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苏醒
夏日，微风，蝉鸣。
桌椅稍稍推动的声音，纸笔轻轻摩擦的声音。
远方的云尚且染着粉红，此刻月亮已迫不及待投下皎洁的光。
高三晚间的自习课。
此时最是繁忙，认真学习的在奋笔疾书，无心学习的在叽叽喳喳，尚未吃饭的在偷吃着外卖，打球迟到的男同学从后门溜进来。
这应当会是一个平常的晚上。
不论有意还是无意，每个人都在朝着自己认定的方向前进，愈行愈远，直至触摸未知的彼岸。
不知多少年之后，也许还会对这样的夜晚有片刻留恋。
教室的角落里，披着校服外套的少年偏着头，在课桌上枕肘而睡，露出清秀的侧脸。
少年眉头时而紧锁，显然睡的并不安宁，或许是做了什么恶梦。
直到某一刻，少年的双眼骤然睁开，惊醒，整个人突然端正的坐了起来。
有些嘈杂的教室，桌面上放着数学复习资料，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工整地写着“离1077年高考还有99天”，墙上的指钟指向7：12。
窗户外面的天是黑色的，而非血红色。月亮还安静地挂在天穹之上，月光还像是童话故事一般是银白色的......
这里是哪里？
“呦，莫想，睡醒了？老班还没来呢，想睡可以继续睡，别一惊一乍的。”
前座，一个留着及腰长发的俊朗男生一边肆无忌惮地笑，一边调侃道。
他侧身倚靠着墙壁坐着，翘着个二郎腿，手上捧着一本东野圭吾的《新参者》。他的两侧的漆黑长发自由披散着，直到腰间，很是显眼。
“顾勿辞，1080年去世于红月之潮，四阶觉醒者，也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念头在莫想心中飞快浮现，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掏出眼镜，但是掏了个空。
怎么可能看见他，怎么可能还能看见他!
在七年前就......在我面前的人，为什么我还能看见他？
这是什么？幻术？认知扭曲？现实重构？记忆复现？
不对，不对，不对！没有必要，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在最终之战了，他们没必要为了算计一个死人而大动干戈。
冗杂的记忆上涌，现实仿佛被回忆不断打碎，又杂合在一起。
宛如两张抹布一同在高速运转的洗衣机中颠簸，纠葛不清。
略显嘈杂的教室，黑板角落中写着的高考倒计时，身上青蓝色的学生制服，桌面上的一只黑色一只蓝色的P500水笔。
在漫长时间长河中已然沉积的记忆逐渐浮现，所有线索指向的答案是如此匪夷所思，以致于莫想忍不住低头，抬起手臂，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一口。
两行牙印清晰地出现在胳膊上，撕裂的力量过大，甚至还微微渗出血珠。
有痛感！不是单纯的做梦！
“欸，小想，醒醒，你干啥呀，没睡醒可以倒头继续睡啊，别没事咬自己干嘛？”
顾勿辞有些惊异好友莫名的举动，依旧翘着二郎腿，他捧起书，轻轻敲了一下莫想的额头。
却是嬉皮笑脸道：“我莫大学霸应该不用担心学习成绩吧，你那实力只要稳定发挥，想上哪所大学，不是轻而易举吗？”
很熟悉的语调，很熟悉的行为，乃至如此不羁的性格，及腰的长发，都确实符合这位昔日好友的形象。
确切的来说，很久之前的他就是这样的。
没有人比莫想更熟悉顾勿辞了，他可以确切地认为，面前的少年就是顾勿辞，或者说，在很久之前，在一切尚未开始的那段岁月中的顾勿辞。
低下头，莫想看向自己的双手。
犹如雕塑一般完美的双手。手指修长而灵活，皮肤温润好似一块宝玉，手背的青筋涨起，勾勒出力量的痕迹。
只是曾经的灼烧、腐蚀的痕迹连同密密麻麻的伤疤一同消失了。
莫想怔住了，一股说不出的恐惧涌上心头。
“勿辞，现在是哪一年？”他下意识地开口道。
“1077年啊，1077年3月24日，我们是1074届入学的学生，今年就要参加高考啊。小想，睡过头睡傻了啊？你是在表演庄周梦蝶吗？怎么突然问这么没头脑的问题？”
顾勿辞微微把脑袋凑近，露出稍微关切的神情。
1077年！怎么会是1077年！3月24日，这个时间《迷雾》还没有正式公测，甚至还没有开始内测！
莫想心中一紧，像是冰雕一样愣在原地。
尽管事实荒谬绝伦，但他还是逐渐明白发生了什么了。
环视四周，将周围的景象尽收眼底，他低下头，面部表情平静的有如一滩死水。
“不是，我说你成天看什么《梦的解析》《乌合之众》《荣格心理学》什么的，天天读心理学，别不是读书读傻了，给自己整傻了吧？”
顾勿辞二郎腿不翘了，书都不拿了，直接激动地双手抓住莫想的衣袖，开始左右摇晃。
但没摇晃多久，他就又停下了，将手收回，玩笑着，一脸玩味地看向莫想：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不是被外星人附身了吧？夺舍？降神？宇宙意识入侵？我说你不要整天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句话不是这样说嘛，‘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你这样真的很不对劲。不是，你还记得我们俩昨晚在天台上说了什么吗？”
然而，当面前的好友缓缓抬起头时，顾勿辞只感觉一道凛冽的寒流贯彻了他的全身，无形的恐惧上涌，使他身体止不住开始颤抖。
眼前的好友忽然变的十分陌生，一双原本平和温柔的眸子不知何时被无情和冷酷所取代。
这种眼神令顾勿辞陌生，却又万分熟悉。仿佛就是在黑夜中他孤身一人在镜子面前，只会向自己显露，静静注视着自己的眼神。
但是不同的是，面前人的双眼更加残忍，更加冷漠，同时也......更加孤独？
顾勿辞的身体僵硬了下来，他眼中的肆意与玩笑迅速消退，表情也逐渐严肃。
不对劲，很不对劲。
心中的预兆在示警，身前似乎已不再是昔日的好友，而是一头准备狩猎、蓄势待发的猛兽。
过往不好的记忆袭上心头。他身体紧绷，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莫想。
面前的少年却是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开口道：
“很好，非常好，还没有接触游戏就有这么高的警惕性了。啧啧，你的眼睛让我感到很熟悉呢。多么可笑、多么无知的一双眼睛，真是清澈稚嫩得吓人呢。”
他以微不可闻的声音低声说道，“莫想可是很想你呢，他提起你的次数实在是太多啦，他说他真的很开心能再次看到你。呵呵，当然啦，我也对你很感兴趣，所以迫不及待想出来看看你咯。”
少年的语气欢快轻松，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甚至越到后面越微乎其微，顾勿辞只能听清其中的几个字词。
顾勿辞不知道这个昔日的好友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张了张嘴，但是惊讶和诧异却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那么紧张嘛......”后座的少年将头探出，轻轻俯身凑到前座少年的耳边。
“莫想”轻声细说：
“昨天晚上在天台说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忘掉？那可是我们毕生的理想啊！我们之间的理想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莫想他呢，想成为一名杰出的心理医生，而你，是想成为一名大艺术家啊！”
畅想？亦或者是回忆。他将眼睛闭上：“悄悄告诉你，你们的理想最终都会实现的哦。”
后座的少年笑了起来，像是很久没有笑过，又或者是在压抑漫长岁月之后突然地开怀大笑。
他笑得那么疯狂，那么张扬，那么肆意，但是又死命地拿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没有流露出一点声音。
像是黑白默剧中的小丑，沉默而疯狂地喧嚣着......
“哈哈哈哈，多有趣啊，太有趣啦！多么美妙的剧情啊！
“莫想他呢，很墨迹，不像我一样做事利索，所以有些事是务必需要我去帮他完成的。你想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艺术吗？
“接下来，睁大你的双眼，看看真正的艺术作品是怎样诞生的吧。”
“莫想”站了起来，将课桌中的美工刀抽了出来，背在身后，然后看向坐在第一排的一名长发的女同学。
女同学的名字是张白晴，一个清纯可爱的女生，同时也是莫想的追求者之一。
可别看莫想和顾勿辞这两个人整天坐在角落，没什么存在感的样子，两人在学校中都算的上是出了名的。
前者沉默寡言，但是待人却平和自然，如沐春风，还是学校十几年难出的有望成为高考状元的稳定学霸。
后者不羁张狂，但是阳光俊朗，我行我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全身上下的艺术细胞多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自然有不少女生明里暗里喜欢这两人。
“莫想”穿过一整列课桌，轻轻走到张白晴面前，俯身低头，开玩笑似的说：“最近怎么天天看见你在剪纸？是新学的兴趣爱好吗？”
少女的课桌上面是几张刚被裁剪出人型的洁白A4纸，她正拿着一把剪刀熟练地裁剪着。
她突然听到声音，扭头看到“莫想”的侧脸，有些吃惊地低下头去，绯红飞速爬上了可爱的脸颊。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是最近才学会的呢......”
“莫想”微微点头，笑道：“看不出来才学几天哦，你的手艺这么熟练。”他将身后的美工刀递向少女。
“非常谢谢你，我正需要一把美工刀呢。”
少女有些惊讶地眨了眨双眼，意外而又很扭捏地答谢着。
“不客气。”“莫想”笑着回应。
然而，话音未落，已然伸出的美工刀化作一道白芒，手中的冷厉寒光向前刺出，刺进了面前之人的胸膛。
更加诡异的是，胸膛中喷涌而出的并非红色鲜血，而是黑漆色的腐臭血液。
这黑漆色的液体溅到“莫想”的一身，而他却不以为意。
他将嘴角边的血液轻轻舔舐，微笑着说：“混在人类社会的怪物吗？……多么香甜而令人怀念的血液啊……”
桌椅稍稍推动的声音，纸笔轻轻摩擦的声音。
远方的云尚且染着粉红，此刻月亮已迫不及待投下皎洁的光。
高三晚间的自习课。
此时最是繁忙，认真学习的在奋笔疾书，无心学习的在叽叽喳喳，尚未吃饭的在偷吃着外卖，打球迟到的男同学从后门溜进来。
这应当会是一个平常的晚上。
不论有意还是无意，每个人都在朝着自己认定的方向前进，愈行愈远，直至触摸未知的彼岸。
不知多少年之后，也许还会对这样的夜晚有片刻留恋。
教室的角落里，披着校服外套的少年偏着头，在课桌上枕肘而睡，露出清秀的侧脸。
少年眉头时而紧锁，显然睡的并不安宁，或许是做了什么恶梦。
直到某一刻，少年的双眼骤然睁开，惊醒，整个人突然端正的坐了起来。
有些嘈杂的教室，桌面上放着数学复习资料，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工整地写着“离1077年高考还有99天”，墙上的指钟指向7：12。
窗户外面的天是黑色的，而非血红色。月亮还安静地挂在天穹之上，月光还像是童话故事一般是银白色的......
这里是哪里？
“呦，莫想，睡醒了？老班还没来呢，想睡可以继续睡，别一惊一乍的。”
前座，一个留着及腰长发的俊朗男生一边肆无忌惮地笑，一边调侃道。
他侧身倚靠着墙壁坐着，翘着个二郎腿，手上捧着一本东野圭吾的《新参者》。他的两侧的漆黑长发自由披散着，直到腰间，很是显眼。
“顾勿辞，1080年去世于红月之潮，四阶觉醒者，也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念头在莫想心中飞快浮现，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掏出眼镜，但是掏了个空。
怎么可能看见他，怎么可能还能看见他!
在七年前就......在我面前的人，为什么我还能看见他？
这是什么？幻术？认知扭曲？现实重构？记忆复现？
不对，不对，不对！没有必要，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在最终之战了，他们没必要为了算计一个死人而大动干戈。
冗杂的记忆上涌，现实仿佛被回忆不断打碎，又杂合在一起。
宛如两张抹布一同在高速运转的洗衣机中颠簸，纠葛不清。
略显嘈杂的教室，黑板角落中写着的高考倒计时，身上青蓝色的学生制服，桌面上的一只黑色一只蓝色的P500水笔。
在漫长时间长河中已然沉积的记忆逐渐浮现，所有线索指向的答案是如此匪夷所思，以致于莫想忍不住低头，抬起手臂，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一口。
两行牙印清晰地出现在胳膊上，撕裂的力量过大，甚至还微微渗出血珠。
有痛感！不是单纯的做梦！
“欸，小想，醒醒，你干啥呀，没睡醒可以倒头继续睡啊，别没事咬自己干嘛？”
顾勿辞有些惊异好友莫名的举动，依旧翘着二郎腿，他捧起书，轻轻敲了一下莫想的额头。
却是嬉皮笑脸道：“我莫大学霸应该不用担心学习成绩吧，你那实力只要稳定发挥，想上哪所大学，不是轻而易举吗？”
很熟悉的语调，很熟悉的行为，乃至如此不羁的性格，及腰的长发，都确实符合这位昔日好友的形象。
确切的来说，很久之前的他就是这样的。
没有人比莫想更熟悉顾勿辞了，他可以确切地认为，面前的少年就是顾勿辞，或者说，在很久之前，在一切尚未开始的那段岁月中的顾勿辞。
低下头，莫想看向自己的双手。
犹如雕塑一般完美的双手。手指修长而灵活，皮肤温润好似一块宝玉，手背的青筋涨起，勾勒出力量的痕迹。
只是曾经的灼烧、腐蚀的痕迹连同密密麻麻的伤疤一同消失了。
莫想怔住了，一股说不出的恐惧涌上心头。
“勿辞，现在是哪一年？”他下意识地开口道。
“1077年啊，1077年3月24日，我们是1074届入学的学生，今年就要参加高考啊。小想，睡过头睡傻了啊？你是在表演庄周梦蝶吗？怎么突然问这么没头脑的问题？”
顾勿辞微微把脑袋凑近，露出稍微关切的神情。
1077年！怎么会是1077年！3月24日，这个时间《迷雾》还没有正式公测，甚至还没有开始内测！
莫想心中一紧，像是冰雕一样愣在原地。
尽管事实荒谬绝伦，但他还是逐渐明白发生了什么了。
环视四周，将周围的景象尽收眼底，他低下头，面部表情平静的有如一滩死水。
“不是，我说你成天看什么《梦的解析》《乌合之众》《荣格心理学》什么的，天天读心理学，别不是读书读傻了，给自己整傻了吧？”
顾勿辞二郎腿不翘了，书都不拿了，直接激动地双手抓住莫想的衣袖，开始左右摇晃。
但没摇晃多久，他就又停下了，将手收回，玩笑着，一脸玩味地看向莫想：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不是被外星人附身了吧？夺舍？降神？宇宙意识入侵？我说你不要整天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句话不是这样说嘛，‘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你这样真的很不对劲。不是，你还记得我们俩昨晚在天台上说了什么吗？”
然而，当面前的好友缓缓抬起头时，顾勿辞只感觉一道凛冽的寒流贯彻了他的全身，无形的恐惧上涌，使他身体止不住开始颤抖。
眼前的好友忽然变的十分陌生，一双原本平和温柔的眸子不知何时被无情和冷酷所取代。
这种眼神令顾勿辞陌生，却又万分熟悉。仿佛就是在黑夜中他孤身一人在镜子面前，只会向自己显露，静静注视着自己的眼神。
但是不同的是，面前人的双眼更加残忍，更加冷漠，同时也......更加孤独？
顾勿辞的身体僵硬了下来，他眼中的肆意与玩笑迅速消退，表情也逐渐严肃。
不对劲，很不对劲。
心中的预兆在示警，身前似乎已不再是昔日的好友，而是一头准备狩猎、蓄势待发的猛兽。
过往不好的记忆袭上心头。他身体紧绷，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莫想。
面前的少年却是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开口道：
“很好，非常好，还没有接触游戏就有这么高的警惕性了。啧啧，你的眼睛让我感到很熟悉呢。多么可笑、多么无知的一双眼睛，真是清澈稚嫩得吓人呢。”
他以微不可闻的声音低声说道，“莫想可是很想你呢，他提起你的次数实在是太多啦，他说他真的很开心能再次看到你。呵呵，当然啦，我也对你很感兴趣，所以迫不及待想出来看看你咯。”
少年的语气欢快轻松，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甚至越到后面越微乎其微，顾勿辞只能听清其中的几个字词。
顾勿辞不知道这个昔日的好友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张了张嘴，但是惊讶和诧异却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那么紧张嘛......”后座的少年将头探出，轻轻俯身凑到前座少年的耳边。
“莫想”轻声细说：
“昨天晚上在天台说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忘掉？那可是我们毕生的理想啊！我们之间的理想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莫想他呢，想成为一名杰出的心理医生，而你，是想成为一名大艺术家啊！”
畅想？亦或者是回忆。他将眼睛闭上：“悄悄告诉你，你们的理想最终都会实现的哦。”
后座的少年笑了起来，像是很久没有笑过，又或者是在压抑漫长岁月之后突然地开怀大笑。
他笑得那么疯狂，那么张扬，那么肆意，但是又死命地拿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没有流露出一点声音。
像是黑白默剧中的小丑，沉默而疯狂地喧嚣着......
“哈哈哈哈，多有趣啊，太有趣啦！多么美妙的剧情啊！
“莫想他呢，很墨迹，不像我一样做事利索，所以有些事是务必需要我去帮他完成的。你想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艺术吗？
“接下来，睁大你的双眼，看看真正的艺术作品是怎样诞生的吧。”
“莫想”站了起来，将课桌中的美工刀抽了出来，背在身后，然后看向坐在第一排的一名长发的女同学。
女同学的名字是张白晴，一个清纯可爱的女生，同时也是莫想的追求者之一。
可别看莫想和顾勿辞这两个人整天坐在角落，没什么存在感的样子，两人在学校中都算的上是出了名的。
前者沉默寡言，但是待人却平和自然，如沐春风，还是学校十几年难出的有望成为高考状元的稳定学霸。
后者不羁张狂，但是阳光俊朗，我行我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全身上下的艺术细胞多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自然有不少女生明里暗里喜欢这两人。
“莫想”穿过一整列课桌，轻轻走到张白晴面前，俯身低头，开玩笑似的说：“最近怎么天天看见你在剪纸？是新学的兴趣爱好吗？”
少女的课桌上面是几张刚被裁剪出人型的洁白A4纸，她正拿着一把剪刀熟练地裁剪着。
她突然听到声音，扭头看到“莫想”的侧脸，有些吃惊地低下头去，绯红飞速爬上了可爱的脸颊。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是最近才学会的呢......”
“莫想”微微点头，笑道：“看不出来才学几天哦，你的手艺这么熟练。”他将身后的美工刀递向少女。
“非常谢谢你，我正需要一把美工刀呢。”
少女有些惊讶地眨了眨双眼，意外而又很扭捏地答谢着。
“不客气。”“莫想”笑着回应。
然而，话音未落，已然伸出的美工刀化作一道白芒，手中的冷厉寒光向前刺出，刺进了面前之人的胸膛。
更加诡异的是，胸膛中喷涌而出的并非红色鲜血，而是黑漆色的腐臭血液。
这黑漆色的液体溅到“莫想”的一身，而他却不以为意。
他将嘴角边的血液轻轻舔舐，微笑着说：“混在人类社会的怪物吗？……多么香甜而令人怀念的血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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