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黑色的痣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淋着雨躺在地上的动都动不了的上条，勉强撑起上半身，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左眼上方有划破出血，不过流血的不是很多，其他都是磕碰。但是，明天早上肯定会变得很糟糕，很长一段时间身体都会疼痛。没有折断骨头，只留下暂时痛苦的疼痛。太一果然是专业打手，上条想。
上条判断今天不可能就这样骑摩托车回自己位于相模原市的公寓，于是决定从这里步行十分钟到珠子家。在那里既可以冲澡应急，也可以睡个好觉。他慢慢站起来，迈出一步想要离开。
这时，上条注意到有人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做好了准备。停车场入口处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少年，凝视着他。
“喂！小鬼，你在看什么？”
上条喊了一句，但少年完全没有反应。看起来大概是十岁吧。上条想，他看起来像是小学高年级的学生。忽然觉得不对劲的上条走近少年。在这么大的雨中，既没打伞，也没带别的东西。而且仔细一看，从左眼角到脸颊有一处淡淡的淤青。
“你怎么了？被雨淋湿透了吧？你是被赶出家门了吗？”
少年看着上条的眼睛，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嘴唇像是稍微缀了几句话一样动了一下，但是上条什么也听不见。
“喂，你说什么?”
上条抓住少年的双肩。面无表情的少年将视线从上条身上移开，抬头望向天空。上条也跟着看了看天空。只看见雨倾盆而下，一片漆黑。过了一会儿，少年只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把身体的重量托在上条的双手上，昏了过去。
双手突然承受少年全部体重的上条慌忙抱住了少年。
“喂，你怎么了？！”
珠子注意到突然到来的上条背着一个昏倒的少年，立刻从他手中接过少年，对他进行护理。上条的表情很糟糕，这一点姑且被无视了。来到这里之前，上条已经做好了自己所有的伤都要自己应急处理的心理准备。
把少年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珠子拿来几条干毛巾，开始温柔地擦拭少年的脸和头。趁着这段时间，上条想先冲个澡，匆匆忙忙地去了浴室。
森川珠子不是那种会在这种时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而惊慌失措的女人。先采取必要的行动，然后再进行说明就可以了。上条心想，她真是个器量大得不得了的女人。正因为和在地下社会生活的男人交往，那个男人不可能什么都告诉她，这一点她应该很清楚。当然，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而且上条自己也不是一个会对自己的女人无话不谈的男人。珠子本身的性格是对上条有什么想法就说什么。一有不顺心的事，就直接说出来，经常让他为难。但上条特别喜欢珠子这种表里如一的性格。而且，她其实是车站前面的蓝调梦俱乐部的头号女招待。当然是个美人，但像这样在家里穿着运动衫素颜的人，实在难以想象。头号似乎也是自称，上条最近有点怀疑是不是真的。
热水澡不仅擦破了脸上的伤口，还把身体浸湿了。再次确认了一下，全身都是瘀青，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很痛。这种只留下短暂伤痛的制裁，对黑道来说可以说是最轻的处罚。把报酬和惩罚区分开来，也可以说是他们特有的做法。
从浴室出来，珠子正坐在少年旁边看着上条。少年闭着眼睛，发出鼾声，看来是累坏了。
“健吾，你这张脸，好像受了不少伤，没事吧?”
她的意思应该是，纠纷不要紧吗？
“嗯，没问题，伤口也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
“那就好，那个伤口待会儿好好处理一下吧。”
上条轻轻点了点头，觉得得救了。其实他并不擅长自己动手。
“这孩子是从哪里带来的?”
“我是在路上捡到的，不是我打的。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我也不认为是健吾干的，你看到了吗?”
珠子轻轻地拿起盖在少年身上的毛毯，让上条看少年的上半身。从胸部到腹部到处都是黑乎乎的痣，很难找到健康的部位。在被打的瘀伤上，还没好就又打了。这样反复几次，就会变成这种黑色的痣。但是，孩子身上出现如此大面积的黑色痣，上条想这是不可能的事。这是有人长时间对孩子施暴的证据，上条感觉自己的血变热了。
“后背也很严重，还有右脚膝盖。”
上条拿起毛毯，露出少年的右脚。正好膝盖下面的位置歪斜着，有三处很大的缝合痕迹，可见最近做过很大的手术。这样下去，恐怕连跑步都无法满足。
“不知道要为什么这样伤害他。”
珠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了眼泪。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惨的孩子，不知道是谁干的。”
上条坐在珠子旁边，伸出手轻轻拉过珠子的肩膀，用手掌摸了摸她的头发。珠子的侧脸可以看出少年的伤势受到冲击，无法抑制悲伤和愤怒的表情。
做这件事的一定是他的父母，上条把这句话咽了回去。但他知道，最有可能给孩子留下这种创伤的，是孩子最亲近的人——父母。
那家伙也是，上条想起了朋友，当时留在身体上的伤口也是这么乌黑。
上条再次盖好少年的毛毯后，“咚”的一声敲珠子的头。
“好了，让这家伙好好睡一觉吧。现在到隔壁房间帮我处理伤口。”
珠子轻轻点了点头，静静地站了起来。在这期间，她的视线也绝对没有从少年身上移开。
上条判断今天不可能就这样骑摩托车回自己位于相模原市的公寓，于是决定从这里步行十分钟到珠子家。在那里既可以冲澡应急，也可以睡个好觉。他慢慢站起来，迈出一步想要离开。
这时，上条注意到有人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做好了准备。停车场入口处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少年，凝视着他。
“喂！小鬼，你在看什么？”
上条喊了一句，但少年完全没有反应。看起来大概是十岁吧。上条想，他看起来像是小学高年级的学生。忽然觉得不对劲的上条走近少年。在这么大的雨中，既没打伞，也没带别的东西。而且仔细一看，从左眼角到脸颊有一处淡淡的淤青。
“你怎么了？被雨淋湿透了吧？你是被赶出家门了吗？”
少年看着上条的眼睛，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嘴唇像是稍微缀了几句话一样动了一下，但是上条什么也听不见。
“喂，你说什么?”
上条抓住少年的双肩。面无表情的少年将视线从上条身上移开，抬头望向天空。上条也跟着看了看天空。只看见雨倾盆而下，一片漆黑。过了一会儿，少年只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把身体的重量托在上条的双手上，昏了过去。
双手突然承受少年全部体重的上条慌忙抱住了少年。
“喂，你怎么了？！”
珠子注意到突然到来的上条背着一个昏倒的少年，立刻从他手中接过少年，对他进行护理。上条的表情很糟糕，这一点姑且被无视了。来到这里之前，上条已经做好了自己所有的伤都要自己应急处理的心理准备。
把少年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珠子拿来几条干毛巾，开始温柔地擦拭少年的脸和头。趁着这段时间，上条想先冲个澡，匆匆忙忙地去了浴室。
森川珠子不是那种会在这种时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而惊慌失措的女人。先采取必要的行动，然后再进行说明就可以了。上条心想，她真是个器量大得不得了的女人。正因为和在地下社会生活的男人交往，那个男人不可能什么都告诉她，这一点她应该很清楚。当然，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而且上条自己也不是一个会对自己的女人无话不谈的男人。珠子本身的性格是对上条有什么想法就说什么。一有不顺心的事，就直接说出来，经常让他为难。但上条特别喜欢珠子这种表里如一的性格。而且，她其实是车站前面的蓝调梦俱乐部的头号女招待。当然是个美人，但像这样在家里穿着运动衫素颜的人，实在难以想象。头号似乎也是自称，上条最近有点怀疑是不是真的。
热水澡不仅擦破了脸上的伤口，还把身体浸湿了。再次确认了一下，全身都是瘀青，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很痛。这种只留下短暂伤痛的制裁，对黑道来说可以说是最轻的处罚。把报酬和惩罚区分开来，也可以说是他们特有的做法。
从浴室出来，珠子正坐在少年旁边看着上条。少年闭着眼睛，发出鼾声，看来是累坏了。
“健吾，你这张脸，好像受了不少伤，没事吧?”
她的意思应该是，纠纷不要紧吗？
“嗯，没问题，伤口也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
“那就好，那个伤口待会儿好好处理一下吧。”
上条轻轻点了点头，觉得得救了。其实他并不擅长自己动手。
“这孩子是从哪里带来的?”
“我是在路上捡到的，不是我打的。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我也不认为是健吾干的，你看到了吗?”
珠子轻轻地拿起盖在少年身上的毛毯，让上条看少年的上半身。从胸部到腹部到处都是黑乎乎的痣，很难找到健康的部位。在被打的瘀伤上，还没好就又打了。这样反复几次，就会变成这种黑色的痣。但是，孩子身上出现如此大面积的黑色痣，上条想这是不可能的事。这是有人长时间对孩子施暴的证据，上条感觉自己的血变热了。
“后背也很严重，还有右脚膝盖。”
上条拿起毛毯，露出少年的右脚。正好膝盖下面的位置歪斜着，有三处很大的缝合痕迹，可见最近做过很大的手术。这样下去，恐怕连跑步都无法满足。
“不知道要为什么这样伤害他。”
珠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了眼泪。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惨的孩子，不知道是谁干的。”
上条坐在珠子旁边，伸出手轻轻拉过珠子的肩膀，用手掌摸了摸她的头发。珠子的侧脸可以看出少年的伤势受到冲击，无法抑制悲伤和愤怒的表情。
做这件事的一定是他的父母，上条把这句话咽了回去。但他知道，最有可能给孩子留下这种创伤的，是孩子最亲近的人——父母。
那家伙也是，上条想起了朋友，当时留在身体上的伤口也是这么乌黑。
上条再次盖好少年的毛毯后，“咚”的一声敲珠子的头。
“好了，让这家伙好好睡一觉吧。现在到隔壁房间帮我处理伤口。”
珠子轻轻点了点头，静静地站了起来。在这期间，她的视线也绝对没有从少年身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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