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阴兵过境
“是吗？我去看看！”女声忽然严肃起来。
脚步声起，门帘撩起，一个兽衣兽群的女孩出现在姜小槐眼中。
“是你们？”女孩惊讶，手中就多出了一把牛耳尖刀。
姜小槐其实早就听出是那个跑了的女孩的声音，他有些尴尬地默默鼻子，说道：“还真是有缘啊！”
这话本也没什么毛病，但有了前面的事，就让这女孩觉得这话还是轻浮了，她脸色一红，恼怒骂道：“登徒子，竟然还敢找上门来！”
说着举刀就刺，姜小槐一看不妙，忙上手格挡。
“胡闹！还不住手！”老丈颤颤巍巍点着着拐杖，气血上涌让他再度咳嗽起来。
那女孩一见忙丢了尖刀，上前扶住老人在他背上轻轻拍打，说道：“爷爷，他们是赢国人，莫要上了他们的当！”
老人一听此言好似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忽然一歪就倒在了椅子上，脸色惨白如霜。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莫要吓唬钗儿！”女孩大声呼喊，眼泪直流。
姜小槐一步上前摸住了老人的寸关尺处，那女孩见到还以为姜小槐起了歹心，奋起一拳就要打过来。
“别动！”姜小槐忙喝止了她，三指轻按，只觉老者脉滑无力，迟滞无状，显然老者此前受过不轻的内伤，经脉受损，却疏于治疗，方才积病至今，已是危在旦夕。
“老丈此前受过伤？”姜小槐问荆钗儿。
“是！这些年苦于没有丹药，一直拖延至今！”荆钗儿见姜小槐这般，心中也早已打消了疑虑。
姜小槐点点头，把老丈抱进里屋床上放好，手里蓦然多出一把银针来，只见他手指捻起银针犹如蝴蝶穿花一般就把老者的脑袋插满了。
荆钗儿满眼惊讶，重明则是抱着那个男娃，身子随着银针扎下不停地哆嗦。
只到老人胸腹之间也布施了银针，姜小槐才取出一粒黑乎乎的丹药来，撬开老者的嘴巴灌了下去。
这一套手法施展下来，竟然跟庸医一模一样，果然是蛮横不讲理，直把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
悠悠然不多时，老丈忽然蜷曲了身子，喉咙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女孩也是伶俐，忙端来木盆扶了老者呕吐。
“哗啦啦”！一时不止，黑色的血块混着饭食的酸臭吐了小半盆，屋里弥漫着难言的味道。
姜小槐就要去开窗通气，荆钗儿忙伸手阻止，说道：“门窗开不得，尤其是到了夜里！”
姜小槐不明所以，想要再问缘由，却见老者已是长长呼出一口气来睁开了眼，说道：“好痛快！痛快！”
姜小槐见他脸上有了血色，原本浑浊的眼睛也有了几丝光彩，这才放下心来，暗道：“庸医的医术并不是那般不堪嘛！”
重明则是挤到姜小槐身前眨着大黑眼睛说道：“还好还好！没出错！”
姜小槐翻了个白眼作势欲打，荆钗儿却是带着男童就要跪下给他磕头，他连忙扶起，说道：“我就说我不是赢国人了，你偏偏不信！”
荆钗儿一赧道：“多谢恩人！还不知恩人姓名？”
“姜小槐！”
“重明！”
荆钗儿再次拜谢，重明说道：“别整这些客套，我跟你去煮肉吧？！”
荆钗儿噗呲一笑，忙回道：“怠慢了！”，还是有些女儿娇媚的。
荆钗儿做起活计来当真是麻利，二人根本插不上手，就看着荆钗儿风一阵雨一阵的一大盆飘香的鹿肉就上了饭桌，就着采来的新鲜野葱野蒜，别有一番风味！
姜小槐无以为表，取出猴儿酒给老丈还有荆钗儿满上，大家举杯，荆钗儿的阿弟荆洪端着一碗清水与大家碰杯，豪迈饮下，小小年纪就有了大丈夫的风采。
荆钗儿洗去了满脸的伪装露出真容来，女儿的娇柔带着男子的英气，英姿煞爽，颇有几分男儿气概。
老丈荆连城病情好转，也凑着喝了几口猴儿酒，自是大赞其味道。
然而，也就吃到一半，姜小槐想要聊聊家常之时，荆钗儿却是收了饭菜，将二人安置在了东厢房歇息，并面容严肃告之：“夜晚无论如何都不要出门，无论任何响动都不要理会！”
姜小槐跟重明望着已然西沉的夕阳，一脑子雾水，想要再问，荆钗儿已然离去，并给他们将房门带上。
二人躺在简陋的床上大眼瞪小眼，但一日的奔波，加上厚实的棉被让他们不久就昏昏睡去。
整个山村也在此时灯火全息，陷入了一片黑暗与死寂！
姜小槐睡梦中总是觉得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呢呢喃喃没完没了的，好似蚊虫嗡嗡不止。
姜小槐挥挥手驱赶了一下，但那嗡嗡声仍是不停，他不得不坐起身来，入眼处全是漆黑，只有窗棂上透着濛濛清冷的月色。
他搲了一瓢凉水咚咚喝着，忽然他觉察出不对劲了，浑身上下冷得直哆嗦，入耳处全是铁蹄铮铮之声，仿佛有千军万马正从屋外经过，盔甲碰撞，脚步整齐划一。
“大半夜的有军队夜行？”姜小槐心中疑惑，放下水瓢想开门出去，可忽然止住了脚步，他记起荆钗儿告诉他的话，无论外面有如何动静，千万不要出门。
他犹豫了，可听着外头那雄壮的行军之声他是好奇更甚，心头直痒，于是，他走到窗前先是侧耳聆听，感觉军伍离自己很远，于是，他用手蘸些了唾沫，轻轻的在窗纸上捅了个豆大的小窟窿，然后，将一只眼睛探了过去。
这一看，顿时热血沸腾！
只见黑暗中大队的骑兵正在集结，黑骑黑盔，黑旗黑幡，枪戟无光，黑压压乌沉沉，宛如一大片黑色的阴云正在汇集。
骑兵无声，战马沉寂，除了沉重的脚步声外再无别的声音，好似一条黑色的骑兵之河缓缓汇入阴云的大河之中。
而在远处一队步兵也在集结之中，一个个穿着白色的皮衣皮甲，虽然面对的是令人胆寒的大队骑兵，但他们毫无惧色，脚步坚定，变作一个个巨大的方队散在荒原之上。
姜小槐暗道奇怪，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军队在此开战，看那规模何止百万，而且双方军纪甚严，一个个沉默无言，行不出错。
行军依旧在继续，也不知过去多长时间，月亮都快隐没不见，方才见双方集结完毕。
密密麻麻的军士将那硕大的荒原都铺满了，仅仅留下中间不足百丈的战场来，双方都在沉默，都在等待，那一声冲锋的信号！
姜小槐此时也是捏着一把汗，他曾在梦境之中经历了血与火的战场，但与眼前这百万雄师相比，还是让他心潮澎湃。
他咬着牙，身子由于兴奋不断颤抖，仿佛他此时就在场上一样！
双方对峙中，从各自阵营中各自出来一员大将，黑衣黑甲黑骑，白衣白盔白马，黑白二将就在阵前答起话来，看那气势动作便是要把对方斩杀当场而后快！
姜小槐这时才觉察到竟然听不到两人的对话，他有些疑惑，凭借他筑基修为不说听个清清楚楚，但听个一两耳也是没问题的。
姜小槐疑惑，就看着两人在哪里声嘶力竭说着什么，终于二人再也按耐不住，提战马冲在一起开始厮杀。
但见刀枪相撞，却又是毫无声息，两个人就跟两片树叶一般飘在那里，你来我往，你进我退，显得颇是诡异。
姜小槐认为自己肯定眼花耳鸣了，他掏了掏耳朵，又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真真的疼让他明白自己不是在梦里，可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却又让他心生疑惑。
“难道是阴兵过境，生前怨念不散，还在这里厮杀不成？”姜小槐心里暗中嘀咕着，眼神变得有些游移不定。
蓦然！
一只浑浊阴森的眼睛突然出现在那个窟窿里，正好与姜小槐来了个正眼对视！
姜小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头发倒立，汗毛倒竖，差一点就一拳打将出去，他急忙收回脑袋一个侧身躲开，屏气凝神看着窗外，只看到窗外有个影子呆立了半晌才飘然而去。
姜小槐见窗外没了影子方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时他才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中跳得厉害，这一下实在是太让他惊悚了。
他再也不敢去窥探外头情形了，一头扎进了被子中，蒙上自己的脑袋，一直到了窗外天光大亮他才敢露出头来。
他小心翼翼下了床，先是从那窟窿往外看，恰好看到荆钗儿正在就着冰凉的井水洗着长发，皂角泛起白花花的沫子流淌着，清晨的阳光把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别是娇柔。
姜小槐舒了口气推门而出，荆钗儿听见冬厢房门一响，忙攥了攥湿漉漉的头发歪着头笑道：“早饭都准备好了！”
荆连城此时也出了屋子，气色颇是不错，腰也直了不少，他笑呵呵说道：“姜小哥儿，快喊上重明一起来用早饭！”
重明一听“吃饭”二字，整个人晕晕乎乎爬起床来，迷迷瞪瞪就走来了，嘴里还说着：“昨晚就没吃饱，我好饿！”
众人皆笑。
脚步声起，门帘撩起，一个兽衣兽群的女孩出现在姜小槐眼中。
“是你们？”女孩惊讶，手中就多出了一把牛耳尖刀。
姜小槐其实早就听出是那个跑了的女孩的声音，他有些尴尬地默默鼻子，说道：“还真是有缘啊！”
这话本也没什么毛病，但有了前面的事，就让这女孩觉得这话还是轻浮了，她脸色一红，恼怒骂道：“登徒子，竟然还敢找上门来！”
说着举刀就刺，姜小槐一看不妙，忙上手格挡。
“胡闹！还不住手！”老丈颤颤巍巍点着着拐杖，气血上涌让他再度咳嗽起来。
那女孩一见忙丢了尖刀，上前扶住老人在他背上轻轻拍打，说道：“爷爷，他们是赢国人，莫要上了他们的当！”
老人一听此言好似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忽然一歪就倒在了椅子上，脸色惨白如霜。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莫要吓唬钗儿！”女孩大声呼喊，眼泪直流。
姜小槐一步上前摸住了老人的寸关尺处，那女孩见到还以为姜小槐起了歹心，奋起一拳就要打过来。
“别动！”姜小槐忙喝止了她，三指轻按，只觉老者脉滑无力，迟滞无状，显然老者此前受过不轻的内伤，经脉受损，却疏于治疗，方才积病至今，已是危在旦夕。
“老丈此前受过伤？”姜小槐问荆钗儿。
“是！这些年苦于没有丹药，一直拖延至今！”荆钗儿见姜小槐这般，心中也早已打消了疑虑。
姜小槐点点头，把老丈抱进里屋床上放好，手里蓦然多出一把银针来，只见他手指捻起银针犹如蝴蝶穿花一般就把老者的脑袋插满了。
荆钗儿满眼惊讶，重明则是抱着那个男娃，身子随着银针扎下不停地哆嗦。
只到老人胸腹之间也布施了银针，姜小槐才取出一粒黑乎乎的丹药来，撬开老者的嘴巴灌了下去。
这一套手法施展下来，竟然跟庸医一模一样，果然是蛮横不讲理，直把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
悠悠然不多时，老丈忽然蜷曲了身子，喉咙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女孩也是伶俐，忙端来木盆扶了老者呕吐。
“哗啦啦”！一时不止，黑色的血块混着饭食的酸臭吐了小半盆，屋里弥漫着难言的味道。
姜小槐就要去开窗通气，荆钗儿忙伸手阻止，说道：“门窗开不得，尤其是到了夜里！”
姜小槐不明所以，想要再问缘由，却见老者已是长长呼出一口气来睁开了眼，说道：“好痛快！痛快！”
姜小槐见他脸上有了血色，原本浑浊的眼睛也有了几丝光彩，这才放下心来，暗道：“庸医的医术并不是那般不堪嘛！”
重明则是挤到姜小槐身前眨着大黑眼睛说道：“还好还好！没出错！”
姜小槐翻了个白眼作势欲打，荆钗儿却是带着男童就要跪下给他磕头，他连忙扶起，说道：“我就说我不是赢国人了，你偏偏不信！”
荆钗儿一赧道：“多谢恩人！还不知恩人姓名？”
“姜小槐！”
“重明！”
荆钗儿再次拜谢，重明说道：“别整这些客套，我跟你去煮肉吧？！”
荆钗儿噗呲一笑，忙回道：“怠慢了！”，还是有些女儿娇媚的。
荆钗儿做起活计来当真是麻利，二人根本插不上手，就看着荆钗儿风一阵雨一阵的一大盆飘香的鹿肉就上了饭桌，就着采来的新鲜野葱野蒜，别有一番风味！
姜小槐无以为表，取出猴儿酒给老丈还有荆钗儿满上，大家举杯，荆钗儿的阿弟荆洪端着一碗清水与大家碰杯，豪迈饮下，小小年纪就有了大丈夫的风采。
荆钗儿洗去了满脸的伪装露出真容来，女儿的娇柔带着男子的英气，英姿煞爽，颇有几分男儿气概。
老丈荆连城病情好转，也凑着喝了几口猴儿酒，自是大赞其味道。
然而，也就吃到一半，姜小槐想要聊聊家常之时，荆钗儿却是收了饭菜，将二人安置在了东厢房歇息，并面容严肃告之：“夜晚无论如何都不要出门，无论任何响动都不要理会！”
姜小槐跟重明望着已然西沉的夕阳，一脑子雾水，想要再问，荆钗儿已然离去，并给他们将房门带上。
二人躺在简陋的床上大眼瞪小眼，但一日的奔波，加上厚实的棉被让他们不久就昏昏睡去。
整个山村也在此时灯火全息，陷入了一片黑暗与死寂！
姜小槐睡梦中总是觉得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呢呢喃喃没完没了的，好似蚊虫嗡嗡不止。
姜小槐挥挥手驱赶了一下，但那嗡嗡声仍是不停，他不得不坐起身来，入眼处全是漆黑，只有窗棂上透着濛濛清冷的月色。
他搲了一瓢凉水咚咚喝着，忽然他觉察出不对劲了，浑身上下冷得直哆嗦，入耳处全是铁蹄铮铮之声，仿佛有千军万马正从屋外经过，盔甲碰撞，脚步整齐划一。
“大半夜的有军队夜行？”姜小槐心中疑惑，放下水瓢想开门出去，可忽然止住了脚步，他记起荆钗儿告诉他的话，无论外面有如何动静，千万不要出门。
他犹豫了，可听着外头那雄壮的行军之声他是好奇更甚，心头直痒，于是，他走到窗前先是侧耳聆听，感觉军伍离自己很远，于是，他用手蘸些了唾沫，轻轻的在窗纸上捅了个豆大的小窟窿，然后，将一只眼睛探了过去。
这一看，顿时热血沸腾！
只见黑暗中大队的骑兵正在集结，黑骑黑盔，黑旗黑幡，枪戟无光，黑压压乌沉沉，宛如一大片黑色的阴云正在汇集。
骑兵无声，战马沉寂，除了沉重的脚步声外再无别的声音，好似一条黑色的骑兵之河缓缓汇入阴云的大河之中。
而在远处一队步兵也在集结之中，一个个穿着白色的皮衣皮甲，虽然面对的是令人胆寒的大队骑兵，但他们毫无惧色，脚步坚定，变作一个个巨大的方队散在荒原之上。
姜小槐暗道奇怪，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军队在此开战，看那规模何止百万，而且双方军纪甚严，一个个沉默无言，行不出错。
行军依旧在继续，也不知过去多长时间，月亮都快隐没不见，方才见双方集结完毕。
密密麻麻的军士将那硕大的荒原都铺满了，仅仅留下中间不足百丈的战场来，双方都在沉默，都在等待，那一声冲锋的信号！
姜小槐此时也是捏着一把汗，他曾在梦境之中经历了血与火的战场，但与眼前这百万雄师相比，还是让他心潮澎湃。
他咬着牙，身子由于兴奋不断颤抖，仿佛他此时就在场上一样！
双方对峙中，从各自阵营中各自出来一员大将，黑衣黑甲黑骑，白衣白盔白马，黑白二将就在阵前答起话来，看那气势动作便是要把对方斩杀当场而后快！
姜小槐这时才觉察到竟然听不到两人的对话，他有些疑惑，凭借他筑基修为不说听个清清楚楚，但听个一两耳也是没问题的。
姜小槐疑惑，就看着两人在哪里声嘶力竭说着什么，终于二人再也按耐不住，提战马冲在一起开始厮杀。
但见刀枪相撞，却又是毫无声息，两个人就跟两片树叶一般飘在那里，你来我往，你进我退，显得颇是诡异。
姜小槐认为自己肯定眼花耳鸣了，他掏了掏耳朵，又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真真的疼让他明白自己不是在梦里，可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却又让他心生疑惑。
“难道是阴兵过境，生前怨念不散，还在这里厮杀不成？”姜小槐心里暗中嘀咕着，眼神变得有些游移不定。
蓦然！
一只浑浊阴森的眼睛突然出现在那个窟窿里，正好与姜小槐来了个正眼对视！
姜小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头发倒立，汗毛倒竖，差一点就一拳打将出去，他急忙收回脑袋一个侧身躲开，屏气凝神看着窗外，只看到窗外有个影子呆立了半晌才飘然而去。
姜小槐见窗外没了影子方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时他才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中跳得厉害，这一下实在是太让他惊悚了。
他再也不敢去窥探外头情形了，一头扎进了被子中，蒙上自己的脑袋，一直到了窗外天光大亮他才敢露出头来。
他小心翼翼下了床，先是从那窟窿往外看，恰好看到荆钗儿正在就着冰凉的井水洗着长发，皂角泛起白花花的沫子流淌着，清晨的阳光把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别是娇柔。
姜小槐舒了口气推门而出，荆钗儿听见冬厢房门一响，忙攥了攥湿漉漉的头发歪着头笑道：“早饭都准备好了！”
荆连城此时也出了屋子，气色颇是不错，腰也直了不少，他笑呵呵说道：“姜小哥儿，快喊上重明一起来用早饭！”
重明一听“吃饭”二字，整个人晕晕乎乎爬起床来，迷迷瞪瞪就走来了，嘴里还说着：“昨晚就没吃饱，我好饿！”
众人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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