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王府里闹鬼
听樊自权说发生了命案，并且还是发生在王府，李邵堂与程子良立即严肃起来。一旁的马云鹏看了看樊自权的眼色，然后补充说道：
“刚才，副都指挥使吴开文大人和千户孙文泰大人把老大叫过去专门交代的，我也一同过了去。事情是这样的，两日前的夜里，准确的说是深夜了，裕亲王的第二个儿子死在府内，昨日一早，王府的人便去京兆府报了案，京兆府上下不敢怠慢，一大群人进入王府勘察现场，可是一无所获。”
“云鹏，既然京兆府已经接了此案，为何会转到天翼卫衙门？”
李邵堂虽然对于大周的刑律还不太了解，但是既然京兆府已经接案了，按照惯例是不会移交其他衙门的，因为这无异于是对京兆府衙门的一种讽刺。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朝廷专门下旨移交给其他衙门，或者案情棘手不得不移交等等。
京兆府便是大周都城所在地的安平府，安平府知府便是京兆府尹，在大周王朝的文官制度里，一般的各府知府是正四品，京兆府府尹却有所不同，是正三品的朝廷大员，且直接听命于内阁和六部，安平府所在的胜州巡抚衙门无权管辖安平府的民政、军政等事宜。
这和现在的HEB省与BJ市有些类似，但也有所不同，BJ市与HEB省同级，而安平府比胜州低一级。
“自然是有原因的，因为此案有些棘手，已经不是普通的案子了。”马玉鹏故弄玄虚地说。
“快说。”程子良看不惯马云鹏的样子，二人老搭档了，知道彼此的优点和缺点。
“别急呀。京兆府的人接到报案后，就一直待在王府勘察，可是到了夜里也没有找到任何头绪，正当他们有些泄气的时候，突然，他们听见了一个恐怖的声音。”马云鹏像说书先生一样调动着气氛。
“别，别胡闹。”樊自权有些看不过去了，赶紧提醒。
“好呢，老大。他们突然听见了一个恐怖的声音，就在案发现场，众人都听见了凄厉的声音，‘我死得冤枉，我死得冤枉’。
这声音听起来特别瘆人，仿佛就在大家周围，但是众人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现场所有王府的下人都被吓得脸色煞白，颤抖着告诉他们，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死去的小王爷。
一听这话，京兆府的人吓得够呛，赶紧逃出了王府。今日早朝，京兆府府尹将此事禀报了陛下，毕竟死的是小王爷，陛下也很关心，小王爷是陛下的侄儿，于是特意下旨由天翼卫主办此案，刑部、京兆府协同办案，此外，陛下还叫人传旨玄天观，着玄天观派一名经验丰富的道士协同办案。”
马云鹏没有继续吊李邵堂和程子良的胃口，一口气将他所掌握的案件情况说完了。
“上头的意思，是叫我们来接这个案子？”李邵堂似乎嗅到了功勋的味道，但是心里又有点犯嘀咕，毕竟此案牵扯了鬼魂这样的东西，这可是李邵堂以前没有接触过，也不敢相信的事情，听起来的确有些棘手，不然陛下也不会叫玄天观的道士参与。
“对头，吴大人说了，这是大将军的意思。此案由孙大人领衔，具体由咱们老大带着你、我、子良几个兄弟，会同其他衙门的人办理，衙门的吏员随意调动，如需调动其他百户大人的手下，只需请示孙大人即可。”马云鹏很自豪地说。
“王，王府的案子，不，不可大意。”樊自权又说了一句。
于是，四人在饭堂吃了午饭，领了衙门的牌票，骑着马朝裕亲王府赶去。这是李邵堂加入天翼卫的第一个案子，他心里没底，毕竟自己从来就没有干过这种事情，于是问马云鹏：
“云鹏，你们以前跟着老大办过这样的案子吗？”
“头一回。”马云鹏拉着长长的尾音说。
“什么，头一回？”李邵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呵呵呵，咱们以前都是配合别人办案，主要是负责武力这一块儿的事情，今儿个当主办官，还真是头一回。子安，看来上头是看上你破案的天赋了。这往后啊，我们哥几个可是要扬眉吐气咯。”马云鹏开心地说道。
“啊？还真是头一回，这不是猪队友吗？哎，也难怪啊，马云鹏成日里就只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程子良是个爱看话本的闷葫芦，老大就不说了，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在花魁面前除外。这样的团队，能当主办官才怪了。不过我刚加入进来，就接了个不大不小的案子，难不成上头真的看重我？啊，感觉压力好大，要是查不出来就完犊子了。”李邵堂听了马云鹏的话，心里拔凉拔凉的，一时也没了心气。
“子安，别泄气，到时候你先看我们怎么说，知道吗……”程子良看出了李邵堂的心思，鼓励地说了一番话，算是激励士气。
“哦，好的。关于裕亲王府，你们了解多少？”李邵堂深吸一口气，然后问。
“我来告诉你吧。裕亲王，是当今陛下的胞弟，与正妃田氏育有两子一女。长子赢泓齐，封号齐郡王，近些年一直在边关军中效力。次子赢泓华，还没有封爵，在户部任主事之职，这次在王府出事的便是这位小王爷。
还有一位小郡主赢泓佳，据说是个女霸王，不爱红装爱武装，武艺还不错，跟他大哥一样，也喜欢兵法。我可是打听过了，和其他王公大臣的子弟不同，这三位都很低调，也不爱招惹是非，尤其齐郡王和小王爷，虽然官职不高，但都是自己挣来的，真是难得。”马云鹏眉飞色舞地介绍。
听了这话，李邵堂对裕亲王府上下有了好感，在这年头，天皇贵胄能有这样的品行实属难得，很多王公大臣的子弟成日里只知道花天酒地，靠着祖上的福泽作威作福，全然没有祖上的英明神武，一代不如一代，这也是封建王朝逐渐走向衰败的原因之一。
几人说话间，胯下的马儿就把他们驼到了裕亲王府，除了玄天观之外，刑部、京兆尹府的官差也到了王府门外，一行人相遇，彼此客套了几句，说的都是些场面上的官话。
王府上下已经听说了今日天翼卫等衙门要来勘察现场的事情，于是门口的下人领着一行人进入了王府。
王府很大，下人领着他们进入前院，从旁边绕过前厅，走过一段连廊，穿过一个花园，又从一道门经过，终于到了一个假山林立、曲水流觞、环境清幽的院子。
“咳咳，自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天翼卫百户樊自权樊大人，我叫马云鹏，他叫程子良，旁边这位叫李邵堂。上头说了，这个案子由我们全权负责调查，我们是奉皇命接管此案。”
马云鹏一一介绍了四人，话说得很有分寸，搬出皇命，一下就抬高了自己的身段。
“卑职等见过诸位大人，我叫纪虎，京兆府的捕头。”自称纪虎的黑脸壮汉笑着说。
“在下沈放，刑部的捕头，既然此案由天翼卫主办，我等当全力配合。”
说话的人身材较矮，但很壮实，他的语气并没京兆府的捕头那般谦卑，也没有自称卑职，毕竟他来自刑部，同样是朝廷要害部门。他们都各自带了两名官差，不过没有介绍他们的名字。
天翼卫直接听命于皇帝，不归内阁管辖，且替皇帝监察百官，专办大案要案，因此就算是一般官差，身份也会比其他衙门的官差高一些，所以京兆府的捕头才会称呼李邵堂等人为大人。若是在外地办案，下面的人有时候也会称之为上差，皇权特许，不容侵犯。
“纪捕头，说说案子吧。”程子良问道。
“回禀各位大人，昨日一早，京兆府接到王府下人来报案，说小王爷于前天夜里溺死在这个小的湖里。我们立刻赶来王府进行调查，可是直到夜里也没有寻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我等本以为小王爷是自己不小心掉进湖里溺死的，因为王府上下都说小王爷是不会水的。可是到了夜里，我等，我等都听见了小王爷在喊‘我死得冤枉，我死得冤枉’。所以我们赶紧回禀府尹大人，于是案子就移交了天翼卫。”
京兆府的纪捕头说到最后几句的时候，神色有些恐慌。怕鬼是人的天性，虽然他们之前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可再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同样会感到害怕。
“尸体何在？”马云鹏问道。
“死者毕竟不是普通人，所以我们没有把尸体带走，还在王府。”纪捕头回道。
“验尸结果如何？”马云鹏又问。
“死者额头有伤，像是被撞击或者击打所致，其余没有受伤或者中毒的痕迹，从体征来看，符合溺死的特征。”纪捕头说。
“去看看。”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樊自权说了一句。
于是，王府下人领着一行人来到停放小王爷尸体的房间，尸体用白布盖着。
樊自权拍了拍李邵堂的肩膀，示意后者上前检验尸体。同样一直没说话的李邵堂有点手足无措，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上前揭开白布，仔细检查了一遍之后，他说：
“确实如纪捕头所言，这位小王爷是死于溺水，额头上的伤并不是致命伤。”
刑部与天翼卫平日里打交道的机会不少，沈捕头见说话的年轻人有些面生，于是问道：
“樊大人，这位是？”
“新，新来的。”樊自权很不想说话，他感觉说话很费劲，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新来的？天翼卫居然把这样的案子交给一个新来的？岳大将军的心思，我等真是难以揣摩啊。”沈捕头自言自语地说。
检验了尸体，几人又回到案发现场。再次询问了王府的几位下人案发时的情况，综合各方消息后，李邵堂梳理了一下案发时的经过。
最先发现小王爷溺亡的下人是丫鬟春桃，据她回忆，她当时在小院外面，听见有人似乎叫了一声小王爷，随后听见有东西掉进水里，因为天太黑看不清楚，于是她赶紧叫人，等几个下人提着灯笼进到小院，搜寻一番之后，在假山后面的湖水里发现了小王爷的尸体。
丫鬟春桃还说当时叫声是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她听得不太清楚，不知道是谁的声音。
王府的下人还说，就在小王爷溺亡的当晚，王妃身边的丫鬟绿娥被人发现晕倒在小院墙角，身边还有一根撑窗户的棍子。绿娥后脑上有伤，好想是被击打过，左手手背还有被抓过的痕迹，是新伤。当绿娥醒来以后，就疯疯癫癫的，问她什么她都不说，本想将她送回老家，但是衙门说绿娥和案子有关，因此人还在府上。
“刚才，副都指挥使吴开文大人和千户孙文泰大人把老大叫过去专门交代的，我也一同过了去。事情是这样的，两日前的夜里，准确的说是深夜了，裕亲王的第二个儿子死在府内，昨日一早，王府的人便去京兆府报了案，京兆府上下不敢怠慢，一大群人进入王府勘察现场，可是一无所获。”
“云鹏，既然京兆府已经接了此案，为何会转到天翼卫衙门？”
李邵堂虽然对于大周的刑律还不太了解，但是既然京兆府已经接案了，按照惯例是不会移交其他衙门的，因为这无异于是对京兆府衙门的一种讽刺。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朝廷专门下旨移交给其他衙门，或者案情棘手不得不移交等等。
京兆府便是大周都城所在地的安平府，安平府知府便是京兆府尹，在大周王朝的文官制度里，一般的各府知府是正四品，京兆府府尹却有所不同，是正三品的朝廷大员，且直接听命于内阁和六部，安平府所在的胜州巡抚衙门无权管辖安平府的民政、军政等事宜。
这和现在的HEB省与BJ市有些类似，但也有所不同，BJ市与HEB省同级，而安平府比胜州低一级。
“自然是有原因的，因为此案有些棘手，已经不是普通的案子了。”马玉鹏故弄玄虚地说。
“快说。”程子良看不惯马云鹏的样子，二人老搭档了，知道彼此的优点和缺点。
“别急呀。京兆府的人接到报案后，就一直待在王府勘察，可是到了夜里也没有找到任何头绪，正当他们有些泄气的时候，突然，他们听见了一个恐怖的声音。”马云鹏像说书先生一样调动着气氛。
“别，别胡闹。”樊自权有些看不过去了，赶紧提醒。
“好呢，老大。他们突然听见了一个恐怖的声音，就在案发现场，众人都听见了凄厉的声音，‘我死得冤枉，我死得冤枉’。
这声音听起来特别瘆人，仿佛就在大家周围，但是众人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现场所有王府的下人都被吓得脸色煞白，颤抖着告诉他们，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死去的小王爷。
一听这话，京兆府的人吓得够呛，赶紧逃出了王府。今日早朝，京兆府府尹将此事禀报了陛下，毕竟死的是小王爷，陛下也很关心，小王爷是陛下的侄儿，于是特意下旨由天翼卫主办此案，刑部、京兆府协同办案，此外，陛下还叫人传旨玄天观，着玄天观派一名经验丰富的道士协同办案。”
马云鹏没有继续吊李邵堂和程子良的胃口，一口气将他所掌握的案件情况说完了。
“上头的意思，是叫我们来接这个案子？”李邵堂似乎嗅到了功勋的味道，但是心里又有点犯嘀咕，毕竟此案牵扯了鬼魂这样的东西，这可是李邵堂以前没有接触过，也不敢相信的事情，听起来的确有些棘手，不然陛下也不会叫玄天观的道士参与。
“对头，吴大人说了，这是大将军的意思。此案由孙大人领衔，具体由咱们老大带着你、我、子良几个兄弟，会同其他衙门的人办理，衙门的吏员随意调动，如需调动其他百户大人的手下，只需请示孙大人即可。”马云鹏很自豪地说。
“王，王府的案子，不，不可大意。”樊自权又说了一句。
于是，四人在饭堂吃了午饭，领了衙门的牌票，骑着马朝裕亲王府赶去。这是李邵堂加入天翼卫的第一个案子，他心里没底，毕竟自己从来就没有干过这种事情，于是问马云鹏：
“云鹏，你们以前跟着老大办过这样的案子吗？”
“头一回。”马云鹏拉着长长的尾音说。
“什么，头一回？”李邵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呵呵呵，咱们以前都是配合别人办案，主要是负责武力这一块儿的事情，今儿个当主办官，还真是头一回。子安，看来上头是看上你破案的天赋了。这往后啊，我们哥几个可是要扬眉吐气咯。”马云鹏开心地说道。
“啊？还真是头一回，这不是猪队友吗？哎，也难怪啊，马云鹏成日里就只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程子良是个爱看话本的闷葫芦，老大就不说了，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在花魁面前除外。这样的团队，能当主办官才怪了。不过我刚加入进来，就接了个不大不小的案子，难不成上头真的看重我？啊，感觉压力好大，要是查不出来就完犊子了。”李邵堂听了马云鹏的话，心里拔凉拔凉的，一时也没了心气。
“子安，别泄气，到时候你先看我们怎么说，知道吗……”程子良看出了李邵堂的心思，鼓励地说了一番话，算是激励士气。
“哦，好的。关于裕亲王府，你们了解多少？”李邵堂深吸一口气，然后问。
“我来告诉你吧。裕亲王，是当今陛下的胞弟，与正妃田氏育有两子一女。长子赢泓齐，封号齐郡王，近些年一直在边关军中效力。次子赢泓华，还没有封爵，在户部任主事之职，这次在王府出事的便是这位小王爷。
还有一位小郡主赢泓佳，据说是个女霸王，不爱红装爱武装，武艺还不错，跟他大哥一样，也喜欢兵法。我可是打听过了，和其他王公大臣的子弟不同，这三位都很低调，也不爱招惹是非，尤其齐郡王和小王爷，虽然官职不高，但都是自己挣来的，真是难得。”马云鹏眉飞色舞地介绍。
听了这话，李邵堂对裕亲王府上下有了好感，在这年头，天皇贵胄能有这样的品行实属难得，很多王公大臣的子弟成日里只知道花天酒地，靠着祖上的福泽作威作福，全然没有祖上的英明神武，一代不如一代，这也是封建王朝逐渐走向衰败的原因之一。
几人说话间，胯下的马儿就把他们驼到了裕亲王府，除了玄天观之外，刑部、京兆尹府的官差也到了王府门外，一行人相遇，彼此客套了几句，说的都是些场面上的官话。
王府上下已经听说了今日天翼卫等衙门要来勘察现场的事情，于是门口的下人领着一行人进入了王府。
王府很大，下人领着他们进入前院，从旁边绕过前厅，走过一段连廊，穿过一个花园，又从一道门经过，终于到了一个假山林立、曲水流觞、环境清幽的院子。
“咳咳，自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天翼卫百户樊自权樊大人，我叫马云鹏，他叫程子良，旁边这位叫李邵堂。上头说了，这个案子由我们全权负责调查，我们是奉皇命接管此案。”
马云鹏一一介绍了四人，话说得很有分寸，搬出皇命，一下就抬高了自己的身段。
“卑职等见过诸位大人，我叫纪虎，京兆府的捕头。”自称纪虎的黑脸壮汉笑着说。
“在下沈放，刑部的捕头，既然此案由天翼卫主办，我等当全力配合。”
说话的人身材较矮，但很壮实，他的语气并没京兆府的捕头那般谦卑，也没有自称卑职，毕竟他来自刑部，同样是朝廷要害部门。他们都各自带了两名官差，不过没有介绍他们的名字。
天翼卫直接听命于皇帝，不归内阁管辖，且替皇帝监察百官，专办大案要案，因此就算是一般官差，身份也会比其他衙门的官差高一些，所以京兆府的捕头才会称呼李邵堂等人为大人。若是在外地办案，下面的人有时候也会称之为上差，皇权特许，不容侵犯。
“纪捕头，说说案子吧。”程子良问道。
“回禀各位大人，昨日一早，京兆府接到王府下人来报案，说小王爷于前天夜里溺死在这个小的湖里。我们立刻赶来王府进行调查，可是直到夜里也没有寻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我等本以为小王爷是自己不小心掉进湖里溺死的，因为王府上下都说小王爷是不会水的。可是到了夜里，我等，我等都听见了小王爷在喊‘我死得冤枉，我死得冤枉’。所以我们赶紧回禀府尹大人，于是案子就移交了天翼卫。”
京兆府的纪捕头说到最后几句的时候，神色有些恐慌。怕鬼是人的天性，虽然他们之前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可再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同样会感到害怕。
“尸体何在？”马云鹏问道。
“死者毕竟不是普通人，所以我们没有把尸体带走，还在王府。”纪捕头回道。
“验尸结果如何？”马云鹏又问。
“死者额头有伤，像是被撞击或者击打所致，其余没有受伤或者中毒的痕迹，从体征来看，符合溺死的特征。”纪捕头说。
“去看看。”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樊自权说了一句。
于是，王府下人领着一行人来到停放小王爷尸体的房间，尸体用白布盖着。
樊自权拍了拍李邵堂的肩膀，示意后者上前检验尸体。同样一直没说话的李邵堂有点手足无措，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上前揭开白布，仔细检查了一遍之后，他说：
“确实如纪捕头所言，这位小王爷是死于溺水，额头上的伤并不是致命伤。”
刑部与天翼卫平日里打交道的机会不少，沈捕头见说话的年轻人有些面生，于是问道：
“樊大人，这位是？”
“新，新来的。”樊自权很不想说话，他感觉说话很费劲，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新来的？天翼卫居然把这样的案子交给一个新来的？岳大将军的心思，我等真是难以揣摩啊。”沈捕头自言自语地说。
检验了尸体，几人又回到案发现场。再次询问了王府的几位下人案发时的情况，综合各方消息后，李邵堂梳理了一下案发时的经过。
最先发现小王爷溺亡的下人是丫鬟春桃，据她回忆，她当时在小院外面，听见有人似乎叫了一声小王爷，随后听见有东西掉进水里，因为天太黑看不清楚，于是她赶紧叫人，等几个下人提着灯笼进到小院，搜寻一番之后，在假山后面的湖水里发现了小王爷的尸体。
丫鬟春桃还说当时叫声是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她听得不太清楚，不知道是谁的声音。
王府的下人还说，就在小王爷溺亡的当晚，王妃身边的丫鬟绿娥被人发现晕倒在小院墙角，身边还有一根撑窗户的棍子。绿娥后脑上有伤，好想是被击打过，左手手背还有被抓过的痕迹，是新伤。当绿娥醒来以后，就疯疯癫癫的，问她什么她都不说，本想将她送回老家，但是衙门说绿娥和案子有关，因此人还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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