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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局之策

    渭阳君闻其言,眉宇间微动,似波涛暗涌,即便开口询之:“汝有何图谋,需吾助力,但说无妨,勿需隐晦!”

    长安君成矯闻言,稍有迟疑,如孤狼凝视猎物,目光如炬,直射叔父渭阳君之心扉。他深吸一口气,言辞恳切且坚定,犹如铁石心肠:“吕不韦之患,虽如癣疥之疾,痒痛难耐,但终非心腹大患,可徐徐图之。然白驹此贼,却如蛰伏之毒蛇,已深噬我大秦之骨髓,非拔不可,当急除之而后快!

    侄儿筹谋已久,欲借此伐赵之机,于半途截杀此贼。届时,侄儿将亲率北伐之师,如猛虎下山,直扑咸阳,清君侧之恶,以正朝纲。然此计尚需大父之鼎力相助,方可功成。大父可持小虎符,调动暗狱精锐,以雷霆万钧之势,配合咸阳禁卫军,共同诛灭白驹一党,以绝后患。

    待得白驹及其党羽一网打尽,吕不韦便成瓮中之鳖,插翅难飞。届时,吾等便可为王兄举行加冠大礼,令他亲政掌权,重振秦王之雄风。朝堂之上,王族重掌大权,吕不韦若识时务,尚可留其在朝中效力;若敢有不轨之心,定当斩草除根,以儆效尤!如此,大秦江山可稳固如山,百姓可安居乐业矣。”

    尉缭听闻长安君欲除白氏一族,包括那骁勇难驯的白驹,以绝后患,当即一愣。他深知白氏一族的勇猛与凶残,个个如狼似虎,难以对付。尤其是那白驹,更是曾经以一当百的猛士,令人闻风丧胆。

    因此,他忍不住出言提醒道:“白氏一族自其先祖起,便是军中翘楚,勇猛无比,期间皆是以一当十,以一当百的猛士。那白驹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绝非易于之辈。你若想擒杀他,没有得力猛士相助,即便是百二十人团团围住,也难以将其制服。”

    长安君闻言,却是邪魅一笑,露出了自信的杀手锏。他说道:“叔父所言极是,白驹凶悍难驯,我自然知道。正因如此,我这些年才秘密于列国之间寻觅猛士异人,幸得我大秦列祖列宗庇佑,让我获得了数百死侍。”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数百死侍中,我又寻得秘法进行驯养栽培,最终脱颖而出五十勇士,人人皆是以一当百的好汉。尤其是他们的统领樊於期,力大无穷,勇武过人,瞬息之间便可与二三百人交战而不分上下。

    我曾多次在王兄宴请群臣的席间试探他与白驹的武力对比,那白驹虽然勇猛,但每次都在三四个回合间被他斗翻在地。由此可见,白驹的武力绝对不会高于樊於期。有此人做依靠再加上其余五十勇士的助力我们定能成功擒杀白驹!”

    尉缭听完自家侄子的计划后心中盘算了一番觉得这计划的确有可行性。然而他却总感到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危机正在朝他们叔侄二人逼近。这种危机感让他感到十分不安但是却又说不出个头绪来。

    渭阳君听罢,心中暗自赞许:此子果有胆识与谋略,非但勇武可嘉,且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实乃王族之幸也。他微微点头,沉声道:“汝之计划甚合吾意,吾自当鼎力相助。然此事务须机密行事,不可走漏风声,否则功亏一篑。汝需小心谨慎,勿要辜负了吾之期望。”

    长安君成矯闻言大喜过望,拜谢道:“多谢叔父成全!侄儿定当不负所望,诛灭白驹与吕不韦两大祸害!”

    面对这一计划,叔侄二人在院内反复盘算,仔细权衡利弊得失。经过几十次的推敲和商议,他们终于做出了定夺。长安君成矯,作为这次计划的主要发起人和执行者,将肩负起大局的第一步重任。他将在北上伐赵的途中寻找机会除掉白驹,以确保计划的顺利进行。

    如果成矯能够成功除掉白驹,那么接下来尉缭将收到消息,他将立即采取行动。作为暗狱的负责人,尉缭将节制暗狱的人马,迅速带领一支精干队伍前往咸阳复地。在那里,他将与咸阳禁卫军取得联系,并调动这支强大的军队。

    与此同时,白驹所辖的军队将成为他们的目标。尉缭将密切关注这些军队的动向,并寻找合适的时机与咸阳禁卫军配合行动。力求一举绞杀白氏一族,彻底铲除这个对大秦江山构成威胁的势力。

    若是这个计划出现了任何差池,若长安君成矯的计划暴露而遭遇不测,作为后半部分计划的执行者,尉缭则将按照计划,暂时隐忍,折服于时势之下,伺机而动。

    叔侄二人密谋已定,渭阳君尉缭毫不犹豫地站起身,将面前的古琴毅然抛入池水之中。他注视着古琴沉入水中泛起的涟漪,仿佛在寄托着自己对未来的期望与决心。紧接着,他转身拿起长安君成矯手中递来的小虎符,这意味着他将承担起计划后半部分的重任。

    尉缭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说道:“一切按照计策行事,我正好趁此机会去处理一些陈年旧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分头行动,保持联系。”

    言罢,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迅速朝向后院竹林的方向疾驰而去。他的身影在竹林中穿梭,仿佛一阵风般轻盈而矫健,转瞬间便消失在了茂密的竹叶之中。

    望着自己叔父离去的背影,瞧着他那依旧矫健迅捷的步伐,长安君成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他深知,有这样一位勇武双全的叔父作为坚实后盾,自己的计划定能更加顺利地实施。

    长安君成矯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头盔,细心地戴在头上,并系紧绑带。他站直身子,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身上的铠甲与头盔带来的沉重与坚实。这是他的战甲,也是他的责任与担当。

    随着一阵轻微的金属碰撞声,长安君成矯徐徐自庭院之中走了出来。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目光远眺,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前方照耀。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很艰难,但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因为此刻的长安君成矯,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冲动的少年,而是一位即将肩负起国家重任的英勇战士。

    就在长安君成矯自后院步入前院,即将接近他刚才走进来的那扇大门时,突然一阵微风吹来,夹杂着阵阵血腥之气,这令长安君成矯陡然一惊。他立刻警觉地抽出肋下的宝剑,做出警戒之势,小心翼翼地朝府门走去。

    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谨慎,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血腥气的来源。心中虽然惊疑不定,但长安君成矯知道,此时必须保持冷静,不能有任何慌乱。

    他紧紧握住宝剑,感受着剑柄传来的冰凉触感,这让他心中的惊慌稍微平复了一些。他知道,自己肩负着重要的使命,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出现任何差错。

    血腥气越来越浓,长安君成矯的心跳也随之加快。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同时提高了警惕。他知道,接下来可能会有一场恶战在等待着他,但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因为这门自长安君成矯进来之后,就没有关上,于是乎!长安君成矯悄然接近府门,深呼一口气,猛地将其拉开。门扉“哗啦”作响,敞开的瞬间,浓重的血腥气如潮水般涌入,直逼他的鼻端。眼前的景象令他心头一颤,定定的注视着门外那片已沦为人间炼狱的场所。

    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却无法驱散这厚重的黑暗,更无法洗去满地的鲜血与凌乱的尸体。他带来的人手,无一例外,都已在这场残酷的搏杀中倒下,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与此同时,领头的看门人与其他几十名手下站在不远处,身上血迹斑斑,手中利刃闪着寒光,他们用充满敌意与警惕的眼神死死盯着长安君成矯。

    这一刻,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无形的硝烟,双方的目光在空中激烈地碰撞。长安君成矯的眼中冷光闪烁,他紧握手中宝剑,一阵寒意直逼骨髓。他知道,今夜注定将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月光依旧皎洁如雪,然而血光却似乎将这纯白的月色染成了腥红。死寂的夜晚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而恐怖。

    长安君成矯挺剑而立,身上的衣袍随风翻飞,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话说长安君成矯,陡然间被一股浓烈的杀伐之气冲击,全身上下汗毛瞬间倒竖。他目睹自己带来的十几个勇士已然身首异处,倒在血泊之中的残影令他睚眦欲裂。然而,就在这恐惧感即将淹没他之际,一股无名之火自心底升起,将他的惧意瞬间冲散。

    此时,长安君成矯从门后一跃而出,手中紧握着宝剑,剑尖直指那领头的看门人。他高声喝问,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威严:

    “你想造反吗?!”

    这一声怒喝如同晴空霹雳,回荡在夜空之中,令那领头看门人不由得一愣。然而,这愣神仅仅持续了一瞬而已!

    面对长安君成矯愤怒而慌张的责问,那人却只是邪魅一笑,轻松地将手中刚从成矯的某个随从身上割下的脑袋抛开。他淡定地抹去脸上溅到的血迹,随即起身持剑而立,一副桀骜不驯、不受任何号令约束的模样。

    作势那也是不先回长安君成矯的质问,只是于其他人一般,不紧不慢的自怀中掏出来一块擦拭宝剑的白娟,兀自擦着沾满血渍的剑身!又是擦了擦黏糊糊的手,最后才是一把抛去血色白娟。

    且是冷冷地对长安君说道:“公子,请息怒。在下只是尽职尽责而已。此间暗狱的重要性,关乎我大秦的安危,绝不能轻易处置。在下只是按照祖宗法度和秦王的诏命行事。公子是聪明人,应该明白人心隔肚皮,难以揣测。这些人虽然是公子的心腹亲信,但我们却无法保证其中没有心怀叵测、被安插在公子身边的奸细。”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长安君的轻蔑和挑战,仿佛在说:“你虽然是公子,但在这里,你也得按照我的规矩来。”长安君被他的气势所压,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那人继续冷冷地说道:“如果他们真的是奸细,将此间的消息传了出去,那我大秦岂不是要亡国灭种?这种亡国灭种的罪责,我担待不起,公子你又担待得起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长安君的挑衅和威胁,仿佛在说:“你虽然是公子,但如果你敢妨碍我执行任务,我也不会对你客气。”

    此人虽然如此说来,而长安君成矯也深知其中暗狱秘密与大秦存亡的重要性。但是,当他亲眼目睹自己心腹手下死得如此凄惨时,愤怒瞬间如火山爆发,难以抑制。

    长安君成矯紧握宝剑,怒吼着朝那人猛扑过去,他的双眼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剑光闪烁,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斩碎在剑下。他下手狠辣,每一击都力求致命,剑锋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切割开来。

    “你个狗东西,直娘贼!安敢杀我手足亲信!”长安君成矯愤怒地咆哮着,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今天,我若不宰了你,难解心头之恨!”

    说时迟那时快,长安君成矯在愤怒的驱使下已经冲到了那领班头子的跟前,挥剑就朝那人猛砍过去!那领班头子也不是等闲之辈,见对方来势汹汹,为了保命立刻举剑抵挡。

    锵啷锵哴的金属撞击声瞬间响起,精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那领班头子虽然实力不俗,但面对长安君成矯如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他却是只守不攻,末了也只能吃力地抵挡着,渐渐落于下风。而其他隐没于暗处的卫士见状也没有上前帮忙,似乎是在观望着这场较量的结果。

    长安君成矯见对方只是格挡而不还手,心中的愤怒更甚。他认为这家伙肯定是瞧不起自己才不出手的,当即爆喝道:

    “你给老子举剑还手!直娘贼!别在那里装腔作势,以为我会怕了你吗?今天不杀了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他的双眼赤红如血,仿佛要喷出火来,每一次挥剑都拼尽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