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万神殿
初秋的夜晚，清冷的月光下，少年的身影被拉得修长。
林凡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条路他走了十几年，熟悉的一草一木都在记忆里生根发芽。
青山区是临江市的老城区，已经许多年没有过拆迁建设等相关规划，一切都还保留着十几年前的模样。一眼看去，街道两旁栽种着两排苍翠挺拔的香樟树，在风中传来阵阵清香，陈旧的老铺子写着“仓买”、“零食”、“烟酒”等，仿佛时光从未刻意在这里留下痕迹，又仿佛整片城区被铭刻在了某段记忆中，不断拾起又不断遗忘。
林凡一边思考着今晚发生的种种离奇，一边拐进熟悉的巷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栋三层的老楼。林凡掏出钥匙，陈旧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响。
紧接着林凡走到一楼背后的仓库，这间仓库是林凡养父生前搭建的，那个男人把自己和另一个人十几年的时光都锁在了里面。
林凡推开仓库大门，随手拉了一下右手边的电灯开关，老旧的钨丝电灯投射出昏黄的光照亮了某段被尘封的岁月。
仓库里面摆放的东西并不杂乱，林凡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里整理一下顺便坐一会儿。里面的东西也很简单：
仓库最里面摆放着一张铺就着大红被子的双人木床，被子上还绣着两只鸳鸯，木床的右侧是一套通体由红木打造的桌椅，桌子上立着一盏老旧的煤油灯。在桌椅的旁边是一张红木打造的大衣柜。仓库中间是一个擦拭干净的洗手台，上面挂着一面破了一角的镜子，镜子顶端的部分用红色和粉色的涂漆写着“花好月圆”几个字。洗手台的后方整齐摆放着几个破旧的纸箱，上面用黄色的胶带封住，里面装着两人生前的衣物。
那个男人啊，总是把“没有什么能束缚住一个真正的男人，除了他心爱的姑娘。”这句话挂在嘴边，可最后和那个人的回忆也仅仅只有这几平米的仓库而已。
林凡走到桌子前坐下，恍惚间又想起孩童时玩耍路过这里，看到那个男人坐在桌前一言不发的背影。那时的林凡还会跑过去抱住养父的手，爬上他的后背，嬉笑着问他在干嘛。养父总是笑着把他抱到脖颈上，带着他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林凡养父的背上“咯咯”得笑着，全然没注意到转头那一刻男人泛红的眼睛。
后来那个男人走了，林凡才明白，原来真正的悲伤并不是痛苦的嚎啕大哭，而是无法言语的沉默。林凡也明白了为什么男人总是会独自坐在这里，原来看着这些东西，守着和那个人有关的回忆，就好像那个人从未离开过一样，心也就不会那么空旷。
林凡记得自己曾经在哪本书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思念本身是一种疾病，病毒会像种子一样在心底深处生根发芽，而回忆是唯一的解药。
如今想来，不过是以毒攻毒罢了。
林凡深吸一口气，揉了揉有些泛红的眼睛，整理了一下脑海里纷乱的思绪，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那个家里还有人在等着他。
林凡向前走了几步打开柜子，里面摆放的是他之前准备好的衣物，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的休闲裤，仔细看去，和他身上这套已经破烂的衣服是一模一样的。
理由么？他总是会做好面对一切可以推测的意外的准备。
换好衣服后，林凡转身走到了洗手台前，镜子里的少年长着一张清秀的脸庞，皮肤由于失血过多显露出病态的苍白，一缕缕的血迹在脸庞上干涸像是枯败的藤条。
少年眯起狭长的眼睛，思维有些发散的想到：破旧老楼的仓库里，一个皮肤苍白脸上布满干涸血迹的少年对着镜子微微一笑，这幅场景在昏暗的灯光下难免显得有些惊悚。
想到这里林凡竟真的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随后微微低下头去，镜子里少年稍长的碎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此刻的表情。
林凡快速得洗了把脸，摆弄了一下稍长的刘海遮住了额头上细小的伤口，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衣物上的褶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转身走出了仓库。
锁好仓库大门，走过二楼的台阶，林凡来到了位于三楼最右侧的公寓门前，深吸一口气，再次调整了一下情绪，抬起右手敲了三下门。
“咚，咚，咚。”门开了。
开门的是个面目清秀的男孩，大概十三四岁的模样，留着清爽的短发，穿着一身老旧的蓝白校服，校服被浆洗的有些泛白，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胸口处隐隐写着“青山区第二小学”的字样。
“嘿嘿，哥，回家。”男孩咧嘴一笑，笑的有些傻气。
“我回来了，开心，今天上学怎么样？”林凡微笑着问道。
“嘿嘿。”男孩并未回答，只是傻笑着挠了挠头。
林凡微不可查得叹了口气，随后很快就恢复了温暖的笑容。
“听不懂也没关系，慢慢来，晚点哥再给你讲一遍。”
“嗯嗯。”林开心开心的点了点头。
“哥，吃饭。”
林凡揉了揉弟弟的头，牵着他的手走过去坐在了饭桌上。
简单的一顿晚饭过后，林开心在客厅将桌面擦拭干净，又将椅子归位放好，林凡则在厨房将碗筷洗干净整齐摆放到橱柜中。
整理完厨房之后，林凡一边擦干净手上洗碗残留的水一边开口说道：
“开心，你先去写作业，晚点我去你房间给你讲解。”
林开心听话的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林凡走到自己的房门前，眯起眼睛看了看门把手的位置，随后推门而入，随着房间门打开一根细小的头发飘落到地面上。
林凡走进房间，“咔嚓”一声将房门锁住，低头捡起掉落在地的头发放进自己的口袋，又向前走了两步将窗前的帘子拉好，此刻这个房间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少年脸上温暖的笑容缓缓褪去，面无表情的坐在书桌前，闭上眼睛像是在思考，又像是疲惫得睡去。
茫茫白雾笼罩的世界里，林凡正缓步行走着。
头顶望去是一片翻滚聚合的白雾遮住了视线，脚下的地面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倒影出少年的身影，林凡每走一步都会在镜面上荡起一阵波纹，仿佛行走在平静的水面。
不知走了多久，林凡停下了脚步，眼前是一面铜黄色的墙壁，壁上刻画着山川湖海，鳞兽虫羽，还有很多只在神话传说中出现过的生物形象。
林凡驻足凝望，果然啊，即使来过这么多次，依然会被这苍凉古朴，雄浑浩瀚的气息所震撼。
上古十大神器之首——东皇钟！
林凡低声说了一句：“我来了。”
“咚！”
一阵悠长厚重的钟声响起，在空间中回荡，久久不息。四周的白雾向两侧散开，一座恢弘雄伟的建筑出现在林凡眼前。
那是一座擎天而立的宫殿，依稀还可以看出昔日的辉煌。
是的，昔日，如今这个参天大殿内只余下满地的断壁残垣，数百根刻有百兽浮雕的柱子错落躺倒在殿内，金赤琉璃瓦浇筑的殿身黯淡无光，原本高悬于殿顶的匾额坠落殿前裂成两半，上面用苍劲的字体书写着三个字——万神殿。
林凡抬脚步入殿内，正入眼帘的是一幅残破的壁画，画中描绘的众神已全然模糊，唯有一道身影依稀可见，那身影高居于众神之上，即使跨越了数千年的时光，一眼看去，依旧散发着无穷的帝威。
天帝，昊天！
而就在林凡踏入殿内的一刻，壁画中原本模糊的天帝身影逐渐清晰，片刻后，一道身影自壁画中走出，伴随着一对威严的眼眸缓缓睁开，天地间威压骤降！
天帝现世，众生跪伏！
强横的威压让林凡的脊背都弯了下去，但站立的双腿依旧笔直，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威压越来越重，“咔嚓——”的声音传来，林凡仿佛听见自己的骨头在哀嚎，尽管他已经运起全身灵力抵抗，却仍不可避免的向地面缓缓跪去。
“够了！”林凡大喝一声，身上的威压瞬间如潮水般退去。
“砰——”
林凡被一股强横的力量击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落到殿前的地面上，同时一道不含任何情感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七日之内，不得再入神殿。”
伴随着声音的落下，神殿的大门在林凡的眼前缓缓闭合。
林凡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这样的场景在近一年的时间里已经上演了无数次，他早就习惯了。
自从五年前那件事情后，他就发现了自己身体里的这座万神殿，经过数年的探索他对于这座神殿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刚才出现的人影并不是真的天帝，而是这座神殿的殿灵，只要通过殿灵的试炼就可以从神殿中获取特殊能力。
至今为止，他只通过了一次试炼，代价是昏迷了足足一个月。
那次试炼的内容是——登天。
凡人见神，需登天梯。
那是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台阶，林凡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几乎日夜不停，最终完成了试炼。
与之对应的是他获得了一个特殊能力【神器拟造】，可以用灵力拟造上古神器的虚影作战。
当然，这个能力也有着很多限制；
第一、使用神器虚影的前提要得到神器本身的认可，具体怎么认可的殿灵没说，只告诉他时机到时自然知晓。目前林凡得到认可的神器只有两个，轩辕剑和东皇钟。
第二、拟造出的神器虚影持续时间取决于他体内剩余的灵力，以林凡目前的境界最多可以维持一把神器虚影持续战斗五分钟，如果同时拟造两把神器虚影就只能维持两分半钟。
第三、神器虚影的威能只有本体的百分之五，之后会随着他境界的提升而提高，最高不超过本体的百分之五十。
即便如此多的限制，林凡仍不可否认这个试炼的回报可谓相当的丰厚！
要知道，那可是上古神器，即使只有百分之五的威能也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抵挡住的，要不是在今晚的战斗中他拟造出东皇钟的虚影，这会儿他和少女都已经在天劫下化为飞灰了！
也正是因为知道‘奖励’有多丰厚，林凡才能在一次次地失败中不断站起来重新挑战。
而这第二次的试炼也仅仅只是个开始，对方幻化成天帝带来的威压只是开胃菜，真正的试炼内容殿灵很早就说过了——同他幻化的天帝作战并坚持十分钟不败！
想到这里林凡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年来的努力，现在也仅仅只是能在‘天帝’的威压下坚持一分钟而已，作战更是遥遥无期。
林凡知道，这就是自己现阶段的上限了，想要通过试炼的唯一办法就是提升境界，而他对修炼所知甚少，所以他必须给自己创造一个机会！
四周的雾气渐浓，虽然在这片空间中时间流逝的很慢，但对于精神的负担却是极其严重的，林凡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他必须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去整理一下目前现有的信息。
想到这里，林凡心神一动，意识缓缓退出这片空间，周围的白雾还在翻滚凝聚，片刻后就吞噬了少年的身影。
林凡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条路他走了十几年，熟悉的一草一木都在记忆里生根发芽。
青山区是临江市的老城区，已经许多年没有过拆迁建设等相关规划，一切都还保留着十几年前的模样。一眼看去，街道两旁栽种着两排苍翠挺拔的香樟树，在风中传来阵阵清香，陈旧的老铺子写着“仓买”、“零食”、“烟酒”等，仿佛时光从未刻意在这里留下痕迹，又仿佛整片城区被铭刻在了某段记忆中，不断拾起又不断遗忘。
林凡一边思考着今晚发生的种种离奇，一边拐进熟悉的巷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栋三层的老楼。林凡掏出钥匙，陈旧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响。
紧接着林凡走到一楼背后的仓库，这间仓库是林凡养父生前搭建的，那个男人把自己和另一个人十几年的时光都锁在了里面。
林凡推开仓库大门，随手拉了一下右手边的电灯开关，老旧的钨丝电灯投射出昏黄的光照亮了某段被尘封的岁月。
仓库里面摆放的东西并不杂乱，林凡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里整理一下顺便坐一会儿。里面的东西也很简单：
仓库最里面摆放着一张铺就着大红被子的双人木床，被子上还绣着两只鸳鸯，木床的右侧是一套通体由红木打造的桌椅，桌子上立着一盏老旧的煤油灯。在桌椅的旁边是一张红木打造的大衣柜。仓库中间是一个擦拭干净的洗手台，上面挂着一面破了一角的镜子，镜子顶端的部分用红色和粉色的涂漆写着“花好月圆”几个字。洗手台的后方整齐摆放着几个破旧的纸箱，上面用黄色的胶带封住，里面装着两人生前的衣物。
那个男人啊，总是把“没有什么能束缚住一个真正的男人，除了他心爱的姑娘。”这句话挂在嘴边，可最后和那个人的回忆也仅仅只有这几平米的仓库而已。
林凡走到桌子前坐下，恍惚间又想起孩童时玩耍路过这里，看到那个男人坐在桌前一言不发的背影。那时的林凡还会跑过去抱住养父的手，爬上他的后背，嬉笑着问他在干嘛。养父总是笑着把他抱到脖颈上，带着他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林凡养父的背上“咯咯”得笑着，全然没注意到转头那一刻男人泛红的眼睛。
后来那个男人走了，林凡才明白，原来真正的悲伤并不是痛苦的嚎啕大哭，而是无法言语的沉默。林凡也明白了为什么男人总是会独自坐在这里，原来看着这些东西，守着和那个人有关的回忆，就好像那个人从未离开过一样，心也就不会那么空旷。
林凡记得自己曾经在哪本书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思念本身是一种疾病，病毒会像种子一样在心底深处生根发芽，而回忆是唯一的解药。
如今想来，不过是以毒攻毒罢了。
林凡深吸一口气，揉了揉有些泛红的眼睛，整理了一下脑海里纷乱的思绪，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那个家里还有人在等着他。
林凡向前走了几步打开柜子，里面摆放的是他之前准备好的衣物，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的休闲裤，仔细看去，和他身上这套已经破烂的衣服是一模一样的。
理由么？他总是会做好面对一切可以推测的意外的准备。
换好衣服后，林凡转身走到了洗手台前，镜子里的少年长着一张清秀的脸庞，皮肤由于失血过多显露出病态的苍白，一缕缕的血迹在脸庞上干涸像是枯败的藤条。
少年眯起狭长的眼睛，思维有些发散的想到：破旧老楼的仓库里，一个皮肤苍白脸上布满干涸血迹的少年对着镜子微微一笑，这幅场景在昏暗的灯光下难免显得有些惊悚。
想到这里林凡竟真的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随后微微低下头去，镜子里少年稍长的碎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此刻的表情。
林凡快速得洗了把脸，摆弄了一下稍长的刘海遮住了额头上细小的伤口，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衣物上的褶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转身走出了仓库。
锁好仓库大门，走过二楼的台阶，林凡来到了位于三楼最右侧的公寓门前，深吸一口气，再次调整了一下情绪，抬起右手敲了三下门。
“咚，咚，咚。”门开了。
开门的是个面目清秀的男孩，大概十三四岁的模样，留着清爽的短发，穿着一身老旧的蓝白校服，校服被浆洗的有些泛白，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胸口处隐隐写着“青山区第二小学”的字样。
“嘿嘿，哥，回家。”男孩咧嘴一笑，笑的有些傻气。
“我回来了，开心，今天上学怎么样？”林凡微笑着问道。
“嘿嘿。”男孩并未回答，只是傻笑着挠了挠头。
林凡微不可查得叹了口气，随后很快就恢复了温暖的笑容。
“听不懂也没关系，慢慢来，晚点哥再给你讲一遍。”
“嗯嗯。”林开心开心的点了点头。
“哥，吃饭。”
林凡揉了揉弟弟的头，牵着他的手走过去坐在了饭桌上。
简单的一顿晚饭过后，林开心在客厅将桌面擦拭干净，又将椅子归位放好，林凡则在厨房将碗筷洗干净整齐摆放到橱柜中。
整理完厨房之后，林凡一边擦干净手上洗碗残留的水一边开口说道：
“开心，你先去写作业，晚点我去你房间给你讲解。”
林开心听话的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林凡走到自己的房门前，眯起眼睛看了看门把手的位置，随后推门而入，随着房间门打开一根细小的头发飘落到地面上。
林凡走进房间，“咔嚓”一声将房门锁住，低头捡起掉落在地的头发放进自己的口袋，又向前走了两步将窗前的帘子拉好，此刻这个房间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少年脸上温暖的笑容缓缓褪去，面无表情的坐在书桌前，闭上眼睛像是在思考，又像是疲惫得睡去。
茫茫白雾笼罩的世界里，林凡正缓步行走着。
头顶望去是一片翻滚聚合的白雾遮住了视线，脚下的地面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倒影出少年的身影，林凡每走一步都会在镜面上荡起一阵波纹，仿佛行走在平静的水面。
不知走了多久，林凡停下了脚步，眼前是一面铜黄色的墙壁，壁上刻画着山川湖海，鳞兽虫羽，还有很多只在神话传说中出现过的生物形象。
林凡驻足凝望，果然啊，即使来过这么多次，依然会被这苍凉古朴，雄浑浩瀚的气息所震撼。
上古十大神器之首——东皇钟！
林凡低声说了一句：“我来了。”
“咚！”
一阵悠长厚重的钟声响起，在空间中回荡，久久不息。四周的白雾向两侧散开，一座恢弘雄伟的建筑出现在林凡眼前。
那是一座擎天而立的宫殿，依稀还可以看出昔日的辉煌。
是的，昔日，如今这个参天大殿内只余下满地的断壁残垣，数百根刻有百兽浮雕的柱子错落躺倒在殿内，金赤琉璃瓦浇筑的殿身黯淡无光，原本高悬于殿顶的匾额坠落殿前裂成两半，上面用苍劲的字体书写着三个字——万神殿。
林凡抬脚步入殿内，正入眼帘的是一幅残破的壁画，画中描绘的众神已全然模糊，唯有一道身影依稀可见，那身影高居于众神之上，即使跨越了数千年的时光，一眼看去，依旧散发着无穷的帝威。
天帝，昊天！
而就在林凡踏入殿内的一刻，壁画中原本模糊的天帝身影逐渐清晰，片刻后，一道身影自壁画中走出，伴随着一对威严的眼眸缓缓睁开，天地间威压骤降！
天帝现世，众生跪伏！
强横的威压让林凡的脊背都弯了下去，但站立的双腿依旧笔直，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威压越来越重，“咔嚓——”的声音传来，林凡仿佛听见自己的骨头在哀嚎，尽管他已经运起全身灵力抵抗，却仍不可避免的向地面缓缓跪去。
“够了！”林凡大喝一声，身上的威压瞬间如潮水般退去。
“砰——”
林凡被一股强横的力量击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落到殿前的地面上，同时一道不含任何情感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七日之内，不得再入神殿。”
伴随着声音的落下，神殿的大门在林凡的眼前缓缓闭合。
林凡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这样的场景在近一年的时间里已经上演了无数次，他早就习惯了。
自从五年前那件事情后，他就发现了自己身体里的这座万神殿，经过数年的探索他对于这座神殿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刚才出现的人影并不是真的天帝，而是这座神殿的殿灵，只要通过殿灵的试炼就可以从神殿中获取特殊能力。
至今为止，他只通过了一次试炼，代价是昏迷了足足一个月。
那次试炼的内容是——登天。
凡人见神，需登天梯。
那是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台阶，林凡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几乎日夜不停，最终完成了试炼。
与之对应的是他获得了一个特殊能力【神器拟造】，可以用灵力拟造上古神器的虚影作战。
当然，这个能力也有着很多限制；
第一、使用神器虚影的前提要得到神器本身的认可，具体怎么认可的殿灵没说，只告诉他时机到时自然知晓。目前林凡得到认可的神器只有两个，轩辕剑和东皇钟。
第二、拟造出的神器虚影持续时间取决于他体内剩余的灵力，以林凡目前的境界最多可以维持一把神器虚影持续战斗五分钟，如果同时拟造两把神器虚影就只能维持两分半钟。
第三、神器虚影的威能只有本体的百分之五，之后会随着他境界的提升而提高，最高不超过本体的百分之五十。
即便如此多的限制，林凡仍不可否认这个试炼的回报可谓相当的丰厚！
要知道，那可是上古神器，即使只有百分之五的威能也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抵挡住的，要不是在今晚的战斗中他拟造出东皇钟的虚影，这会儿他和少女都已经在天劫下化为飞灰了！
也正是因为知道‘奖励’有多丰厚，林凡才能在一次次地失败中不断站起来重新挑战。
而这第二次的试炼也仅仅只是个开始，对方幻化成天帝带来的威压只是开胃菜，真正的试炼内容殿灵很早就说过了——同他幻化的天帝作战并坚持十分钟不败！
想到这里林凡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年来的努力，现在也仅仅只是能在‘天帝’的威压下坚持一分钟而已，作战更是遥遥无期。
林凡知道，这就是自己现阶段的上限了，想要通过试炼的唯一办法就是提升境界，而他对修炼所知甚少，所以他必须给自己创造一个机会！
四周的雾气渐浓，虽然在这片空间中时间流逝的很慢，但对于精神的负担却是极其严重的，林凡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他必须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去整理一下目前现有的信息。
想到这里，林凡心神一动，意识缓缓退出这片空间，周围的白雾还在翻滚凝聚，片刻后就吞噬了少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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