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高调求爱,纨绔日常追妻 » 第9章 左右她求财,我求安心,各取所需罢了

第9章 左右她求财,我求安心,各取所需罢了

    周围围观的群众还在你一言我一语指责着姜稚禾主仆三人,有人甚至卷起袖子想动手,碍于紫苏的功夫不敢贸然出手。

    姜稚禾朝四周围观的人拱了拱手,道“各位,小生不才,恰好有一法子可证明我主仆三人清白,还请诸位稍安勿躁,容小生慢慢道来”

    众人见他面相俊美,一脸正气,衣着也极为清贵,仪礼端正之极,实在不像那欺男霸女的穷凶极恶之徒,便一时略微安静了些。

    “本朝尚香,上至帝王勋贵,下至贩夫走卒,无人不喜熏香。小生不才,极爱调香焚香,随身衣物皆是侍儿置于铜熏笼中熏过的,荷包,当然也不例外。”姜稚禾转向那被压在地上的女子略略拱手道,“姑娘你说这荷包是你的,那小生请姑娘说说你这荷包上熏的是何种熏香?”

    那女子瞪大了眼,停止了挣扎,一瞬间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话了。

    “我……我……”

    姜稚禾也不急,静静等着她回话。

    她垂下头,也不说话,突然想到什么再度恢复狠厉,慌乱的眼神看向围着的人群,劈手抢过紫苏手中的荷包,朝人群一个方向用力扔去,“别管我,快跑,跑”

    人群外围衣衫同样破旧凌乱的女子接了荷包,不忍地看了她一眼,便消失在人潮中。

    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躁动,“你这女子,亏我以为是这三位俊俏公子欺负你,原来你真的是个毛贼”

    “你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抢劫,有手有脚干什么不好,呸!”

    “不要脸”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唾道。

    紫苏和扶桑也被这女子的行为顿时惊到了,这不就是当街抢劫吗?自家姑娘的荷包熏过香,这女子知道自己说不上那香的名字,干脆直接死猪不怕开水烫,把荷包丢给同伙了。

    姜稚禾从刚刚便一直打量着这女子的神态,见她把那荷包扔给同伙后,又恢复到了之前那小狼般警惕凶狠的眼神,心下有些疑惑,倒是有些出乎自己意料了,原以为她只是一个小贼,想着追回荷包,顺便给她一个小教训,现在看来,事情好像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简单,倒像是另有隐情。

    姜稚禾假装气急,朝围观的人群道“这贼女太过猖狂,小生倒要带她到那公堂上好好分辨,此乃小生与这贼女的私事,众位散了吧”

    说罢,便朝那公堂的方向走去,扶桑不解,心下急道,姑娘这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因小失大了吗?为了四两五钱银子坏了自己的声名岂不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吗?

    但是看着姑娘镇定自若的背影,扶桑莫名地感觉自己怕是又多虑了,姑娘自从经了湖里那一遭,表面看着还是同之前一样淡雅,看似什么也不计较,甚至把香方直接给了二姑娘,可是在院中以礼仪尊卑敲打庄姨娘、干净利落地谴走那些吃里扒外的丫鬟婆子、在老爷面前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庄姨娘母女的机锋,这一桩桩一件件事给了扶桑一种姑娘绝对不会吃亏的直觉。

    紫苏押着那贼女跟在姜稚禾身后,她是习武之人,要比常人敏锐地多,清楚地感知到身后有几个人在跟踪她们,但是身法并不高明,应该是没有功夫在身的普通人。

    那贼女本来听说姜稚禾要拉她上公堂对峙,知道自己挣脱不开紫苏的挟制,便心灰意冷放弃了挣扎。

    经过湖水边时,过路人已是稀少了,姜稚禾突然停下,对紫苏道“放开她”

    紫苏犹豫了一息,便放开了那贼女。

    那贼女以为自己听错了,竟一时没有跑,呆呆地站在原地问“你不带我去见官了?”

    姜稚禾撩袍坐在岸边的石头上,动作行云流水,行动间竟有几分少年公子的潇洒,道“你先回答我,为什么偷小生的荷包?”

    那贼女嗤笑道“我需要钱”

    “需要钱就自己学一门手艺,就算没手艺,你哪怕采些新鲜的花草来卖也好,怎么偏要去偷旁人的东西”紫苏气不打一处来,这世上哪个不缺钱?人人都缺钱,也没见旁人去偷去抢啊,有手有脚的,好好一个女子非要干这档子事。

    那贼女冷笑道“卖过花、卖过柴、卖过荷包、卖过帕子,能卖的都卖过了,就是为了不把自己也卖掉。偷又何妨?死也情愿!”

    姜稚禾见她神情悲壮,便知其中只怕另有隐情,心下了然,便道“你想要钱,我刚好不缺钱。也别再偷了,等价交换,我给你银钱期间,你给我忠心”

    说罢,看了看不远处躲着的几个同样褴褛的女子,又道“荷包里四两银子送你了,置办几身干净衣裳,安顿好自己的事,明日收拾妥当便到丞相府找大小姐,把那荷包给管事的看了,说相府公子让来伺候小姐的,自会有人领你们去见”

    姜稚禾笑了一笑,不再理会女子,转身离去。

    灰溜溜走在回府的路上,银子都在荷包里,被姑娘大方地送给了小偷,银票又不能去取,怕暴露了身份,来的时候坐着车,回的时候走断腿。紫苏委屈巴巴道“昨儿个说好去外头的好茶馆吃茶的,现在茶没吃成、果子没见着、还丢了四两五钱银子,只能身无分文地走回府”

    扶桑狠狠地点了点她的鼻尖道“就知道吃,就只开了吃这一窍”。

    “姑娘,我还是不懂为什么她们明明偷了我们的钱,您为什么不仅不追究,还又是送钱又是让她们来府上做事,她们小偷小摸惯了,手脚也难免不干净”紫苏嘟囔道。

    扶桑也眉间隐忧道“这些女贼家世背景不明,底细也不清楚,贸然放在身边恐怕不安全,而且那女贼的眸子和那狼崽子有什么分别,看得人身上毛森森的”

    姜稚禾今日出来本就是准备去收些底子干净的人留用,紫苏虽然会些拳脚功夫,但诺大一个闲桐轩若是没有些可靠的人守着,防得了明抢,防不了暗箭,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姜稚禾本来打算带着紫苏、扶桑去西市茶楼玉壶春吃茶去,那里明面上是做茶果生意,暗地里却颇有些人脉,许多罪臣家中的婢子、侍从等在这里都能合法买卖。

    这些侍儿本就不是那些高门大户的心腹,只做些三等侍儿的活计,在原来的主家门下也不过是正常雇佣讨生活,八竿子也同政治打不上关系,当今圣上又有好生之德,因而开了恩情,不必跟着获罪的主家或打或杀,只在臂上烙了字,便能自由买卖。这样的侍儿也受欢迎,一些中等的世家最乐意买高门大户用下的侍儿,懂规矩,知进退,很是可心,这类奴仆被称为麟子。

    姜稚禾本准备去选用几个身家干净些的麟子,不曾想路上却遭遇了女贼偷荷包这档子事。

    “左右她求财,我求安心,各取所需罢了。我也不奢求她们有多忠心于我,只是至少她们不给庄姨娘办事,这便够了,府中的人还要一一试过,反倒不若她们底子干净。”

    姜稚禾顿了顿继续道“再说,我看她们那样子,也是些有心的,彼此之间很是情深义重。你看那个被抓住的贼女,自己都被抓了,仍然不忘把荷包交给她那些姐妹们;那些姐妹们也是,一路尾随,虽然畏惧紫苏的功夫不敢上前来,到底不愿意抛弃她,是有几分侠义的,看着也实在不像是那等子恶人,倒像是落难的良家子,观其神色,怕是急需救命钱,就算她们明日不来,也算行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