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一谎难圆
“再次来这里，感受还真是不一样。”王红霞小声和其余俩人嘀咕。
“胆子真大，什么人都敢往家里拉。”陈文浩不由佩服王硕的勇气。
“对他来说是进入了陌生地盘，于我有利。”
管家忙前忙后，才盯着保姆布置好餐桌，又去厨房看菜品准备得如何，一时间家里十分热闹。
“随便坐，跟自己家里一样，不要客气。”王欣戴上社交面具。
王红霞一屁股就坐在了离王欣最近的位置，“王伯母，我每次见您都觉得亲切的很，不自觉想要近亲您，坐这里可以吧？”
“啊哈哈，可以，当然可以。”王欣言语间有些尴尬，但王红霞全当没听出来。
“得等一小会儿了。妈，跟咱们讲讲你和卫警官的故事呗。”王硕估摸着厨房动作没那么快，继续转向自家老母亲，希望能得到点有效信息。
“老生常谈了，小孩子家家的怎么那么八卦。”王欣主打一个不承认不拒绝。
“我们小孩子就喜欢听故事。卫警官从业多年，有没有碰到过什么有趣的案件呀。”王红霞则盯着卫杰，这家伙明显是块硬骨头，难啃。
“有趣的案件很多，不过太多了，要完整捡一件出来讲，一时半会儿我也组织不好语言。”果然，这人回答的滴水不漏。
“没有要求您开讲座啦哈哈哈哈哈。那非要挑一个印象深刻的说说呢？”好，我死缠烂打，就要问。
“啊，那我想到一个。”卫杰不再推脱，反而直起身正视王红霞。
“什么什么？”三人都很好奇，主动靠近卫杰。
“大概四五年前吧，有个二十来岁的小伙来报案，结结巴巴说不清楚，问半天才知道是天黑路窄，开到半路窜出来个人，他一个没注意就把人撞了，血流满地。我就跟着他去看呐，到了目的地，血没有，人没有，只有一辆撞坏的车子。”
“听起来怪邪门的。”王硕是有点疑神疑鬼在身上的。“然后呢？”
“那小伙子吓得要命，以为自己见鬼了，我也匪夷所思，现场实在看不出来有人存在的迹象。说看行车记录仪，乖乖，行车记录仪坏的。”
“那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王红霞总觉得不大可信。
“本来只是觉得有些蹊跷，但耐不住没有什么证据，记录了下就放那人走了。奇的是两年前，又有个中年人来报案，说自己之前撞过人，时间、地点描述的和当初的小伙子一模一样。可巧，他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
“别真是闹鬼吧，听起来就瘆人。”王硕摸了摸手臂的鸡皮疙瘩。
“如果说之前我还有点怀疑是什么无法解释的超自然现象，今天之后，我就不这么认为了。”
“是什么，让您改变想法了呢？”此话一出，王红霞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
“第二个报案人，就是死去的赵炎忠。”
我的乖乖。
校园三人组倒吸一口冷气：连环局。
王红霞率先从震惊的情绪中抽离，看着卫杰：“卫警官，两次奇怪的报案都是您一个人接待、处理的吗？您真胆大，现场很可能血淋淋的欸。”
“是。县里人手不够，大部分时候都是单枪匹马出去了解情况，定性了再加派人手。”这一点卫杰倒是不避讳。或者说，他没有参透王红霞问这个问题的意图。
“那您是从县里升到市里了，卫警官好优秀。”陈文浩一路上看着默不作声，出口便是给在座的划重点。
“厉害厉害。”听王硕敷衍的语气，剩下两人也意会了：他们都察觉到该故事的不合理之处。
“聊了大半天，饿急了吧，上菜上菜。”见到推着移动小餐车过来的保姆，王欣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打断众人的谈话。
“对了卫警官，他们提到被撞的那位，有没有什么特征描述啊？”王红霞还真是饿了，吃下几口菜脑子才稍微活络一点。
卫杰凝视着王红霞求知的眼神，一字一句：“没有任何信息，查不了。”
“哦，这样啊。”这么笃定，这么刻意，他一定知道。
饭桌陷入诡异的沉默。
“怎么冷场了，大家就没点想问的吗。”本该是热火朝天的“侦探”环节，但所有人的情绪像被冷水浇灭了一般。王硕很不自在，话一出口，场子更冷了。
笨蛋，很明显王欣和卫杰都不想搭理我们啊。王红霞闭眼，轻声叹气。
“面儿我是都熟了，其它的还一概不知，你这么一提，我也着实忍不住。”王欣被一群小辈架着，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趁着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主动发起第二轮问答。“红霞，你哪里人啊？”
哟哟哟，早把我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了，装什么。问这问题不就是想再提醒一遍我是孤儿吗？
“A县的。”王红霞心理素质过硬，见招拆招。
“那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啊？”
“不知道，我没有进福利院前的记忆。”
王红霞一点没显露出脆弱、惊慌，其余人等也没有好奇、疑惑，王欣自觉没趣。并且她总觉得，问出这俩问题，是自己把自己架起来了。
“您怎么不说话，是嫌弃我出身不好嘛？上次您对我甩脸色，我还以为是您见到陌生人不自在，可是这一次……伯母，我真的是伤心了。”王红霞泫然欲泣，好不可怜。
都成年人了，别遮遮掩掩的，敞开天窗说亮话。王红霞直接甩出一记重弹。
王欣没料到王红霞这么勇，当着一众人的面就戳破自己的态度问题，情急之下只能瞎掰理由。“红霞你误会了，我是见你实在像我那过世的婆婆，没想好怎么面对你。”
“是、是嘛，那我放心了。伯母不讨厌我就好，这些天我可难过，还以为伯母您不喜欢我和王硕走得近。”王红霞俨然一副脆弱大学生的姿态，三两句不仅拉近了和王硕的距离，还恶心了王欣一番。
“怎么会呢，王红霞这确实是你多心了，哪有人会不待见你。”王硕最见不得她泪眼汪汪的模样，立马安慰。“你还别说，妈，王红霞真有点像奶奶。”
“真的？”王红霞收起眼泪，将真诚的目光投向王欣。
“是、是啊。要是老爷子在，也会觉得像的。”王欣只是拿婆婆出来当挡箭牌，死了的人，谁会计较她生前长什么样呢。
“老爷子我怎么了？”门口站了个老头，拄着拐杖，一左一右俩美女搀扶着。
这也太巧了吧。人生抓马如王红霞都有被这一幕狗血到。
老人一一扫过在座众人，视线落在王红霞身上时，冷漠的眼眸化作一滩柔情水，甩开两位美女，颤颤巍巍走向餐桌，哽咽到：
“云清，你回来了是吗？云清！”
“胆子真大，什么人都敢往家里拉。”陈文浩不由佩服王硕的勇气。
“对他来说是进入了陌生地盘，于我有利。”
管家忙前忙后，才盯着保姆布置好餐桌，又去厨房看菜品准备得如何，一时间家里十分热闹。
“随便坐，跟自己家里一样，不要客气。”王欣戴上社交面具。
王红霞一屁股就坐在了离王欣最近的位置，“王伯母，我每次见您都觉得亲切的很，不自觉想要近亲您，坐这里可以吧？”
“啊哈哈，可以，当然可以。”王欣言语间有些尴尬，但王红霞全当没听出来。
“得等一小会儿了。妈，跟咱们讲讲你和卫警官的故事呗。”王硕估摸着厨房动作没那么快，继续转向自家老母亲，希望能得到点有效信息。
“老生常谈了，小孩子家家的怎么那么八卦。”王欣主打一个不承认不拒绝。
“我们小孩子就喜欢听故事。卫警官从业多年，有没有碰到过什么有趣的案件呀。”王红霞则盯着卫杰，这家伙明显是块硬骨头，难啃。
“有趣的案件很多，不过太多了，要完整捡一件出来讲，一时半会儿我也组织不好语言。”果然，这人回答的滴水不漏。
“没有要求您开讲座啦哈哈哈哈哈。那非要挑一个印象深刻的说说呢？”好，我死缠烂打，就要问。
“啊，那我想到一个。”卫杰不再推脱，反而直起身正视王红霞。
“什么什么？”三人都很好奇，主动靠近卫杰。
“大概四五年前吧，有个二十来岁的小伙来报案，结结巴巴说不清楚，问半天才知道是天黑路窄，开到半路窜出来个人，他一个没注意就把人撞了，血流满地。我就跟着他去看呐，到了目的地，血没有，人没有，只有一辆撞坏的车子。”
“听起来怪邪门的。”王硕是有点疑神疑鬼在身上的。“然后呢？”
“那小伙子吓得要命，以为自己见鬼了，我也匪夷所思，现场实在看不出来有人存在的迹象。说看行车记录仪，乖乖，行车记录仪坏的。”
“那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王红霞总觉得不大可信。
“本来只是觉得有些蹊跷，但耐不住没有什么证据，记录了下就放那人走了。奇的是两年前，又有个中年人来报案，说自己之前撞过人，时间、地点描述的和当初的小伙子一模一样。可巧，他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
“别真是闹鬼吧，听起来就瘆人。”王硕摸了摸手臂的鸡皮疙瘩。
“如果说之前我还有点怀疑是什么无法解释的超自然现象，今天之后，我就不这么认为了。”
“是什么，让您改变想法了呢？”此话一出，王红霞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
“第二个报案人，就是死去的赵炎忠。”
我的乖乖。
校园三人组倒吸一口冷气：连环局。
王红霞率先从震惊的情绪中抽离，看着卫杰：“卫警官，两次奇怪的报案都是您一个人接待、处理的吗？您真胆大，现场很可能血淋淋的欸。”
“是。县里人手不够，大部分时候都是单枪匹马出去了解情况，定性了再加派人手。”这一点卫杰倒是不避讳。或者说，他没有参透王红霞问这个问题的意图。
“那您是从县里升到市里了，卫警官好优秀。”陈文浩一路上看着默不作声，出口便是给在座的划重点。
“厉害厉害。”听王硕敷衍的语气，剩下两人也意会了：他们都察觉到该故事的不合理之处。
“聊了大半天，饿急了吧，上菜上菜。”见到推着移动小餐车过来的保姆，王欣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打断众人的谈话。
“对了卫警官，他们提到被撞的那位，有没有什么特征描述啊？”王红霞还真是饿了，吃下几口菜脑子才稍微活络一点。
卫杰凝视着王红霞求知的眼神，一字一句：“没有任何信息，查不了。”
“哦，这样啊。”这么笃定，这么刻意，他一定知道。
饭桌陷入诡异的沉默。
“怎么冷场了，大家就没点想问的吗。”本该是热火朝天的“侦探”环节，但所有人的情绪像被冷水浇灭了一般。王硕很不自在，话一出口，场子更冷了。
笨蛋，很明显王欣和卫杰都不想搭理我们啊。王红霞闭眼，轻声叹气。
“面儿我是都熟了，其它的还一概不知，你这么一提，我也着实忍不住。”王欣被一群小辈架着，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趁着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主动发起第二轮问答。“红霞，你哪里人啊？”
哟哟哟，早把我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了，装什么。问这问题不就是想再提醒一遍我是孤儿吗？
“A县的。”王红霞心理素质过硬，见招拆招。
“那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啊？”
“不知道，我没有进福利院前的记忆。”
王红霞一点没显露出脆弱、惊慌，其余人等也没有好奇、疑惑，王欣自觉没趣。并且她总觉得，问出这俩问题，是自己把自己架起来了。
“您怎么不说话，是嫌弃我出身不好嘛？上次您对我甩脸色，我还以为是您见到陌生人不自在，可是这一次……伯母，我真的是伤心了。”王红霞泫然欲泣，好不可怜。
都成年人了，别遮遮掩掩的，敞开天窗说亮话。王红霞直接甩出一记重弹。
王欣没料到王红霞这么勇，当着一众人的面就戳破自己的态度问题，情急之下只能瞎掰理由。“红霞你误会了，我是见你实在像我那过世的婆婆，没想好怎么面对你。”
“是、是嘛，那我放心了。伯母不讨厌我就好，这些天我可难过，还以为伯母您不喜欢我和王硕走得近。”王红霞俨然一副脆弱大学生的姿态，三两句不仅拉近了和王硕的距离，还恶心了王欣一番。
“怎么会呢，王红霞这确实是你多心了，哪有人会不待见你。”王硕最见不得她泪眼汪汪的模样，立马安慰。“你还别说，妈，王红霞真有点像奶奶。”
“真的？”王红霞收起眼泪，将真诚的目光投向王欣。
“是、是啊。要是老爷子在，也会觉得像的。”王欣只是拿婆婆出来当挡箭牌，死了的人，谁会计较她生前长什么样呢。
“老爷子我怎么了？”门口站了个老头，拄着拐杖，一左一右俩美女搀扶着。
这也太巧了吧。人生抓马如王红霞都有被这一幕狗血到。
老人一一扫过在座众人，视线落在王红霞身上时，冷漠的眼眸化作一滩柔情水，甩开两位美女，颤颤巍巍走向餐桌，哽咽到：
“云清，你回来了是吗？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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