙骗我家姑娘!”

    那娇娥苦笑道“家中本是卖鱼的小贩,卖久了之后,随手一颠便知道重量了。”

    这一番话下来,紫苏不免痛恨自己说话鲁莽伤人,扶桑也愈加怜悯几人。

    那娇娥继续道“承蒙姑娘昨日慷慨相助,才让我等有银子请了医师给姐姐治病,现时我姐妹们租了一个小屋子让姐姐安心养病,请了一个妈妈时常照料着,等病好之后再让姐姐来府上伺候小姐您。请郎中、租院子、请妈妈加上我们现下身上穿的衣服,刚刚好花费了一两银子,这一两银子还望小姐从我们的月银里扣去,小姐若不嫌弃我等姐妹们身世,我姐妹们愿在您身边当牛做马报效小姐”

    姜稚禾心下唏嘘,叹了一口气,正色道“不必当牛做马,你之前也算是个商人,那我便和你讲究商人那一套——等价交换,三年为期,我每个月给你们每人一两月银,你们在服侍我期间,必须保证绝对的忠心,三年之后,你们可以自行选择留下来或者离去,如何?”

    那娇娥听到月银每人一月足足一两,惊讶道“小姐不嫌弃我们的身世已经是大恩大德了,每人一月一两月钱实在太多了,小女子不敢受用。”

    其他女子也纷纷道,“我们虽是贫苦农家人,却也知忠义二字。娇娥机智带我们逃出魔窟,是我们的恩人,而今姑娘又救了我们的恩人,那便亦是我等的恩人了,便是没有月钱也愿意供小姐驱驰的。”

    姜稚禾却道,“不必推辞,一码归一码,恩情你们愿意记着是你们的事,至于银子给多少是我的事情。只是记着一点,我平生最恨那吃里扒外的人,若是在服侍我期间,哪一个干了那背主的勾当我绝不姑息”

    跪着的女子道“小姐对我们姐妹有大恩,万万不敢作那叛主小人”

    其他女子也道“小姐不只是我等的主子,更是我等的恩人,旁人便是再出十倍的银钱我等也万万不敢恩将仇报”

    紫苏和扶桑只觉世事无常,明明昨天见她们还道是贼女子,今儿才知不是贼女子竟是苦女子。明明昨天双方还是剑拔弩张,今儿个反倒成了主仆情深。

    扶桑见自家姑娘恩威并施,登时收服了一群忠义女子,心下更是暗暗惊奇,再看自家姑娘仪静体闲的模样,只立在那里便自有一番威严风度,虽面容尚且稚嫩,却周身气势凛然,让人不敢轻易轻视了去。扶桑暗道,姑娘果真变了,之前一向虽有仙姿玉貌、行动端方尔雅,但难免为人性子过于宽和反倒容易吃亏被欺负了去,而今当真是处世驭人宽严有度,行动举止张弛合宜。

    娇娥又道“而今我们便是小姐您的人了,如今一看往日种种,宛如新生,娇娥斗胆,还请小姐重新为我姐妹几人赐名”

    姜稚禾略略一想,对着面前五人,道“也算是因香结缘,那便以香料为名吧,豆蔻、丁香、甘松、白芷,苍术”,顿了顿,转向娇娥道“至于令姐,病愈后再来也不迟,先好好将养一段时间,这里也算是你们姐妹几人日后生活的地方了,她便唤作当归吧”

    话毕,嘱咐紫苏去知会庄姨娘一声,又叫流苏带她们下去各自分配事宜、教授府上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