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列车困境
“哥哥，醒醒，哥哥。”
意识朦胧间，林凡睁开眼睛，眼前似是有雾气缭绕，所见之处皆是一片茫茫的白。
“是……开心吗？”
“哥哥，哥哥。”
林凡寻声看去，一个男孩坐在不远处的地上向他挥手，雾气朦胧间看不清男孩的容貌。
林凡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男孩的面前坐下，此时白雾隐隐散开林凡在看清男孩容貌的瞬间瞳孔一震。
并不是林开心，那小男孩的容貌和幼年时的林凡一模一样！
林凡很快平静了下来，疑惑的问道：
“你是……在喊我吗？”
男孩点了点头说道：
“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林凡刚想解释，突然脑海中一片空白。
我是谁？
他是谁？
这是哪里？
很快，他就想起了一切，同时四周的雾气尽数散去，林凡和男孩的身影出现在一个低矮的阁楼中。
二人正坐在阁楼的窗前，窗外望去是一片盎然的春色，碧绿的爬山虎在墙壁上攀援生长，苍翠挺拔的树木上几只黄鹂在嘤嘤啼叫，一束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将狭窄的阁楼点亮。阳光折射间，一大一小两个影子渐渐重合。
这是他们的家。
林凡想起了弟弟的名字，他轻轻开口，声音飘忽，像是跨越了悠长的时光
“阿离。”
男孩眨了眨眼睛，微长的睫毛忽闪。
“哥哥，我们来做题好不好。”
林凡宠溺的揉了揉弟弟的脑袋，男孩的稍长的头发细碎柔软，像是一头小狮子柔顺的鬃毛。
“好啊，阿离有什么问题？”
男孩站起身拍拍屁股，摊开两只幼嫩的小手，两道透明的光束突然出现在他的手掌上，林凡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很快光影交错间两只手掌上呈现出清晰的影像。
男孩左手上是五个嬉笑打闹的小孩子，他们穿着各色的衣服在欢呼跳跃，光影刻意得模糊了他们的面貌，只是传来一阵阵天真的哄笑声。右手上是一个小孩子坐在地上的背影，他背对着林凡低着头，仿佛在看着什么，偶尔用手指在地面上拨弄一下，其余时间都只是安静的坐着。
这是什么问题？
林凡疑惑的思考着，这个场景，似乎有些熟悉......
很快又有新的影像出现，一条铁路轨道在男孩的身前浮现，交叉口正是男孩的胸前！
林凡顿时想起来，是列车困境！
果然，汽笛声在男孩的身后响起，那辆被设定好刹车失灵的火车笔直得向男孩的左手侧驶来。
“哥哥，这次，你做好选择了吗？”
叫做阿离的男孩露出纯真的笑容，轻抬了一下自己的左手。
“是因为贪玩跑到运行轨道上的五个小孩吗？”
又看向自己的右手，眼神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悲伤
“还是那个孤独的躲在废弃轨道上的小孩呢？”
林凡愣住，恍惚中他仿佛就站在男孩的双手中间，手里握着转换铁轨的扳手，不知该选择哪边。
相比于五个孩子的死亡，似乎大家更能接受一个孩子的牺牲。
可是，凭什么？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可能也提醒过那群小孩子了，对方并没有理会他的警告，所以他才一个人默默地坐着那边发呆，像个被抛弃的小兽。
尽管这么想着，林凡的心里还是有了一个答案，但是他说不出口。
良久的沉默后，阿离似乎是察觉到了哥哥的异常，仰起头问到：
“哥哥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吗？”
林凡点了点头说：“这道题在现实中根本不成立，也就没有所谓的正确答案。”
阿离歪过头，似乎有些不能理解。
“哥哥的回答中......并没有选择啊。”
林凡身躯一震，他想起来了阿离的问题，并不是所谓的正确答案，而是做出选择。
林凡艰难的开口，声音有些发颤
“哥哥......不知道怎么选择，这个题目......有问题。”
阿离闻言摇了摇头
“哥哥，有问题不是题目，而是你啊”
“你已经做出选择了，不是吗？”
“轰隆隆——”
一阵刺耳的轰鸣声响起，那辆偏离了原本轨道的列车呼啸而来，将那道孤独的身影辗轧粉碎！
光影破碎的最后一刻，那个小孩子回过头来对着林凡微微一笑，眼中蕴含着深刻的悲伤，正是阿离的模样。
“不要！！！”林凡此时脑海中仿佛有几百根针在滚动，痛！太痛了！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无法呼吸，大颗的冷汗从额头上不断滴落模糊了视线，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林凡只能抱着头在地上痛苦的哭喊。
随着光影的消散，阁楼、爬山虎、阳光等景象纷纷消失，那朦胧的雾气再度出现。同时男孩原本乖巧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嘲讽的冷笑。
“哥哥，你又让我死了一次呢。”
“哥哥，真相为何总是如此的让人感到痛苦呢？”
“哥哥，你看这个世界多虚伪啊，所谓的善良就是牺牲自己来成全他人，所谓的正义就是牺牲一小部分的人去换取大部分人的利益。”
“哥哥，放弃你那无谓的坚持吧，跟我一起撕下这世界虚伪的面具。”
“哥哥，跟我一起去建立一个全新的时代吧。”
......
男孩还在激情的演说着，只见跌倒在地的林凡已经逐渐冷静下来，他缓缓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阿离’。
“哥哥？”
男孩歪着头再次露出那种纯真疑惑的神情，却让林凡感到了深深的厌烦。
林凡像是在对男孩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中没有一丝情感。
“列车困境，最早的出处现已不可考，该问题最初的描述是——假设你是一个列车司机。突然，你发现列车运行轨道前方有5名工作人员，慌忙中你踩下刹车，结果发现刹车莫名其妙地失灵了。如果就一直开下去，肯定会撞到那5个人。但是仔细一看，发现在右前方还有一条轨道，只要拉动把手就能把列车转向右侧轨道。可是那里也站着人，但是只有1个人。面对这种情况你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而你给我展示的影像中，工作人员变成了玩耍的小孩子。显然这更加合理，因为工作人员并不会在明知列车正在运行中时还聚集在轨道上。同时小孩子的出现也让选择本身更加困难，因为‘无辜性’被加强了。从这一点来看，你从最开始的对话中就已经给我设下了陷阱，也就是你之前一直展现出的‘天真’形象。”
男孩对于话语中的‘指控’置若罔闻，反而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撑着脑袋，认真听着林凡的推测。
林凡的视线并未集中在男孩身上，反而是看着雾气飘荡的空白处，继续说道：
“但是无论这个问题的形式做出怎样的改变，他本质上还是对于人性的一种哲理性的讨论，由过程改变而产生的两种不同的结果代表了两种人。一种人认为应该为了5个人而舍弃1个人，这是大多数人的立场，也是典型的‘功利主义’，即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另一种人认为‘人是目的而非手段’，怀着杀人的手段去救人本身就违背了救人的初衷，应该任由列车冲撞过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哥哥你是那种人呢？”
“我？”林凡摇了摇头：“我哪种都不认可。”
“我既非功利的‘伪善’，亦非放任的‘冷漠’。这两种人看似思想有区别，其实殊途同归，都是人性的一面而已。”
“说这道题本身是无解的，是因为解题之人的视角被锁死了，看不到真正的唯一答案。”
“哦？”男孩适时的发出疑问来证明他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呵”，林凡自嘲的笑了一下，“人是多么可悲的生物啊，花费无数的时间探索真理到头来却又畏首畏尾，企图通过哲学辩知来改变自身的认知最后却还是循规蹈规固步自封。”
林凡低头看着男孩的眼睛，平凡的说道：
“我会停住那辆火车。”
男孩的眼睛睁大，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一个‘离经叛道’的答案。
林凡没有在意男孩的反应，仍自顾的解释到：
“在这道问题中，解题人一开始的视角就被锁定在了列车驾驶员和扳道口的工作人员两种身份上，而在这种视角下他们能做出的选择也只有两种，即是或者否，然而这两种答案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列车并不会停下，无论你做出哪种选择后续都会面临同样的问题，那就是你所选择的那条轨道后面依旧还有其他的人。当这种可能性并不小的情况发生时，你之前所有的纠结、犹豫都成了笑话。也就是无论你怎么选，你都是输家。”
“而换一种视角，只有将列车停下才能避免所有可能产生的问题，这是唯一一个通向赢家的方法。”
男孩听完表情逐渐僵住，他喃喃的问到：
“那你所选择的视角是什么？”
林凡闭口不言，有些话，即使在梦中，也不能说的太明白。
是的，林凡已经发现了这是一场梦境。男孩应该是用某种特殊能力操控了他的梦境并修改了他的部分认知，使得他并未对之前发生的种种不合理产生怀疑。
通过之前的一系列事件可以看出，男孩对他并没有抱有很深的恶意，只是这种戏弄人的能力真切地让林凡感觉很不舒服。
对方显然也没有交代自己目的的打算，这样看来也没有继续交涉的必要了。
“所以，可以让我回去了吗？”
男孩点点头说道：
“不愧是我的哥哥，今晚受益良多，晚安。”
男孩微笑着挥了挥手，眼前的雾气渐渐散去，周遭的空间开始破碎露出里面如潮水般涌来的黑色。
林凡感觉到意识在逐渐回归，犹豫了一下，问出了心底的那个疑问
“所以，你不是阿离，也不是我弟弟，对么？”
男孩闻言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看来哥哥也没有我想的那么聪明嘛。”
“什么？”林凡皱了皱眉。
“没什么，只是觉得哥哥也会猜错呢。”
林凡更加不解。
男孩收起了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认真
“我既是阿离，也是你的弟弟，哥哥，我们还会再见的。”
“轰——”
梦境空间崩塌，林凡醒了。
意识朦胧间，林凡睁开眼睛，眼前似是有雾气缭绕，所见之处皆是一片茫茫的白。
“是……开心吗？”
“哥哥，哥哥。”
林凡寻声看去，一个男孩坐在不远处的地上向他挥手，雾气朦胧间看不清男孩的容貌。
林凡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男孩的面前坐下，此时白雾隐隐散开林凡在看清男孩容貌的瞬间瞳孔一震。
并不是林开心，那小男孩的容貌和幼年时的林凡一模一样！
林凡很快平静了下来，疑惑的问道：
“你是……在喊我吗？”
男孩点了点头说道：
“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林凡刚想解释，突然脑海中一片空白。
我是谁？
他是谁？
这是哪里？
很快，他就想起了一切，同时四周的雾气尽数散去，林凡和男孩的身影出现在一个低矮的阁楼中。
二人正坐在阁楼的窗前，窗外望去是一片盎然的春色，碧绿的爬山虎在墙壁上攀援生长，苍翠挺拔的树木上几只黄鹂在嘤嘤啼叫，一束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将狭窄的阁楼点亮。阳光折射间，一大一小两个影子渐渐重合。
这是他们的家。
林凡想起了弟弟的名字，他轻轻开口，声音飘忽，像是跨越了悠长的时光
“阿离。”
男孩眨了眨眼睛，微长的睫毛忽闪。
“哥哥，我们来做题好不好。”
林凡宠溺的揉了揉弟弟的脑袋，男孩的稍长的头发细碎柔软，像是一头小狮子柔顺的鬃毛。
“好啊，阿离有什么问题？”
男孩站起身拍拍屁股，摊开两只幼嫩的小手，两道透明的光束突然出现在他的手掌上，林凡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很快光影交错间两只手掌上呈现出清晰的影像。
男孩左手上是五个嬉笑打闹的小孩子，他们穿着各色的衣服在欢呼跳跃，光影刻意得模糊了他们的面貌，只是传来一阵阵天真的哄笑声。右手上是一个小孩子坐在地上的背影，他背对着林凡低着头，仿佛在看着什么，偶尔用手指在地面上拨弄一下，其余时间都只是安静的坐着。
这是什么问题？
林凡疑惑的思考着，这个场景，似乎有些熟悉......
很快又有新的影像出现，一条铁路轨道在男孩的身前浮现，交叉口正是男孩的胸前！
林凡顿时想起来，是列车困境！
果然，汽笛声在男孩的身后响起，那辆被设定好刹车失灵的火车笔直得向男孩的左手侧驶来。
“哥哥，这次，你做好选择了吗？”
叫做阿离的男孩露出纯真的笑容，轻抬了一下自己的左手。
“是因为贪玩跑到运行轨道上的五个小孩吗？”
又看向自己的右手，眼神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悲伤
“还是那个孤独的躲在废弃轨道上的小孩呢？”
林凡愣住，恍惚中他仿佛就站在男孩的双手中间，手里握着转换铁轨的扳手，不知该选择哪边。
相比于五个孩子的死亡，似乎大家更能接受一个孩子的牺牲。
可是，凭什么？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可能也提醒过那群小孩子了，对方并没有理会他的警告，所以他才一个人默默地坐着那边发呆，像个被抛弃的小兽。
尽管这么想着，林凡的心里还是有了一个答案，但是他说不出口。
良久的沉默后，阿离似乎是察觉到了哥哥的异常，仰起头问到：
“哥哥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吗？”
林凡点了点头说：“这道题在现实中根本不成立，也就没有所谓的正确答案。”
阿离歪过头，似乎有些不能理解。
“哥哥的回答中......并没有选择啊。”
林凡身躯一震，他想起来了阿离的问题，并不是所谓的正确答案，而是做出选择。
林凡艰难的开口，声音有些发颤
“哥哥......不知道怎么选择，这个题目......有问题。”
阿离闻言摇了摇头
“哥哥，有问题不是题目，而是你啊”
“你已经做出选择了，不是吗？”
“轰隆隆——”
一阵刺耳的轰鸣声响起，那辆偏离了原本轨道的列车呼啸而来，将那道孤独的身影辗轧粉碎！
光影破碎的最后一刻，那个小孩子回过头来对着林凡微微一笑，眼中蕴含着深刻的悲伤，正是阿离的模样。
“不要！！！”林凡此时脑海中仿佛有几百根针在滚动，痛！太痛了！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无法呼吸，大颗的冷汗从额头上不断滴落模糊了视线，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林凡只能抱着头在地上痛苦的哭喊。
随着光影的消散，阁楼、爬山虎、阳光等景象纷纷消失，那朦胧的雾气再度出现。同时男孩原本乖巧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嘲讽的冷笑。
“哥哥，你又让我死了一次呢。”
“哥哥，真相为何总是如此的让人感到痛苦呢？”
“哥哥，你看这个世界多虚伪啊，所谓的善良就是牺牲自己来成全他人，所谓的正义就是牺牲一小部分的人去换取大部分人的利益。”
“哥哥，放弃你那无谓的坚持吧，跟我一起撕下这世界虚伪的面具。”
“哥哥，跟我一起去建立一个全新的时代吧。”
......
男孩还在激情的演说着，只见跌倒在地的林凡已经逐渐冷静下来，他缓缓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阿离’。
“哥哥？”
男孩歪着头再次露出那种纯真疑惑的神情，却让林凡感到了深深的厌烦。
林凡像是在对男孩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中没有一丝情感。
“列车困境，最早的出处现已不可考，该问题最初的描述是——假设你是一个列车司机。突然，你发现列车运行轨道前方有5名工作人员，慌忙中你踩下刹车，结果发现刹车莫名其妙地失灵了。如果就一直开下去，肯定会撞到那5个人。但是仔细一看，发现在右前方还有一条轨道，只要拉动把手就能把列车转向右侧轨道。可是那里也站着人，但是只有1个人。面对这种情况你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而你给我展示的影像中，工作人员变成了玩耍的小孩子。显然这更加合理，因为工作人员并不会在明知列车正在运行中时还聚集在轨道上。同时小孩子的出现也让选择本身更加困难，因为‘无辜性’被加强了。从这一点来看，你从最开始的对话中就已经给我设下了陷阱，也就是你之前一直展现出的‘天真’形象。”
男孩对于话语中的‘指控’置若罔闻，反而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撑着脑袋，认真听着林凡的推测。
林凡的视线并未集中在男孩身上，反而是看着雾气飘荡的空白处，继续说道：
“但是无论这个问题的形式做出怎样的改变，他本质上还是对于人性的一种哲理性的讨论，由过程改变而产生的两种不同的结果代表了两种人。一种人认为应该为了5个人而舍弃1个人，这是大多数人的立场，也是典型的‘功利主义’，即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另一种人认为‘人是目的而非手段’，怀着杀人的手段去救人本身就违背了救人的初衷，应该任由列车冲撞过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哥哥你是那种人呢？”
“我？”林凡摇了摇头：“我哪种都不认可。”
“我既非功利的‘伪善’，亦非放任的‘冷漠’。这两种人看似思想有区别，其实殊途同归，都是人性的一面而已。”
“说这道题本身是无解的，是因为解题之人的视角被锁死了，看不到真正的唯一答案。”
“哦？”男孩适时的发出疑问来证明他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呵”，林凡自嘲的笑了一下，“人是多么可悲的生物啊，花费无数的时间探索真理到头来却又畏首畏尾，企图通过哲学辩知来改变自身的认知最后却还是循规蹈规固步自封。”
林凡低头看着男孩的眼睛，平凡的说道：
“我会停住那辆火车。”
男孩的眼睛睁大，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一个‘离经叛道’的答案。
林凡没有在意男孩的反应，仍自顾的解释到：
“在这道问题中，解题人一开始的视角就被锁定在了列车驾驶员和扳道口的工作人员两种身份上，而在这种视角下他们能做出的选择也只有两种，即是或者否，然而这两种答案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列车并不会停下，无论你做出哪种选择后续都会面临同样的问题，那就是你所选择的那条轨道后面依旧还有其他的人。当这种可能性并不小的情况发生时，你之前所有的纠结、犹豫都成了笑话。也就是无论你怎么选，你都是输家。”
“而换一种视角，只有将列车停下才能避免所有可能产生的问题，这是唯一一个通向赢家的方法。”
男孩听完表情逐渐僵住，他喃喃的问到：
“那你所选择的视角是什么？”
林凡闭口不言，有些话，即使在梦中，也不能说的太明白。
是的，林凡已经发现了这是一场梦境。男孩应该是用某种特殊能力操控了他的梦境并修改了他的部分认知，使得他并未对之前发生的种种不合理产生怀疑。
通过之前的一系列事件可以看出，男孩对他并没有抱有很深的恶意，只是这种戏弄人的能力真切地让林凡感觉很不舒服。
对方显然也没有交代自己目的的打算，这样看来也没有继续交涉的必要了。
“所以，可以让我回去了吗？”
男孩点点头说道：
“不愧是我的哥哥，今晚受益良多，晚安。”
男孩微笑着挥了挥手，眼前的雾气渐渐散去，周遭的空间开始破碎露出里面如潮水般涌来的黑色。
林凡感觉到意识在逐渐回归，犹豫了一下，问出了心底的那个疑问
“所以，你不是阿离，也不是我弟弟，对么？”
男孩闻言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看来哥哥也没有我想的那么聪明嘛。”
“什么？”林凡皱了皱眉。
“没什么，只是觉得哥哥也会猜错呢。”
林凡更加不解。
男孩收起了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认真
“我既是阿离，也是你的弟弟，哥哥，我们还会再见的。”
“轰——”
梦境空间崩塌，林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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