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城区
凌晨四点三十分，窗外依旧是高悬的明月，斑驳的树影间昆虫振翅飞过发出“嗡嗡”的声响，林凡缓缓睁开了眼睛。
好像......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好像......梦里发生了一些让他很在意的事情？
算了，想不起来了。
起床穿好衣服，在简单的洗漱过后，林凡来到了厨房开始准备自己和弟弟的早饭。
吃完自己的那份早饭后，林凡把桌子整理好，并且把提前准备好的贴纸贴在林开心的门上，上面提醒了弟弟饭菜在锅里，记得要热一下再吃。
五点钟，林凡准时走出了家门。
青山区作为被市政规划“遗忘”的老城区，里面居住的大多数都是一些老年人和外来打工的租客。林凡在这里住了五年，与街坊邻里之间的关系都很不错，此时的太阳还没起来上班，天色仍有些昏暗，街上只有几个老人在锻炼身体。
“张大爷，早上好啊。”
“唉，小凡啊，今天也去老魏那边帮忙啊？”
林凡点了点头笑着回应，“魏叔那生意太好了，一个人哪忙得过来。”
“诶，李奶奶您慢点，别闪了腰哈。”
“臭小子，就你嘴贫！”
李奶奶转过头笑骂了一声。
张大爷和李奶奶都是林凡的老邻居，可以说是从小看着林凡长大的，以前养父还在的时候也经常三天两头的不回家，两位老人就会喊林凡去他们家吃饭。
老人有一对儿女，都在其他城市工作，以前逢年过节还会回来看望一两次，后来都各自成了家，有了孩子，也就是老人的孙子和外孙女，两个小祖宗每次来临江都吵着闹着要回城里，嫌弃这个嫌弃那个，渐渐地也就不怎么回来了。
倒不怪张叔他们，也不是没试过把两位老人接过去，偏偏这老两口子脾气犟得很，说什么在这住了一辈子习惯了，城里太冷清没什么烟火气，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老魏那小子手艺确实不错，你小子可得学着点，别让这手艺断了。”
林凡一摊手，“这可由不得我，就算我愿意学，那也得魏叔愿意教不是。”
“臭小子！我怎么听说老魏想收你为徒，你小子还八百个不乐意啊。”张大爷敲了一下林凡的脑袋佯装生气地说道。
林凡揉了揉脑袋，嘿嘿一笑。
“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愿意教你说明你是这块材料。”
见林凡还是一副装傻充楞的模样，张大爷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滚滚滚，看到你这副样子我就来气。”
“诶，那我走啦，您老保重，别气坏了身子！”
“好啊，臭小子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在这儿咒我这老头子呢？”
张大爷举起手就要再给林凡来两下子，见状不妙林凡直接脚底抹油开溜。
见林凡的身影跑远，张大爷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臭小子！”
李奶奶走了过来，“小凡这孩子，从小自尊心就强，你还不知道？”
“我就是气不过！天大的恩还能报不了了？老魏也跟我说过这小子是块材料，做事勤恳认真，也聪明，偏偏在这种事情死脑筋。”
张大爷越想越气，一拍大腿，“你说那个不靠谱的就这么没了，留这小子一个人，还带着个傻弟弟，要是没个傍身立命的手艺，以后这俩孩子可怎么办啊！”
李奶奶白了她一眼径直往家里走去，“你啊，越老越糊涂，小凡聪明着呢，用不着你操心。”
张大爷想了想，也是，这小子从小就机灵过人，饿死谁也饿不死他啊！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倒是不服软，“嘿你这老太婆，我这不也是想让他轻松点嘛！”
两位老人拌嘴了大半辈子，这点小事自然是无关痛痒，各自碎碎念叨几句就一起回家了。
当然，后面的话林凡自然是没有听到的，不过他也清楚张大爷是在关心自己，这十年来两位老人完全是在把他当亲孙子一样照顾，所以他也不介意偶尔任性一下让两位老人开心开心。
林凡自顾的在街上走着，随着东方泛起鱼肚白天色渐渐亮起，街道上的人也变多了，不少店铺都开门做起了生意，招呼声此起彼伏。
“包子，刚出锅的包子。”
“来瞧一瞧看一看，地里刚拔出来的青菜，你看，还沾着露水呢。”
“馄饨，吃馄饨喽，皮薄馅大热乎乎的馄饨。”
而在热闹的街道中，有一家店格外显眼，只因店铺还未开门，门前的队伍就已经排起了长龙，队伍最尾端的顾客不得已都站在了别家店的门口。
林凡看着太阳，估摸着时间应该快到了，果然没过一会儿店铺的大门就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体格壮硕的中年男人，头发乱糟糟的，几天没刮的胡子像杂草一样铺在脸上，身上挂着一件黑色的围裙上面占满了白色的面粉，两个大黑眼圈看起来像个熊猫，还打着哈欠一看就是刚睡醒。
就这幅鬼样子做出来的东西居然还有人敢吃？
有！而且还不少！
“呦呵，今儿个大家也起早了嘿！”魏震海‘热情’的和顾客打着招呼。
排队的众人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不早不早，我们也是刚到。”
林凡翻了翻白眼，对于众人的反应也是见怪不怪了，毕竟但凡说话不好听惹怒了这位爷，还不知道又要关门歇业多久。
魏震海打着哈欠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林凡的身影瞬间来了精神，招了招手喊道：
“哈哈哈，小凡子，过来过来。”
林凡神色自若的走过去，抽了抽鼻子，低下头小声的问到，
“魏叔，你昨晚又喝酒了？”
魏震海尴尬的挠了挠头：“就喝了一点，一点点，我发誓。”说完还真的把手举起来发了个誓。
呵，鬼才信你呢，每次都这么说！
林凡撇了撇嘴说道：“少喝点，下次可没人背你去医院。”
魏震海闻言尴尬一笑：“嘿嘿，不喝了，不喝了。”
林凡还想再说点什么，感觉四周的氛围有些不太对劲，抬头一看，几十号排队的人看他的眼神都不是很和善。
糟了，忘了大家还饿着肚子排队呢！
林凡赶紧捅了捅身旁的邋遢大叔：“魏叔，该干活了。”
魏叔看了看四周的人群，咧嘴一笑，随即大手一挥喊道：
“魏家面馆，开门迎客！”
早上7点钟的时候，聚集在面馆的人群就渐渐散去了，魏震海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从后厨房走了出来，点了颗烟有些沉醉的吸了一口。
打量着正在低头认真打扫卫生的林凡。
“小子，你最近没惹什么麻烦吧？”
林凡抬起头看向这个相处了有四五年的男人，男人神色悠闲的吐了口烟，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我就一个普通人，能惹什么麻烦？”林凡咧嘴一笑。
“嘿，你小子可不普通。”
林凡眯起眼睛。
“你小子精明着呢，心眼比萝卜还多，哈哈哈哈哈。”说完魏叔自己都没忍住爽朗的笑起来。
林凡松了口气。
“话说回来，小凡子，我这身本事，你当真不学？”
“不学。”林凡头都不回的答到。
“不后悔？”
林凡白了他一眼，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不早了，魏叔，我得去上学了。”说完整理了一下衣服往店铺门口走去。
魏震海佯装生气，随即挥了挥手：“滚滚滚。”
似乎又有些不太甘心，又喊到：“小子，我这本事可是别人想学都求不来！”
林凡已经走出了面馆，远远喊了一句
“那您就留给那些求着您学的人吧。”
魏震海随手把烟屁股扔在地上踩灭，搓了搓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小子，早晚有你求着我学的时候。”
好像......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好像......梦里发生了一些让他很在意的事情？
算了，想不起来了。
起床穿好衣服，在简单的洗漱过后，林凡来到了厨房开始准备自己和弟弟的早饭。
吃完自己的那份早饭后，林凡把桌子整理好，并且把提前准备好的贴纸贴在林开心的门上，上面提醒了弟弟饭菜在锅里，记得要热一下再吃。
五点钟，林凡准时走出了家门。
青山区作为被市政规划“遗忘”的老城区，里面居住的大多数都是一些老年人和外来打工的租客。林凡在这里住了五年，与街坊邻里之间的关系都很不错，此时的太阳还没起来上班，天色仍有些昏暗，街上只有几个老人在锻炼身体。
“张大爷，早上好啊。”
“唉，小凡啊，今天也去老魏那边帮忙啊？”
林凡点了点头笑着回应，“魏叔那生意太好了，一个人哪忙得过来。”
“诶，李奶奶您慢点，别闪了腰哈。”
“臭小子，就你嘴贫！”
李奶奶转过头笑骂了一声。
张大爷和李奶奶都是林凡的老邻居，可以说是从小看着林凡长大的，以前养父还在的时候也经常三天两头的不回家，两位老人就会喊林凡去他们家吃饭。
老人有一对儿女，都在其他城市工作，以前逢年过节还会回来看望一两次，后来都各自成了家，有了孩子，也就是老人的孙子和外孙女，两个小祖宗每次来临江都吵着闹着要回城里，嫌弃这个嫌弃那个，渐渐地也就不怎么回来了。
倒不怪张叔他们，也不是没试过把两位老人接过去，偏偏这老两口子脾气犟得很，说什么在这住了一辈子习惯了，城里太冷清没什么烟火气，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老魏那小子手艺确实不错，你小子可得学着点，别让这手艺断了。”
林凡一摊手，“这可由不得我，就算我愿意学，那也得魏叔愿意教不是。”
“臭小子！我怎么听说老魏想收你为徒，你小子还八百个不乐意啊。”张大爷敲了一下林凡的脑袋佯装生气地说道。
林凡揉了揉脑袋，嘿嘿一笑。
“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愿意教你说明你是这块材料。”
见林凡还是一副装傻充楞的模样，张大爷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滚滚滚，看到你这副样子我就来气。”
“诶，那我走啦，您老保重，别气坏了身子！”
“好啊，臭小子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在这儿咒我这老头子呢？”
张大爷举起手就要再给林凡来两下子，见状不妙林凡直接脚底抹油开溜。
见林凡的身影跑远，张大爷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臭小子！”
李奶奶走了过来，“小凡这孩子，从小自尊心就强，你还不知道？”
“我就是气不过！天大的恩还能报不了了？老魏也跟我说过这小子是块材料，做事勤恳认真，也聪明，偏偏在这种事情死脑筋。”
张大爷越想越气，一拍大腿，“你说那个不靠谱的就这么没了，留这小子一个人，还带着个傻弟弟，要是没个傍身立命的手艺，以后这俩孩子可怎么办啊！”
李奶奶白了她一眼径直往家里走去，“你啊，越老越糊涂，小凡聪明着呢，用不着你操心。”
张大爷想了想，也是，这小子从小就机灵过人，饿死谁也饿不死他啊！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倒是不服软，“嘿你这老太婆，我这不也是想让他轻松点嘛！”
两位老人拌嘴了大半辈子，这点小事自然是无关痛痒，各自碎碎念叨几句就一起回家了。
当然，后面的话林凡自然是没有听到的，不过他也清楚张大爷是在关心自己，这十年来两位老人完全是在把他当亲孙子一样照顾，所以他也不介意偶尔任性一下让两位老人开心开心。
林凡自顾的在街上走着，随着东方泛起鱼肚白天色渐渐亮起，街道上的人也变多了，不少店铺都开门做起了生意，招呼声此起彼伏。
“包子，刚出锅的包子。”
“来瞧一瞧看一看，地里刚拔出来的青菜，你看，还沾着露水呢。”
“馄饨，吃馄饨喽，皮薄馅大热乎乎的馄饨。”
而在热闹的街道中，有一家店格外显眼，只因店铺还未开门，门前的队伍就已经排起了长龙，队伍最尾端的顾客不得已都站在了别家店的门口。
林凡看着太阳，估摸着时间应该快到了，果然没过一会儿店铺的大门就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体格壮硕的中年男人，头发乱糟糟的，几天没刮的胡子像杂草一样铺在脸上，身上挂着一件黑色的围裙上面占满了白色的面粉，两个大黑眼圈看起来像个熊猫，还打着哈欠一看就是刚睡醒。
就这幅鬼样子做出来的东西居然还有人敢吃？
有！而且还不少！
“呦呵，今儿个大家也起早了嘿！”魏震海‘热情’的和顾客打着招呼。
排队的众人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不早不早，我们也是刚到。”
林凡翻了翻白眼，对于众人的反应也是见怪不怪了，毕竟但凡说话不好听惹怒了这位爷，还不知道又要关门歇业多久。
魏震海打着哈欠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林凡的身影瞬间来了精神，招了招手喊道：
“哈哈哈，小凡子，过来过来。”
林凡神色自若的走过去，抽了抽鼻子，低下头小声的问到，
“魏叔，你昨晚又喝酒了？”
魏震海尴尬的挠了挠头：“就喝了一点，一点点，我发誓。”说完还真的把手举起来发了个誓。
呵，鬼才信你呢，每次都这么说！
林凡撇了撇嘴说道：“少喝点，下次可没人背你去医院。”
魏震海闻言尴尬一笑：“嘿嘿，不喝了，不喝了。”
林凡还想再说点什么，感觉四周的氛围有些不太对劲，抬头一看，几十号排队的人看他的眼神都不是很和善。
糟了，忘了大家还饿着肚子排队呢！
林凡赶紧捅了捅身旁的邋遢大叔：“魏叔，该干活了。”
魏叔看了看四周的人群，咧嘴一笑，随即大手一挥喊道：
“魏家面馆，开门迎客！”
早上7点钟的时候，聚集在面馆的人群就渐渐散去了，魏震海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从后厨房走了出来，点了颗烟有些沉醉的吸了一口。
打量着正在低头认真打扫卫生的林凡。
“小子，你最近没惹什么麻烦吧？”
林凡抬起头看向这个相处了有四五年的男人，男人神色悠闲的吐了口烟，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我就一个普通人，能惹什么麻烦？”林凡咧嘴一笑。
“嘿，你小子可不普通。”
林凡眯起眼睛。
“你小子精明着呢，心眼比萝卜还多，哈哈哈哈哈。”说完魏叔自己都没忍住爽朗的笑起来。
林凡松了口气。
“话说回来，小凡子，我这身本事，你当真不学？”
“不学。”林凡头都不回的答到。
“不后悔？”
林凡白了他一眼，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不早了，魏叔，我得去上学了。”说完整理了一下衣服往店铺门口走去。
魏震海佯装生气，随即挥了挥手：“滚滚滚。”
似乎又有些不太甘心，又喊到：“小子，我这本事可是别人想学都求不来！”
林凡已经走出了面馆，远远喊了一句
“那您就留给那些求着您学的人吧。”
魏震海随手把烟屁股扔在地上踩灭，搓了搓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小子，早晚有你求着我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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