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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分别

    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好十几驾马车,还有一些青壮骑马的,这队伍在凌冽的北风中向西出发。

    凯哥儿跟着家族的车队,他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喜欢白衣的凯哥儿,挥手与前来送别的人道别,他瞅一眼躲在张相国身后的张紫歌,但是这丫头自己给自己改成了子哥,而他的头号大哥张三少挥手与凯哥儿作别,队伍已经启动,凯哥儿无奈跟上,再怎么不舍也得走了。

    出了帝都,马车逐渐加速,还好天气虽然已经很冷了,天也还没下雨下雪,这时还是比较好走的,子哥她站父亲的身后,直到父亲喊她回去了,这才跟随着家人回去了。

    话说凯哥儿他骑着马,白衣白马,他的皮肤又比较白稚,真的是翩翩少年美风姿,一路引来无数火辣辣的眼光,出了城,官道上没有几个人,不过刘家的马车浩浩荡荡的,靠着官道的右边,前后都有十来个青壮骑着马儿,他们一个个都腰上挎刀,眼里透着精光,一个个看着就不是好惹的主,这样的车队,自然没有人敢对他们动歪心眼。

    冬天来临天气苦寒,这出门的人也少,日行夜宿,这晃眼间已经是走了半个月余,离帝都已经有一千多里路了,不过越往西走就越荒凉,有时一天都没能见到人烟,这一路可把凯哥儿闷坏了。

    凯哥儿他不是骑着马,就是爬到他爷爷的马车上与老国公他下棋,老国公他的马车里烧着碳炉,碳炉的烟囱用竹筒引向了车外,车帘是厚厚的棉做的,外面的凉风被遮着进不来,车里温暖如春。

    今儿骑着马儿已经吹了好几个时辰,凯哥儿的脸都麻了,手脚都有点冻僵的感觉,他跳下了马儿,又爬上了他爷爷的马车,“爷爷,我又来找你下棋了。”

    掀开车帘凯哥儿一头钻进了马车里,烧着碳炉的马车里就是暖,脱掉了鞋子凯哥儿盘腿坐到了他爷爷的对面,他爷爷的这马车,是车队里最大的马车,反正刘国公只要他不想下车,就可以在马车里一直呆到西夏,看着大孙子爬了进来,刘国公面露笑容。

    “下棋,今儿我一定要赢一把。”凯哥儿可是屡败屡战,这么多天跟他爷爷下棋,他可是一把都赢不了,越输就越不服气。

    马车里摆了一张矮榻,上面可是刻着棋盘,刘国公从矮榻的抽屉里掏出了棋子,黑白各一罐,随手把黑棋罐子递给了凯哥儿,爷孙两也不多说,直接开战。

    刘国公眼里的这个大孙子,人长得俊,嘴还甜,他嘴疼凯哥儿了,不过有件事他以为他的大孙子会与他说,可是这么多天了,凯哥儿就是不跟他提,不行,今儿得问个明白了,再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

    一局下完,凯哥儿自然棋力不比他爷爷,很正常的又输了。

    “再来一局。”凯哥儿他虽然爱玩,可这一路真的太过于无聊了,能与他爷爷下棋,这可是打发无聊的好东西了。

    盘腿而作的爷孙两,再次准备开战。

    “凯哥儿,今儿咱下棋,得添点彩头才好,不然爷爷可是不陪你下棋了。”刘国公端起矮榻上的茶碗,喝了一口都已经有点凉的茶水,笑眯眯地对凯哥儿看去。

    “添彩头就添,谁怕啊。”凯哥儿他随口就应了。

    “那好,咱两一言为定。”刘国公拂须微笑。

    结局都不用猜的,刘国公完胜凯哥儿。

    “爷爷,你想要啥彩头呢?”凯哥儿他可不觉得自己有啥能让他爷爷惦记的,把棋子收进罐子的凯哥儿把罐子放桌子上。

    看着把罐子放在矮榻上大孙子,刘国公选择开门见山了。

    “其实爷爷一直想你自己跟爷爷说,就是那天晚上你究竟去了哪里?”刘国公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大孙子,这事儿不搞清楚,他真的憋得难受。

    “爷爷,哪个晚上?”刘凯他抓了抓自己的头,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被刘国公问得有点懵。

    “牢房里,你突然不见了,第二天却又回来了。”刘国公他凑近了刘凯。

    “哦,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做了一个梦,然后醒来又回到了牢房里头。”假如不是刘国公问起,刘凯都不去想这事,很奇怪的他的记忆像被封印住了一般。

    这段记忆随着刘国公的提起,刘凯顿时就忆起了那段时间的诡异之事,脑海里仿佛炸雷一般,刘凯他如雷击中一般,呆愣在那一动不动。

    “凯哥儿。”刘国公叫唤了一声,刘凯还是呆呆的没有反应,看他的大孙子突然就走了神,刘国公静静地等待,也不打扰刘凯。

    半响刘凯这才回过神来,他晃了晃脑袋,这才发现自己还在爷爷的马车里,而他爷爷静静地坐在他的对面,“爷爷,我想起来了。”

    “想到什么了,说给爷爷听吗?”刘国公他本来就是好奇,发生在他大孙子身上的事,他自然关心。

    刘凯把自己能想到的,那天所发生的奇怪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了他爷爷,刘国公听后沉思良久。

    “凯哥儿,你说你拜了一个道士做师傅,那天将军去捉拿八皇子的凶手时,听说就是一个怪道士出了手,才能把那凶手绳之以法,该不是同一个人吧?”刘国公再回想,他们一家得以被放,就是有这么一个道士的出现,要不然,都捉不住杀害八皇子的凶手呢。

    爷孙两就着这事分析,刘国公心中暗自猜,自己一家人被放出来,透着诡异,本来就是没头没脑的行刺,结果凶手倒自己蹦出来,应该没有错了,这应该就是怪道的手笔无疑了,这该是隐世的高人。

    “凯哥儿,你拜了师,不知道师傅名号吗?”刘国公心中已经暗暗把那怪道当成了自家的恩人,自己一家都拜怪道所赐得以保住了性命。

    刘凯仔细回想,自己的那个师傅叫什么,他还真的不知道呢,于是摇摇头。

    凯哥儿突然翻身朝他爷爷跪了下来,嘭嘭嘭地就磕了三个响头,这举动把老国公都给整懵了,也不知道凯哥儿到底整的是哪一出。

    “爷爷,孙儿今日之后,就不能陪伴在您老人家身边了。”

    “什么意思?”

    “师傅原来已经给我留了话,他救咱们一家,可我得脱离家族这十年,独自一个人入世修行,师傅也给我留了修行的法门,我师傅给我封印了那段记忆,就是等着您今日的问话,才让我能记起来。”

    “男儿自然是得志在四方,爷爷支持你,支持你师傅给你的修行方式。”刘国公看着他最疼的大孙子,虽说有点不舍,可是这可是他们整家人的性命换来的,由不得他不舍。

    “爷爷您再跟我父亲大人说吧,我怕见着了娘我就舍不得走了。”

    “去吧,如今天下将大乱,北方草原人虎视眈眈想要进犯我们大周,你记住了,无论怎么苦怎么难,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十年,爷爷在西夏等着你十年后学成归来。”刘国公的眼角润了一滴泪出来,他怎么舍得自己的大孙子呢,但是他一回头想到,自己做决定举家迁回西夏祖地,恐怕还是那个凯哥儿的师傅的手段,而今天下即将大乱,他们回去西夏,未必不是好事。

    刘国公看着自己的大孙子,他从车里翻出了一包金叶子,还有一块拇指般大小的玉佩,把玉佩给凯哥儿挂到了脖子上,“这玉佩本来是爷爷想在你成年及冠给你的礼,等不到那天了,还有这些金叶子,你都带在身边吧。”

    刘凯看到他爷爷的手抖了,自然知道老人家的不舍,他也不舍得走啊,他这一个纨绔子弟,自小就不愁吃喝,穿金戴银的公子哥,如今要应他的师傅,独自入世十年修行,想想都觉得心忧。

    “下雪了。”马车外有赶车的马夫大声说道,他这话当然是对车子里面的爷孙两个人说的,刘国公掀开了车帘,一看外面果然飘起了雪。

    “爷爷,孙儿这就走了。”刘凯他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飘飘的雪花,爷孙两的眼都已经变红了,生离教人愁,刘凯甚至不敢去与他爹娘告别,虽然爱玩的刘凯老是埋汰他爹管他太严,可是真的到这一刻要分别了,他不由的伤心了。

    “去吧,记住了,无论怎么样,先保住自己小命,有命才有一切。”刘国公他更是伤心,现在都已经走到了大周的西边,也差不多进入西夏的境内,这边又荒凉,现在离开了车队,真的是谁知道前程是如何,就怕现在的生离变成了日后的死别,一分开就不再见了。

    刘凯又是跪了下来,嘭嘭嘭又磕了三个响头,毅然掀开马车的帘子,跳下了马车,他的白马还跟在马车边上,跳上了白马,紧了紧身上的棉袄,看了一眼庞大的车队,朝着在车队前面的一辆马车遥遥一拜,拉着马儿的缰绳调转马头,他向北而去,迎着雪离开了车队,离开了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