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旧事
老先生见他这般窘迫，不由哈哈大笑，道：“还抹不开面皮？”
姜小槐更是无语，说道：“我未动她分毫！”
老者一笑道：“瞧你也不是那般坏，还是那句话，凡事靠自己，借我的势不算本事！”
“小子明白！”姜小槐恭敬道。
“走吧，带上你的小兄弟，先去我那暂住些日子，这里怕是要不太平了！”老先生笑道。
姜小槐点头答应，回屋收拾去了！
“你们也走吧，日后鬼灵山不许赢家人踏足半步，但这个小闺女除外！”老先生说道。
赢家老二还能听不出其中的话音，说道：“我是断然不许的！”
“哼！走的时候给我打扫干净了，鬼灵山容不得半点脏！”老者不容置疑道。
那四大妖王此时走上前来说道：“打扫战场之事就不劳烦赢家了，些许小事，我们兄弟愿意效劳！”
说罢，那胡麻子取出个大口袋来，迎风一招化作几十丈大小定在空中，一股旋风从中卷出，一阵沙尘弥漫之后，场中那数百修士连同各色法宝俱都一扫而空。
场中果然干干净净，不余片草！
众人皆知这妖王收了这些修士作何用处，赢家老祖则是心痛无比，只得无奈认了这个亏，阴测测说道：“几位道友，赢某记下你们这份“恩情”，只图日后再报！”
老熊上前一步施礼道：“赢老祖莫要如此客气，举手之劳尔！”
赢家老祖顿觉气血上涌，一挥衣袖夹起兀自昏睡的赢子英驾驭着抬仙轿远去。
且说赢家祖孙俩坐在抬仙轿中默默无语，赢子英被灌下丹药后已然清醒恢复，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子婴，此一趟没有料到会遇见高人，搞了个灰头土脸，还差一点伤了你，都怪老祖大意了！”赢家老祖叹气道，直到远离鬼灵山百里之外他肚中的闷气尚还没有消散。
“怪不得老祖，都是子婴贪玩，才拉上老祖来此的，还凭白受了那小姜奴的侮辱，此仇不报，难平我意！”子婴回道。
“以后还是收收心，你现在乃是赢国的大王，若真是被有心人传出去，还是有损国体啊！”赢家老祖叹道。
原来这名唤“子英”的女子正是赢国不曾现过真容的新大王赢子婴，取了个化名出来，明里是来游玩，实则是来捉拿“奴隶”姜小槐，顺带着还要把那只重明鸟带回赢国豢养起来。
“那老者是何来历，为何看似普通百姓，却有如此通天修为？就连老祖也接不下他一掌？”子婴好奇问道。
“说来话长，自九州十八国一片混乱之时，他就在鬼灵山居住，不知姓名，不知来历，不问世事，据传一身修为更是早已到达返璞归真天仙之境，飞升也只是一念之间，但凡见过他的无不尊称一声“先生”！此次居然能出手帮助那姜小槐，可见他对那小子颇是看重！”赢二缓声道。
“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那小子逍遥在外？”子婴气不过道，便将见到姜小槐泥丸宫中宝贝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赢家老祖沉吟了半晌说道：“都说姜小槐在道玄山得了宝贝，却没人见过到底是何物，如果你所听到的真是鼓声，那极有可能就是九鼓之一，这就大大的不妙了，哪岂不是又是一个轮回？”
“何为九鼓？又怎样轮回？我也曾听师父云鹤说起过此事，只是师父她也不是很清楚，语焉不详”，子婴问道。
“那你可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姜族人一直甘愿受我们十八国欺压吗？！”赢家老祖忽然问道。
“姜族不是我们豢养的祭品与牺牲吗？”子婴好奇道。
“错了！其实姜族这个姓氏乃是来自远古时代的皇族，远到天地初生之时，诞于姜水之畔，是为姜姓！其实他们才是皇族的后裔，我们只不过是分割了姜族的江山而已！”
“姜家先祖代代名人辈出，尤其是有个叫姜白衣的，惊才绝艳，率领族人征战八方，一十八年竞其功，一统九州，遂收集天下仙石灵材，又用一十八年铸就九鼓，以镇国运，祈禳天下太平！”
“再后来绝地天通之后，九鼓便不见了踪影，可再次出现在世人眼前之时，原本平平无奇的九鼓赫然变成了一件神器，就连那姜白衣也成了半人半神的存在，这其中的隐秘直到现在也不得而知！”
“九鼓现，世道乱，就连天上的神仙都眼羡。九鼓聚，天下安，保得人间太平震慑九重天！直到某一日，蛮荒各族忽然暴动攻打姜地，天地人三界俱都加入其中，旷日持久的战争绵延万年之久，姜族子民被屠戮了大半，元气大伤，被迫迁徙到草原荒漠，自那时起草原便成了姜族人世代繁衍之地！”
“那姜白衣呢？那九鼓呢？”子婴听到入神，急忙追问道。
“据说姜白衣最后一战被上界降临的一位神祇打得魂飞魄散，九鼓也不知所踪，就此定下了九州十八国的局面，世代迭变，你争我夺，主人常新，却不得擅改，似乎是别有深意！”
“但令人最不安的是，每隔十万年之期，便会有一位叫“姜白衣”的人现世，无论男女，他的使命就是聚九鼓，战九州，要为他们姜族复兴而战，不惜身死！”
“可惜的是，数千万载沧桑，也无一位“姜白衣”功成，倒是让人怀疑姜族有种神秘的传承，承其志，传其艺，一旦血脉觉醒，便是“姜白衣”再生之日，不可谓不玄妙！”
“与其说我们把刀架在姜族的头上，还不如说是姜白衣早已将刀架在九州十八国的脖梗上了，想想也是可笑！可悲！可叹！”
“为此，十八国不得不借着奴役姜族人来探查其血脉传承，但又不敢灭其根基，若是那样杀光了姜族人，那九鼓便不会在现世，就会惹恼当初那位神祇及其后裔，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夹在中间也是很难做啊！”
“原来如此！幸好当时师父劝阻了我大军挥师草原，不然就犯下大错了！”子婴后怕道。
“此事须重长计议！亦不是我一国之事！”赢家老祖神情颇是严肃。
“那位神祇是何来历？”子婴扎着眼睛好奇道。
“嘘！慎言！”赢家老祖忙打出一道法诀遮蔽了外界，轻声说道：“他可能就在我们身边，一花一木，一尘一土皆可能是其化身耳目，不可多言！”
子婴忙捂住小嘴，却是噗呲一笑道：“老祖，我可多年不见你这般仔细了！即便他在又能如何，换成是我，我就让姜小槐得了九鼓杀上天界，成不成的，都与我赢国有好处！”
“哦？”赢家老祖忽然似有所悟，却还是神情严肃道：“恁地胡说！”可在他心里却有些念头在升起。
可就在这时，抬仙轿忽然一阵剧烈的颠簸，轿中那颗硕大的夜明珠忽然就炸裂开来，碎屑乱飞，轿中登时变得漆黑一片。
就在二人以为遇到敌袭之时，那抬仙轿突然又稳住了身形继续飞行。
轿外依旧璀璨夺目，轿内一片黑暗，祖孙两人此时俱都不再说话，紧靠在一起面容慌张，不知所措！
“哼！”一声轻飘飘的蚊蝇般的冷哼之声飘进了二人耳中，但二人却似听到天雷滚滚，蓦然直直站起身来，恭敬十分。
抬仙轿徐徐划过天空，拖着长长的尾巴掠过踞虎城上空，城中百姓见之无比惊叹羡慕，心向往之，却是不知轿中人此刻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分别之前，赢家老祖忽然长叹一口气说道：“他若是一辈子都不走出鬼灵山，倒是好事！怕得就是他出了鬼灵山啊！还是安排些人手看紧了！
说着，颓然而去，可看在子婴眼里，曾经伟岸的老祖此时的背影是无比的落寞与无力！
姜小槐自打搬来老先生的山谷中，便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每日里除了修炼吃饭做些杂活，就是陪着还在昏睡不醒的重明念叨。
老先生也不去管他，任由他去，毕竟经受了此一劫，还是需要接受的，求人不如求己，这样孩子才能慢慢长大。
重明昏睡到现在也有近半月有余，依然是那副“鸟”模样，看上去还是挺让人害怕的，但说实话也是挺丑的，新长得羽毛乌糟糟、皱巴巴，就跟一只大个的淋过雨的大家雀一样。
姜小槐端来温水替他擦拭着羽毛利爪，嘴里碎碎念着庸医、和尚、贼偷、奸商、老道、农妇，还说着宝儿，他神情专注，眼神却是涣散无神，动作也是麻木生硬。
先生进来看过几回，倒也没说什么，丢下几本道经就走了，于是，每个深夜的山谷中便响起朗朗的诵经声来，渺渺杳杳。
日子一天天过去，重明终于在这一日醒了过来，他蜷缩在床角不敢去看自己那一双“鸟”脚“鸟”手，尤其是背上那一双还灰秃秃的肉翅更是让他难受，坐卧不安。
姜小槐更是无语，说道：“我未动她分毫！”
老者一笑道：“瞧你也不是那般坏，还是那句话，凡事靠自己，借我的势不算本事！”
“小子明白！”姜小槐恭敬道。
“走吧，带上你的小兄弟，先去我那暂住些日子，这里怕是要不太平了！”老先生笑道。
姜小槐点头答应，回屋收拾去了！
“你们也走吧，日后鬼灵山不许赢家人踏足半步，但这个小闺女除外！”老先生说道。
赢家老二还能听不出其中的话音，说道：“我是断然不许的！”
“哼！走的时候给我打扫干净了，鬼灵山容不得半点脏！”老者不容置疑道。
那四大妖王此时走上前来说道：“打扫战场之事就不劳烦赢家了，些许小事，我们兄弟愿意效劳！”
说罢，那胡麻子取出个大口袋来，迎风一招化作几十丈大小定在空中，一股旋风从中卷出，一阵沙尘弥漫之后，场中那数百修士连同各色法宝俱都一扫而空。
场中果然干干净净，不余片草！
众人皆知这妖王收了这些修士作何用处，赢家老祖则是心痛无比，只得无奈认了这个亏，阴测测说道：“几位道友，赢某记下你们这份“恩情”，只图日后再报！”
老熊上前一步施礼道：“赢老祖莫要如此客气，举手之劳尔！”
赢家老祖顿觉气血上涌，一挥衣袖夹起兀自昏睡的赢子英驾驭着抬仙轿远去。
且说赢家祖孙俩坐在抬仙轿中默默无语，赢子英被灌下丹药后已然清醒恢复，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子婴，此一趟没有料到会遇见高人，搞了个灰头土脸，还差一点伤了你，都怪老祖大意了！”赢家老祖叹气道，直到远离鬼灵山百里之外他肚中的闷气尚还没有消散。
“怪不得老祖，都是子婴贪玩，才拉上老祖来此的，还凭白受了那小姜奴的侮辱，此仇不报，难平我意！”子婴回道。
“以后还是收收心，你现在乃是赢国的大王，若真是被有心人传出去，还是有损国体啊！”赢家老祖叹道。
原来这名唤“子英”的女子正是赢国不曾现过真容的新大王赢子婴，取了个化名出来，明里是来游玩，实则是来捉拿“奴隶”姜小槐，顺带着还要把那只重明鸟带回赢国豢养起来。
“那老者是何来历，为何看似普通百姓，却有如此通天修为？就连老祖也接不下他一掌？”子婴好奇问道。
“说来话长，自九州十八国一片混乱之时，他就在鬼灵山居住，不知姓名，不知来历，不问世事，据传一身修为更是早已到达返璞归真天仙之境，飞升也只是一念之间，但凡见过他的无不尊称一声“先生”！此次居然能出手帮助那姜小槐，可见他对那小子颇是看重！”赢二缓声道。
“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那小子逍遥在外？”子婴气不过道，便将见到姜小槐泥丸宫中宝贝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赢家老祖沉吟了半晌说道：“都说姜小槐在道玄山得了宝贝，却没人见过到底是何物，如果你所听到的真是鼓声，那极有可能就是九鼓之一，这就大大的不妙了，哪岂不是又是一个轮回？”
“何为九鼓？又怎样轮回？我也曾听师父云鹤说起过此事，只是师父她也不是很清楚，语焉不详”，子婴问道。
“那你可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姜族人一直甘愿受我们十八国欺压吗？！”赢家老祖忽然问道。
“姜族不是我们豢养的祭品与牺牲吗？”子婴好奇道。
“错了！其实姜族这个姓氏乃是来自远古时代的皇族，远到天地初生之时，诞于姜水之畔，是为姜姓！其实他们才是皇族的后裔，我们只不过是分割了姜族的江山而已！”
“姜家先祖代代名人辈出，尤其是有个叫姜白衣的，惊才绝艳，率领族人征战八方，一十八年竞其功，一统九州，遂收集天下仙石灵材，又用一十八年铸就九鼓，以镇国运，祈禳天下太平！”
“再后来绝地天通之后，九鼓便不见了踪影，可再次出现在世人眼前之时，原本平平无奇的九鼓赫然变成了一件神器，就连那姜白衣也成了半人半神的存在，这其中的隐秘直到现在也不得而知！”
“九鼓现，世道乱，就连天上的神仙都眼羡。九鼓聚，天下安，保得人间太平震慑九重天！直到某一日，蛮荒各族忽然暴动攻打姜地，天地人三界俱都加入其中，旷日持久的战争绵延万年之久，姜族子民被屠戮了大半，元气大伤，被迫迁徙到草原荒漠，自那时起草原便成了姜族人世代繁衍之地！”
“那姜白衣呢？那九鼓呢？”子婴听到入神，急忙追问道。
“据说姜白衣最后一战被上界降临的一位神祇打得魂飞魄散，九鼓也不知所踪，就此定下了九州十八国的局面，世代迭变，你争我夺，主人常新，却不得擅改，似乎是别有深意！”
“但令人最不安的是，每隔十万年之期，便会有一位叫“姜白衣”的人现世，无论男女，他的使命就是聚九鼓，战九州，要为他们姜族复兴而战，不惜身死！”
“可惜的是，数千万载沧桑，也无一位“姜白衣”功成，倒是让人怀疑姜族有种神秘的传承，承其志，传其艺，一旦血脉觉醒，便是“姜白衣”再生之日，不可谓不玄妙！”
“与其说我们把刀架在姜族的头上，还不如说是姜白衣早已将刀架在九州十八国的脖梗上了，想想也是可笑！可悲！可叹！”
“为此，十八国不得不借着奴役姜族人来探查其血脉传承，但又不敢灭其根基，若是那样杀光了姜族人，那九鼓便不会在现世，就会惹恼当初那位神祇及其后裔，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夹在中间也是很难做啊！”
“原来如此！幸好当时师父劝阻了我大军挥师草原，不然就犯下大错了！”子婴后怕道。
“此事须重长计议！亦不是我一国之事！”赢家老祖神情颇是严肃。
“那位神祇是何来历？”子婴扎着眼睛好奇道。
“嘘！慎言！”赢家老祖忙打出一道法诀遮蔽了外界，轻声说道：“他可能就在我们身边，一花一木，一尘一土皆可能是其化身耳目，不可多言！”
子婴忙捂住小嘴，却是噗呲一笑道：“老祖，我可多年不见你这般仔细了！即便他在又能如何，换成是我，我就让姜小槐得了九鼓杀上天界，成不成的，都与我赢国有好处！”
“哦？”赢家老祖忽然似有所悟，却还是神情严肃道：“恁地胡说！”可在他心里却有些念头在升起。
可就在这时，抬仙轿忽然一阵剧烈的颠簸，轿中那颗硕大的夜明珠忽然就炸裂开来，碎屑乱飞，轿中登时变得漆黑一片。
就在二人以为遇到敌袭之时，那抬仙轿突然又稳住了身形继续飞行。
轿外依旧璀璨夺目，轿内一片黑暗，祖孙两人此时俱都不再说话，紧靠在一起面容慌张，不知所措！
“哼！”一声轻飘飘的蚊蝇般的冷哼之声飘进了二人耳中，但二人却似听到天雷滚滚，蓦然直直站起身来，恭敬十分。
抬仙轿徐徐划过天空，拖着长长的尾巴掠过踞虎城上空，城中百姓见之无比惊叹羡慕，心向往之，却是不知轿中人此刻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分别之前，赢家老祖忽然长叹一口气说道：“他若是一辈子都不走出鬼灵山，倒是好事！怕得就是他出了鬼灵山啊！还是安排些人手看紧了！
说着，颓然而去，可看在子婴眼里，曾经伟岸的老祖此时的背影是无比的落寞与无力！
姜小槐自打搬来老先生的山谷中，便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每日里除了修炼吃饭做些杂活，就是陪着还在昏睡不醒的重明念叨。
老先生也不去管他，任由他去，毕竟经受了此一劫，还是需要接受的，求人不如求己，这样孩子才能慢慢长大。
重明昏睡到现在也有近半月有余，依然是那副“鸟”模样，看上去还是挺让人害怕的，但说实话也是挺丑的，新长得羽毛乌糟糟、皱巴巴，就跟一只大个的淋过雨的大家雀一样。
姜小槐端来温水替他擦拭着羽毛利爪，嘴里碎碎念着庸医、和尚、贼偷、奸商、老道、农妇，还说着宝儿，他神情专注，眼神却是涣散无神，动作也是麻木生硬。
先生进来看过几回，倒也没说什么，丢下几本道经就走了，于是，每个深夜的山谷中便响起朗朗的诵经声来，渺渺杳杳。
日子一天天过去，重明终于在这一日醒了过来，他蜷缩在床角不敢去看自己那一双“鸟”脚“鸟”手，尤其是背上那一双还灰秃秃的肉翅更是让他难受，坐卧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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