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换个方向
“爷爷好。”
面对恭恭敬敬向自己打招呼的王红霞，王满再老糊涂也明白，这不是他的云清。他站直身体，清了清嗓子：“孩子，你叫什么呀？”
“我叫王红霞。”
王满又是一阵失神，“连名字也一样呢。”
？
“他老年痴呆了？”王红霞小声向王硕打探情况。
“没有啊，我爷爷虽然不着家，脑子是好使的。”王硕也不理解爷爷所说“名字一样”。
“你奶奶改名前，就叫红霞，宋红霞。”王满对自己孙子还有点耐心，慢悠悠解释。
陈文浩想起开学典礼王硕嫌弃王红霞姓名老土时的吐槽：我奶奶当年要叫这名儿，和爷爷也成不了。好笑地剜了王硕一眼，王硕接收到，表情略复杂。
“爸，你怎么有空回来。”王欣过于震惊，坐在位子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这是真老爷子。
王满无视王欣的提问，连个正眼也没给她，上前一步捧住王红霞的手，王红霞忍着不适，没有甩开。
“好孩子，你是哪家的娃儿呀。”
王硕一把拉开爷爷，将王红霞护在身后：“爷爷，她是我同学。您怎么突然想到回家了？”
王满到底是整日迷醉在花丛中的人，见自家孙儿的态度，心里明白七八分，便起了坏心眼，要逗一逗小屁孩。“真俊呐，和你奶奶得有5分像。”
王硕脑中立马响起警报，联想到王满平日的荒唐行径，一时间也顾不上尊敬老人，就要带离王满。
“欸欸欸欸欸！干什么呢臭小子。”王满招呼两位美女上前扶好自己并给了王硕一拐杖，“尊老爱幼懂不懂，我这么大年纪了很容易死的。”
王红霞看他面色红润，说话时嗓音浑厚饱满，精神头足得很，哪有老年人的弱不禁风之态，一拐杖给王硕打出问题来还差不多。
“爸，有什么事情等客人走了再说也不迟呀，您这样大家饭也吃的不安生。”王欣没有放弃，好歹她是这个家的主人，不能被小辈们压一头。
“哦哟，吃饭呢，也不知道等一等老头子我。”王满非常自然地走向餐桌，卫杰起身让位，王满意味不明地瞥了卫杰一眼，没有推辞。
王红霞敏锐地发觉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八卦的雷达嘀嘀嘀响。
“爸，他是客人，您坐我这里吧。”王欣见卫杰站着，觉得不妥。
“那也是他该……”
“爸！”
王满话音未落，王欣便打断了他，神色略显焦急，“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还有，孩子们也在呢。”
“哼。”王满虽态度不大好，倒也没再说些引人误会的话。
王红霞余光扫视一圈身边人，大家非常默契地装傻充愣，不知心里掀起了多大的波浪。
关系错综复杂、情形扑朔迷离的节骨点儿，来了这么一个有趣的老头，可以利用起来，作为新的突破口。
“王誉呢，他人不在？”王满细细打量在座的每一位，发现没有自家儿子的身影，意识到刚进门，坐在王誉位子上的是卫杰，顿时怒从心中起。他重重拍击桌子，将碗碟砸向卫杰脚边：“混账！我儿子不在，你就敢登堂入室！”
“爸，你误会了，杰他只是被硕子拉来家里作客的。”王欣眼瞧着老爷子火气大，越说越多，急得没法，把王硕搬出来救场。
“客人坐主位？你当我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是不是？”王满嫌晦气，位子也不坐了，被美女搀扶着起身，提着拐杖指指点点。“王誉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荒唐东西进家里，还招惹一堆不三不四的人。这些年你拿着我王家的钱干什么事了你自己心里清楚！”
老头子越说越激动，颇有些喘不过气的迹象。这不行，他要一口气背过去了我去哪里找大嘴巴又清楚王欣的人来？王红霞想清楚前后利弊，过去帮王满拍背顺气。
“爷爷，您消消气，小辈们再有错处，您指点两句就行了。那些个劝不动的，都是小辈们的命数，何苦费心神，这不是为难自己嘛。”
王满渐渐平复呼吸，看着眼前神似故去妻子的王红霞，突然悲从中来：“我是个老混蛋，负了云清，害了誉儿，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做起来的家业被别人拿走，这是我的报应。可我醒悟得太晚了，这个家，已经散了。”
他哀痛的拍了拍王红霞肩膀：“孩子，或许你的出现，是云清冥冥之中在提醒我，要替她守住她打下的基业。”
一番话讲得众人云里雾里，王欣索性喊来了管家，把老头子请了出去。该说的不该说的大家都听到了，索性咬死不松口，还能稳住局面。“抱歉打扰大家用餐了，我家老爷子年龄上来，神智不大清楚。因着老爷子不肯接受治疗，只好雇人看护他，没想到今天直接闹到家里来了，还请大家不要放心上。”
三言两语给王满打上一个“老年痴呆”的标签，还解释了两位搀扶王满的美女的身份并树立自己“孝子贤孙”的形象，语言的艺术被她玩明白了。
“欣子，王老爷子的难搞是出了名的，你不必愧疚，已经做得很好了。”卫杰适时出来唱双簧。
王红霞猛然发觉，同样是这家里的一份子，王硕对王欣如今的反应很冷漠，就好像是听过无数遍她那副说辞一般。
她默默回到原座位，拉了拉王硕的袖口。“还好吧？”没有出声，只做了口型。王硕微微摇头，表示无碍。
那更诡异了啊。这一家人，不熟嘛。王老爷子甚至和王欣，看起来像仇人。
“王伯母平时压力很大吧，今天还陪着我们小孩子一起胡闹，还是早点休息，我们也尽早散了。”陈文浩提出散场。
“是啊是啊，王伯母平时操持公司，回家还要照顾一家老小，属实太辛苦，还顺着我们的意思在家里聚餐，我们也实在过意不去。”王红霞说了点场面话，她得去会会王老爷子，看看他嘴里能不能蹦出点东西。
“妈，剩下的我来收拾，有管家和保姆在，很快就收拾好，你和老朋友叙叙旧吧，难得见一面。”王硕的回应也是淡淡的，不过平时皮实、心眼大的人设塑造得太好，王欣并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大家似躲瘟疫一般，一溜烟就全撤完了。
王红霞拒绝了陈文浩和王硕送行的方案，选择一个人慢慢走。走出王家大宅不远，果然看到了她想看到的人。
“王，你怎么在这里呀。”
面对恭恭敬敬向自己打招呼的王红霞，王满再老糊涂也明白，这不是他的云清。他站直身体，清了清嗓子：“孩子，你叫什么呀？”
“我叫王红霞。”
王满又是一阵失神，“连名字也一样呢。”
？
“他老年痴呆了？”王红霞小声向王硕打探情况。
“没有啊，我爷爷虽然不着家，脑子是好使的。”王硕也不理解爷爷所说“名字一样”。
“你奶奶改名前，就叫红霞，宋红霞。”王满对自己孙子还有点耐心，慢悠悠解释。
陈文浩想起开学典礼王硕嫌弃王红霞姓名老土时的吐槽：我奶奶当年要叫这名儿，和爷爷也成不了。好笑地剜了王硕一眼，王硕接收到，表情略复杂。
“爸，你怎么有空回来。”王欣过于震惊，坐在位子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这是真老爷子。
王满无视王欣的提问，连个正眼也没给她，上前一步捧住王红霞的手，王红霞忍着不适，没有甩开。
“好孩子，你是哪家的娃儿呀。”
王硕一把拉开爷爷，将王红霞护在身后：“爷爷，她是我同学。您怎么突然想到回家了？”
王满到底是整日迷醉在花丛中的人，见自家孙儿的态度，心里明白七八分，便起了坏心眼，要逗一逗小屁孩。“真俊呐，和你奶奶得有5分像。”
王硕脑中立马响起警报，联想到王满平日的荒唐行径，一时间也顾不上尊敬老人，就要带离王满。
“欸欸欸欸欸！干什么呢臭小子。”王满招呼两位美女上前扶好自己并给了王硕一拐杖，“尊老爱幼懂不懂，我这么大年纪了很容易死的。”
王红霞看他面色红润，说话时嗓音浑厚饱满，精神头足得很，哪有老年人的弱不禁风之态，一拐杖给王硕打出问题来还差不多。
“爸，有什么事情等客人走了再说也不迟呀，您这样大家饭也吃的不安生。”王欣没有放弃，好歹她是这个家的主人，不能被小辈们压一头。
“哦哟，吃饭呢，也不知道等一等老头子我。”王满非常自然地走向餐桌，卫杰起身让位，王满意味不明地瞥了卫杰一眼，没有推辞。
王红霞敏锐地发觉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八卦的雷达嘀嘀嘀响。
“爸，他是客人，您坐我这里吧。”王欣见卫杰站着，觉得不妥。
“那也是他该……”
“爸！”
王满话音未落，王欣便打断了他，神色略显焦急，“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还有，孩子们也在呢。”
“哼。”王满虽态度不大好，倒也没再说些引人误会的话。
王红霞余光扫视一圈身边人，大家非常默契地装傻充愣，不知心里掀起了多大的波浪。
关系错综复杂、情形扑朔迷离的节骨点儿，来了这么一个有趣的老头，可以利用起来，作为新的突破口。
“王誉呢，他人不在？”王满细细打量在座的每一位，发现没有自家儿子的身影，意识到刚进门，坐在王誉位子上的是卫杰，顿时怒从心中起。他重重拍击桌子，将碗碟砸向卫杰脚边：“混账！我儿子不在，你就敢登堂入室！”
“爸，你误会了，杰他只是被硕子拉来家里作客的。”王欣眼瞧着老爷子火气大，越说越多，急得没法，把王硕搬出来救场。
“客人坐主位？你当我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是不是？”王满嫌晦气，位子也不坐了，被美女搀扶着起身，提着拐杖指指点点。“王誉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荒唐东西进家里，还招惹一堆不三不四的人。这些年你拿着我王家的钱干什么事了你自己心里清楚！”
老头子越说越激动，颇有些喘不过气的迹象。这不行，他要一口气背过去了我去哪里找大嘴巴又清楚王欣的人来？王红霞想清楚前后利弊，过去帮王满拍背顺气。
“爷爷，您消消气，小辈们再有错处，您指点两句就行了。那些个劝不动的，都是小辈们的命数，何苦费心神，这不是为难自己嘛。”
王满渐渐平复呼吸，看着眼前神似故去妻子的王红霞，突然悲从中来：“我是个老混蛋，负了云清，害了誉儿，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做起来的家业被别人拿走，这是我的报应。可我醒悟得太晚了，这个家，已经散了。”
他哀痛的拍了拍王红霞肩膀：“孩子，或许你的出现，是云清冥冥之中在提醒我，要替她守住她打下的基业。”
一番话讲得众人云里雾里，王欣索性喊来了管家，把老头子请了出去。该说的不该说的大家都听到了，索性咬死不松口，还能稳住局面。“抱歉打扰大家用餐了，我家老爷子年龄上来，神智不大清楚。因着老爷子不肯接受治疗，只好雇人看护他，没想到今天直接闹到家里来了，还请大家不要放心上。”
三言两语给王满打上一个“老年痴呆”的标签，还解释了两位搀扶王满的美女的身份并树立自己“孝子贤孙”的形象，语言的艺术被她玩明白了。
“欣子，王老爷子的难搞是出了名的，你不必愧疚，已经做得很好了。”卫杰适时出来唱双簧。
王红霞猛然发觉，同样是这家里的一份子，王硕对王欣如今的反应很冷漠，就好像是听过无数遍她那副说辞一般。
她默默回到原座位，拉了拉王硕的袖口。“还好吧？”没有出声，只做了口型。王硕微微摇头，表示无碍。
那更诡异了啊。这一家人，不熟嘛。王老爷子甚至和王欣，看起来像仇人。
“王伯母平时压力很大吧，今天还陪着我们小孩子一起胡闹，还是早点休息，我们也尽早散了。”陈文浩提出散场。
“是啊是啊，王伯母平时操持公司，回家还要照顾一家老小，属实太辛苦，还顺着我们的意思在家里聚餐，我们也实在过意不去。”王红霞说了点场面话，她得去会会王老爷子，看看他嘴里能不能蹦出点东西。
“妈，剩下的我来收拾，有管家和保姆在，很快就收拾好，你和老朋友叙叙旧吧，难得见一面。”王硕的回应也是淡淡的，不过平时皮实、心眼大的人设塑造得太好，王欣并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大家似躲瘟疫一般，一溜烟就全撤完了。
王红霞拒绝了陈文浩和王硕送行的方案，选择一个人慢慢走。走出王家大宅不远，果然看到了她想看到的人。
“王，你怎么在这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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