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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故人相见

    湟水谷城,城主府内。

    郑嵩自城外归来,他刚刚主持了一上午的活动。那些言辞似乎年复一年都没有改变,如同一杯淡而无味的清茶,让人感到了一丝厌倦。时光在这里仿佛停滞不前,每个活动都如出一辙,让人心生倦怠。郑衡自门外走进,看着矮桌上几乎没有动过的饭菜,对着身旁的侍女开口:“撤下去吧,告诉厨房,兄长晚上膳食换些清淡的,你们也下去吧。”

    “如释重负的侍女连忙整理着原本已经整洁的桌面,然后轻声的退出了房间。

    “兄长又想先嫂了?”

    先夫人是郑府的禁忌话题,平日里很少有人敢提及她。不过郑衡和郑嵩从小相依为命,感情深厚,因此言语间便不再有过多忌讳。

    “没有的事,只是累了。好在事情终于要结束了,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魏勇这个家伙可不是好糊弄的,得找个合适的理由。”

    “都准备好了,弟稍后再去检查一番。”郑嵩点点头。这个兄弟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做事一向是非常可靠的。

    “准备好了就行,下去让我一个人清净一会吧,一会若是阿菡回来了,让她来我这里一趟。”

    “兄长先前不是说见到阿菡会想起先嫂所以不愿意见她吗。”

    “总归是我的女儿,这个时候了,终归是要相见的。”

    “兄长是在等谁吗?”

    多年相伴的兄弟,可以说郑衡就是这个世上最了解郑嵩的人,知道这些都不是会让郑嵩真正关心的事情。

    郑嵩摇头苦笑,开口道:“倒真是瞒不过你,一会门外应该是会有人送来什么东西,你若是收到直接送过来就是了。”

    “弟知道了,不知是何物,兄长每日都要收到很多东西的。”

    “等你见到你自然就会明白的。你也先去休息吧,这几天你也累坏了。”

    郑衡没有多说话,走出房门,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兄长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消沉,今年只是事多,消沉的多一会是很正常的事,不用担心。

    他在府里忙碌了一个下午,直到天色将暗,准备了很多东西,今天府中的巡察安排,明日宴席的酒菜,以及发着寒光让人血肉横飞的兵刃。

    “二老爷,门外有一个青衫男子送来一个绣着金银花的锦囊,说是要给老爷的。”

    大门处守门的老人将一个绣着金银花徽的锦囊交给郑衡,这便是兄长所等待十五年的东西了。

    十五年前的夜里,他亲眼看见兄长从外面带回来这个纹着金银花徽的锦囊,在看完里面的内容后,郑嵩将它扔到火里烧的干干净净,带着自己来到了这偏远之地,一待就是十五年。十五年里送走了后面赶来的嫂子,缺少关照长大了的阿菡也变得叛逆。大哥自嫂子故去之后性情大变,一门心思扑在政务上,甚至连阿菡都不过问,自己又因为实在是狠不下心来管教,只得把他送去平日和大哥关系甚好的顾神官那里接受教导。

    接过锦囊,郑衡随口问道:“小姐回来了吗?”

    这孩子自去顾神官那里之后便很少回家了,因此郑衡也就随口一问。不曾想老人竟然回答道:“小姐刚刚回家,现在应该在自己的房间里。”

    “嗯?”郑衡略感意外,这孩子竟然今天回来而不是出去玩。挥挥手,叫来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厮:“一会带老伯领赏。”

    随后又拉着老人粗糙的手亲切问道:“辛苦老伯了,此信重大,方才老伯接信的时候可有被旁人看见?可有记住送信人模样?”

    老人连忙回答道:“老仆接信的时候不曾发现有旁人在旁,那来人皮肤白皙,身上既带有大家的雅气却又带有青年人清新和自信,老仆这么多年还不曾见过如此气质的人。”

    郑衡满意的点点头:“若是再见到那人老伯可能认出来?”

    “这是自然,老仆虽然老了但是脑子还是好用的,若是见到一定能认出。”

    “带老伯去账房领一锭宝银,老伯慢走。”

    老人受宠若惊连忙拜谢,看见郑衡拿着锦囊远去,又朝着背影规规矩矩的行礼道谢后才跟着小厮下去。

    “那老伯家里可还有什么家人?”

    “只有一个好赌的儿子,除此之外再无亲人。”提前跑到远处的管家此刻小跑回来毕恭毕敬的说道,这位爷这个样子是要杀人的。

    “可曾婚配?”

    “不曾,一个赌鬼能有哪家看得上把女儿嫁过去受苦。”

    “那就找户苦人家的姑娘,给人一口饭的事,再打断这烂赌鬼的腿,给他个糊口的活,让他赌不成,给老人家留个后,做的干净点,别给人家留痛苦,这事就交给你来办。”

    管家看着郑衡向着大老爷住的地方走远,擦去刚才冒出的冷汗,这该死的老东西,不该看的东西看了也就算了还拿出来往外说,还害的自己差点也要跟着倒霉,还好自己管的住自己,不该看的不看。缓了缓气,又变回原先那个趾高气昂的城主府管家,挺着肚子向前院走去。

    正房门口,看见进出的侍女端着小姐平日里喜欢的吃食,郑衡拦住一个询问:

    “可是小姐来了?”

    “是小姐来找老爷了。”侍女怯生生的回复。

    “哦,进去吧,莫说我来了。”

    这孩子平日不来,就是兄长叫她来也是拖拖拉拉找各种理由,今倒是一反常态,看来果然是长大了,自己还是在门口等会别进去打扰父女俩吧,锦囊这种万分重要但又并不紧急的事情拖一会也无碍,闲着无事倒不如溜达溜达,一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房间内,父女二人相对而坐。

    “大小姐今怎么有空回来了?”父亲调笑着女儿,虽说碰上了女儿的冷脸,但也不气馁,又自顾自的低头安排自己的公务。

    片刻后,郑菡的声音在只有父女两人的房间响起:“父亲是在干什么?”

    “春苑日人多,难免出些乱子,今晚上和明后两天城里的布防我得检查一番是否合理。”头也不抬依然在忙的郑嵩没有在意,随口回答女儿的问题。

    “城主府的人手够吗?”

    “想来是够的,不过宝贝女儿回来便再加一队人手给你调度如何。”看着贴过来的女儿,郑嵩伸出手揉揉女儿头发。

    “父亲这么惯着我嘛?”

    “这怎么能叫惯呢?我作为城主手上有点人去处理紧急事情应该是很合理的,你说是吧阿菡。”

    “是是是,老家伙谁能说的过你,父亲今天有什么想吃的吗?女儿去给你做。”

    “你自己挑吧,毕竟是我女儿,去叫你二叔进来吧,他在门口等半天想必也该无聊了。”

    郑嵩松开揉头发的手,拍拍郑菡的小脑袋。看着蹦蹦跳跳出门的郑菡,眼眸微闭,划过一丝不明的杀意。

    城中东西两营也让你们渗透的差不多了,与其留在城中生乱,倒不如以给你们加一队人手的名义调进府中监视。看不到优势,你们这些阴沟见不得光的东西又怎么敢跳出来呢?他坐在湟水谷城的主位上,眼神阴翳,已不似曾经那个胆怯懦弱到连妻儿都不能保全的废物。

    ......

    “你是何人?为何在我的书房里。”

    郑菡看着躺在自己原先小憩地方的懒汉,不由得出言质问。

    “我吗?”那懒汉懒洋洋的自铺上起身,登上鞋子。拍了拍衣服算是整理仪容了。

    “在下是府中为郑家女郎找的先生。”

    打着哈欠,这懒汉毫无先生的自觉。

    “先生?我看你这小贼倒是会找理由,本小姐借宿顾神官处,何时需要家中请先生教导,小贼看剑。”

    一剑平刺而出,出手迅疾,倒不是花架子。擅闯房屋,虽不至于取其性命,但这懒汉一口一个女郎和那王云奂一样让人厌恶,给他一些教训也好。

    剑身被懒汉两根手指夹住,略一用力,长剑在悲鸣声中折为两断。

    “下盘不稳,出剑无力,女郎可比我上一个学生差多了。”

    无视震惊的郑菡,那懒汉随手拿起桌案上的毛笔,笔锋入案台而笔杆不入,他松开手,毛笔又软塌塌倒在桌子上。这一手表明了他自己的身份不是普通小贼

    “菡眼拙,未能认出先生,还望先生恕罪。”

    “哦,不说我是小贼了?”那懒汉又躺回铺上,仍是一副邋遢样子,看不出半分先前折剑的潇洒。

    “先生说笑了,世上岂有先生这般洒脱的小贼。先生喝杯茶消消气。”

    “拿我煮的茶来让我消气,还有这种说法?”让旁人搅得没有偷懒兴致的懒汉起身,理了理衣冠正色道:

    “在下藤凌,蒙郑府二先生所请前来教习郑菡小姐几日。”

    “学生郑菡,拜见先生。”郑菡行了个拜师大礼,面前的藤凌微微侧身不曾受礼。

    “几日缘分当不得如此大礼,今日已晚,便不再教学,若郑菡小姐有不懂之处,可至府南处寻凌。”

    出了房门,遇见同样从郑嵩房间出来的郑衡,将一包东西还给郑衡,那人虽然与郑家小姐一模一样,但方才短暂的出手空有灵气而无灵韵,他便知道这郑家小姐已经不是郑家小姐了,或者说虽然还与活人无异,但她已是尸体一具。

    他和郑嵩认识的时间很久了,对其能力还是非常了解的,这妖邪虽然装的不错,但想瞒过郑嵩恐怕还是欠些火候的,多年没有返回城中,也不知道这家伙现在想要干什么留这么一个尸鬼在府中,也不知道阿菡在哪里。今日夜色不错,是个访友的好日子,于是他来到郑嵩房间门口,敲响了郑嵩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