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规矩
这不是死亡。
能埋藏一切的死亡。
苍白的脸露出懊恼。
……
“你就是那书生说要学规矩的人？”
巨灵清理完蛇人，站在尸体中，对器问到。夜里没见过的月亮，此刻透过黑暗洒了下来。月光在此时恰好落在两人身上。
“老师说，您能教我规矩。让我跟随您一段时间。”
她说的话虽是请求，但毫无变化的语气，让人觉得是通知。
苍白的衣服，苍白的脸，苍白的手。
如同石头、器物，情感是不应存在的多余品。
……
那团金光，如果以外神的说法，是为信仰。愚民精神的凝聚，纯粹且无暇，外神的饕餮盛宴，是混乱秩序发展繁衍的营养品。这一城数万人，蜕变成蛇人，信仰祂不过只是能凝聚成一指甲盖大小的信仰精粹，所以赖耶在看到这一大团，自然渴求。
不过，在这一地域，仙人们更愿意称之为香火。
香火的本质也是人的信仰精粹而成，它比之其他信仰更纯正，也更和谐，少了混乱意味，用之对于外神更是大补。
对付赖耶和这群蛇人，即使没了这团香火，也不过是要多费些功夫，也不算太过麻烦。但也是盛了这份情。
巨灵抬口便言：
“这世间，能强压我的人不多，你那老师是一个。”
“哈哈哈，他只从受了那该死的神职，守那些所谓的规条。”
“无趣，无趣。”
他讲的是器的老师。一个喜欢在自家桂花树下喝酒抬头看月的书生。
“汝为何名？”
“孙白器。”
巨灵听到抬眼皱着眉。好家伙儿，姓孙。他凝重脸色目光灼灼沉默地看着器。过了好一阵儿发，叹了口气，罢了，那些个算计他搞不明白，不然也不会沦落到此。
这里面有大因果。修行到他这个地步，三灾不灭五常不毁也算得上不死不灭，就独独害怕因果二字。
因果之下，福祸难料。这是三界公认的准则
“学规矩，这不是什么好地方，且随我来个去处。“
说罢两人消失原地，腾挪转移。器只觉得身心摇晃，一通眩晕，待缓过神来，睁眼看向四方，不禁起了鸡皮疙瘩，只觉得毛骨悚然。
混乱无序!
毁灭是这里唯一的话语！
这里就是器想要追求的死亡。
无数外神就好像菜市场里的蔬菜，重复且廉价，随意盘坐在星空之中。无意义的喑哑声充斥在宇宙间，是比心脏病人濒死的急促心跳更加让人恐怖的催人死亡的声音。无意义的诡异花纹伴随着邪异精神力量，普通人只需要看到一眼就精神崩溃。
混乱才是外神们的归宿，即使是面对同等位阶的诸神，战争是唯一手段，只有把对方杀死，吞并对方，剿灭对方的眷属，才是对互为外神的最基本尊重
但此时，外神正端坐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而在祂们遥远之处，一层发着温暖光芒的薄膜阻挡着眷属的进攻。各类奇异的生物高喊着它们信仰的造物主姓名，悍不畏死地朝着薄膜进攻，企图融化腐蚀这层薄膜，时不时有异物在其他帮助下侥幸进入薄膜。而薄膜之内，穿着银甲的，高约百丈的男子，持斧扫视四方，凡是侥幸进入薄膜的异物都逃不过一斧子。巨人身后是蔚蓝色的疆域。
一个恐怖的画面就这样诡异的存在：
主高居在星空之上，冷眼看着祂们的眷属不要命的前赴后继地，如同漫天铺地的蝗虫，又如江海般的蚂蚁，企图突破比它们大上无数倍存在无数年的泛着金色光晕，然后被巨人斩掉。就像精子在激素的作用下凭着本能前往后继地不知疲倦地游向温暖的卵子，在即将突破之前，被来自身体的防御机制给破坏的。
这是可怜卑微的眷属们唯一被祂们的主凝视的机会。
“真是一群恶心的生物。”
巨人的声音突然传到器的耳朵了。这是巨灵的声音。这个巨人般的生物大概就是巨灵的本体吧，或者说神体。此前见到的巨灵是他的一个分身。他变成与器一样大小。
巨灵说，有一个朋友时常会带些人族的新鲜玩意儿过来，并告诉他很多新奇的理论。有一个东西叫相机，很有意思，可以在纸张大小的地方留下影像。他不能随便前往人族地域，能从影像中看到别处的人和风景是一件极为快乐的事。有一次，他的朋友把相机对着这些恶心的生物，影像是黑的。他说这些被祂们叫做眷属的生物，就像是一个个纯粹像素点，渺小却组成宏大。
漫长岁月里，他的工作就是像这样，凡是穿过薄膜，不管是外神还是眷属，只要越过就是一斧子。如果有必要，就是两斧子。这片星空，这片疆域，唯一的规矩，就是拳头，纯粹的力量。
器不擅言辞，很多时候，他在说，她在听。
也许他的朋友上次来已经是很久之前，久过五百年的山枯石烂。
他因为需要驻守在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前显圣，凡人们几乎已经忘记他。这片地域远离神洲，香火也不能自主传送到此，就需要像器这样的人，通过特殊的节点进入。恰好，仙息城就是这样的节点。
仙息城，那数万人他能救，但没选择出手。分身比本体聪明，朋友说他就在这里，每天做同样的事，日子一久脑子就会混沌，建议他搞个脑子好的分身。
仙息城与这里不同，那里的人自主通过仪式召唤的外神，分身发现时候召唤已经完成，居民已经受到污染变成蛇人。
答应吾，以后碰到选择用仪式召唤外神的人，一定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说到这，巨灵对器提出这样的要求。随后一斧子将穿过薄膜的异物斩成两半。
在那边你会遇遇到比拳头更加恐怖的规矩，那是这里教不会你的，吾希望你记住自己的生灵身份。你出生在神洲，生来便应当为守护而战斗。
对于巨灵的情感，器并不理解。很难相信这些人类的情感会是一个仙人产生的。仙不应当是没有感情的嘛，神圣且庄严。
“吾去睡上一觉，汝为我工作。”
巨灵说罢，便睡去。听他的话，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以前朋友来的时候，朋友会带来玉露琼浆，两人痛饮一番，朋友会做巨灵的工作，替他守这薄膜。
接下来的日子，器代替起巨灵的工作。巨灵的斧子太重，她拿不起来，做不到一斧一个。她有她的办法，灵力化枪，凡是闯过薄膜，便是投掷一枪。
日子确实枯燥，却也正好给了器修炼的机会。
自从山里出来，拜了这个老师，老师给了这个任务，一路步行到仙息，也没有好好修行过，正好在这修炼。也许是靠近薄膜的缘故，灵气在这竟十分充裕，倒也正好。
直到一天，外神似乎要出手。一头形似赖耶的外神突然出现在薄膜之外，对着薄膜狂轰乱炸。
器飞身到薄膜跟前，盘坐于外神之前，与其对视，周身凝聚数十根长枪。
外神也注意到器，停下攻击，诡异回视。
“巨灵何在，教他出来回话。”
器也就如同往常一样苍白脸色，不爱说话的她单是再多凝聚数十根长枪，数目一时间到达近百根。
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能埋藏一切的死亡。
苍白的脸露出懊恼。
……
“你就是那书生说要学规矩的人？”
巨灵清理完蛇人，站在尸体中，对器问到。夜里没见过的月亮，此刻透过黑暗洒了下来。月光在此时恰好落在两人身上。
“老师说，您能教我规矩。让我跟随您一段时间。”
她说的话虽是请求，但毫无变化的语气，让人觉得是通知。
苍白的衣服，苍白的脸，苍白的手。
如同石头、器物，情感是不应存在的多余品。
……
那团金光，如果以外神的说法，是为信仰。愚民精神的凝聚，纯粹且无暇，外神的饕餮盛宴，是混乱秩序发展繁衍的营养品。这一城数万人，蜕变成蛇人，信仰祂不过只是能凝聚成一指甲盖大小的信仰精粹，所以赖耶在看到这一大团，自然渴求。
不过，在这一地域，仙人们更愿意称之为香火。
香火的本质也是人的信仰精粹而成，它比之其他信仰更纯正，也更和谐，少了混乱意味，用之对于外神更是大补。
对付赖耶和这群蛇人，即使没了这团香火，也不过是要多费些功夫，也不算太过麻烦。但也是盛了这份情。
巨灵抬口便言：
“这世间，能强压我的人不多，你那老师是一个。”
“哈哈哈，他只从受了那该死的神职，守那些所谓的规条。”
“无趣，无趣。”
他讲的是器的老师。一个喜欢在自家桂花树下喝酒抬头看月的书生。
“汝为何名？”
“孙白器。”
巨灵听到抬眼皱着眉。好家伙儿，姓孙。他凝重脸色目光灼灼沉默地看着器。过了好一阵儿发，叹了口气，罢了，那些个算计他搞不明白，不然也不会沦落到此。
这里面有大因果。修行到他这个地步，三灾不灭五常不毁也算得上不死不灭，就独独害怕因果二字。
因果之下，福祸难料。这是三界公认的准则
“学规矩，这不是什么好地方，且随我来个去处。“
说罢两人消失原地，腾挪转移。器只觉得身心摇晃，一通眩晕，待缓过神来，睁眼看向四方，不禁起了鸡皮疙瘩，只觉得毛骨悚然。
混乱无序!
毁灭是这里唯一的话语！
这里就是器想要追求的死亡。
无数外神就好像菜市场里的蔬菜，重复且廉价，随意盘坐在星空之中。无意义的喑哑声充斥在宇宙间，是比心脏病人濒死的急促心跳更加让人恐怖的催人死亡的声音。无意义的诡异花纹伴随着邪异精神力量，普通人只需要看到一眼就精神崩溃。
混乱才是外神们的归宿，即使是面对同等位阶的诸神，战争是唯一手段，只有把对方杀死，吞并对方，剿灭对方的眷属，才是对互为外神的最基本尊重
但此时，外神正端坐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而在祂们遥远之处，一层发着温暖光芒的薄膜阻挡着眷属的进攻。各类奇异的生物高喊着它们信仰的造物主姓名，悍不畏死地朝着薄膜进攻，企图融化腐蚀这层薄膜，时不时有异物在其他帮助下侥幸进入薄膜。而薄膜之内，穿着银甲的，高约百丈的男子，持斧扫视四方，凡是侥幸进入薄膜的异物都逃不过一斧子。巨人身后是蔚蓝色的疆域。
一个恐怖的画面就这样诡异的存在：
主高居在星空之上，冷眼看着祂们的眷属不要命的前赴后继地，如同漫天铺地的蝗虫，又如江海般的蚂蚁，企图突破比它们大上无数倍存在无数年的泛着金色光晕，然后被巨人斩掉。就像精子在激素的作用下凭着本能前往后继地不知疲倦地游向温暖的卵子，在即将突破之前，被来自身体的防御机制给破坏的。
这是可怜卑微的眷属们唯一被祂们的主凝视的机会。
“真是一群恶心的生物。”
巨人的声音突然传到器的耳朵了。这是巨灵的声音。这个巨人般的生物大概就是巨灵的本体吧，或者说神体。此前见到的巨灵是他的一个分身。他变成与器一样大小。
巨灵说，有一个朋友时常会带些人族的新鲜玩意儿过来，并告诉他很多新奇的理论。有一个东西叫相机，很有意思，可以在纸张大小的地方留下影像。他不能随便前往人族地域，能从影像中看到别处的人和风景是一件极为快乐的事。有一次，他的朋友把相机对着这些恶心的生物，影像是黑的。他说这些被祂们叫做眷属的生物，就像是一个个纯粹像素点，渺小却组成宏大。
漫长岁月里，他的工作就是像这样，凡是穿过薄膜，不管是外神还是眷属，只要越过就是一斧子。如果有必要，就是两斧子。这片星空，这片疆域，唯一的规矩，就是拳头，纯粹的力量。
器不擅言辞，很多时候，他在说，她在听。
也许他的朋友上次来已经是很久之前，久过五百年的山枯石烂。
他因为需要驻守在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前显圣，凡人们几乎已经忘记他。这片地域远离神洲，香火也不能自主传送到此，就需要像器这样的人，通过特殊的节点进入。恰好，仙息城就是这样的节点。
仙息城，那数万人他能救，但没选择出手。分身比本体聪明，朋友说他就在这里，每天做同样的事，日子一久脑子就会混沌，建议他搞个脑子好的分身。
仙息城与这里不同，那里的人自主通过仪式召唤的外神，分身发现时候召唤已经完成，居民已经受到污染变成蛇人。
答应吾，以后碰到选择用仪式召唤外神的人，一定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说到这，巨灵对器提出这样的要求。随后一斧子将穿过薄膜的异物斩成两半。
在那边你会遇遇到比拳头更加恐怖的规矩，那是这里教不会你的，吾希望你记住自己的生灵身份。你出生在神洲，生来便应当为守护而战斗。
对于巨灵的情感，器并不理解。很难相信这些人类的情感会是一个仙人产生的。仙不应当是没有感情的嘛，神圣且庄严。
“吾去睡上一觉，汝为我工作。”
巨灵说罢，便睡去。听他的话，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以前朋友来的时候，朋友会带来玉露琼浆，两人痛饮一番，朋友会做巨灵的工作，替他守这薄膜。
接下来的日子，器代替起巨灵的工作。巨灵的斧子太重，她拿不起来，做不到一斧一个。她有她的办法，灵力化枪，凡是闯过薄膜，便是投掷一枪。
日子确实枯燥，却也正好给了器修炼的机会。
自从山里出来，拜了这个老师，老师给了这个任务，一路步行到仙息，也没有好好修行过，正好在这修炼。也许是靠近薄膜的缘故，灵气在这竟十分充裕，倒也正好。
直到一天，外神似乎要出手。一头形似赖耶的外神突然出现在薄膜之外，对着薄膜狂轰乱炸。
器飞身到薄膜跟前，盘坐于外神之前，与其对视，周身凝聚数十根长枪。
外神也注意到器，停下攻击，诡异回视。
“巨灵何在，教他出来回话。”
器也就如同往常一样苍白脸色，不爱说话的她单是再多凝聚数十根长枪，数目一时间到达近百根。
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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