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入局
“我……”看着眼前破碎却还在强撑的王红霞，陈文浩第一次觉得，她比以往宴会上遇见的生意场老滑头还难对付。
“不说也没事的，我能理解。”王红霞撒开了陈文浩拉着她的手，背过身假装独自抹泪。
还不说？他属闷葫芦的吧，半天憋不出来个屁。
“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楚。但我们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只是没想到背后牵扯那么多人。”陈文浩看起来有些慌乱。
我们？牵扯到很多人？王红霞抓住了重点。
“你是在，调查我吗？”王红霞猛地转回来，一脸不可置信。“那夕阳旅店的偶遇、送我回家，都是你计划好的嘛？”
“还是说，就连赵炎忠，也是你安排好的？”她哀怨的看着陈文浩，脸上尽是悲怆。
小样儿，不给你来点猛料，你开不了口是吧。
不出所料，陈文浩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她的质问，手足无措站在原地，嘴巴张了张，也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辩解：“不是的，不是，我，哎呀……”
“我还以为，你和王硕都是真心待我真心帮助我，我能和你们成为好朋友。没想到，到头来只是把我当解闷的乐子。”王红霞越说越伤心，几乎要哭断气。
“你别这么讲。”陈文浩百口莫辩，到底要不要让王红霞知晓？这毕竟是她的养父。可是，这也涉及我和王硕的家人。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等回去，我和王硕一起向你说明吧。”陈文浩嘴比脑子快，还没拿定主意，便把王硕一块儿托出了。“事情比我们想象的都复杂，可能我们三个都没有应对的能力。”他说的真诚，王红霞忍不住侧目。
“至少，我想知道真相。”王红霞也收起眼泪，言辞恳切：“残酷的事实总比一辈子蒙在鼓里好啊。”
“可如果你知道别人害了你，自己却无法反击，不会更痛苦么？”
“痛苦，总好过欺骗和麻木。”王红霞敛起眸子，夕阳的余晖照在她右侧，为她镀上一层金光，“给我一个明确的目标，胜过日日夜夜不着边际的猜测。”
“说的好像你要亲自了结他们一样。”陈文浩望着面前清醒坚韧的王红霞，不自觉轻笑出声。“还不能把你拉进来，我得征求下王硕的意见。”陈文浩晃了晃手机，示意王红霞他要打电话。
“干嘛呢。”王硕几乎是秒接。
“我和王红霞，在墓地。”
“啊？她不回家休息去了么？头不疼了？你又是干啥去了？”对面砸来一串疑问。
“她没事了，生龙活虎的。我陪她来看看养父母，待会儿再去瞅瞅我奶奶。”陈文浩耐心解释着。
“养父母？不是去世了吗？哦哦你们在墓地。”听上去不大清醒的人是王硕。“打给我干什么呀，有事求我？”对方语气欠儿欠儿的。
“她知道了，我们查她父母的事情。你怎么想。”
“我想什么，瞒着别人本来就不对，知道了就知道呗，要不要加入一起呀？”王硕倒是很看得开，一点没纠结，甚至主动邀请王红霞一起调查。
早知道先从王硕下手了，不比搞定陈文浩简单？王红霞悔不当初。不对不对，远离他是为了小安，在小安出现之前，我不能和王硕走得太近。
捋清楚关系后，王红霞才终于表态：“当然要一起调查了，这可是我的养父欸。”
“好，那我们先交流下已有情报，王红霞你也尽量回忆，说不定能有关键线索。”王硕回的很快。
三人隔着屏幕，开始分享。
“赵炎忠这么混蛋？！当时打的还是不够狠。”听完俩人一通汇报的王红霞，怒不可遏。
“你对我妈妈，没有什么想法吗？”王硕小心翼翼开口。
“暂时看不出多大关联，估计只是个巧合。”就凭现在这点信息，只能说王欣身上有疑点，但没法把她直接和父亲去世扯上关系。“你还是多关注下那位大师吧。”王红霞没忍住提醒了一句，引来陈文浩探究的目光。
“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让我注意大师啊。”王硕有种大家都知道答案了就我还看不懂题目的无力感。“欸等等，大师那个书签还没给你呢！我早上想给你的，揣身上忘了。”
“那你直接帮我打开吧。”王红霞并不在意。
“这怎么能行，得你自己偷偷看。”王硕果然拒绝了。
“大师是假的，他说啥又有什么要紧，大可不必往心里去。”王红霞终究是没忍住，揭发了大师的假面具。
“什么？！难不成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吓得都破音了。
“昂，打电话被我听到了，就这样。”王红霞随便扯了个谎，“快看看我那个书签写的啥。”
王硕这才摸摸口袋，打开那枚书签：“是非成败皆为空。”
“哟，有意思。”王红霞挑了挑眉。
“你听懂了？”王硕百思不得其解，怎么陈文浩能明白，王红霞也能明白。
“回家问问你妈妈对我的态度，你也会懂的。”王红霞不装了，“我猜，你的那张肯定写了什么没缘分之类的话。”
对面陷入沉默。
傻子也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了。
“我妈真是，瞎搞。”王硕憋了半天，也只能来点不痛不痒的吐槽。
“小事，大家都不必放心上。”王红霞出来打圆场，“我能理解，你们有钱人的世界比较复杂，对不是一个阶级的都有点防备心。好事，安全意识很强嘛。”不着急，很快，我就会和你们处在同一高度了。
“呃，这事儿略过不提吧，王硕你的家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陈文浩也忙着做和事佬，“我刚提到要见我奶奶，其实是之前托奶奶查了下大师的背景，今天有结果了，所以来一趟。”
“你小子，藏着个大的。有一手啊。”王硕对闷声干大事的陈文浩表示赞许，“先不聊了吧，我家司机来接了，你们有啥发现再联系我。”
“行，你别直接找家里人对峙啊，免得节外生枝。”陈文浩想想王硕直来直去的脾气，还是不放心。
“没那么傻，我有自己的渠道。”王硕想起来一个人，思路瞬间就打开了，乐呵呵的挂断了电话。
“我早说他是很开朗的性格，现在你信了吧。”王红霞听着手机那头王硕咋咋呼呼的动静，难得有闲心开玩笑。
“我们都和盘托出了，你的呢。”陈文浩没接茬，反问到。
他是指无字碑吧。“这几座是一家人，家里规矩，去世一个，就由最小的来埋上，葬一起。两周前，刚走了个姑娘。”半真半假，但足够了。
“这样啊，那我刚刚这么随意揣测，真是冒犯。”陈文浩看起来相信了。
“你要想见见这家人也是可以的，我知道他们老宅是在村子里，还有没有人住就不知道了。”再加点码，把戏做足。
“不用了，为这么个事打扰人家，勾起他们伤心往事，不太好。”他果然不继续追问了。
“走吧，去看你奶奶。”
“不说也没事的，我能理解。”王红霞撒开了陈文浩拉着她的手，背过身假装独自抹泪。
还不说？他属闷葫芦的吧，半天憋不出来个屁。
“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楚。但我们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只是没想到背后牵扯那么多人。”陈文浩看起来有些慌乱。
我们？牵扯到很多人？王红霞抓住了重点。
“你是在，调查我吗？”王红霞猛地转回来，一脸不可置信。“那夕阳旅店的偶遇、送我回家，都是你计划好的嘛？”
“还是说，就连赵炎忠，也是你安排好的？”她哀怨的看着陈文浩，脸上尽是悲怆。
小样儿，不给你来点猛料，你开不了口是吧。
不出所料，陈文浩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她的质问，手足无措站在原地，嘴巴张了张，也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辩解：“不是的，不是，我，哎呀……”
“我还以为，你和王硕都是真心待我真心帮助我，我能和你们成为好朋友。没想到，到头来只是把我当解闷的乐子。”王红霞越说越伤心，几乎要哭断气。
“你别这么讲。”陈文浩百口莫辩，到底要不要让王红霞知晓？这毕竟是她的养父。可是，这也涉及我和王硕的家人。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等回去，我和王硕一起向你说明吧。”陈文浩嘴比脑子快，还没拿定主意，便把王硕一块儿托出了。“事情比我们想象的都复杂，可能我们三个都没有应对的能力。”他说的真诚，王红霞忍不住侧目。
“至少，我想知道真相。”王红霞也收起眼泪，言辞恳切：“残酷的事实总比一辈子蒙在鼓里好啊。”
“可如果你知道别人害了你，自己却无法反击，不会更痛苦么？”
“痛苦，总好过欺骗和麻木。”王红霞敛起眸子，夕阳的余晖照在她右侧，为她镀上一层金光，“给我一个明确的目标，胜过日日夜夜不着边际的猜测。”
“说的好像你要亲自了结他们一样。”陈文浩望着面前清醒坚韧的王红霞，不自觉轻笑出声。“还不能把你拉进来，我得征求下王硕的意见。”陈文浩晃了晃手机，示意王红霞他要打电话。
“干嘛呢。”王硕几乎是秒接。
“我和王红霞，在墓地。”
“啊？她不回家休息去了么？头不疼了？你又是干啥去了？”对面砸来一串疑问。
“她没事了，生龙活虎的。我陪她来看看养父母，待会儿再去瞅瞅我奶奶。”陈文浩耐心解释着。
“养父母？不是去世了吗？哦哦你们在墓地。”听上去不大清醒的人是王硕。“打给我干什么呀，有事求我？”对方语气欠儿欠儿的。
“她知道了，我们查她父母的事情。你怎么想。”
“我想什么，瞒着别人本来就不对，知道了就知道呗，要不要加入一起呀？”王硕倒是很看得开，一点没纠结，甚至主动邀请王红霞一起调查。
早知道先从王硕下手了，不比搞定陈文浩简单？王红霞悔不当初。不对不对，远离他是为了小安，在小安出现之前，我不能和王硕走得太近。
捋清楚关系后，王红霞才终于表态：“当然要一起调查了，这可是我的养父欸。”
“好，那我们先交流下已有情报，王红霞你也尽量回忆，说不定能有关键线索。”王硕回的很快。
三人隔着屏幕，开始分享。
“赵炎忠这么混蛋？！当时打的还是不够狠。”听完俩人一通汇报的王红霞，怒不可遏。
“你对我妈妈，没有什么想法吗？”王硕小心翼翼开口。
“暂时看不出多大关联，估计只是个巧合。”就凭现在这点信息，只能说王欣身上有疑点，但没法把她直接和父亲去世扯上关系。“你还是多关注下那位大师吧。”王红霞没忍住提醒了一句，引来陈文浩探究的目光。
“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让我注意大师啊。”王硕有种大家都知道答案了就我还看不懂题目的无力感。“欸等等，大师那个书签还没给你呢！我早上想给你的，揣身上忘了。”
“那你直接帮我打开吧。”王红霞并不在意。
“这怎么能行，得你自己偷偷看。”王硕果然拒绝了。
“大师是假的，他说啥又有什么要紧，大可不必往心里去。”王红霞终究是没忍住，揭发了大师的假面具。
“什么？！难不成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吓得都破音了。
“昂，打电话被我听到了，就这样。”王红霞随便扯了个谎，“快看看我那个书签写的啥。”
王硕这才摸摸口袋，打开那枚书签：“是非成败皆为空。”
“哟，有意思。”王红霞挑了挑眉。
“你听懂了？”王硕百思不得其解，怎么陈文浩能明白，王红霞也能明白。
“回家问问你妈妈对我的态度，你也会懂的。”王红霞不装了，“我猜，你的那张肯定写了什么没缘分之类的话。”
对面陷入沉默。
傻子也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了。
“我妈真是，瞎搞。”王硕憋了半天，也只能来点不痛不痒的吐槽。
“小事，大家都不必放心上。”王红霞出来打圆场，“我能理解，你们有钱人的世界比较复杂，对不是一个阶级的都有点防备心。好事，安全意识很强嘛。”不着急，很快，我就会和你们处在同一高度了。
“呃，这事儿略过不提吧，王硕你的家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陈文浩也忙着做和事佬，“我刚提到要见我奶奶，其实是之前托奶奶查了下大师的背景，今天有结果了，所以来一趟。”
“你小子，藏着个大的。有一手啊。”王硕对闷声干大事的陈文浩表示赞许，“先不聊了吧，我家司机来接了，你们有啥发现再联系我。”
“行，你别直接找家里人对峙啊，免得节外生枝。”陈文浩想想王硕直来直去的脾气，还是不放心。
“没那么傻，我有自己的渠道。”王硕想起来一个人，思路瞬间就打开了，乐呵呵的挂断了电话。
“我早说他是很开朗的性格，现在你信了吧。”王红霞听着手机那头王硕咋咋呼呼的动静，难得有闲心开玩笑。
“我们都和盘托出了，你的呢。”陈文浩没接茬，反问到。
他是指无字碑吧。“这几座是一家人，家里规矩，去世一个，就由最小的来埋上，葬一起。两周前，刚走了个姑娘。”半真半假，但足够了。
“这样啊，那我刚刚这么随意揣测，真是冒犯。”陈文浩看起来相信了。
“你要想见见这家人也是可以的，我知道他们老宅是在村子里，还有没有人住就不知道了。”再加点码，把戏做足。
“不用了，为这么个事打扰人家，勾起他们伤心往事，不太好。”他果然不继续追问了。
“走吧，去看你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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