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幻灭
明明骑了一整天，可心里却没有一丝乏味的感觉。夜里把本樱丽丝送到家门口时碰巧遇到叔叔下班回家，他邀请进去一起吃饭。可骑车沾了一身灰尘没有衣服可换，就这样进去显然不太合适，本想以此拒绝，却没想到叔叔说把他的衣服借给我穿。
洗了澡，我穿上叔叔借的衣服来到客厅，阿姨和奶奶看到后都说有叔叔年轻时的神采，以后一定可以和叔叔一样能有一番事业。
我很诧异，他们一家貌似都不介意我目前的身份地位，即使叔叔说他白手起家，看到我就像看到年轻的自己。可即便如此，那种对生人的警惕也不应该全无。不过细想这也是我单方面的猜测，毕竟他们并没有给我什么，除了给我安排住宿和饮食外，也就是本樱丽丝借的摩托车和叔叔的衣服。他们更多的是给我精神上的鼓励。或许我的顾虑都是多余，这只会让本樱丽丝觉得我是个拖延胆怯的人。
夜晚，我躺在床上回想与本樱丽丝相识的点点滴滴。对她记忆居然巨细靡遗，我甚至可以准确说出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以及关于她的每一件事。
但这其中也有一处疑点，这些清晰的记忆全都集中在那场奇怪的手术之后，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脑海里越往这想，心里的忌惮就会多一分。如果我和本樱丽丝在一起以后身体突然出了问题，她该会很伤心吧。
踌躇许久后决定第二天去医院检查身体，必须弄明白我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翌日，我赶早就到医院，脑CT、电子胃镜、电子肠镜、肺部CT、磁共振、肝胆胰脾肾的超声、抽血化验、血糖、血脂、肝功能、肾功能等等，能做的检查都去了一趟。医生说我很健康，身体没有异常。我问医生肠胃手术最久是多长时间，即使我知道这个问题。医生说明确病因的情况下最多两个小时左右。我又问肝脏手术最久是多长时间，医生回答最多两个小时左右。最终我问什么手术要七八个小时，医生说癌症晚期、精神类、心脏外科类或者开颅手术这类高度复杂手术。
后来医生被我问乏了，就说只要是在正规医院做的手术，身体好了就没有问题，手术中的情况千变万化，他也不是主治医生，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只要没有病态的表现都是无需担心的，说我这样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回到酒店时已经是中午午后，早上本樱丽丝问在干什么，我谎称去医院复查身体，没敢说自己检查的事。我坐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城市思考。
如果以腹部为条件，七小时手术为标准进行排除，癌症理所当然被先排除，因为我并没有任何癌症该有的症状。精神类、心脏也应该被排除，因为这类手术的缝合口不会在腹部。开颅手术这个不好判断……即使头上没有手术痕迹，可现在存在一种非常高技术不用开刀就可以进行的电波手术，这种手术我也只是听说，并不知道其中原理，应该和之前里杰读取人贩子记忆的手术类似。听说这类手术是为了治疗被伊兽破坏大脑的人而进行的研究……
伊兽？！难道罗警官暗指的是这个？可我现在能帮上什么？不对……既然会被做这样的手术，前提应该是我的大脑被伊兽破坏了，可我仅仅只是和几个歹徒搏斗受伤了而已，他们怎么可能是伊兽呢。伊兽虽然种类繁多可是也没有出现过人形态的先例，更何况他们也不会繁衍出人形的伊兽，因为这样属于种族同化，加上人体是一个高度精密的存在，不是那么容易复刻的。
这场手术究竟干了什么？这种没有线索也猜不透的事情真令人头疼，要是再有一点线索就好了，可这线索该去哪里找呢？
或许我忽略了什么。
罗警官当时说那五个匪徒一个死于枪伤，四个死于窒息。五个人都死了，且死法并不是我所认为的，这其中传达的信息应该是：我的信息有误，或者是：我并不掌握确切信息。
那句：明天出院了要小心留意，不然很容易伤到缝合口。应该是提醒我第二天就会遭遇危险，可第二天我去本樱丽丝家做客了，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以此判断，上句话的意思可能就是：我并不掌握确切信息。
那扶我坐起来的举动又是什么意思？当时在那样大的动作里腹部却没有痛感，可后来在本樱丽丝家事就很痛，这个动作的意义是什么？暂时无从知晓。
当时我理解罗警官是在传达某个信息时便警惕起来。问邓彦还会被找到吗，只是侧面询问我们是在合作吗，他说“有你的帮助她一定会被找到。”就表示我们是在合作。
后来问：受伤的事你有没有通知我的家人，是表示对家人的担忧。他说“目前没有。”也就是说不必操心。
那句“好吧，就这样。刚刚钟局打来电话，恼火得很，我要走了。”是什么意思？这个钟局我并不认识，应该是他的领导，但他出现在我们的谈话是什么作用？钟局……钟……将这个字分开就是一个“金”字和一个“中”字，“金中”是什么意思？地名吗？还是别的什么？
我打开手机搜索关于“金中”这个名称的信息，什么“金中县”、“金中村”、“金中股份有限公司”、“金中娱乐城”等等。这些地点距离泸滩市都很远，如果按距离来排查，最近就有一个“金中港口”，这个港口有什么特别的吗？
地图上解释金中港口是一个老港口，有很多老式建筑，其中一座钟楼因为建筑保存完好有很多人到哪里打卡拍照。如果指的就是这个地方，那么港口的钟楼是什么意思？
再分析后两句，其中“恼火”是这句话中比较突出的词语，那“恼火”暗示的是什么？情绪很愤怒？处境很危险？还是指发出情绪的大脑？
将这句话和前两句凸显的信息连贯起来分析：“港口的钟楼很恼火？”，“港口的钟塔很危险？”，还是“港口钟楼的大脑？”
逐句分析，“港口的钟楼很恼火”和“港口的钟塔很危险”相近，可合并成一个意思。金中港口在地图上距离当时医院接近二十公里，我也没有去过哪里，加上当时我，行动不便，所以不会是让我去哪里或者让我远离那里。
如果将第一条信息排除，那么结果应该就是第二条。港口钟塔的大脑？大脑和头目联系，如果匪徒的头目在那里，他们应该直接行动实施抓捕而不是来暗示我……等等，罗警官指的是“缸中大脑？”我心里咯噔一下，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缸中大脑”由一个哲学家提出的著名思想实验。该实验设想将大脑从身体中取出，并放入一个能够维持其生理活性的营养液缸中。这个大脑通过超级计算机与神经末梢连接，接收到各种刺激和信息，从而产生与原来相同的感觉和体验，就像它仍然生活在自己的身体中一样。这个思想实验的核心问题在于，如何确定我们不是处于这样的“缸中”状态，即我们的感知和经验是否完全是由外部设备制造的幻象。
为什么要暗示“缸中大脑”这个信息呢？谁想摘除我的大脑？不对……如果他们知道有人企图摘除我的大脑，那他们可以对我进行保护，而不是暗示合作。而且从事发到现在我并没有遇到任何奇怪的人和事，如果一定要挑出一点，那就是王苒离在本樱丽丝家的奇怪举止。她从进门开始就很反常，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后来还说了本樱丽丝一家是坏人的胡话。本樱丽丝怎么会是坏人呢，她帮我救了邓彦，现在还成为了我的恋人。
我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切好像做梦，倒霉惯了的我居然交上这么大的好运，就像天上掉金子一样。
再回到罗警官暗示内容上。时间过去这么久，如果事情已经结束那么我作为参与人是不是应该有知情权，即使我没有作出任何贡献而要不把我踢出合作也应该和我说一声。难道这一切只是我单方面的臆想吗？
我拨通罗警官的电话，电话呼叫了一会儿后被接通了：“乔伍？有事吗？”
“合作的事进展得怎么样了？”我问。
“什么合作？”罗警官不解的问。
“在医院的时候。”我说。
“我什么时候\u0000说合作了？”罗警官又问。
“那你当时什么意思？”我问。
“按程序进行受害者回访而已。”罗警官回答。
“好吧，打扰了。”说完我就挂断电话。
这人不对劲，印象里罗警官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我觉得即使他真的没有谈及合作的事实，也不会立刻反问合作的事，这样就是跟着我的思维走。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是不会跟着别人的思路走的。这人声音虽然和罗警官几乎一模一样，可他不是本人。
我打开窗户让风吹进来。假设大脑已经从身体摘除并被放置到缸型容器里，且处在外部设备制造的幻境内，那么我该解决的问题是什么？以我的身份，肯定不会是个科研或者哲学问题，合作的目的一定是因为某个强大敌人的存在，这个星球上让武唯国警方也忌惮的敌人有哪些？其他大国？恐怖组织？未知生物？还是所有人类的共同敌人——伊兽？
什么势力能监视到武唯国境内？而且让警方觉得一对一说话都不安全得采用暗示的方式，唯一的就只能是伊兽有这个实力。
将伊兽和缸中大脑联系在一起，那么结果应该是一个会摘除大脑并制造幻想的伊兽会袭击我。罗警官这么长时间不联系我，这说明我已经在幻境里了……
依照推论，我现在是不是已经死了？
洗了澡，我穿上叔叔借的衣服来到客厅，阿姨和奶奶看到后都说有叔叔年轻时的神采，以后一定可以和叔叔一样能有一番事业。
我很诧异，他们一家貌似都不介意我目前的身份地位，即使叔叔说他白手起家，看到我就像看到年轻的自己。可即便如此，那种对生人的警惕也不应该全无。不过细想这也是我单方面的猜测，毕竟他们并没有给我什么，除了给我安排住宿和饮食外，也就是本樱丽丝借的摩托车和叔叔的衣服。他们更多的是给我精神上的鼓励。或许我的顾虑都是多余，这只会让本樱丽丝觉得我是个拖延胆怯的人。
夜晚，我躺在床上回想与本樱丽丝相识的点点滴滴。对她记忆居然巨细靡遗，我甚至可以准确说出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以及关于她的每一件事。
但这其中也有一处疑点，这些清晰的记忆全都集中在那场奇怪的手术之后，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脑海里越往这想，心里的忌惮就会多一分。如果我和本樱丽丝在一起以后身体突然出了问题，她该会很伤心吧。
踌躇许久后决定第二天去医院检查身体，必须弄明白我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翌日，我赶早就到医院，脑CT、电子胃镜、电子肠镜、肺部CT、磁共振、肝胆胰脾肾的超声、抽血化验、血糖、血脂、肝功能、肾功能等等，能做的检查都去了一趟。医生说我很健康，身体没有异常。我问医生肠胃手术最久是多长时间，即使我知道这个问题。医生说明确病因的情况下最多两个小时左右。我又问肝脏手术最久是多长时间，医生回答最多两个小时左右。最终我问什么手术要七八个小时，医生说癌症晚期、精神类、心脏外科类或者开颅手术这类高度复杂手术。
后来医生被我问乏了，就说只要是在正规医院做的手术，身体好了就没有问题，手术中的情况千变万化，他也不是主治医生，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只要没有病态的表现都是无需担心的，说我这样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回到酒店时已经是中午午后，早上本樱丽丝问在干什么，我谎称去医院复查身体，没敢说自己检查的事。我坐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城市思考。
如果以腹部为条件，七小时手术为标准进行排除，癌症理所当然被先排除，因为我并没有任何癌症该有的症状。精神类、心脏也应该被排除，因为这类手术的缝合口不会在腹部。开颅手术这个不好判断……即使头上没有手术痕迹，可现在存在一种非常高技术不用开刀就可以进行的电波手术，这种手术我也只是听说，并不知道其中原理，应该和之前里杰读取人贩子记忆的手术类似。听说这类手术是为了治疗被伊兽破坏大脑的人而进行的研究……
伊兽？！难道罗警官暗指的是这个？可我现在能帮上什么？不对……既然会被做这样的手术，前提应该是我的大脑被伊兽破坏了，可我仅仅只是和几个歹徒搏斗受伤了而已，他们怎么可能是伊兽呢。伊兽虽然种类繁多可是也没有出现过人形态的先例，更何况他们也不会繁衍出人形的伊兽，因为这样属于种族同化，加上人体是一个高度精密的存在，不是那么容易复刻的。
这场手术究竟干了什么？这种没有线索也猜不透的事情真令人头疼，要是再有一点线索就好了，可这线索该去哪里找呢？
或许我忽略了什么。
罗警官当时说那五个匪徒一个死于枪伤，四个死于窒息。五个人都死了，且死法并不是我所认为的，这其中传达的信息应该是：我的信息有误，或者是：我并不掌握确切信息。
那句：明天出院了要小心留意，不然很容易伤到缝合口。应该是提醒我第二天就会遭遇危险，可第二天我去本樱丽丝家做客了，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以此判断，上句话的意思可能就是：我并不掌握确切信息。
那扶我坐起来的举动又是什么意思？当时在那样大的动作里腹部却没有痛感，可后来在本樱丽丝家事就很痛，这个动作的意义是什么？暂时无从知晓。
当时我理解罗警官是在传达某个信息时便警惕起来。问邓彦还会被找到吗，只是侧面询问我们是在合作吗，他说“有你的帮助她一定会被找到。”就表示我们是在合作。
后来问：受伤的事你有没有通知我的家人，是表示对家人的担忧。他说“目前没有。”也就是说不必操心。
那句“好吧，就这样。刚刚钟局打来电话，恼火得很，我要走了。”是什么意思？这个钟局我并不认识，应该是他的领导，但他出现在我们的谈话是什么作用？钟局……钟……将这个字分开就是一个“金”字和一个“中”字，“金中”是什么意思？地名吗？还是别的什么？
我打开手机搜索关于“金中”这个名称的信息，什么“金中县”、“金中村”、“金中股份有限公司”、“金中娱乐城”等等。这些地点距离泸滩市都很远，如果按距离来排查，最近就有一个“金中港口”，这个港口有什么特别的吗？
地图上解释金中港口是一个老港口，有很多老式建筑，其中一座钟楼因为建筑保存完好有很多人到哪里打卡拍照。如果指的就是这个地方，那么港口的钟楼是什么意思？
再分析后两句，其中“恼火”是这句话中比较突出的词语，那“恼火”暗示的是什么？情绪很愤怒？处境很危险？还是指发出情绪的大脑？
将这句话和前两句凸显的信息连贯起来分析：“港口的钟楼很恼火？”，“港口的钟塔很危险？”，还是“港口钟楼的大脑？”
逐句分析，“港口的钟楼很恼火”和“港口的钟塔很危险”相近，可合并成一个意思。金中港口在地图上距离当时医院接近二十公里，我也没有去过哪里，加上当时我，行动不便，所以不会是让我去哪里或者让我远离那里。
如果将第一条信息排除，那么结果应该就是第二条。港口钟塔的大脑？大脑和头目联系，如果匪徒的头目在那里，他们应该直接行动实施抓捕而不是来暗示我……等等，罗警官指的是“缸中大脑？”我心里咯噔一下，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缸中大脑”由一个哲学家提出的著名思想实验。该实验设想将大脑从身体中取出，并放入一个能够维持其生理活性的营养液缸中。这个大脑通过超级计算机与神经末梢连接，接收到各种刺激和信息，从而产生与原来相同的感觉和体验，就像它仍然生活在自己的身体中一样。这个思想实验的核心问题在于，如何确定我们不是处于这样的“缸中”状态，即我们的感知和经验是否完全是由外部设备制造的幻象。
为什么要暗示“缸中大脑”这个信息呢？谁想摘除我的大脑？不对……如果他们知道有人企图摘除我的大脑，那他们可以对我进行保护，而不是暗示合作。而且从事发到现在我并没有遇到任何奇怪的人和事，如果一定要挑出一点，那就是王苒离在本樱丽丝家的奇怪举止。她从进门开始就很反常，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后来还说了本樱丽丝一家是坏人的胡话。本樱丽丝怎么会是坏人呢，她帮我救了邓彦，现在还成为了我的恋人。
我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切好像做梦，倒霉惯了的我居然交上这么大的好运，就像天上掉金子一样。
再回到罗警官暗示内容上。时间过去这么久，如果事情已经结束那么我作为参与人是不是应该有知情权，即使我没有作出任何贡献而要不把我踢出合作也应该和我说一声。难道这一切只是我单方面的臆想吗？
我拨通罗警官的电话，电话呼叫了一会儿后被接通了：“乔伍？有事吗？”
“合作的事进展得怎么样了？”我问。
“什么合作？”罗警官不解的问。
“在医院的时候。”我说。
“我什么时候\u0000说合作了？”罗警官又问。
“那你当时什么意思？”我问。
“按程序进行受害者回访而已。”罗警官回答。
“好吧，打扰了。”说完我就挂断电话。
这人不对劲，印象里罗警官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我觉得即使他真的没有谈及合作的事实，也不会立刻反问合作的事，这样就是跟着我的思维走。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是不会跟着别人的思路走的。这人声音虽然和罗警官几乎一模一样，可他不是本人。
我打开窗户让风吹进来。假设大脑已经从身体摘除并被放置到缸型容器里，且处在外部设备制造的幻境内，那么我该解决的问题是什么？以我的身份，肯定不会是个科研或者哲学问题，合作的目的一定是因为某个强大敌人的存在，这个星球上让武唯国警方也忌惮的敌人有哪些？其他大国？恐怖组织？未知生物？还是所有人类的共同敌人——伊兽？
什么势力能监视到武唯国境内？而且让警方觉得一对一说话都不安全得采用暗示的方式，唯一的就只能是伊兽有这个实力。
将伊兽和缸中大脑联系在一起，那么结果应该是一个会摘除大脑并制造幻想的伊兽会袭击我。罗警官这么长时间不联系我，这说明我已经在幻境里了……
依照推论，我现在是不是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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