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美丽的存在
“哎唷！小九，脸都热红了，别跑了，快歇歇。”
在院子里翻晒稻谷的吴姥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见小九倒腾着小短腿急匆匆跑回来，忙停下手头事情，去给她开门。
吴姥姥把着篱笆院门，一眼看见小九手里拎着的大鱼，眼睛都睁大了，这鱼得有三五斤重了！
吴姥姥小声道：“小九，你偷人家鱼啦？”怪不得跑这么快！
她紧张的往小九身后看，没看到拿着扫把撵人的乡亲四邻，只看到她家同样面红耳赤跑回来的大孙子！
啊……这……“什么情况？”
吴姥姥一脸懵逼，坚持把话说完：“偷拿人家东西是不对哩，得给人还回去……”
“不是哟～”小九喘着气说，“鱼是大伯送我哩！”说的超大声！
“大伯？”无缘无故的哪个家伙会这么好心送这么大条鱼？吴姥姥不动声色地问：“哪个大伯？”
“大伯就是大伯呀～”小九撑着膝盖呼气吸气……
吴姥姥：“……”
这孩子！话怎么说不明白哩！
“应该、是……栗家、大伯。”陆万里缓缓平复着呼吸。
吴姥姥干着急，“栗家有好多大伯哩！”
“……”陆万里坐到小板凳上，靠着墙缓了缓，才说：“栗秀棠家哩。”
“哦，长达啊，”吴姥姥瞬间放心了，“早说啊……不是，鱼既然是送哩，那你俩咋着急忙慌哩跑回来哩？后头有人追你们抢鱼啊？”
陆万里的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话都不想说。
“啊？”小九凶巴巴的跑到院子门口观察，“哪个王八蛋想抢我哩鱼！”
风吹树叶沙沙作响，路上并无任何人影，猫都没有一只。
陆万里忍不住捂了捂脸，起身道：“小九，鱼给我……”
“不给！”小九把鱼往身后藏了藏。
“我去杀。”陆万里淡定把话说完。
小九：“……”
吴姥姥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哩，一个跑一个追，没有达成共识，可不就一路跑回来哩。
真是……小孩子哩。
吴姥姥被脑补中的画面逗乐了，转眼一看大孙子正端着盆要去杀鱼，忙道：“我来我来，你去歇着，要不就去练字看书，哪用你干这些。”
“姥姥，没什么不能干哩，我总是要学哩，恁可别把我惯坏哩。”
少年避开老人家，打了水去坡边，忍着鱼腥味，琢磨着下刀刮鱼鳞。
鱼腥味很冲人。
但……总要适应。
小九蹲在旁边，托着腮有模有样的指导少年杀鱼。
吴姥姥笑着叹口气，忽然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也不可能守着这些孩子一辈子，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
小九难得空闲，便守在灶边看吴姥姥做菜。
鱼头炖豆腐、酸辣藕带、炒凉薯、炒土豆丝、韭菜炒红芸豆，丰盛的香味把小九都香迷糊了。
“对了，小九，姥姥差点又忘了。”
吴姥姥说着，拿着锅铲指指院子里搁在椅子上晾晒稻谷的簸箕，“那些谷子是拿了你的兔子的婶娘们送过来哩。”
“啊，哦……谢谢姥姥帮我收着……都是半袋，足足哩？”小九叉着腰问，大有不足量就去找人干架的气势。
吴姥姥点点头，“放心，有姥姥帮你把关，她们不敢少你的谷子。”
小九便不管了，眼睛只管盯着灶台。
陆万里忽然问：“一只兔子换半袋谷子？”
“昂～”小九头也不回的应声。
后院就养着几只兔子，个头有多大陆万里是知道的，再看看簸箕里的那点谷子……“你个小傻子，哪天被人骗去卖了是不是还帮人数钱哩？”
“不，敢骗我的家伙，我会宰了。”小九土匪似的往自个碗里倒了半盘韭菜炒红芸豆。
“……”陆万里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抖，舀着豆腐的漏勺磕碰到瓷碗发出一声轻响。他听出来了，这丫头是认真的。
陆晓禾小朋友和陆远知小朋友完全是话不过耳，一心抢剩下的韭菜炒红芸豆，他们还知道往兄长碗里扒拉一点。
“都胡说八道么哩！”吴姥姥扬声数落一句，又道：“是换的有点亏，咱小九那兔子多大呀！但是换都换哩，也没什么可说哩。”
“哼，人家只肯拿半袋换呀，我有什么办法。”小九嘴上抱怨着，可一点都不耽误吃饭。
陆万里说：“你就不知道多问几家？”
小九：“那多麻烦哩。”
“……”陆万里算是明白了，“你就是懒。”
吴姥姥认同的点点头，“小九，再有猎物，可别这么换出去了，好好攒点钱，去学校读书。”
学校啊……小九咬着筷子有点出神。
陆万里看她一眼，说：“别咬筷子，吃饭。”
“喔……”
饭后，陆远知小朋友交大字作业。
小九好奇的拿起一张看过一眼，递给陆万里，莫名骄傲道：“没你写的好看。”
陆远知小朋友敢怒不敢言，还有点委屈。
“小远才开始练字，时间上的差距……？”递过来的字都是倒的，陆万里的手落在半空，没有接。
“嗯？”小九幸灾乐祸道：“是不是不过关？要重写？”
陆远知小朋友顿时皮一紧。
“拿倒了。”陆万里淡声道。
“……哦。”小九忙把纸张正过来……怪不得刚刚看纸上的字那么不顺眼。
陆远知小朋友：“……”
小九姐姐果然是个大笨蛋！
“小九，你想识字吗？”少年淡淡道，像是随口一问。
陆远知小朋友想到练字练到酸痛的手，瞬间来劲了，幸灾乐祸的偷瞟……咦？小九姐姐为什么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陆远知小朋友悄悄揉揉手腕，只觉得难以理解，他就不喜欢练字，他想像小九姐姐一样可以到处玩……
“想啊，你教我？”小九非常期待的看着少年，提了个小小的要求：“不学俄文！”
“走路都没学会就想跑了……我是说，你学不会。”
“放……咳，反正不学，我喜欢方方正正的字，我要学这个！”
“嗯，你的眼光很不错，华夏文字正是我们的母语，这些方方正正的字就是你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文字是很美丽的存在，可以带你领略不一样的世界。”
小九听得似懂非懂，她抚着心口，感受着心潮澎湃的情绪，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嗯！”
陆远知小朋友双眼亮晶晶哩，高高举着小手里的大字作业，满眼孺慕的看着兄长。
虽然练字搞得手又酸又疼，但是……华夏文字真的很美丽呀！他也想书写得像大哥的字那样好看！
在院子里翻晒稻谷的吴姥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见小九倒腾着小短腿急匆匆跑回来，忙停下手头事情，去给她开门。
吴姥姥把着篱笆院门，一眼看见小九手里拎着的大鱼，眼睛都睁大了，这鱼得有三五斤重了！
吴姥姥小声道：“小九，你偷人家鱼啦？”怪不得跑这么快！
她紧张的往小九身后看，没看到拿着扫把撵人的乡亲四邻，只看到她家同样面红耳赤跑回来的大孙子！
啊……这……“什么情况？”
吴姥姥一脸懵逼，坚持把话说完：“偷拿人家东西是不对哩，得给人还回去……”
“不是哟～”小九喘着气说，“鱼是大伯送我哩！”说的超大声！
“大伯？”无缘无故的哪个家伙会这么好心送这么大条鱼？吴姥姥不动声色地问：“哪个大伯？”
“大伯就是大伯呀～”小九撑着膝盖呼气吸气……
吴姥姥：“……”
这孩子！话怎么说不明白哩！
“应该、是……栗家、大伯。”陆万里缓缓平复着呼吸。
吴姥姥干着急，“栗家有好多大伯哩！”
“……”陆万里坐到小板凳上，靠着墙缓了缓，才说：“栗秀棠家哩。”
“哦，长达啊，”吴姥姥瞬间放心了，“早说啊……不是，鱼既然是送哩，那你俩咋着急忙慌哩跑回来哩？后头有人追你们抢鱼啊？”
陆万里的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话都不想说。
“啊？”小九凶巴巴的跑到院子门口观察，“哪个王八蛋想抢我哩鱼！”
风吹树叶沙沙作响，路上并无任何人影，猫都没有一只。
陆万里忍不住捂了捂脸，起身道：“小九，鱼给我……”
“不给！”小九把鱼往身后藏了藏。
“我去杀。”陆万里淡定把话说完。
小九：“……”
吴姥姥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哩，一个跑一个追，没有达成共识，可不就一路跑回来哩。
真是……小孩子哩。
吴姥姥被脑补中的画面逗乐了，转眼一看大孙子正端着盆要去杀鱼，忙道：“我来我来，你去歇着，要不就去练字看书，哪用你干这些。”
“姥姥，没什么不能干哩，我总是要学哩，恁可别把我惯坏哩。”
少年避开老人家，打了水去坡边，忍着鱼腥味，琢磨着下刀刮鱼鳞。
鱼腥味很冲人。
但……总要适应。
小九蹲在旁边，托着腮有模有样的指导少年杀鱼。
吴姥姥笑着叹口气，忽然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也不可能守着这些孩子一辈子，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
小九难得空闲，便守在灶边看吴姥姥做菜。
鱼头炖豆腐、酸辣藕带、炒凉薯、炒土豆丝、韭菜炒红芸豆，丰盛的香味把小九都香迷糊了。
“对了，小九，姥姥差点又忘了。”
吴姥姥说着，拿着锅铲指指院子里搁在椅子上晾晒稻谷的簸箕，“那些谷子是拿了你的兔子的婶娘们送过来哩。”
“啊，哦……谢谢姥姥帮我收着……都是半袋，足足哩？”小九叉着腰问，大有不足量就去找人干架的气势。
吴姥姥点点头，“放心，有姥姥帮你把关，她们不敢少你的谷子。”
小九便不管了，眼睛只管盯着灶台。
陆万里忽然问：“一只兔子换半袋谷子？”
“昂～”小九头也不回的应声。
后院就养着几只兔子，个头有多大陆万里是知道的，再看看簸箕里的那点谷子……“你个小傻子，哪天被人骗去卖了是不是还帮人数钱哩？”
“不，敢骗我的家伙，我会宰了。”小九土匪似的往自个碗里倒了半盘韭菜炒红芸豆。
“……”陆万里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抖，舀着豆腐的漏勺磕碰到瓷碗发出一声轻响。他听出来了，这丫头是认真的。
陆晓禾小朋友和陆远知小朋友完全是话不过耳，一心抢剩下的韭菜炒红芸豆，他们还知道往兄长碗里扒拉一点。
“都胡说八道么哩！”吴姥姥扬声数落一句，又道：“是换的有点亏，咱小九那兔子多大呀！但是换都换哩，也没什么可说哩。”
“哼，人家只肯拿半袋换呀，我有什么办法。”小九嘴上抱怨着，可一点都不耽误吃饭。
陆万里说：“你就不知道多问几家？”
小九：“那多麻烦哩。”
“……”陆万里算是明白了，“你就是懒。”
吴姥姥认同的点点头，“小九，再有猎物，可别这么换出去了，好好攒点钱，去学校读书。”
学校啊……小九咬着筷子有点出神。
陆万里看她一眼，说：“别咬筷子，吃饭。”
“喔……”
饭后，陆远知小朋友交大字作业。
小九好奇的拿起一张看过一眼，递给陆万里，莫名骄傲道：“没你写的好看。”
陆远知小朋友敢怒不敢言，还有点委屈。
“小远才开始练字，时间上的差距……？”递过来的字都是倒的，陆万里的手落在半空，没有接。
“嗯？”小九幸灾乐祸道：“是不是不过关？要重写？”
陆远知小朋友顿时皮一紧。
“拿倒了。”陆万里淡声道。
“……哦。”小九忙把纸张正过来……怪不得刚刚看纸上的字那么不顺眼。
陆远知小朋友：“……”
小九姐姐果然是个大笨蛋！
“小九，你想识字吗？”少年淡淡道，像是随口一问。
陆远知小朋友想到练字练到酸痛的手，瞬间来劲了，幸灾乐祸的偷瞟……咦？小九姐姐为什么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陆远知小朋友悄悄揉揉手腕，只觉得难以理解，他就不喜欢练字，他想像小九姐姐一样可以到处玩……
“想啊，你教我？”小九非常期待的看着少年，提了个小小的要求：“不学俄文！”
“走路都没学会就想跑了……我是说，你学不会。”
“放……咳，反正不学，我喜欢方方正正的字，我要学这个！”
“嗯，你的眼光很不错，华夏文字正是我们的母语，这些方方正正的字就是你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文字是很美丽的存在，可以带你领略不一样的世界。”
小九听得似懂非懂，她抚着心口，感受着心潮澎湃的情绪，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嗯！”
陆远知小朋友双眼亮晶晶哩，高高举着小手里的大字作业，满眼孺慕的看着兄长。
虽然练字搞得手又酸又疼，但是……华夏文字真的很美丽呀！他也想书写得像大哥的字那样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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