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试探
“怎么突然有心思陪我扫墓？我还以为你要急着去见你奶奶。”说不在意也是不可能，王红霞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实则已在脑中演练了多遍。
“你就当我同情心泛滥。”陈文浩随便扯了个理由打发，“况且你一个人，不大安全。”
这话未免太牵强。王红霞默默吐槽，嘴上也不忘刺陈文浩两下：“真出什么事，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没区别。指不定少个你我还跑得快点。”我有挂，你又没有。
“意思是如果我在场，你会考虑救一下我咯？”莫名其妙的，陈文浩觉得心情很好。
“不会。”王红霞否定得很干脆，“任何时候，我自己永远是第一位。你出事了你家里人肯定会想办法的，我只能自救。”说完这句她斜睨了一眼陈文浩：“永远不要向弱势一方要求帮助。”
陈文浩短暂地陷入沉思。
“来看望你养父母，怎么没买点花呢。”好生硬的话题转移！
“没钱，你出的话可以。”显而易见的问题，不知道他怎么问出口的。
许是觉得尴尬，陈文浩没有再开口。
气氛变得更尴尬了。
好在公墓离得不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功夫，也到了目的地。
“一起进去？”王红霞见他没有停的意思，不由有些惊讶。
“来都来了，你看你养父母，我随便转转。”又是一个牵强的理由。
没再理他，王红霞自顾自进了园子。人在前面走着，注意力却一直在陈文浩身上，他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本来祭拜父母就是借口，现在他还寸步不离地跟着，想单独做点什么事情真是难。站在养父母墓碑前，王红霞万分懊恼。找系统出来聊聊天吧，不然显得我太随意了。
“系统，在不在？”
“……嗯？”许久没有回应，王红霞都快放弃了，系统才慵懒的回了一个音调。
“你在睡觉？我这边都闹翻天了，你在睡觉？”王红霞对系统偷懒的行为怒不可遏。
“抱歉宿主，最近本系统能量不足，时常进入休眠状态。”系统听起来很虚弱。
“难不成，是快到任务截止期了？”
“应该不是，是在我去监视王硕母亲时突然进入休眠的，王硕母亲背后的力量，可能察觉到我了。”
“不中用呐。”王红霞重重叹了口气，“给不了指引，不能及时汇报监视情况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保持在线都做不到了？你真的是来帮我打破轮回的系统吗？怎么听起来像个bug。”
“请宿主信任我，再给我些时间，我会找出原因的。”这句之后，久久没有回应。
又下线了？什么破系统。
王红霞只觉得头疼，干脆蹲下来，手撑着头，省点力。“一个一个的，净给我添乱。”
说着“随便转转”的陈文浩也时刻注意着王红霞的动向，眼见她又是叹气又是颓废地蹲在地上，以为王红霞沉浸在伤心往事里，有些慌乱。
“得找点东西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么想着，陈文浩慢慢靠近王红霞，将她拉了起来：“别老蹲着，蹲久了头晕。”
王红霞还在趁系统陷入沉睡，反驳不了自己，大骂系统没用呢，冷不丁就被人一把拽了起来，一头雾水：“怎么了？”
王红霞的迷茫正好印证了陈文浩所思所想，“那边的墓碑，有些奇怪。”他指了指其余几座。
“啊那些啊，应该是村里其他人的家属的吧？”多新鲜呐，我立的。
“你再看看，这些都是无字碑。”陈文浩拉着王红霞，将这些墓碑一一看过。
“真的欸，怎么会没有名字？”废话，写了名字不就暴露了，八个王红霞葬在这里，那你猜猜我是谁？简直是恐怖故事好吧。
“而且最近一座看着很新。”陈文浩立马就发现了这一世王红霞立的那座碑。
“是啊，你看旁边的土，颜色都不一样，看着就是新翻过的。”两周前才立的，当然还热乎着呢。
“会是谁做的呢？并且好巧，就紧挨着你养父母的碑，肯定有什么联系。”陈文浩一副要深究的样子。
“你不说我都没在意，以前来只匆匆看过父亲母亲便走了，看到新的墓碑只以为是村里人去世，家属用来悼念的，没成想全是无字。要不要找人问问？”我的墓碑当然要和我父母的在一起了，一家人分开葬，几个意思。
“算了，现在不是时候。”陈文浩居然拒绝了。
“诶？还有别的重要事情吗？”王红霞及时抓住话语间的漏洞反问。
“啊？额，也不是。”坏了，她反应好快，被套话了。“好奇是一回事，总感觉讨论别人的墓碑很不礼貌。万一是很有个性的一家子葬在这里呢，他们的后代刚失了亲人又被我们无端揣测，会很难过的吧。”
“啊～陈文浩同学真会为人着想，我就完全没想到这一层呢。”王红霞听着他蹩脚的辩解，只觉有趣。
“过誉了过誉了，只是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导致我有点敏感。”她肯定没信我的话。
“方便说说么，什么事情？一直都是你和王硕在帮我解决麻烦，我也可以做你们的树洞哦。”事情太多？能有什么事情。
糟了，越说多越犯错，王红霞还不知道我和王硕在调查她养父去世这件事。
鼓起勇气对上王红霞的目光，陈文浩终于发现，王红霞在诈他。
现在王红霞眼里，尽是得逞的笑意。而她放松的神态也表明：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
“你……”有那么一瞬间，陈文浩真想全盘托出，因为他觉得，王红霞根本不在意这一切。
“对于你好奇的无字碑，我确实知道点内情。”王红霞决定退一步，用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套出她在乎的东西。“不过你不坦诚，所以现在我不想告诉你。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吧。”说完王红霞就要离开，她不认为陈文浩这么一个纠结的人会立马给她回应。
出乎意料地，陈文浩在王红霞转身的那刻，抓住了她：“你的养父，已经离世了。”
“什……”王红霞瞳孔皱缩，她没想到，答案来的如此突然。
“抱歉。”陈文浩不知道自己在抱歉什么，是为自己前“姑父”造成的伤害道歉，还是为自己一直隐瞒事实道歉。
“没事。”说着没事，王红霞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这个结果，我早有准备。谢谢你告诉我，不然我肯定还蒙在鼓里。”
有凉凉的液体落在陈文浩手背，她哭了？
“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嘛？”眼泪和笑容都是表象，你调查的过程，才是我的目的。
“你就当我同情心泛滥。”陈文浩随便扯了个理由打发，“况且你一个人，不大安全。”
这话未免太牵强。王红霞默默吐槽，嘴上也不忘刺陈文浩两下：“真出什么事，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没区别。指不定少个你我还跑得快点。”我有挂，你又没有。
“意思是如果我在场，你会考虑救一下我咯？”莫名其妙的，陈文浩觉得心情很好。
“不会。”王红霞否定得很干脆，“任何时候，我自己永远是第一位。你出事了你家里人肯定会想办法的，我只能自救。”说完这句她斜睨了一眼陈文浩：“永远不要向弱势一方要求帮助。”
陈文浩短暂地陷入沉思。
“来看望你养父母，怎么没买点花呢。”好生硬的话题转移！
“没钱，你出的话可以。”显而易见的问题，不知道他怎么问出口的。
许是觉得尴尬，陈文浩没有再开口。
气氛变得更尴尬了。
好在公墓离得不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功夫，也到了目的地。
“一起进去？”王红霞见他没有停的意思，不由有些惊讶。
“来都来了，你看你养父母，我随便转转。”又是一个牵强的理由。
没再理他，王红霞自顾自进了园子。人在前面走着，注意力却一直在陈文浩身上，他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本来祭拜父母就是借口，现在他还寸步不离地跟着，想单独做点什么事情真是难。站在养父母墓碑前，王红霞万分懊恼。找系统出来聊聊天吧，不然显得我太随意了。
“系统，在不在？”
“……嗯？”许久没有回应，王红霞都快放弃了，系统才慵懒的回了一个音调。
“你在睡觉？我这边都闹翻天了，你在睡觉？”王红霞对系统偷懒的行为怒不可遏。
“抱歉宿主，最近本系统能量不足，时常进入休眠状态。”系统听起来很虚弱。
“难不成，是快到任务截止期了？”
“应该不是，是在我去监视王硕母亲时突然进入休眠的，王硕母亲背后的力量，可能察觉到我了。”
“不中用呐。”王红霞重重叹了口气，“给不了指引，不能及时汇报监视情况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保持在线都做不到了？你真的是来帮我打破轮回的系统吗？怎么听起来像个bug。”
“请宿主信任我，再给我些时间，我会找出原因的。”这句之后，久久没有回应。
又下线了？什么破系统。
王红霞只觉得头疼，干脆蹲下来，手撑着头，省点力。“一个一个的，净给我添乱。”
说着“随便转转”的陈文浩也时刻注意着王红霞的动向，眼见她又是叹气又是颓废地蹲在地上，以为王红霞沉浸在伤心往事里，有些慌乱。
“得找点东西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么想着，陈文浩慢慢靠近王红霞，将她拉了起来：“别老蹲着，蹲久了头晕。”
王红霞还在趁系统陷入沉睡，反驳不了自己，大骂系统没用呢，冷不丁就被人一把拽了起来，一头雾水：“怎么了？”
王红霞的迷茫正好印证了陈文浩所思所想，“那边的墓碑，有些奇怪。”他指了指其余几座。
“啊那些啊，应该是村里其他人的家属的吧？”多新鲜呐，我立的。
“你再看看，这些都是无字碑。”陈文浩拉着王红霞，将这些墓碑一一看过。
“真的欸，怎么会没有名字？”废话，写了名字不就暴露了，八个王红霞葬在这里，那你猜猜我是谁？简直是恐怖故事好吧。
“而且最近一座看着很新。”陈文浩立马就发现了这一世王红霞立的那座碑。
“是啊，你看旁边的土，颜色都不一样，看着就是新翻过的。”两周前才立的，当然还热乎着呢。
“会是谁做的呢？并且好巧，就紧挨着你养父母的碑，肯定有什么联系。”陈文浩一副要深究的样子。
“你不说我都没在意，以前来只匆匆看过父亲母亲便走了，看到新的墓碑只以为是村里人去世，家属用来悼念的，没成想全是无字。要不要找人问问？”我的墓碑当然要和我父母的在一起了，一家人分开葬，几个意思。
“算了，现在不是时候。”陈文浩居然拒绝了。
“诶？还有别的重要事情吗？”王红霞及时抓住话语间的漏洞反问。
“啊？额，也不是。”坏了，她反应好快，被套话了。“好奇是一回事，总感觉讨论别人的墓碑很不礼貌。万一是很有个性的一家子葬在这里呢，他们的后代刚失了亲人又被我们无端揣测，会很难过的吧。”
“啊～陈文浩同学真会为人着想，我就完全没想到这一层呢。”王红霞听着他蹩脚的辩解，只觉有趣。
“过誉了过誉了，只是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导致我有点敏感。”她肯定没信我的话。
“方便说说么，什么事情？一直都是你和王硕在帮我解决麻烦，我也可以做你们的树洞哦。”事情太多？能有什么事情。
糟了，越说多越犯错，王红霞还不知道我和王硕在调查她养父去世这件事。
鼓起勇气对上王红霞的目光，陈文浩终于发现，王红霞在诈他。
现在王红霞眼里，尽是得逞的笑意。而她放松的神态也表明：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
“你……”有那么一瞬间，陈文浩真想全盘托出，因为他觉得，王红霞根本不在意这一切。
“对于你好奇的无字碑，我确实知道点内情。”王红霞决定退一步，用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套出她在乎的东西。“不过你不坦诚，所以现在我不想告诉你。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吧。”说完王红霞就要离开，她不认为陈文浩这么一个纠结的人会立马给她回应。
出乎意料地，陈文浩在王红霞转身的那刻，抓住了她：“你的养父，已经离世了。”
“什……”王红霞瞳孔皱缩，她没想到，答案来的如此突然。
“抱歉。”陈文浩不知道自己在抱歉什么，是为自己前“姑父”造成的伤害道歉，还是为自己一直隐瞒事实道歉。
“没事。”说着没事，王红霞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这个结果，我早有准备。谢谢你告诉我，不然我肯定还蒙在鼓里。”
有凉凉的液体落在陈文浩手背，她哭了？
“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嘛？”眼泪和笑容都是表象，你调查的过程，才是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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