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眼睛
回去路上，天边只剩下一点霞光。
小九蹦蹦跳跳的在前面带路，忽然听到有人喊——
“陆小竹！”
一个黑黑胖胖的小子颠儿颠儿跑了过来，肥肥的脸肉颤啊颤，眯成缝的小眼睛笑意满满，热络地朝着陆万里挥手。
陆万里没什么反应，一副跟人不熟懒得搭理的模样。
小九觉得这胖小子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姥姥，这小眼睛谁啊？”
“什么小眼睛，”吴姥姥纠正，“这是你刘婶家哩胖瓜哥哥。”
小九：“哦。”猫猫冷漠.jpg。
吴姥姥：“……”这丫头果然有点颜控哩！
刘三胖没得到陆万里的回应也丝毫不在意，笑容满面的跟个黑面团子似的滚、跑过来，大大方方喊人：“吴姥姥！”
“哎！”吴姥姥笑着应声，边拍拍躲到自个腿后的姐弟俩，“这是你们胖瓜哥哥，叫人。”
“胖瓜哥哥～”俩小只礼貌叫人，却是不肯从吴姥姥身后出来。
陆晓禾小朋友和陆远知小朋友的表情好像在说：好大一只黑熊哇！好可怕！
吴姥姥也没办法，尴尬的笑了笑，向面前黑黑胖胖的小子解释了一句：“他们有点怕生，你别在意。”
“嗐，村里小孩儿都怕我。”
刘三胖自我调侃一句，完全没在尴尬哩，还转头和漂亮少年搭话：“陆小竹，蘑菇酥还有多少，我都买哩。”
嘴上说着买，他的表情却是明晃晃哩：你快跟我客气两句说不用买送我吃哩！
陆万里淡声道：“好。”
“诶？”小眼睛都睁大了。
刘三胖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这家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哩？
“陆小竹，咱俩什么关系……”
少年淡淡扫过来的清宁疏离的目光令刘三胖闭了闭嘴，这眼神刘三胖下午才见过，心里着实怵得慌。
刘三胖摸了摸后脑勺，话锋一转：“哈哈，姥姥，我要买蘑菇酥，都包了！”
这黑熊一样的小子一副财大气粗的做派，眼神却压根不往小九那边瞟，像是有点怕她。
陆万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小九看着被半道出现的小眼睛搂走的蘑菇酥，“猫猫炸毛.jpg”般瞪着眼，像是要挠人。
“胖瓜，这些都是卖剩下哩蘑菇酥，你要是不嫌弃就都送给你吃。”吴姥姥不收刘三胖哩钱。
“不嫌弃不嫌弃……”刘三胖乐颠颠的单手抱住纸袋，另一只手一个劲的递钱，“但是钱还是要给哩！”
吴姥姥接了钱，又给塞回他口袋里，“你听姥姥哩，别理他们两个。”
小眼睛左瞟瞟又瞄瞄，见被吴姥姥点名的俩货一个侧身望天，一个瞪……就只是干瞪眼，瞬间嘿嘿了。
刘三胖那胆儿是蹭蹭往上涨，拿了个蘑菇酥就往嘴里塞，咔嚓咔嚓……“谢谢姥姥！”
“天就要黑哩，姥姥，我回家啦，拜拜～”
刘三胖搂着蘑菇酥，吃着往回走，背影嚣张又嘚瑟，走到路口他还回头冲陆万里和小九挥了挥手。
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回应，自潇洒离去。
陆万里：“……”
小九：“……”
“噗！”吴姥姥摸摸揉揉小九的脑袋，“好啦，别摆着个苦瓜脸，好运气都要被吓走哩～”
苦瓜？
小九瞬间捧住脸，一摸没有褶子才放下心……“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哩，蘑菇酥都没哩！”
“噗哈哈……”吴姥姥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想吃再炸就是哩，是刚炸出来哩蘑菇酥不香么？”
小九：“……可香哩。”
“对嘛。”吴姥姥笑道，“快走快走，回去数钱！”
又不是数修炼晶石，数纸票票有什么可高兴哩？
虽然这么想，但是看其他人都坐在堂屋里的八仙桌旁，小九没忍住凑过去，也坐到了条凳上。
吴姥姥他们把兜里皱皱巴巴咸菜团似的分分角角都掏出来搁到桌上，然后一张张仔细捋平。
那珍惜的模样，看得小九心里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她心里的烦躁和嫌弃好似都消失了，想把他们捋平整的纸票票再揉乱的冲动也不见了。
小九松了松手指，把手心揉成一团的分分角角一张张铺到桌上，仔细捋平整。
……
“卖了六块八毛八，啊呀～这数字真吉利。”吴姥姥高兴道，“你们都给姥姥帮了忙，都有零花钱！”
“好事成双～”吴姥姥乐呵呵的发零花钱，从大到小，一视同仁的两分钱……
小九有些不明所以，都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反应，待在条凳上偷偷瞄了眼烛火下的漂亮少年，嗯……这家伙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陆晓禾小朋友那就不一样了，听到零花钱脸上就有了笑容，这会儿更是一副从吴姥姥手里接过了什么大宝贝的表情。
“小九，过来呀。”吴姥姥笑着招手。
小九只好走了过去，伸出一只小手。
一张票票、两张票票……落在手心轻飘飘的感觉，却像羽毛般轻轻拂过心脏，带来难以言喻的感觉。
小九不太明白，却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
吴姥姥也很快乐，但是发完零花钱，突然看到大孙孙贴着创可贴的手，心情瞬间就没那么美妙了。
“小竹，你的手……”吴姥姥忽然噤声，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她想起了卖蘑菇酥那会儿忙碌中好像是听到有人说什么打架哩？
“不会是……嗯干哩吧？”出门前都没有哩。吴姥姥的眼神朝小九的方向瞟瞟。
小九：“嗯？”
陆万里看了眼手上的创可贴，淡定道：“是意外，不严重。”
吴姥姥点点头，随即诧异又小声道：“你真的和小九打架哩？你……”
“没有。”陆万里温声打断姥姥的话，“姥姥，我去浴室点灯，几个小的该洗澡睡了。”
吴姥姥：“啊……好。”
这绝对是打架了！
就她家小竹那万事不过眼的佛系模样，居然会打架？
和小九那矮冬瓜……要怎么打？
吴姥姥毫不意外小九会惹毛她家小竹——迟早哩事么，只是……没能看见，好可惜！
吴姥姥最后一个洗澡。
洗完出来发现从小客房的门缝里透了光出来，老人家当即就有点吓到，步伐矫健地冲过去一把推开房门——
小九坐在小板凳上，拿椅子当桌，摊开着一个拼音本，她的右手正紧握着一支铅笔，似乎已经笨拙地写了一会儿了。
“姥姥？”小九松了松握着铅笔的手指，“恁别突然推门啊，吓我一跳哩。”差点把铅笔当暗器甩过去！
“哎唷，姥姥还以为着火了……怪姥姥怪姥姥，打扰你学习了。”
吴姥姥的目光突然落在小九手中的铅笔上，“小九，你这笔该削哩，不然该写不出字哩，拿过来姥姥帮你削一削。”
小九蹦蹦跳跳的在前面带路，忽然听到有人喊——
“陆小竹！”
一个黑黑胖胖的小子颠儿颠儿跑了过来，肥肥的脸肉颤啊颤，眯成缝的小眼睛笑意满满，热络地朝着陆万里挥手。
陆万里没什么反应，一副跟人不熟懒得搭理的模样。
小九觉得这胖小子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姥姥，这小眼睛谁啊？”
“什么小眼睛，”吴姥姥纠正，“这是你刘婶家哩胖瓜哥哥。”
小九：“哦。”猫猫冷漠.jpg。
吴姥姥：“……”这丫头果然有点颜控哩！
刘三胖没得到陆万里的回应也丝毫不在意，笑容满面的跟个黑面团子似的滚、跑过来，大大方方喊人：“吴姥姥！”
“哎！”吴姥姥笑着应声，边拍拍躲到自个腿后的姐弟俩，“这是你们胖瓜哥哥，叫人。”
“胖瓜哥哥～”俩小只礼貌叫人，却是不肯从吴姥姥身后出来。
陆晓禾小朋友和陆远知小朋友的表情好像在说：好大一只黑熊哇！好可怕！
吴姥姥也没办法，尴尬的笑了笑，向面前黑黑胖胖的小子解释了一句：“他们有点怕生，你别在意。”
“嗐，村里小孩儿都怕我。”
刘三胖自我调侃一句，完全没在尴尬哩，还转头和漂亮少年搭话：“陆小竹，蘑菇酥还有多少，我都买哩。”
嘴上说着买，他的表情却是明晃晃哩：你快跟我客气两句说不用买送我吃哩！
陆万里淡声道：“好。”
“诶？”小眼睛都睁大了。
刘三胖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这家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哩？
“陆小竹，咱俩什么关系……”
少年淡淡扫过来的清宁疏离的目光令刘三胖闭了闭嘴，这眼神刘三胖下午才见过，心里着实怵得慌。
刘三胖摸了摸后脑勺，话锋一转：“哈哈，姥姥，我要买蘑菇酥，都包了！”
这黑熊一样的小子一副财大气粗的做派，眼神却压根不往小九那边瞟，像是有点怕她。
陆万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小九看着被半道出现的小眼睛搂走的蘑菇酥，“猫猫炸毛.jpg”般瞪着眼，像是要挠人。
“胖瓜，这些都是卖剩下哩蘑菇酥，你要是不嫌弃就都送给你吃。”吴姥姥不收刘三胖哩钱。
“不嫌弃不嫌弃……”刘三胖乐颠颠的单手抱住纸袋，另一只手一个劲的递钱，“但是钱还是要给哩！”
吴姥姥接了钱，又给塞回他口袋里，“你听姥姥哩，别理他们两个。”
小眼睛左瞟瞟又瞄瞄，见被吴姥姥点名的俩货一个侧身望天，一个瞪……就只是干瞪眼，瞬间嘿嘿了。
刘三胖那胆儿是蹭蹭往上涨，拿了个蘑菇酥就往嘴里塞，咔嚓咔嚓……“谢谢姥姥！”
“天就要黑哩，姥姥，我回家啦，拜拜～”
刘三胖搂着蘑菇酥，吃着往回走，背影嚣张又嘚瑟，走到路口他还回头冲陆万里和小九挥了挥手。
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回应，自潇洒离去。
陆万里：“……”
小九：“……”
“噗！”吴姥姥摸摸揉揉小九的脑袋，“好啦，别摆着个苦瓜脸，好运气都要被吓走哩～”
苦瓜？
小九瞬间捧住脸，一摸没有褶子才放下心……“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哩，蘑菇酥都没哩！”
“噗哈哈……”吴姥姥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想吃再炸就是哩，是刚炸出来哩蘑菇酥不香么？”
小九：“……可香哩。”
“对嘛。”吴姥姥笑道，“快走快走，回去数钱！”
又不是数修炼晶石，数纸票票有什么可高兴哩？
虽然这么想，但是看其他人都坐在堂屋里的八仙桌旁，小九没忍住凑过去，也坐到了条凳上。
吴姥姥他们把兜里皱皱巴巴咸菜团似的分分角角都掏出来搁到桌上，然后一张张仔细捋平。
那珍惜的模样，看得小九心里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她心里的烦躁和嫌弃好似都消失了，想把他们捋平整的纸票票再揉乱的冲动也不见了。
小九松了松手指，把手心揉成一团的分分角角一张张铺到桌上，仔细捋平整。
……
“卖了六块八毛八，啊呀～这数字真吉利。”吴姥姥高兴道，“你们都给姥姥帮了忙，都有零花钱！”
“好事成双～”吴姥姥乐呵呵的发零花钱，从大到小，一视同仁的两分钱……
小九有些不明所以，都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反应，待在条凳上偷偷瞄了眼烛火下的漂亮少年，嗯……这家伙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陆晓禾小朋友那就不一样了，听到零花钱脸上就有了笑容，这会儿更是一副从吴姥姥手里接过了什么大宝贝的表情。
“小九，过来呀。”吴姥姥笑着招手。
小九只好走了过去，伸出一只小手。
一张票票、两张票票……落在手心轻飘飘的感觉，却像羽毛般轻轻拂过心脏，带来难以言喻的感觉。
小九不太明白，却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
吴姥姥也很快乐，但是发完零花钱，突然看到大孙孙贴着创可贴的手，心情瞬间就没那么美妙了。
“小竹，你的手……”吴姥姥忽然噤声，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她想起了卖蘑菇酥那会儿忙碌中好像是听到有人说什么打架哩？
“不会是……嗯干哩吧？”出门前都没有哩。吴姥姥的眼神朝小九的方向瞟瞟。
小九：“嗯？”
陆万里看了眼手上的创可贴，淡定道：“是意外，不严重。”
吴姥姥点点头，随即诧异又小声道：“你真的和小九打架哩？你……”
“没有。”陆万里温声打断姥姥的话，“姥姥，我去浴室点灯，几个小的该洗澡睡了。”
吴姥姥：“啊……好。”
这绝对是打架了！
就她家小竹那万事不过眼的佛系模样，居然会打架？
和小九那矮冬瓜……要怎么打？
吴姥姥毫不意外小九会惹毛她家小竹——迟早哩事么，只是……没能看见，好可惜！
吴姥姥最后一个洗澡。
洗完出来发现从小客房的门缝里透了光出来，老人家当即就有点吓到，步伐矫健地冲过去一把推开房门——
小九坐在小板凳上，拿椅子当桌，摊开着一个拼音本，她的右手正紧握着一支铅笔，似乎已经笨拙地写了一会儿了。
“姥姥？”小九松了松握着铅笔的手指，“恁别突然推门啊，吓我一跳哩。”差点把铅笔当暗器甩过去！
“哎唷，姥姥还以为着火了……怪姥姥怪姥姥，打扰你学习了。”
吴姥姥的目光突然落在小九手中的铅笔上，“小九，你这笔该削哩，不然该写不出字哩，拿过来姥姥帮你削一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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