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成长的烦恼
“大娘，这蘑菇咋卖哩？”
“一分两个，三毛一斤！”
“价格还成……嚯！又酥又脆，香的哩！吴大娘果然还是咱吴大娘，做零嘴儿哩手艺杠杠滴，我家人多，一斤哪里够吃，狗蛋，回去拿个筲箕来，快！”
“有微辣、椒麻、酱香三种哩，要么口味哩？”
“我要一斤混装！”
“哎！”
“这是我哩碗，一斤麻辣一斤酱香！”
“嗯。”
吴姥姥和陆万里各拿着一杆小秤，客人要几多称几多，有条不紊哩。
陆晓禾和陆远知姐弟俩负责散卖，收一分、两分、五分这样子哩，客户对象主要是小孩。
小九躲在箩筐后面，像个吉祥物，把一众婶娘们逗得乐不可支。
有个婶娘故意喊小九：“丫头，给婶娘拿个两分钱哩！”
小九：“……”
这人存心逗她……小九舀了一勺蘑菇酥把人打——
“四个。”
清润的嗓音在嘈杂的人群中像一股清泉流进小九混沌的心底，小九手一抖，撇下去一半蘑菇酥，仔细数了数，又抖下去两个，这才伸出小手：钱还没给哩！
“噗哈哈……”那婶娘被她一通骚操作给乐得不行，往她的小手里放了张五分钱。
小九哪认得分分角角哩，抓着钱就往兜里揣……“嗯？”这大姐怎么还不走？看她干嘛？是四个哩！
“找您三分钱。”陆万里侧身递过去三张一分哩。
“哎～”那婶娘笑眯眯的看了清雅俊美的少年一眼，捂着嘴乐陶陶的走了。
小九：“……”
这大婶，美啥哩？
管她美啥，总算走了。
小九放下勺子，一抬眼……吓！好多腿！
“哇！这就是城里来哩那孩子，太漂亮了，可惜是个弟弟，还比我白净，不太行啊……”
“嘘！被你妈妈听见，仔细你的皮！”
“反正都是要嫁人，我自己相看相看还不成？”
“成啊……可你这、也太离谱了些……这小弟弟长得跟天仙似的，以后不知道会便宜谁……嘿呀！被听见了！”
俩二八年华的姑娘有点紧张的瞅着只有她们膝盖高的双眼放光的小丫头。
小九高兴的往前凑了凑，“你要嫁人啦？我可以去你家吃席么？”
俩姑娘：“……不愧是小九。”
扎着高马尾的黑皮姑娘——也就是说要自己相看对象的少女微微倾身，笑着对小九说：“我叫林玲。”
小九嘴甜道：“林玲姐，你家什么时候给你办喜宴呀，我给你随两只兔子，你请我吃席哩。”
“喊姐也没用，”林玲嗤笑一声，“我妈要把我卖了，哪里会为我的出嫁操办喜宴，能给你把瓜子花生都算不错哩。”
“林玲，别这么说你妈妈。”好友拉了拉林玲。
小九有点失望，又有点好奇：“你家吃不上饭哩？为什么要卖掉你？既然觉得这事儿讨厌，那就把他们都……唔！？”
嘴巴被捂住，清淡的好闻气息强势隔绝开乱糟糟的气味，惹得小九微微仰头，困惑不解：你干嘛？
陆万里：……你倒是先反省反省你想教唆什么大逆不道的危险思想！
小九眨巴眼，微微撇开视线……花儿一样的姑娘，不该在绝望中枯萎凋零。
林玲虽然笑着，但那双本该明亮的眼睛深处，却只有忧郁死寂和绝望无助，大概已经快要崩溃了。
这种人，末世太多太多了。
可这里不是末世呀！
小九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舒坦，嗷呜一下咬向捂着她嘴的那只漂亮的手！
“嘶……”陆万里抽回手看了眼，小拇指指根到掌心处有一圈牙印，见血了都！这丫头属狗哩？
小九舔掉唇边沾的血……好甜……好想……她的瞳孔深处掠过一抹血芒，瞬息之间又被深蓝焰芒压下。
小九瞳色幽幽，乌黑沉寂，冷若深渊。
直面小九眼神的林玲打了个寒颤，“你……”好凶的丫头！
“嗯？”
小九歪了歪头，一脸的天真无邪，单纯道：“林玲姐，我有很多山鸡和兔子，等哪天你有空，我请你吃山鸡兔子呀。”
林玲眼里骤然冒出一股酸涩意味，她拼命压了下去，掏出一个创可贴递给无辜被咬的少年，粗糙的手在少年修长如玉的手指的映衬下，显得不太好看。
林玲不好意思的把手缩回去藏起来，连同创可贴一起。
“谢……？”道谢道了半字戛然而止，陆万里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捏着一小块四四方方的药贴纸。
林玲也看见了，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余光瞥见伸出小手讨要创可贴的小九，便把那撕开了一半的创可贴放到她的手心。
小九拿着创可贴殷殷的给少年贴上，眼神略显心虚，“小竹哥哥，疼不疼呀？”
“你说哩？”
“那我也给你咬一口？”
“……别闹。”
哼，多少丧尸想咬我我还不给咬哩！
小九拿了张油纸捏成圆锥筒装满蘑菇酥递给林玲，说：“这是创可贴哩回礼。”
林玲笑着接过圆锥纸筒，掏出一张角票塞到小九手里，豪气道：“再给姐来一毛钱哩蘑菇酥！”
小九：……一毛钱哩是多少？
陆万里已经拿着小秤称上了，称好用油纸一包，递给林玲，林玲面色涨红的接过。
小九观察了一下，发觉不用找零，便安心地把钱揣兜里。
等好友也买了一毛钱哩蘑菇酥，林玲就和好友手挽手离开了。
“小晗，你说一个男娃儿手长那么好看干嘛！让咱大姑娘情何以堪。”林玲忍不住嘀咕。
齐刘海遮眼的姑娘笑了笑说：“要不说城里孩儿跟咱不一样哩。”
林玲：“我倒觉得没什么不一样，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我们要是不下地干那么多活儿，不晒黑，一定也是漂漂亮亮哩！”
孟晗：“虽说一白遮三丑，可你底子好，麦色肌肤一点都不丑呀，反而美美哩……手指是没办法了，留在村里就得干活，所以我才一直都想去城里。”
林玲：“你钱攒够了吗？”
孟晗：“……快了。”
林玲：“真好啊……”
走着走着孟晗就停了下来，“那你怎么办？你家那事儿……唔。”
林玲往好友嘴里喂了块蘑菇酥，她自己也咔嚓咔嚓咬着蘑菇酥，吃完一个，她才装作不在意的说：“我没事儿，你就别操心我了……”
“啊啊，好羡慕小九啊，人为什么要长大哩……”林玲望着远山出神，“真是怀念小时候……”
小九脸都木了。
还没走到大银杏树下，蘑菇酥就见底了。
吴姥姥倒是喜笑颜开，见小九抱着扁担不肯往前走了，便大手一挥，回家！
“一分两个，三毛一斤！”
“价格还成……嚯！又酥又脆，香的哩！吴大娘果然还是咱吴大娘，做零嘴儿哩手艺杠杠滴，我家人多，一斤哪里够吃，狗蛋，回去拿个筲箕来，快！”
“有微辣、椒麻、酱香三种哩，要么口味哩？”
“我要一斤混装！”
“哎！”
“这是我哩碗，一斤麻辣一斤酱香！”
“嗯。”
吴姥姥和陆万里各拿着一杆小秤，客人要几多称几多，有条不紊哩。
陆晓禾和陆远知姐弟俩负责散卖，收一分、两分、五分这样子哩，客户对象主要是小孩。
小九躲在箩筐后面，像个吉祥物，把一众婶娘们逗得乐不可支。
有个婶娘故意喊小九：“丫头，给婶娘拿个两分钱哩！”
小九：“……”
这人存心逗她……小九舀了一勺蘑菇酥把人打——
“四个。”
清润的嗓音在嘈杂的人群中像一股清泉流进小九混沌的心底，小九手一抖，撇下去一半蘑菇酥，仔细数了数，又抖下去两个，这才伸出小手：钱还没给哩！
“噗哈哈……”那婶娘被她一通骚操作给乐得不行，往她的小手里放了张五分钱。
小九哪认得分分角角哩，抓着钱就往兜里揣……“嗯？”这大姐怎么还不走？看她干嘛？是四个哩！
“找您三分钱。”陆万里侧身递过去三张一分哩。
“哎～”那婶娘笑眯眯的看了清雅俊美的少年一眼，捂着嘴乐陶陶的走了。
小九：“……”
这大婶，美啥哩？
管她美啥，总算走了。
小九放下勺子，一抬眼……吓！好多腿！
“哇！这就是城里来哩那孩子，太漂亮了，可惜是个弟弟，还比我白净，不太行啊……”
“嘘！被你妈妈听见，仔细你的皮！”
“反正都是要嫁人，我自己相看相看还不成？”
“成啊……可你这、也太离谱了些……这小弟弟长得跟天仙似的，以后不知道会便宜谁……嘿呀！被听见了！”
俩二八年华的姑娘有点紧张的瞅着只有她们膝盖高的双眼放光的小丫头。
小九高兴的往前凑了凑，“你要嫁人啦？我可以去你家吃席么？”
俩姑娘：“……不愧是小九。”
扎着高马尾的黑皮姑娘——也就是说要自己相看对象的少女微微倾身，笑着对小九说：“我叫林玲。”
小九嘴甜道：“林玲姐，你家什么时候给你办喜宴呀，我给你随两只兔子，你请我吃席哩。”
“喊姐也没用，”林玲嗤笑一声，“我妈要把我卖了，哪里会为我的出嫁操办喜宴，能给你把瓜子花生都算不错哩。”
“林玲，别这么说你妈妈。”好友拉了拉林玲。
小九有点失望，又有点好奇：“你家吃不上饭哩？为什么要卖掉你？既然觉得这事儿讨厌，那就把他们都……唔！？”
嘴巴被捂住，清淡的好闻气息强势隔绝开乱糟糟的气味，惹得小九微微仰头，困惑不解：你干嘛？
陆万里：……你倒是先反省反省你想教唆什么大逆不道的危险思想！
小九眨巴眼，微微撇开视线……花儿一样的姑娘，不该在绝望中枯萎凋零。
林玲虽然笑着，但那双本该明亮的眼睛深处，却只有忧郁死寂和绝望无助，大概已经快要崩溃了。
这种人，末世太多太多了。
可这里不是末世呀！
小九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舒坦，嗷呜一下咬向捂着她嘴的那只漂亮的手！
“嘶……”陆万里抽回手看了眼，小拇指指根到掌心处有一圈牙印，见血了都！这丫头属狗哩？
小九舔掉唇边沾的血……好甜……好想……她的瞳孔深处掠过一抹血芒，瞬息之间又被深蓝焰芒压下。
小九瞳色幽幽，乌黑沉寂，冷若深渊。
直面小九眼神的林玲打了个寒颤，“你……”好凶的丫头！
“嗯？”
小九歪了歪头，一脸的天真无邪，单纯道：“林玲姐，我有很多山鸡和兔子，等哪天你有空，我请你吃山鸡兔子呀。”
林玲眼里骤然冒出一股酸涩意味，她拼命压了下去，掏出一个创可贴递给无辜被咬的少年，粗糙的手在少年修长如玉的手指的映衬下，显得不太好看。
林玲不好意思的把手缩回去藏起来，连同创可贴一起。
“谢……？”道谢道了半字戛然而止，陆万里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捏着一小块四四方方的药贴纸。
林玲也看见了，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余光瞥见伸出小手讨要创可贴的小九，便把那撕开了一半的创可贴放到她的手心。
小九拿着创可贴殷殷的给少年贴上，眼神略显心虚，“小竹哥哥，疼不疼呀？”
“你说哩？”
“那我也给你咬一口？”
“……别闹。”
哼，多少丧尸想咬我我还不给咬哩！
小九拿了张油纸捏成圆锥筒装满蘑菇酥递给林玲，说：“这是创可贴哩回礼。”
林玲笑着接过圆锥纸筒，掏出一张角票塞到小九手里，豪气道：“再给姐来一毛钱哩蘑菇酥！”
小九：……一毛钱哩是多少？
陆万里已经拿着小秤称上了，称好用油纸一包，递给林玲，林玲面色涨红的接过。
小九观察了一下，发觉不用找零，便安心地把钱揣兜里。
等好友也买了一毛钱哩蘑菇酥，林玲就和好友手挽手离开了。
“小晗，你说一个男娃儿手长那么好看干嘛！让咱大姑娘情何以堪。”林玲忍不住嘀咕。
齐刘海遮眼的姑娘笑了笑说：“要不说城里孩儿跟咱不一样哩。”
林玲：“我倒觉得没什么不一样，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我们要是不下地干那么多活儿，不晒黑，一定也是漂漂亮亮哩！”
孟晗：“虽说一白遮三丑，可你底子好，麦色肌肤一点都不丑呀，反而美美哩……手指是没办法了，留在村里就得干活，所以我才一直都想去城里。”
林玲：“你钱攒够了吗？”
孟晗：“……快了。”
林玲：“真好啊……”
走着走着孟晗就停了下来，“那你怎么办？你家那事儿……唔。”
林玲往好友嘴里喂了块蘑菇酥，她自己也咔嚓咔嚓咬着蘑菇酥，吃完一个，她才装作不在意的说：“我没事儿，你就别操心我了……”
“啊啊，好羡慕小九啊，人为什么要长大哩……”林玲望着远山出神，“真是怀念小时候……”
小九脸都木了。
还没走到大银杏树下，蘑菇酥就见底了。
吴姥姥倒是喜笑颜开，见小九抱着扁担不肯往前走了，便大手一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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