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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迷茫的朱高煦

    “你在威胁自己的母后?”徐皇后皱着眉,看着朱高煦,一脸不可置信。

    跟他爹说“当效父皇靖难”,跟娘说“请削王爵”,说的什么混账话,这孩子真疯了?

    朱高煦行了个大礼,道:“儿臣只想当一个逍遥王爷,不想参与其他的事情,若当王爷逍遥不成,那孩儿仅求逍遥。”

    徐皇后开始重新审视自己这个二儿子,确实是自己生的没错。可好好的儿子,原来虽说有些憨,大智慧没有,但还有几分小聪明的。

    如今,这是怎么了?

    战场上被战马踢过的后遗症发作了?

    其实,天底下当娘的,无论她再聪明睿智,面对破罐子破摔、耍无赖的亲儿子的时候,那也是没办法的。

    跟当爹的不一样,当爹的还可以拿鞭子抽、拿大耳刮子扇、拿脚踹,甚至可以写一本《论打儿子的一百零八种方法》!

    “罢了,你去吧。那女子,养在府里就好了,不许给她名分。”徐皇后叹了口气,“至于你削王爵,还是不削王爵,那都是你父皇的儿子。咱老朱家,也并非看不起谁,只不过,皇家之人,既然有这个与生俱来的身份,那就得承担与生俱来的责任。”

    “有些事情,不可任由性子胡来。你也就是生在皇家,若不然,如何逍遥的起来?”

    “庶民的儿子,要耕田;卫所军士的儿子,闲时要务农,战时要备战;那些个地主乡绅的儿子,要么努力读书考功名,要么勾心斗角争家产;满朝公卿的儿子,成器的要担起家族重任,即便是那些个不成器的,也都有自己的一份责任。”

    “这责任,娘胎里带的,推不开,躲不掉。”

    “若是有一日,大厦将倾,没有一片瓦砾,是无辜的。”

    说到这里,徐皇后眉毛微微一挑:“别的不说,那青楼女子,若非你如今的身份,会那么轻易被你带到你府里?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需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将她赎了去?你享受了你的身份带来的好处,又不想承担相应的责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用那庶民的俗话说,没有‘端起碗筷吃饭,放下碗筷骂娘’的道理。”

    朱高煦听完这一席话,愣住了。

    是啊,他穿越过来,占了个王爷的身份,就是个王爷。

    前身虽然混账,但那也是靖难中一次次拼死搏命过的,也曾一次次救亲爹于危难之中。

    说句不好听的,但凡运气差那么一点儿,随便一个战场的流矢,可能就送他归西了。

    毕竟他朱高煦,可没有他爹那样,被建文帝亲口赐下免死金牌【朱棣起兵时,朱允炆与带兵的耿炳文说“勿使朕背负杀叔父名!”战场上,都不敢拿火铳、弓箭射朱棣,才有了朱棣的一次次险死还生】。

    可如今的他呢?

    他做了什么?

    每天上俩小时的班,与朱棣、朱高炽说一些不知道有用没用的,然后就理所当然的逍遥自在。

    下午在媚香楼李巧儿那里小保健。

    晚上回家与韦氏、郭氏探讨大的。

    日子确实舒服的很!

    别说他为大明皇室做了什么,他为汉王府,都没做过什么。

    去媚香楼提供赚钱的方法,那也是为自己赚钱,当然,有了钱王府也能受益。

    可他将李巧儿带回去,根本事先就未曾征求过韦氏、郭氏的意见。

    甚至于,穿越这么多天了,与韦氏、郭氏也深入交流过多次了,却至今连人家的闺名都不知道。

    统称一个爱妃!

    若是放到现代,能被那些女权主义者的口水给淹死。

    人家那些“胸怀大志”“有大抱负”的,还能说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就是单纯的想躺平,想当一个废物王爷,能说啥?

    朱高煦现在很迷茫,特别迷茫。

    “母后教训的是,儿臣记下了!”朱高煦行了一礼,“儿臣,告退。”

    或许,可以去文华殿找找答案。

    在坤宁宫耽搁了小半个时辰,到了文华殿的时候,朱棣正批阅奏折呢。

    见朱高煦进门,朱棣微微抬头,指了指旁边案几上,高高的两摞奏折:“喏,看看吧。”

    朱高煦嘻嘻一笑,道:“父皇,儿臣看这个,不合适吧?”

    奏折有什么好看的,文字佶屈聱牙、又臭又长!

    朱棣冷哼一声:“你敢做,有什么不敢看的?都是参你的,看看吧。”

    朱高炽原本在帮朱棣分类奏折,文臣的一大类、武将的一大类,文臣的又有赈灾、建言、奏疏等等小类,闻听此言,不由“嗤”的一笑:“二哥儿,不妨事的,大哥已经帮你看过了,你再看看吧。”

    朱高煦瞅了瞅朱棣,又瞅了瞅朱高炽,发现二人仍在各忙各的,显然没有跟他再搭腔的意思,于是走到那案几旁边,随手翻了起来。

    先看人名,有解缙、黄淮、杨荣、马麟、秦政学、赵纬等。

    其中,尤其以秦政学、赵纬的最多,差不多平均每人每天一封的样子。

    好在这些人署名的时候带了官职,朱高煦一看,秦政学为礼部郎中,赵纬为礼科给事中,那就合理了。

    反倒是都察院的左右都御史、左右副都御史等,一封都没有。

    毕竟,朱高煦这事儿吧,说白了就是违礼。

    可能是左都御史陈瑛刚刚被警告的关系,最近都察院的喷子们,都消停了不少。

    朱高煦看了半天,论骂人不吐脏字儿,当属解缙为最。

    论言辞激烈,得看秦政学。

    甚至秦政学的折子中,有一篇言之凿凿,列举了朱高煦五大罪状。

    奉天殿上,公然言称反意,是为不忠。

    文华殿内,言语顶撞陛下,是为不孝。

    南京城内,纵使家奴行凶,是为不仁【这是前身的锅】。

    汉王府中,装醉受太子礼,是为不义。

    秦淮河畔,堂皇狎妓带回,是为不礼。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礼之汉王,德不配位,实乃给天家蒙羞、让百官愤慨、使黎民侧目。

    当然,朱高煦只是大体看了看,是这么个意思。

    秦政学洋洋洒洒写了上千字,言辞要比这个激烈、狠毒的多。

    任谁看了这折子,第一时间的感觉就是,不杀之不足以平民愤!

    “大哥,这秦政学、赵纬,小弟是怎么惹着他们了?莫非小弟失忆之前,与他们的妻女有过啥特殊交流?”朱高煦凑到了朱高炽跟前儿,小声问道。

    他就搞不懂了,有必要这么骂吗?

    朱高炽呵呵一笑,低声道:“礼部尚书李至刚,乃刘观连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