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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自己的抉择

    傍晚时分,道路两旁的路灯已经亮起来了。路灯下,行人匆匆,熙熙攘攘;道路上,车来车往,绵延不断;透过楼层间的空隙,寻视着远处的余晖,哲涵静静地坐在车内。随着车子在哲涵家门口停了下来,哲涵下车后,在对司机说一声谢谢,然后转身提着密码箱走进了家门。

    诺大的家里显得有些冷清,在哲涵推开大门走进的那一刻,迎面方姨从房间走了出来。只见方姨笑脸地说:“哲涵,回来了,你吃饭了没?”哲涵说:“吃了,对了,方姨,我爸妈他们在家没?”方姨说:“先生还没回来,太太去打麻将了,去了有一会了。”哲涵听后,停了一下,继续说:“我知道了。方姨,你去休息吧!”哲涵说完,便提着密码箱上楼去了,方姨则是转身回了房间。

    哲涵回到房间,便开始把密码箱里的脏衣服拿了出来。在收拾好密码箱后,哲涵抱着脏衣服来了洗衣房,并把脏衣服放进了洗衣机。哲涵顺带把身上穿着的衣服也脱了下来,接着按下了洗衣机的启动键。在搞定了衣服后,哲涵穿过洗衣房,走了浴室。

    洗完澡,回到房间。哲涵拿出抽屉里的手机,然后拨通了哲铭的电话。过了好一会,哲铭才接通电话。哲涵率先开口说:“哲铭,在忙啥了?”手机那头传来哲铭带着笑的声音,说:“刚刚吃完晚饭,准备看会书。”哲涵说:“我刚刚回到家,洗完澡就给你打电话。”哲铭说:“你不是昨天就放学了吗?今天是去哪里玩了吗?”哲涵说:“昨天我在权卿家睡,因为今天他过生日。下午,我,权卿,还有另外两个同学在唱歌,为权卿过生日,及为另外一同学即将出国读书送行。”哲铭说:“还是你们好,学习上不紧张,我都半年多没有假期了。”哲涵说:“哲铭,我已经确定下来了出国读书的事宜了,不过,出国之前,我会和权卿回一趟老家。”哲铭听后,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你大概什么时候出国了?”哲涵说:“时间上不会太久,会老家之后就会先过去英国那边。”哲铭说:“权卿会和你一块出国读书?”哲涵说:“嗯嗯,已经决定去同一所学校。”哲铭说:“那还好,你们俩可以有个照应。”

    哲涵说:“是啊!不过,现在我爸妈都还没回家,我家里空荡荡的。”可能哲铭并没有听出哲涵的话外之意,只听见他说:“可能你爸妈他们都在忙吧!”哲涵听后,笑着,说:“不是他们在忙,而是我爸妈的婚姻出了大问题。我出国读书的原因,有不想因为我在国内读书而牵绊住我妈,并且我也得让自己更加有能力,才能成为我妈的后盾。”哲铭说:“四叔四婶是在闹离婚了?”哲涵停顿了一会,才轻声地说:“差不多了。”哲铭说:“大人的事确实是一言难尽。”哲涵说:“不说他们了,说着我很心累。你和你的死党怎么样了?”哲铭说:“他们对你崇拜到不行,说你是个完人。”哲涵惊讶地说:“有那么夸张?我只不过和他们相处时间不过一天一夜外加一个半天。”哲铭说:“你太过于出众的成绩令他们非常崇拜。”哲涵笑着说:“不是因为我的样貌吗?”哲铭说:“他们又不是女孩子,怎么会是因为你的样子了?”哲铭说:“四叔四婶在家的时候不是蛮好的嘛!怎么突然就要离婚了?”哲涵说:“他们俩的婚姻早就出了问题了,在家总不能闹的太难堪。”哲铭说:“大人的事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说,这变故有时候来得太突然了。”哲涵说:“对了,你这次模拟考试成绩如何?”哲铭说:“还不错,班里第一,全校第五。”哲涵说:“非常厉害了,重点中学是完全没问题了。”哲铭说:“嗯嗯,重点中学我是完全不操心了,中考的时候正常发挥就好了。”哲涵说:“哲方与哲新了?他们怎么样?”哲铭说:“哲新的成绩除了悦民外,一直都是整个年级其他学生撼动不了的,哲方好像也不还错,考了前校第十一名。”哲涵说:“对了,悦民怎么样?”哲铭说:“这次悦民有些失利,全校第二。”哲涵说:“你平常又和他接触吗?”哲铭说:“没,只有碰到的时候会打声招呼。”哲铭说:“也不错,至少还有个人为了她而默默努力往前走着。”哲铭听着有些莫名其妙,便好奇地问:“谁为了谁?”哲涵说:“没什么。你奶奶身体还好吗?”哲铭说:“很硬朗,她还在门口的空地前方,开垦出来了一块菜园子。”哲涵说:“那你待会记得替我向奶奶问好。”哲铭说:“好的。你现在在家是不是很无聊?”哲涵说:“有点,不过这不正跟你打着电话,所以也不算无聊。”哲铭说:“那个权卿也会来我们老家这边吗?”哲涵说:“是的,就是那家伙说要去一趟我们老家的。”哲铭说:“那你们打算怎么回来?”哲涵说:“坐火车吧!我和权卿有计划是坐火车,坐飞机不方便,汽车我和他都不会开,请个司机太张扬,也不太符合我和他这次出行的初衷。”哲铭说:“你们俩的初衷是什么?”哲涵说:“好好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感受一下乡土人情。我和他的计划是从上海出发,第一站是苏州,第二站南京,接下来是黄山,最后才是我们老家。”哲铭说:“那你们俩计划玩多长时间?”哲涵说:“一个礼拜的样子,具体到时候看,反正现在也不是旅游旺季,火车票随时都可以买。”哲铭说:“还真不错,规划的蛮好的。”哲涵说:“这些都是权卿那家伙弄的,我没去管这些,只是他问我的时候,我会说说我的想法和我想去的地方。”哲铭说:“他也够闲的,不用学习吗?”哲涵听后,笑着说:“那家伙出国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他要是在国内中考,他可能还得好好看看书;这已经决定不参加中考出国留学了,他完全不会去管了。”哲铭说:“看样子他家非常有富贵啊!”哲涵笑着说:“他家是富贵不及他家的声望。”哲铭听后,一笑,说:“其实你去上海还是非常正确的决定,至少你身边的同学都是非富即贵,当然,你也是富。”哲涵说:“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哲铭说:“你还不富啊!已经是我们家的少爷了。”哲涵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绑架我了?”哲涵突然的这话让哲铭有些顿塞了,过了好几秒,才说:“那你最好别回来,绑架了还得撕票。”哲涵笑着说:“这么狠?”哲铭说:“那必须的。”哲涵说:“果然是变了心了,对我这么狠了。”哲铭说:“是你先开玩笑的。”在哲铭刚刚说完,哲涵便听到手机里传来了哲铭奶奶的声音,只听见赵三妹说:“哲铭,你这是在和谁打电话打这么久?是不是你爸妈?”哲铭回道:“是哲涵打电话过来了,不是我爸妈。”赵三妹回了句:“是哲涵啊!那你们慢慢聊。”哲涵在哲铭与赵三妹说完后,才说道:“哲涵,要不今天就先这样,我们下次再聊。”哲铭说:“好的,下个礼拜我打给你。”哲涵说:“好的!再见。”在哲铭也说了句再见后,俩人才挂断电话。

    哲涵在挂断电话后,看着手中的手机好一会,才把手机放进了抽屉,然后在往后靠着椅背,抬头看着房间的纯白色的房顶。这一刻,整个房间也寂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哲涵平稳的呼吸声。这时,可看到在哲涵的眼睛里有了些许落寞,就如同九年前他刚刚回老家读书一样,不同的是,那个时候他的眼角会轻易地流出眼泪,但现在却不会了,哪怕他想流也不会有眼泪在眼角打转了。哲涵静静地靠着,过了好一会,哲涵才起身,先是走到床边,看了一眼窗外,那远处的大楼依旧灯光闪烁,在大楼下的马路上,依旧是车流汇成一条光河,如银河川流不息般流淌着。在窗边站了没多一会,哲涵便转身走到了床边,并直接趴了下去,一米八的身躯扑通一声倒在了床上,撞击声随即在房间里回荡。

    哲涵就这样在床上趴了许久,也不见他转身或者动一动手脚,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静静地趴着。很久之后,楼下传来了脚步声,迷迷糊糊的哲涵立马睁开了眼,不过也只是简单地睁开了眼,他并没有起身下去看看是谁回来了。没多久,楼下便再次寂静了下来。这时,哲涵转动着身子躺着了,并把头移到了枕头上,他的眼睛慢慢闭了起来。

    翌日,一大早,哲涵便被楼下的吵闹声给吵醒了。哲涵睁开眼睛后,看着昏暗的房间,在窗帘遮挡下,光线完全被遮挡住了,只是,楼下的吵闹声却不断传入他耳中。过了一会,哲涵还是听不下去了,便起身下床了,走到窗户前,拉开了窗帘,外面明媚的阳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不多一会,哲涵从房间出来后,便站在了楼上的楼梯口。而钱悦娟在见到哲涵的那一刻,正说着的话也立马停了嘴,倒是李智明在看了一眼哲涵后,依旧大声吼道:“你现在是年龄越大越无理取闹了,有些事眼不见为净,揣着明白装糊涂才是聪明人,那个成功男人是苦守着家里的。”钱悦娟见哲涵下来了,就没再去理李智明,而是走向了沙发,并坐了下去。当哲涵走到俩人中间时,钱悦娟抬头看着哲涵,并说:“阿涵,你昨天回来了?”哲涵看着钱悦娟,说:“昨天晚上回来的。”说完,转而看向了李智明,并说:“爸,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就太不顾亲情了。这些年,是我妈一直操持家里,不管你在外面怎么样,都不应该把外面的那些事带回家来。要是过不下去了,你完全可以放手,但不能妄想家里与外面兼得。我为什么会突然要出国读书,就是不想我妈因为我一直忍受着,她也应该有她的人生和生活。”李智明听后,大声吼道:“这些年,我为了这个家付出的少吗?白手起家到现在的生活,我付出了多少,我背后的心酸能跟你们母子俩道吗?那个成功男人是守着家里老婆的;那个男人顾着家里是有出息的。”钱悦娟说:“我们家其他兄弟怎么没有像你这样的,是他们都没有你会赚钱,但至少人家都顾家。”李智明说:“他们就是一辈子守着那个小家,才发不了财。”钱悦娟说:“你别拿你那一套理论来说事,对我没用,你想离婚我绝对离,但是哲涵得跟着我,还有你剩下的一半财产的百分之八十及所有公司都得留给哲涵,不然你别想我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哲涵听着钱悦娟的话,感到心痛的同时也不免有了多一分担忧。倒是李智明说:“我什么时候说过离婚这事,我现在所有的东西将来还不都是哲涵的。”钱悦娟听后,瞬间把声音提高,怒斥说:“你是没说,但不表示你外面的人没有替你来跟我说。我昨天被人家叫出去,在高档私人会所内被一个比我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小姑娘数落着,说我人老珠黄,什么能力都没有,只会占着茅坑不拉屎。”李智明听到这话,脸色一沉,刚刚的气焰瞬间没了,他没再说什么了。一旁的哲涵说:“爸,不管你在外面怎么样,但绝对不能让外人欺负我妈。她什么身份都没有,既不合法又不符合道德,她破坏别人家庭,她还凭什么那么目中无人。”钱悦娟说:“人家凭着你爸。”哲涵气愤地向着李智明说:“爸,你自己处理好外面的事,家和才能万事兴,别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

    李智明听后,并没有回应哲涵什么,倒是转移话题说:“你出国的事宜已经弄得七七八八了,下个礼拜应该能弄好了,英国学校那边也已经收到你的档案了,可以随时安排你过去那边了。”哲涵说:“出国之前,我还得和权卿回一趟我们老家,大概需要二十天到一个月的时间。”李智明说:“权卿去我们老家干嘛?”哲涵说:“去看看我们家的老房子,顺带去外面旅游一下,我们已经规划好了,因为他也要出国。”李智明说:“和你一个学校?”哲涵说:“是的,他也是决定去那所学校。”钱悦娟听后,说:“要是权卿那孩子去的话,你们俩还可以相互照应,毕竟是在国外。”哲涵脸色一转,带笑地说:“爸,你还是赶紧哄哄我妈,都老夫老妻了,别因为外人而闹得不高兴。太婆过世时,妈妈在老家还问我那盆七叶一枝花怎么样了?”钱悦娟听后,脸上微微一笑,说:“他现在只会哄外人了,我这个黄脸婆他看都懒得看了。”哲涵说:“妈,你也别一直说气话了。你们先好好聊,我上去洗漱,然后去找权卿。”钱悦娟说:“你们约好了?”哲涵说:“这倒没有,我上楼了打个电话跟他说一下就好了。”说完,哲涵看了看李智明,然后走到李智明身旁,说:“爸,你赶紧过去哄哄我妈,不用不好意思,我这就上楼去。”说完,便转身跑着上楼了。

    李智明望着哲涵上楼的背影,说道:“这家伙也真的是长大了。”钱悦娟说:“是长大了,知道考虑我们了。当我听到他说他出国是为了我时,我的心里却有着无尽的酸楚,他小时候我们送他回老家,让他一个人在老家读书;现在他又得出国去读书,一个人在国外生活。”李智明说:“我们确实对他亏欠了太多,他这么优秀,完全是靠他自己,我们基本上没有尽过一点管教的义务。”钱悦娟说:“他就是太懂事了,什么东西都自己扛着。他昨天回来,我们都不在家,特别是刚从权卿那边过完生日回来,从热热闹闹的家庭氛围回到我们这个冷冷清清的家。”李智明说:“我以后尽量早点回来。”钱悦娟听后,轻蔑地说:“他这都马上要出国了。”李智明也听出了钱悦娟的意思,但还是说:“中午,我们一家人出去吃个饭吧!”钱悦娟说:“哲涵刚刚不是说他要去找权卿吗?晚上吧!”李智明说:“那待会他下来的时候,和他说一声。”钱悦娟说:“你晚上别又没时间不去,扫孩子的兴。”李智明说:“不会,晚上一定去,我现在订位置。”钱悦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自己安排。”李智明说:“那我先出去了,公司还有事了。”

    正在李智明起身准备往外走时,哲涵刚好出现在了二楼的楼梯口处,并正下着楼梯。李智明见状朝着哲涵说:“哲涵,晚上我们一家人去外面吃饭,你晚上安排一下时间。”哲涵说:“好的,我下午尽量早点回来,也可以告诉我在哪吃饭,我到时候直接过去也行。”钱悦娟说:“那你记得把手机带上,到时候电话联系,别总不带手机。”哲涵说:“带了,我和权卿约好了去书店。”李智明说:“要不要我开车送你过去?”哲涵说:“不用了,我打车去就好了。”钱悦娟说:“涵仔,要不你就让你爸送你过去吧!的士太多人坐过的。”哲涵说:“没事,省得我爸跑来跑去麻烦。”说着,便抢在李智明前面出了家门。钱悦娟见哲涵出门了,便起身准备回房间,还站在门口的李智明看着走向房间的钱悦娟,直到钱悦娟进入房间,李智明才转过头来并出门去了。

    当哲涵到达上海书城门口时,见权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权卿旁边还有一个女孩。

    哲涵迎着阳光朝着权卿走了过去。在阳光的照耀下,洋溢着微笑的哲涵看起来是那么的光彩照人。哲涵来到跟前后,权卿笑着做了介绍,说:“这是我表妹周若昕,我姨妈的女儿,刚从新加坡回来。”周若昕看着哲涵,然后朝着权卿说:“表哥,你朋友可比你帅多了。”哲涵见状,便自我介绍说:“你好,先谢谢你的夸奖:其次,我叫李哲涵,是权卿的同学兼舍友。”周若昕笑着说:“哲涵哥哥,没想到你还这么温和有礼啊!”权卿一脸得意地说:“他可是你表哥我最好的朋友,能不优秀吗?”周若昕笑着反问着说:“那为什么我表哥就不能像哲涵哥哥一样优秀了?”这话让哲涵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在愣了一会后,哲涵忙说:“没有没有,权卿也很优秀。”权卿说:“看到没,哲涵都说我优秀了,只是你没发现而已。”周若昕说:“这是哲涵哥哥不好丢你面子。”权卿说:“不对劲啊!你这一口一个哲涵哥哥地叫,不符合你的性格啊!在家可不见你叫我哥哥,都是直接叫我名字的。”周若昕说:“要是你比哲涵哥哥好看,我当年就留在上海读书了。”权卿说:“那你就别回新加坡了,留在上海读书吧!”周若昕说:“留在上海干嘛!我要去英国读书。”权卿说:“那你回新加坡了,赶紧让姨父替你安排,不然我和哲涵在那边混熟了,就没空搭理你了。”周若昕说:“我待会回去了,就让我爸打电话安排。”哲涵见俩人越说越离谱,便说:“我们还是进去看书吧!”俩人这才停了下来,并跟在哲涵身后走进了书店。

    哲涵在好不容易甩脱周若昕后,在权卿耳边轻声问道:“你怎么带你表妹来了?”权卿细声回道:“只怪我嘴多事,说了句你很帅;然后她就死活都要跟着来。”哲涵轻声笑着说:“我知道我长得帅,但你也不用到处说我帅啊!”权卿:“瞧你臭美的。”这时,哲涵一本正经地说:“我叫你出来,本来是想吐槽一下我家里的烦心事的,现在你带个表妹过来了,我还怎么发泄我的苦恼。”权卿说:“我不知道你让我出来的目的,我只以为是出来玩。”哲涵说:“没事,已经带她来了,总不能让她先回去。”权卿说:“回去了,打电话聊。”哲涵说:“我晚上要和我爸妈一起吃饭。”

    两人说着时,周若昕突然从身后窜了出来,双手分别搭载两人肩上,轻声说:“你们晚上去哪里吃饭?”权卿说:“不是我和哲涵要去哪里吃饭,而是哲涵要和他爸妈去吃饭。”周若昕听后,说:“那我们中午去哪里吃饭了?”权卿说:“当然是回家吃了。”周若昕继续说:“哲涵哥哥也去我们家吗?”哲涵微笑着说:“我就不去了,我回我自己家。”周若昕听后,故意以略带失落的语气说:“哲涵哥哥不去啊!”权卿急忙说:“哲涵不去,你很失望吗?”哲涵却说:“你们两兄妹要拌嘴,别把我参合在其中。”周若昕说:“哲涵哥哥害羞了。”哲涵听后,立马反驳说:“哪跟哪啊!我咋就成了害羞了?”权卿说:“若昕,你要看的书找到了没?”周若昕说:“还差一本,要不哲涵哥哥去帮我找一下?”哲涵听后,便问道:“你要找的书书名是什么?”周若昕不假思索地说:“《卿卿若涵》。”哲涵说:“《轻轻落寒》是什么书?”周若昕说:“一本不出名的言情小说。”哲涵继续问道:“作者是谁?”周若昕说:“周日斤。”哲涵一听,这作者完全没听过,便自言自语念叨:“周日金?”一旁的权卿听出了门道,但他却笑而不语,并没有向哲涵说明白。周若昕见权卿正笑着,知道他已经猜出来了自己的小把戏,便说:“哲涵哥哥,赶紧陪我去找找!”说完便拉着哲涵走了。权卿看着哲涵被周若昕拉走,不多一会,他便在手边随手拿了一本书,然后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一边,哲涵就没那么悠闲了。陪着周若昕到处找,但就是没有找到书,俩人在书城一阵好找。只见哲涵嘴里一边念叨着“《轻轻若寒》,周日金”,一边在书架上仔细寻找着。只是,念着念着,哲涵突然发现了不对,便一把拉住了走在他前面的周若昕,说:“周若昕,你耍我。”周若昕听后,转身忍不住地笑着说:“我没耍你啊!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哲涵便继续说:“轻轻若寒,轻是权卿的卿字,若就是你的若字,寒就是我名字的涵字,周日金就日斤,合起来就是昕字,还说没耍我。”周若昕见哲涵已经识破了,便笑着说:“开个玩笑,我是想试试看哲涵哥哥有没有耐心来陪我找一本根本不存在的书。”哲涵听后,便转身离开了,朝着权卿的方向走去了。

    权卿见哲涵直接走了过来,便知道哲涵已经识破的周若昕的小把戏,便赶紧起身朝着哲涵走了过去。哲涵见权卿走了过来,他加快了脚步,走到权卿面前后,便立马说:“你表妹太过分了,无理取闹很好玩吗?这新加坡长大的人,还是改不了恣意妄为,令人厌恶的小女子本性,太令我失望了。”权卿连忙说:“好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了,她还小。”哲涵说:“算了,你和她在书店看书吧!我先回去了。”权卿忙说:“哲涵,别介啊!我现在去好好说说她。”哲涵说:“不用了,我今天确实心情也不太好,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带她在外面逛逛吧!”说完,便朝电梯口走去了。在权卿前方,周若昕也走了出来,哲涵刚刚说的话,她全部听到了。权卿说:“哲涵他今天心情不太好,他约我出来本来是想向我倾诉烦心事的,但你跟着来了,刚刚你还故意作弄他,令他本来就烦躁的心更加烦躁了。”周若昕说:“我又不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权卿说:“算了,就让他回去好好静静吧!我们玩我们的。”周若昕便说:“那我们就不逛书店了,去其他地方逛逛。”权卿说:“随你啰!”说着,俩人也走向了电梯口。

    哲涵从书店出来后,便打车直接回家了。

    回到家后,钱悦娟正坐在客厅,见哲涵回来,便笑着说:“怎么就回来了?”说着,见到哲涵脸色不对,又说:“你怎么了?怎么一脸的不高兴。”哲涵说:“没事!权卿他有事,我就回来了。”钱悦娟说:“那我打电话给你爸,我们中饭一起吃。”哲涵说:“都可以,你和爸爸安排就好。那我先上楼去了。”钱悦娟见状,就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哲涵上楼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二楼的转角处。

    哲涵回到房间后,他从书架最上面拿下一个带有密码锁的木箱。木箱不大,尺寸与一张常规打印纸大小,不过,木箱看起来却是古朴精美的,表面以黑漆底饰描金花卉纹,正面正中堆漆雕刻夔凤纹,四边是描金勾连云雷纹,八个角都嵌有一块三角无纹羊脂玉石。只见,哲涵打开密码锁开箱后,从里面翻出来了王佑庭的画稿集及章穆岩的笔记本,在箱子里底层,从老家带过来的书籍被用密封袋包着。

    哲涵翻开笔记本,拿出那两张照片在手中端详着。可见到,照片被哲涵新加了塑封膜,为了更长久地保存。哲涵看着照片里从未谋面的俩人,他们青涩的脸庞封存在陈旧的照片上,依旧是那么朝气蓬勃,并留存着在他们那个年代特有的印迹及他们那个年纪独有的气质,时间为他们停止了那一秒,并保存至今。哲涵看着手中的照片,突然想到自己好像还没有哲铭的照片。哲涵急忙放下手中的照片,再次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册。

    哲涵一张一张地翻着照片,除了他自己,最多的便是权卿,不管是权卿的单人照,或者是合影,权卿的照片都不少,其次便是羡嘉及惠博,多是四人在学校和宿舍的合影。哲涵直到翻完,都没有翻到一张哲铭的照片,哲涵只好把相册放进了箱子内。

    接着,哲涵便看起了那本日记。也许为了了解王佑庭与章穆岩,亦或是因为答应了哲铭。哲涵翻着手中的日记,看着日记本上那些潦草的字迹,细腻地记录着作者美好而愉悦的生活点滴。

    哲涵一页一页地往后翻着,不过是看了日记本的四分之一;透过日记本上的那些朴实无华的生活琐事,哲涵或许明白了两人最后的抉择。因为在这些文字下,王佑庭的天真、善良、美好被展露的淋漓尽致,而章穆岩的文笔则是轻快、简单、明了的,直抒胸臆,毫不遮掩。

    在不知不觉中,日记本已经被翻到一半偏后。这时,日记本中的文字中,时不时透出的不安、忧恼;及文笔的欲言又止,不甚明了的转变,让哲涵确定了他们会最后的抉择的原因。

    就在哲涵继续往下看下去时。楼下传来了钱悦娟的声音,“哲涵,你收拾一下下楼来,我们现在去吃饭。”哲涵只好放下手中的日记本,回应着说:“好的,我马上下来。”

    哲涵收拾好后,便跑着下楼来了。哲涵原以为他爸爸也在楼下的,但在他下楼来到客厅后,并没见到爸爸李智明。哲涵便向钱悦娟询问道:“妈,老爸了?”钱悦娟说:“他在公司有事,走不开,我们自己去外面吃,晚上再看看吧。”哲涵没说啥,只是跟在钱悦娟身后,走出了家门。

    在门口,司机已经在等候着了。

    上车后,钱悦娟朝着司机说:“贵叔,去恒隆广场。”贵叔回应说:“好的,夫人。”在车上,母子俩没怎么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听到哲涵抱怨地着:“吃个饭干嘛要跑去恒隆广场吃,人多还又远。”钱悦娟笑着说:“跑那么远主要是去给你买衣服,家里你的衣服都小了,该换了。”哲涵说:“我在学校穿校服,家里的衣服都没怎么穿,不用买了。”钱悦娟说:“你的校服穿不了多长时间了,不能出国了还穿校服吧!”哲涵说:“也还有一段时间。”钱悦娟说:“快了。上完下个礼拜的课就可以不用去学校了。今天,你老师打电话过来了。”哲涵听后,愣了一下,然后才说:“我还以为在下个下个礼拜了。”钱悦娟说:“你不是还要和权卿去我们老家吗?你看看你要不要买什么东西送给哲铭。”哲涵说:“待会去看看,确实是得给他买份礼物了,太婆过世的时候,我们回去太匆忙了。”钱悦娟说:“等会你自己看吧!”哲涵说:“嗯嗯!吃了饭去看看,我还答应给他买书的。”钱悦娟说:“书,这边不一定有卖,吃了饭到处逛逛,实在不行,就让贵叔开车带你去买。”哲涵说:“好。”

    随着“好”的声音落下,车内再次陷入了沉默,一路上,母子俩没再做更多交谈。随着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在车子停稳,母子俩人下车后。钱悦娟说:“你想吃什么菜?”哲涵说:“都好,但别吃国外的菜,我吃不习惯。”钱悦娟说:“那吃粤菜吧!”哲涵笑着说:“可以。”就在两人说着时,贵叔已经按好了电梯等着了。

    俩人乘电梯来到了五楼,并径直走进了一家粤菜店。进门后,俩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并在靠里面的桌子坐了下来。只是让母子俩人没有想到的是,在俩人桌位的不远处,一阵熟悉的说话声传入了俩人的耳朵,还没来得及做下的俩人同时看了过去,竟是李智明及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只见,钱悦娟顿时火冒三丈,然后快速走向了二人,但她还是克制住了,并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吵大闹;跟在钱悦娟身后的哲涵,也是脸色极难看。李智明抬头看着母子俩,他有点慌了,但也还是镇定地说:“你们怎么来这里吃饭了?”钱悦娟听后,并没有立马说什么,而是坐了下去,然后看着李智明,说:“要是知道你带着你的心头好来这里吃饭,我和我儿子就不来碍你的眼了。”那名女子立马说:“要知道阿姨没地方吃饭,我今天就不拉着大叔来这里吃饭了。”哲涵在这名女子身旁坐下后,轻蔑地笑着说:“这位姐姐大不必这么介意插足我一家人的一次聚餐,只不过是一顿饭而已;而且来日方长,我一家人吃饭的机会多着了。”女子依旧笑着说:“哲涵弟弟,果然是学霸,年纪轻轻说话就这么厉害。对了,还没正式介绍,我叫朱湘盈,你爸的私人秘书。”哲涵望着朱湘盈,然后不紧不慢地说:“这现实中私人秘书真的是比电视剧演得还要私人,不知除了陪老板吃饭,还要不要陪其他了,就好似香港电影里酒吧的三陪小姐那般了。”李智明见状,便说:“既然都来了,那就一块吃个饭。”钱悦娟说:“你要吃,你和你的心头好吃,我和我儿子坐在这里犯恶心。”说完,便起身走向了之前的位置。哲涵则对着李智明说:“爸,你年纪也快五十了,我年纪也不小了,一些事情不会那么容易遗忘了。”说完,便起身了,但在迈开脚步的那一刻,哲涵继续说:“爸,我不想我因为一些事情没办法出国,也不希望在我出国后回国时没了家。”李智明望着哲涵,说:“你去陪你妈吃饭吧!我有分寸的。”哲涵望着李智明应了声好,然后失望地转身走向了钱悦娟。

    李智明望着哲涵的背影,不多会便起身离开了餐厅,朱湘盈也紧跟着离开了。

    钱悦娟望着离开的俩人,她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了,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她不顾及身份形象地抽噎了起来。哲涵赶忙起身走到了钱悦娟身边坐了下去,并伸手揽着钱悦娟,把钱悦娟抱入怀里,尽管此时在餐厅用餐的人都看向了母子俩,但哲涵依旧是低头望着怀里的钱悦娟,并紧紧地抱着钱悦娟的手臂,轻轻地拍着钱悦娟的肩膀。过了好一会,钱悦娟才止住了哭泣,只是依旧还依偎哲涵怀里。

    哲涵就那样一直揉着钱悦娟,轻轻地拍着钱悦娟的肩膀,安慰着自己的妈妈。

    在钱悦娟情绪恢复后,钱悦娟抬头看着哲涵,在她眼里哲涵已经长大了。钱悦娟从哲涵怀里坐直了身子,然后说:“涵仔,我们回去吧!”哲涵点了点头,然后率先起身,并往后退了退,钱悦娟从座位上出来后,哲涵伸手揉着钱悦娟,往前台走去。

    钱悦娟向服务员说:“你好,买单。”服务员看了看,然后说:“您好,您的账单已经有人结了,您不需要重复结账了。”钱悦娟听后没说啥,转身直接走了。

    两人上车后,钱悦娟朝着贵叔说:“贵叔,我们直接先回去吧!”母子二人在车上一语未言。

    回到家后,两人在客厅的沙发坐了下来。哲涵开口说:“妈,要不你和我爸分开一段时间吧!也许对你对我爸都好,我爸也能明白到你的重要性。”钱悦娟说:“有什么分开不分开的,老夫老妻。但不管怎样,我都要守住他的这份家产,绝不能便宜了外人。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这些年受的累,我为他辛辛苦苦操劳了半辈子,我不能拱手送人。”哲涵说:“妈,你别把自己搞得那么累。我这么聪明,我以后能功成名就的。”钱悦娟说:“妈知道你以后不需要家里帮助你什么,但家里必须得是你的后盾,可以让你无顾虑地全心全意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哲涵说:“妈,我会让我自己变得更强大的!我也不想你因为我,因为这个家过得太累。”钱悦娟说:“涵仔,你别担心你妈妈,我不会累着自己而便宜别人的。你妈没读过几年书,但你妈来上海这么些年了,不会去因为虚情假意的不切实际的东西去做任何退让隐忍的事,因为是自己的东西哪怕扔了也决不能便宜别人;当然,我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去一哭二闹三上吊。”哲涵面露笑意地说:“我知道我妈是女中豪杰,绝对不是农村那种愚昧无知的女流之辈。”钱悦娟听后,也笑了,然后看着哲涵,说:“你去忙你的吧!不用在楼下陪我。”哲涵听后,便起身了。

    这时,方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菜。钱悦娟见状,便朝着方姨说:“方姐,我们晚上不去外面吃了,所以晚饭还是得做了。”方姨回道:“好的,夫人。”钱悦娟说:“你晚上做道红烧鲫鱼,哲涵喜欢吃。”方姨听后,说:“那我待会去买鱼。”钱悦娟说:“鱼买大一点的。”方姨说:“好的,夫人。”正准备上楼梯的哲涵说:“方姨,记得买点紫苏。”方姨说:“知道。”

    哲涵回到房间,刚准备坐下,手机便响了起来。哲涵拿起手机一看,手机上显示是权卿。哲涵便按下了接听键,还不等哲涵开口,电话里便传来了权卿急切的声音,“哲涵,你终于接电话了,你不会还在生气吧!”哲涵听后,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我是那种人吗?”权卿说:“要不我现在过去找你?”哲涵说:“不了,我现在烦着了。”权卿听到哲涵说烦着,他更加要来看看了,便:“我现在就过来,你在家别出去。”哲涵急忙说:“你别过来,我正烦着了;你要是来了,我可要对你发火的。”权卿说了句:“我管你发不发火,我现在就过来。”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见状,哲涵也只好放下了手中的电话。

    哲涵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背靠着靠背,头往后仰着,望着房间的天花板,不知他在思索着什么。不多会,楼下却传来了权卿的声音。哲涵有些惊讶地回过神来,很快,权卿便推门进来了。哲涵惊讶地说:“你怎么就到了?”权卿说:“肯定是你接电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路上了。”哲涵说:“你表妹了?她怎么没来?”权卿说:“我不想让她又惹你不高兴,我就没有准她来。”哲涵说:“其实我也没因为她而不高兴。”权卿说:“你爸妈又咋了?”哲涵说:“不说他们了。我打算明天回学校了,就跟老师说一下,不去学校了。”权卿说:“我们的旅程要提前了吗?”哲涵说:“嗯嗯,提前吧!我打算早点出国。”权卿说:“可以,我回去了也让我爸抓紧一点,不过,我们也可以先去英国,不用说非得等到收到学校的通知,就我们俩这样的成绩,完全没问题的。”哲涵说:“你爸找的人应该更快了。”权卿说:“不知道他,你也知道我不关心他的人际关系的。”哲涵说:“你现在才多大,你爸的人际关系也不是你现在能进入的。”权卿听话,并没有急着回应哲涵,而是坐在哲涵床上,到处望着。当权卿的目光停留在哲涵的那个木箱上时,权卿说:“哲涵,那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宝贝?”哲涵看向了木箱,说:“也没什么,就是我从老家带过来的一些东西。”权卿说:“拿给我看看。”说完,权卿便站了起来,走向了书架,然后把木箱拿了下来。

    权卿看着木箱,说:“这木箱也挺精美的,做工很精细啊!”哲涵说:“这就是纯手工的实木箱子。”权卿看着密码锁,询问道:“这密码是多少?”哲涵说:“我阳历生日的月份和日期。”权卿听后,便打开了密码锁,打开木箱后,权卿先是拿出来了那本笔记本。这是权卿第一次见到这本笔记本,权卿轻轻地翻开了笔记本,引入眼帘的便是那两张泛黄的照片上下并列夹在扉页,权卿拿起照片,放下手中的笔记本,看着照片中的俩人,向哲涵询问道:“这两人是?”哲涵说:“王佑庭和章穆岩,曾经居住在我家老屋里的两个知青。”权卿说:“知青?”哲涵说:“是的!就是书本的那种知青。”权卿说:“第一次见到真实的知青年少时的照片,他们现在还健在吗?”哲涵说:“早就不在了,他们没有活着离开老屋,甚至章穆岩还葬在了我老家的后山上。”权卿说:“这本笔记本也是他们留下的?”哲涵说:“笔记本是章穆岩留下的,箱子里还有一些画作则是王佑庭留下的。”权卿听后,便放下手中的照片,继续在箱子内翻找着,不多会,权卿便从箱子内拿出来那些画纸。随即,权卿便在哲涵的椅子内坐了下去,把哲涵挤到了椅子的一边,然后把画纸铺在桌子上,仔细打量着。哲涵说:“你能不能去外面搬个椅子来,非要和我挤吗?”权卿说:“我不想去,而且这不是坐得下嘛。”哲涵听后,便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权卿打量着那些画纸。

    权卿在看了好一会后,说:“这些画很专业啊!”哲涵说:“人家可是那是个时代的名牌大学的美术生,专业肯定是没得说的。”权卿说:“这些画是王佑庭画的?”哲涵说:“是的!”说完,便从那两张照片中拿出了王佑庭的照片,对着权卿说:“这就是王佑庭。”权卿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哲涵,接着拿起照片在哲涵的头边,对比了一番,说:“哲涵,这王佑庭是不是和你家有亲戚关系啊?长得和你蛮像的。”哲涵说:“人家是广州人,跟我家怎么会有亲戚关系了。”权卿说:“可是他和你真的蛮像的。”哲涵则只好向权卿询问着说:“哪样像?”权卿听后,拿过来书桌上的一面镜子,先是把镜子递给了哲涵,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你看你们俩的额头、眼睛、嘴巴,真的是很像的,你再看看你们俩的眼神,那简直是一模一样。”哲涵说:“哪有,我是感觉不像。”权卿说:“你这就有点睁眼说瞎话了,明明就很像。”哲涵说:“我和他又没有血缘关系,我们怎么会像了?”权卿说:“也许是前世今生了?”哲涵说:“怎么还扯到封建迷信了。”权卿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的,人世无常,鬼神乱怪,谁能说明白其中的真假了?”哲涵说:“别胡扯了,我不相信那种东西。”权卿说:“可你们俩真的是很像。”哲涵说:“正所谓物有雷同,人有相似,这是很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权卿可能是不想再因为这个问题去争辩,也知道在争论下去,哲涵肯定会不高兴,于是便简单地说:“也是。”说完,便放下了手中的照片。

    这时,哲涵也起身了,并对权卿说:“你要喝点什么吗?”权卿说:“可乐吧!”哲涵听后,便出门去了。权卿则继续翻看着画纸,不多一会,他便看着其中一张俩人戏水的画作入了神。以至于哲涵拿着可乐走到他身边,他都完全不知。哲涵见状,推了推权卿,权卿才缓过神来,并说:“权卿,你这是咋了?这么入神?”权卿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哲涵说:“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不简单?”哲涵说:“你怎么发现的?我是在看了他们的日记,及在知道他们最后没有离开而一起自杀的情况下,才猜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权卿说:“这幅画及画上的题诗。”哲涵说:“确实,也许是我那个时候年纪小;现在来看,这幅画已经很明显了。”权卿说:“他们没有选择离开,而是选择死亡,就是为了永远不离开彼此。”哲涵说:“你刚刚是因为这个入神的吗?”权卿说:“有这个原因。”哲涵继续反问道:“还有其他原因?”权卿只是简单地说:“怎么说了,也许还有其他原因吧!”这时,哲涵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我们现在还小,那些情啊爱啊,暂时不要去深入了,只要人在一起,很多东西自然会水到渠成的。”权卿说:“我知道,所以我才会死皮赖脸跟着你啊!”哲涵一笑,拍了拍权卿的肩膀,简单地说:“舔狗舔到最后,一般都是人财两失的。”权卿则说:“你又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我相信我的眼光不会差。”哲涵说:“这话我喜欢,不过哪天要是我走失了,你也别太难过,好好重新开始。”权卿说:“我不会让你走失的,除非死亡。”哲涵推了一下权卿,然后笑着说:“你别什么都张嘴就来,说话说点好听的。”说完,哲涵便躺到床上去了。权卿放下手中的画纸,也起身了,并走到了哲涵床边,然后在哲涵身边躺了下去。

    权卿说:“你爸妈今天咋了?你不是说你们今天晚上要一家人去吃饭吗?”哲涵听后,叹了一口气,说:“今天中午,我和我妈见到我爸和另外一个女人在餐厅吃饭。”权卿说:“你爸这也太过分了吧!”哲涵说:“他们早就没什么感情可言了,我来上海读书没多久我就发现了。”权卿说:“这种事情确实很常见,不过一般都会影响到家庭的。”哲涵说:“人性就是这样,钱与权只要有一样,都能把人性体现的淋漓尽致。”权卿说:“那阿姨怎么说?”哲涵说:“我妈能怎么说了,她不愿意离婚,为了我。”权卿说:“女性在这件事上,始终是处于弱势的一方。你打算怎么去面对叔叔阿姨婚姻这件事了?”哲涵说:“我只是心疼我妈,不是为了我,她或许早就离婚了,而我现在还没有任何能力照顾和替她排忧解难的能力;并且在这件事上我爸是过错方,加上我今天还发现那个女的已经怀孕了,我怎么去替他辩解,怎么样去站在他那边。”权卿说:“你爸这件事真的是大错特错了。有时候,真的是不知道这些大人怎么想的,明明家里有自己的老婆,还要去外面找其他人,既然这样,当初又何必要结婚了。”哲涵没再说话。权卿见状翻转了一下身子,面朝着哲涵,然后靠着哲涵,并把哲涵抱入了怀里,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在床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