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绑架
米白的灯光照在路面，不时地会有一辆汽车呼驰而过，公路的两端消失在夜幕里，公交车站下只站着一个人。
我从指示牌后面探出半张脸朝她们的方向看过去，王苒离一边和邓彦说话，一边用手比划着什么。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王苒离突然扭头看向我这，我下意识收回脑袋，余光中好像看到邓彦也朝这边看过来，接着就听到一阵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王苒离领着邓彦走到我面前，拍了我手臂一下说：“姐都帮你摆平了，别躲在这唯唯诺诺的，女神就在远方，你还不赶紧去追。”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了，此外见见也是不错的，过了这次恐怕就没有以后了。明天年初春季征兵开始时我就去报名，决定以后都呆在部队里，下次再见可能就是五六年，甚至是十多年以后了。
那时物是人非，即使再见面也不确定认不认得她是谁。
当然，前提是还能活着出来，看目前的局势，战争又要开始了。
我站在女孩面前，背后因为紧张而出汗，天气炎热汗液迅速蒸发，一阵寒噤过后，膝盖和小腿就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只能绷紧肌肉机械的站立着。
我幻想过无数种与她见面的场景，整理了很多不同场合下该说的语言，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好久不见！”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啊！”王苒离大叫一声，把我和女孩都吓了一跳。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她一巴掌扇在我的手臂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你怎么不早说！故事我都替你编好了，这下好了，都露馅了！”
邓彦浅笑了一下，“你不是在上学吗？怎么来泸滩了？”
“学校放假，我来这里做假期工。”
“哦，这样。”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你的朋友呢……”我呢喃着不敢问下去，这是我第一次和她面对面说话，每多说一句，心里的紧张就多一分。高中时虽然每天都能看到她，可终究没能鼓起勇气上前和她说一句话，哪怕是打个招呼。
“我让她们先走了。”
“那……那你也赶快回家吧，你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
“嗯，好。”
“再见。”
“嗯。”
说完我就带着王苒离走开，我并没有就此离去的打算，而是径直走向公交车站台尽头，假装我们也要离开，待邓彦走远又快速折返回来，躲在广告牌后面探出半张脸张望。
这种感觉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早晨。那时正值出早操，天气很好，山腰的雾气还未散尽，晨曦就迫不及待地普照大地，阳光迎面照射过来。我咪萋着眼睛看向前方，一个女孩恰到好处地遮住了迎面而来的光辉，她的头发泛着一圈光晕，丝丝缕缕的发梢在微风中浮动，脸庞藏在朦胧里，若隐若现。
时间总是惊人的相似，那时候由于出操我不得不走，而现在则是王苒离竭力拉扯着我，要我为她刚刚的尴尬买单，
“你就是活该单身，人家刚刚都给你机会了，结果呢……给你机会你不中用，而且你自己露馅也就算了，你知道我刚刚有多尴尬吗！你必须补偿我。”
我不舍得离开，更不敢上前，只能静静地看着，拉扯中一个长相姣好的女人出现在邓彦身旁，我以为是她朋友，她们说了几句话，没过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停到她们跟前，两人上车后路过我面前的公路驶向远方。
我扭头看了一眼那辆车的车牌，海C-29458，泸滩市本地车，很常见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我正准备深入思考，王苒离却越来越闹腾，就像逮住男友偷看别的女人的一样，我奈何不了她，不得不请她吃一顿烧烤。
吃完后我想着第二天要走了就准备回放行李的酒店，而她不仅没离开反而一直跟我，说高考失利大好前途就此夭折，需要一个人安慰安慰她。
我说高考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你怎么还在烦恼，她却又哭惨说怎么能把一个醉酒的女孩子扔在路边。
我又说两杯酒怎么可能会醉，她立刻反驳说特调的酒度数很高。
我接着说和一个陌生男人去酒店你就不觉得危险吗，她却说又不是和我住一个房间，为什么要害怕。
本来想着和她继续辩论，却才想起她说过自己已经没钱了，没办法狠下心把她扔在路边，便给她开了间房。
她的房间和我在一个楼层，但是间隔比较远，我把她送到房间后正准备离开，她却从背后叫住我。
“快和我说晚安。”
我迟疑了一下问：“为什么？”
“诶呀……你这人……”
“晚安，王小姐。”
“晚安，乔先生。”
她收到答复后砰一声就把门关上，这酒店的隔音不是很好，以至于我听到了她反锁门的声音。
回到房间，我洗漱一下后躺在床上高举着手机，在各种APP间穿行，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最终还是打开了邓彦的聊天窗口，准备给她发句晚安，但是又感觉这样会不会打扰她休息，要是她有睡觉不关静音的习惯那……手指一个没抓稳，手机掉下来砸在我的脸上。
这时一段音乐响起……
我意识到这是视频通话的呼叫音乐！
可能是我抓起手机时不小心误触给她拨了个视频通话过去。
我心慌着要关闭，手机里却突然传出一个女子的尖叫声——救我！
宁静的房间内疯狂地回荡着这个声音，这种凄厉的声音把我吓坏了，整个人在那一刻几乎快失去意识。
我还在愣神，视频通话就被人关闭了，我急忙滑动操作手机截屏，还好视频被关闭时会有短暂的延迟，最后的画面我截了下来。
心脏猛烈撞击着胸膛，扑通扑通的声音在耳边响个不停，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刚刚截下来的那张画面——一个男人正抓着邓彦的头发。
来不及多想，我立刻又拨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但呼叫音乐就这样一直响着，始终不见它暂停。我深呼吸几口气冷静下来，输入一个极短的号码拨通出去，现在他是我唯一的希望。
“喂，您好，这里是泸滩市警察局，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吗？”
“现在有一起犯罪事件正在发生，但是我不在现场。是这样的，我给……我给一位朋友拨打视频通话时，画面里她被一个男人残暴的抓住头发，并且在大喊救命，我不知道具体地点在哪里，大概地点应该是东江区范围内。她现在一定有危险，我截存了一张图片，待会就提供给你们。”
“请问您现在安全吗？”
“我很安全，待会我就去警局，还请你们尽快解救我的朋友。”
“请问您有你朋友的电话号码？”
“没有，我只有她的聊天账号。”
“如果方便，请您现在就到距离你二点七公里处的警察局提供可用的证据，同时我们会立刻安排东江区的巡逻警员进行搜查。”
“好，我现在就去警局。”
挂掉电话我立刻下床穿上鞋冲出门去，现在夜已深，路上车辆稀少，这个时候也没有出租车路过，人生地不熟，便拿出手机导航定位出那所警察局的位置。
本想着网约一辆车的，可看着订单发送的加载界面动画，我的心便随着动画里那辆高速行驶的汽车一样急不可耐，我迫切地要行动起来。
我一边跑，一边查看路边是否出租车。
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看到路边有一辆警用摩托车正停在路边，我就像一个垂死的人看到生的希望，奋力朝前跑过去。
待靠近后才发现是一名交警大叔正坐在路边吃东西。
我气喘吁吁地问：“你好，可以带我去最近的那所警察局吗？我有急事要报案。”
警察大叔嘴里食物还没咽下去就问：“你遇到危险了吗？”
我摆摆手，“我朋友好像被绑架了，我去提供证据。”
警察大叔一听，将还没完全包好的食物塞进兜里，嘴里食物还没咽下就骑上摩托车，我会意地坐上去。
刚坐稳，交警大叔就一手油门拧到底，我目视前方，这辆摩托车爆发出惊人的加速能力，视野内的所有景物都在飞速后退。
在狂风的呼啸中，只觉得没过多久，就被送到了警察局的大门口外，我下车道了谢，踉跄几步后跑向警察局。
我提供了视频通话的截图照片、聊天账号，以及那辆黑色轿车的车牌和当时邓彦上车的地址，之后警察又向我了解了一些其他情况后就让我回去等候消息。
留了电话后走出警察局，那个交警大叔还在路边，见我出来便快步迎上来，“小伙子，怎么样？”
“我把知道的都说了，他们让我先回去等消息。”
“你要相信警察，你朋友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希望如此。”
“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也不好打车。”
“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
回去的路上我想一起车祸事故，说的是夜间一辆正常行驶的汽车遇到一辆逆行的车辆，司机紧急转向却撞到另一辆正常行驶的汽车，那场车祸除了司机本人其他人都没能幸存。我现在就像那个坐在驾驶座上惊慌，无助，而又懊悔的司机。
那时候要是约她去走走该多好……
我应该替她打一辆车的……
回到酒店时已经是凌晨四点，我找遍全身都没找到钥匙，奔波了一天，感觉很累，便靠着墙坐到地上。
浅蓝色的夜光溢进窗来，洒落在走廊尽头的地板上，我缓缓站起身来走过去，透过窗户往外看，外面不是繁星点点的夜空，而是随时间流走了好几年的那个早晨。
俯瞰下面的操场上，学生们挨肩并足，有说有笑。
我发了疯似的跑下楼去扎进人群，拼命挤到一个位置。
早晨的阳光迎面照射过来，我咪萋着眼睛看向前方，一个熟悉的画面映入眼帘，长发在阳光中泛着一圈光晕，丝丝缕缕的发梢在微风中浮动，她的脸庞藏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我从指示牌后面探出半张脸朝她们的方向看过去，王苒离一边和邓彦说话，一边用手比划着什么。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王苒离突然扭头看向我这，我下意识收回脑袋，余光中好像看到邓彦也朝这边看过来，接着就听到一阵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王苒离领着邓彦走到我面前，拍了我手臂一下说：“姐都帮你摆平了，别躲在这唯唯诺诺的，女神就在远方，你还不赶紧去追。”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了，此外见见也是不错的，过了这次恐怕就没有以后了。明天年初春季征兵开始时我就去报名，决定以后都呆在部队里，下次再见可能就是五六年，甚至是十多年以后了。
那时物是人非，即使再见面也不确定认不认得她是谁。
当然，前提是还能活着出来，看目前的局势，战争又要开始了。
我站在女孩面前，背后因为紧张而出汗，天气炎热汗液迅速蒸发，一阵寒噤过后，膝盖和小腿就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只能绷紧肌肉机械的站立着。
我幻想过无数种与她见面的场景，整理了很多不同场合下该说的语言，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好久不见！”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啊！”王苒离大叫一声，把我和女孩都吓了一跳。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她一巴掌扇在我的手臂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你怎么不早说！故事我都替你编好了，这下好了，都露馅了！”
邓彦浅笑了一下，“你不是在上学吗？怎么来泸滩了？”
“学校放假，我来这里做假期工。”
“哦，这样。”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你的朋友呢……”我呢喃着不敢问下去，这是我第一次和她面对面说话，每多说一句，心里的紧张就多一分。高中时虽然每天都能看到她，可终究没能鼓起勇气上前和她说一句话，哪怕是打个招呼。
“我让她们先走了。”
“那……那你也赶快回家吧，你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
“嗯，好。”
“再见。”
“嗯。”
说完我就带着王苒离走开，我并没有就此离去的打算，而是径直走向公交车站台尽头，假装我们也要离开，待邓彦走远又快速折返回来，躲在广告牌后面探出半张脸张望。
这种感觉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早晨。那时正值出早操，天气很好，山腰的雾气还未散尽，晨曦就迫不及待地普照大地，阳光迎面照射过来。我咪萋着眼睛看向前方，一个女孩恰到好处地遮住了迎面而来的光辉，她的头发泛着一圈光晕，丝丝缕缕的发梢在微风中浮动，脸庞藏在朦胧里，若隐若现。
时间总是惊人的相似，那时候由于出操我不得不走，而现在则是王苒离竭力拉扯着我，要我为她刚刚的尴尬买单，
“你就是活该单身，人家刚刚都给你机会了，结果呢……给你机会你不中用，而且你自己露馅也就算了，你知道我刚刚有多尴尬吗！你必须补偿我。”
我不舍得离开，更不敢上前，只能静静地看着，拉扯中一个长相姣好的女人出现在邓彦身旁，我以为是她朋友，她们说了几句话，没过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停到她们跟前，两人上车后路过我面前的公路驶向远方。
我扭头看了一眼那辆车的车牌，海C-29458，泸滩市本地车，很常见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我正准备深入思考，王苒离却越来越闹腾，就像逮住男友偷看别的女人的一样，我奈何不了她，不得不请她吃一顿烧烤。
吃完后我想着第二天要走了就准备回放行李的酒店，而她不仅没离开反而一直跟我，说高考失利大好前途就此夭折，需要一个人安慰安慰她。
我说高考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你怎么还在烦恼，她却又哭惨说怎么能把一个醉酒的女孩子扔在路边。
我又说两杯酒怎么可能会醉，她立刻反驳说特调的酒度数很高。
我接着说和一个陌生男人去酒店你就不觉得危险吗，她却说又不是和我住一个房间，为什么要害怕。
本来想着和她继续辩论，却才想起她说过自己已经没钱了，没办法狠下心把她扔在路边，便给她开了间房。
她的房间和我在一个楼层，但是间隔比较远，我把她送到房间后正准备离开，她却从背后叫住我。
“快和我说晚安。”
我迟疑了一下问：“为什么？”
“诶呀……你这人……”
“晚安，王小姐。”
“晚安，乔先生。”
她收到答复后砰一声就把门关上，这酒店的隔音不是很好，以至于我听到了她反锁门的声音。
回到房间，我洗漱一下后躺在床上高举着手机，在各种APP间穿行，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最终还是打开了邓彦的聊天窗口，准备给她发句晚安，但是又感觉这样会不会打扰她休息，要是她有睡觉不关静音的习惯那……手指一个没抓稳，手机掉下来砸在我的脸上。
这时一段音乐响起……
我意识到这是视频通话的呼叫音乐！
可能是我抓起手机时不小心误触给她拨了个视频通话过去。
我心慌着要关闭，手机里却突然传出一个女子的尖叫声——救我！
宁静的房间内疯狂地回荡着这个声音，这种凄厉的声音把我吓坏了，整个人在那一刻几乎快失去意识。
我还在愣神，视频通话就被人关闭了，我急忙滑动操作手机截屏，还好视频被关闭时会有短暂的延迟，最后的画面我截了下来。
心脏猛烈撞击着胸膛，扑通扑通的声音在耳边响个不停，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刚刚截下来的那张画面——一个男人正抓着邓彦的头发。
来不及多想，我立刻又拨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但呼叫音乐就这样一直响着，始终不见它暂停。我深呼吸几口气冷静下来，输入一个极短的号码拨通出去，现在他是我唯一的希望。
“喂，您好，这里是泸滩市警察局，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吗？”
“现在有一起犯罪事件正在发生，但是我不在现场。是这样的，我给……我给一位朋友拨打视频通话时，画面里她被一个男人残暴的抓住头发，并且在大喊救命，我不知道具体地点在哪里，大概地点应该是东江区范围内。她现在一定有危险，我截存了一张图片，待会就提供给你们。”
“请问您现在安全吗？”
“我很安全，待会我就去警局，还请你们尽快解救我的朋友。”
“请问您有你朋友的电话号码？”
“没有，我只有她的聊天账号。”
“如果方便，请您现在就到距离你二点七公里处的警察局提供可用的证据，同时我们会立刻安排东江区的巡逻警员进行搜查。”
“好，我现在就去警局。”
挂掉电话我立刻下床穿上鞋冲出门去，现在夜已深，路上车辆稀少，这个时候也没有出租车路过，人生地不熟，便拿出手机导航定位出那所警察局的位置。
本想着网约一辆车的，可看着订单发送的加载界面动画，我的心便随着动画里那辆高速行驶的汽车一样急不可耐，我迫切地要行动起来。
我一边跑，一边查看路边是否出租车。
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看到路边有一辆警用摩托车正停在路边，我就像一个垂死的人看到生的希望，奋力朝前跑过去。
待靠近后才发现是一名交警大叔正坐在路边吃东西。
我气喘吁吁地问：“你好，可以带我去最近的那所警察局吗？我有急事要报案。”
警察大叔嘴里食物还没咽下去就问：“你遇到危险了吗？”
我摆摆手，“我朋友好像被绑架了，我去提供证据。”
警察大叔一听，将还没完全包好的食物塞进兜里，嘴里食物还没咽下就骑上摩托车，我会意地坐上去。
刚坐稳，交警大叔就一手油门拧到底，我目视前方，这辆摩托车爆发出惊人的加速能力，视野内的所有景物都在飞速后退。
在狂风的呼啸中，只觉得没过多久，就被送到了警察局的大门口外，我下车道了谢，踉跄几步后跑向警察局。
我提供了视频通话的截图照片、聊天账号，以及那辆黑色轿车的车牌和当时邓彦上车的地址，之后警察又向我了解了一些其他情况后就让我回去等候消息。
留了电话后走出警察局，那个交警大叔还在路边，见我出来便快步迎上来，“小伙子，怎么样？”
“我把知道的都说了，他们让我先回去等消息。”
“你要相信警察，你朋友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希望如此。”
“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也不好打车。”
“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
回去的路上我想一起车祸事故，说的是夜间一辆正常行驶的汽车遇到一辆逆行的车辆，司机紧急转向却撞到另一辆正常行驶的汽车，那场车祸除了司机本人其他人都没能幸存。我现在就像那个坐在驾驶座上惊慌，无助，而又懊悔的司机。
那时候要是约她去走走该多好……
我应该替她打一辆车的……
回到酒店时已经是凌晨四点，我找遍全身都没找到钥匙，奔波了一天，感觉很累，便靠着墙坐到地上。
浅蓝色的夜光溢进窗来，洒落在走廊尽头的地板上，我缓缓站起身来走过去，透过窗户往外看，外面不是繁星点点的夜空，而是随时间流走了好几年的那个早晨。
俯瞰下面的操场上，学生们挨肩并足，有说有笑。
我发了疯似的跑下楼去扎进人群，拼命挤到一个位置。
早晨的阳光迎面照射过来，我咪萋着眼睛看向前方，一个熟悉的画面映入眼帘，长发在阳光中泛着一圈光晕，丝丝缕缕的发梢在微风中浮动，她的脸庞藏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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