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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虞道惹抬眸看着她,冷声道:“不仅你家李娘子,如你这般来历不明颇有手段的,还是杀了让人放心些。”

    魏姻姻一噎,抿了抿唇:“其实,也不用如此绝情,左右我也不碍你的事,还是和气共赢为好。”

    她扬着一脸笑,小心的观察着对面人的态度。

    “哦?”虞道惹起了玩心,继续吓唬她:“那要看你有何价值?”

    魏姻姻眯起了眼睛,尽量让自己显得有底气且多谋的样子,故作神秘道:“游魂哪儿都能去,什么都看得见,也知道一些皇宫秘辛,比如二皇子……”

    “嘭”一声,虞道惹直接隔着桌子掐上了魏姻姻的脖颈,不同于之前的试探与吓唬,细长的手指在白嫩的皮肤上留下道道红痕,桌上的杯具都被这粗鲁的力道创到了地上,碎了个干净。

    他真的想要杀了她,手上的力道愈加狠重:“一切我都能自己查出来,就不需要你了。”

    外面的人被里面的动静惊到,连忙推开了门,莹珠与婵卷连忙跑了上去。

    魏姻姻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禁锢的喘不上气,双眸立刻蓄满了泪水,面色愈发涨红,脑袋上也像被蒙上了一层湿被子一样沉闷,毫无还手之力。

    婵卷慌张的上前去掰虞道惹那只手,已然哭成了泪人,而莹珠则俯身在地上哭诉:“求大人高抬贵手,我家姑娘千金之躯受不住您这样,若是什么您好歹也要让我家姑娘说句话,我,你好歹要看在……”

    莹珠已经语无伦次起来,魏姻姻知道,虞道惹定然还有顾虑,不让她怕是听不到这些话了,可是眼下别说开口了,连手都没了力气,只能狠狠瞪着那男人。

    婵卷见虞道惹不为所动,堵上性命要咬下去,被一旁林橱及时拽了去。

    虞道惹冲两人看了眼,魏姻姻趁他这一点点的松懈,使尽全力将腰间那簪子拔出狠狠刺了下去。

    云海玉金簪直直插进男人手腕右侧,滴滴暗红的血珠顺着手腕流到了桌上,尽管如此男人也只是微微蹙眉。

    林橱大惊,忙上前拽过那只受伤的手:“将军,你这也太严重了。”

    终于摆脱了扼住喉咙的手,魏姻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时喘极了还咳嗽起来:“咳,咳咳!”

    最后一阵干呕后,她才勉强又坐直了身子。

    她将手中攥着的金簪缓缓抬起插进了发间,在经过颧骨时擦上了一道直直的血痕,与额间那抹绿相比显得格外突兀。

    魏姻姻将腾出来的右手重重拍在一旁蹲着为虞道惹包扎的林橱肩上,声音沙哑道:“我没有恶意,也绝非恶人,若你感兴趣便差人告诉我,还是那句话,过时不候。”

    说罢,她又咳嗽起来。

    虞道惹双眉一挑,看着女子脸上染上的那道血痕,不紧不慢的点了点头:“林橱,周扰,走。”

    婵卷瞪着三人离开,没好气地说:“什么深仇大怨要下这样狠的手,姑娘脖子都要渗出血了!”

    魏姻姻吐出一口闷气,一本正经的问:“我刚才,丑吗?脸红吗?肿吗?”

    婵卷将她脸上血痕擦去,又是没好气的一句:“姑娘!你差点就完了!”

    回去路上,魏姻姻将那金簪又收回了腰间,又向两人嘱咐了对今日之事闭口不言,最后找了位妆娘遮住了颈间的红痕,这才放心回了府。

    翠凝阁,李莺秋正在看着几匹刚送来的布料想着为胎儿提早做两件衣裳,魏姻姻就来了。

    魏姻姻身后,婵卷提着两捆水果,刘嬷嬷连忙接了过来。

    魏姻姻笑脸盈盈:“我今日去见了孙郎中,他与我说了些缓解孕吐的法子。”

    她将紧闭的窗子打开,吩咐婢女将那碗喝完的药碗端了出去,道:“室内空气要流通,不能总闷着。”

    她又讲那两捆水果拆开,一脸认真道:“孙郎中说葡萄呈碱性,可中和胃酸,缓解孕吐,这是西街刚运来晚熟的葡萄,选了最好的两串。”

    她又拿起了橘子:“听摊贩上的大娘说,有孕时常能闻到一些怪味,将橘子皮在房中放一些可以减少恶心。”

    闻言,刘嬷嬷忙说:“瞧我这老婆子,这些个事也不听清楚了,劳姑娘挂念着娘子,我这就吩咐下去,让煎药的远些。”

    待她说完,就赶忙出去了。

    李莺秋含了颗洗好的葡萄,缓慢咀嚼后笑问:“你今日是去西街了?”

    魏姻姻含糊道:“嗯,孙医生是近两年口口相传的神医,我便想着再去问问,让您不那么难受。”

    李莺秋听了这说辞,感动起来:“姻姻,你待我真好,比一些亲人还要好。”

    魏姻姻哪里不知道她在想着谁,一边装傻充愣一边开解道:“阿姐是想亲人了吗?阿姐这么好他们也定想着你。”

    李莺秋闻言自嘲的笑了声,但还是摸了摸魏姻姻的小脸:“我想吃南街的枇杷糕,你明日帮阿姐偷偷买来好吗?嬷嬷不许阿姐吃。”

    这正合魏姻姻意,她忙点头:“好。”

    傍晚,魏姻姻自己盘起了头发,一旁婵卷一边摆着首饰一边问:“姑娘分明未去见那郎中,怎么会知道这许多?”

    魏姻姻点了点她的鼻子:“说郎中那是为了让嬷嬷放心,至于这法子都是我之前听过的。”

    婵卷懵懂点头:“咱们姑娘可真厉害。”

    魏姻姻正笑着,看到了一旁拘谨地站着的莹珠,便开口招呼她上前来:“莹珠?”

    莹珠见状咬了下唇就要过来,却被窗外声响引开了眼睛。

    林橱推窗翻了进来,利落的滚到了魏姻姻脚边,道:“我家将军说了,明日虞府中细聊,记住是下午,过时不候。”

    话刚说完,不等魏姻姻答复林橱就快步穿过房间踏着后窗翻过墙去。

    魏姻姻“啧”了两声,不满道:“这人可真爱翻窗。”

    魏姻姻后窗与府墙之间只有一条小道,一个习武的人正好能踏着她的圆窗翻到墙上。

    她拿了块帕子,再次将林橱留下的脚印擦去,而后狠狠的将窗子关上。

    婵卷迎上前来接过帕子去洗:“姑娘,当真还要去见他吗?”

    魏姻姻毫不犹豫:“去。”

    一切如常,魏姻姻继续摆弄着头发,婵卷洗着帕子,只有莹珠面色沉闷。

    次日清早,又下起了雨,一早起来魏姻姻就脖子酸疼,到镜前一看,竟然红肿了。

    “婵卷,婵卷。”

    魏姻姻怕黑,自两个贴身侍女来后就选了婵卷夜夜同塌而眠。

    魏姻姻是被雨声吵醒的,雨中夹杂着雷声,她总觉得难受。

    “姑娘,现在还早,您怎么起了?”

    “打雷了,我怕。”

    闻言,婵卷睡眼惺忪地下床去点了灯,打了个哈欠道:“姑娘别怕,我守着你。”

    冬日夜长,两个人依偎着依偎着就又沉沉睡了过去。

    上午,魏姻姻在书案前练字,莹珠急匆匆跑了进来:“姑娘,姑娘。刚碰到刘嬷嬷说有客人来差我来叫你去翠凝阁前厅。”

    魏姻姻放下笔,有些期待:“是谁?”

    莹珠如实回答:“不知,嬷嬷未说名字。”

    “那可说了是位娘子还是郎君什么的?”

    “未曾。”

    “哦。”魏姻姻脸上有些失落。

    翠凝阁前厅,李莺秋正看着桌上喜庆的红色小棉衣。

    一旁人正喋喋不休:“新正将至,听闻姐姐有了身孕,就做了几件红色。”

    她说罢这话后目光停在了刚进门的魏姻姻身上,问道:“这就是姐姐口中那妹妹?”

    李莺秋招呼来魏姻姻:“这是芸娘子,我夸你好看,她便说要见见你。”

    魏姻姻刚还欣喜着眼下脚步却顿住了。

    她缓缓走到了李娘子身后,客套了句:“芸娘子好。”

    “也叫我姐姐罢,我比你大了好几岁呢!”

    魏姻姻皮笑肉不笑,一时叫不出来,尴尬的笑了笑。

    芸娘子,原著中害了袁媚的孩子,爱装柔弱,网络白莲花一枚,可不是个省心的。

    但是,怎会和李娘子有交集?李莺秋可是看不上她的。

    魏姻姻眼神飘到桌上那些衣物,眸色深沉起来,想着要如何偷偷扔掉。

    “这么大的孩子正是爱玩的年纪,离新正就剩不到十日了,蓬莱阁那过两日会有迎新会,我带你去看看如何?”

    李莺秋对她虽然不喜,但也想让魏姻姻看看热闹,就笑着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