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因果
此时，白云观正殿三清殿内，九脉首座正在商议佛魔之事。
在场除了他们九人端坐于紫檀大椅之外，大殿内就只剩下欧阳庚的弟子许秉，以及玄叶真人的嫡传弟子陆子枫和文阳。
玄叶真人位于中央首座，环顾四周，然后向欧阳庚点点头。
欧阳庚会意，沉声道：“许秉，把你知道的先说一遍。”
“是，师父。”许秉竖掌行礼。
“事情是这样的……”
众人仔细听许秉谈起昨日发生的事情。
“……之后弟子就送江居士下山了。”
许秉说完，再次行礼。
九脉首座都若有所思。
玄叶真人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从怀里拿出一张浅灰布块向众人展示：“这就是张半仙留下来的‘劫’。”
有了许秉和欧阳庚的教训，众人都暗暗运转法力护住自身，再打量这个‘劫’字。
“噗！”
一到热血飙过季怡真人脸庞，射飞数米远，在大殿青砖上留下一道尖锐血痕。
“师妹！”季怡真人豁然起身，身侧离她最近的水月峰首座云瑶真人整个人都已瘫软在大椅上，脸颊苍白毫无血色，唯有唇角染上一点殷红，就连一向干净的素白衣裙上也留下一片血迹。
玄叶真人速度更快，电光火石之间，人已出现在云瑶真人身前，右手捏出剑指，几粒丹药在指尖咕噜一转，随着剑指一挥，没入云瑶真人口中。
云瑶真人胸膛几次起伏，脸色慢慢红润起来。
“我没事。”云瑶真人坐起身，顾不得擦掉嘴角血痕，手一翻，一面小巧的护心镜出现在手中。
镜面上，宛如蛛网的裂痕触目惊心。
云瑶真人握着护心镜的手轻轻颤抖：“瞎眼婆婆给我的镜子碎了。”一向清心淡泊的云瑶真人语气里有几分哀伤。
“碎就碎了。”玄叶真人返身回到首座，缓缓坐下：“瞎眼婆婆当初给你这面镜子就是要护你一次，不然你的眼睛现在也瞎了。只不过以后小心，再妄测天机，可没有谁能保你。”
“师妹谨记师兄教诲。”云瑶真人轻轻行礼。
“这张半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道行？”紫云峰紫云真人语气有些惊异：“普通人或者一般的修士看到这个字不会有什么影响，除非修为有成，否则连浩劫气息都感觉不到。”
“这一丝浩劫气息里有大恐怖。”云瑶真人平复心情，擦去嘴角血迹，声音轻柔婉转：“我水月峰绝学星天水月也算是天下一等一的窥命法门，而我，自忖也算一等一的修士，但仅仅只是看一眼这个字，护心镜就碎了。”
云瑶真人不再说话，双手掐诀，闭目休养。
众人心知肚明，要不是这面镜子，云瑶真人当场香消玉陨也说不定。
“那么江小宁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涌泉山顶呢？”季怡真人皱眉：“平安符与迷雾法阵法出同源，江小宁能在平安符的庇护下登上山顶，我不意外，只是他有什么理由必须上山呢？”
众人都看看正在打坐的云瑶真人，估计是没法靠她算一算了。
“这就亲自问问他吧。”玄叶真人望向大殿门口。
紧闭的大门正好轻轻打开，一个小小的女童拉着个小男孩进来。
“七七，慢点。”江小宁头晕目眩，七七速度太快，一路把他从洞府拖到殿门口，人都成了风筝，浑身跟散架一样的酸，一路上什么都看不清。
“唔，到了。”七七用她标志性的呕哑嘲哳的声音说，她的喉咙僵化到不能发出正常声音。
“小宁，快过来。”许秉站在坐着的欧阳庚侧后方，向江小宁招呼道。
江小宁晃晃脑袋，见到熟悉的许秉道长，又扫了一眼在场这么多人，心里有些打鼓。身边七七推了推他，江小宁这才期期艾艾的走到众人面前。
“小友，别紧张。”玄叶真人声音温和，轻轻安抚道：“贫道请你过来是想了解一下关于涌泉山上的事。”
“真人，您是想问石头和尚的事吗？”
“石头和尚？对，没错。贫道心里有些问题想不明白。希望小友能解答一二。”
当下，江小宁就将事情的起因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众人。
这时候各位首座才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仅仅是为了炫耀吗？就惹出这么多麻烦？
“带着二狗上山以后我就晕了，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江小宁说。他并不知道自己当时是被人给打晕的。
“最先撺掇你到山上去的是不是也是二狗？”
“对。”
“登山杖、镰刀也是他给你的？”
“没错。”江小宁一五一十的回答。
玄叶真人不再询问，他看得出来江小宁绝对没有说谎。
江小宁见在座的众人都不说话，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开口：“真人，我能回家了吗？不然爹娘会着急的？”
“小友莫急，先在山上住一段时间，你家里我已经派人去说了。”欧阳庚开口说。江小宁心里有一尊佛魔，谁敢放他回去？
玄叶真人没有说话，似乎默认了欧阳庚的说辞。
“七七师姐，这段日子就麻烦你照顾江小友了。”欧阳庚看向七七。
七七。。师姐？江小宁瞪大眼。
“好。”七七点点头，模样有点呆呆的。
“我们走。”七七拉着江小宁要出去。
“慢点慢点，我自己走。”江小宁赶紧提议，生怕自己又被放风筝。
“唔。。”七七的小脑袋瓜子很迟缓的歪了一下。
“那我，背你。”
“嗯？”
江小宁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趴在这个动作看上去非常呆板，速度却极快的小僵尸身上。
七七背着他一溜烟就跑了。
“慢点点点点~”
远方，传来江小宁的惨叫。
等这一小孩一僵尸出门，一直在闭目养神的云瑶真人这才睁开眼，眼波流转，望着二人离去。
“天机莫测，命途难算啊。”云瑶轻声感叹：“什么是命？什么又是劫？”
“若非一个劫字，江小宁也得不到玉符；若非孩童心性，也未必会拿去炫耀；若非炫耀，也不会被魔教算计，觉明神僧也许就能剿灭心魔，也不会化为佛魔。”
“因因果果，果果因因。有因有果，有果有因。”玄叶真人若有所思。
“那么谁是因，谁又是果？若是没因，哪来的果？”云瑶真人继续道。
“因果循环，一饮一啄，自有定数。”玄叶真人略有所感：“大劫将至，这是必然会发生的，而不管是江小宁还是觉明神僧，亦或是你我，只不过是因缘际会才被卷入大劫，该来的，迟早会来，觉明神僧化魔也只不过是必然中的一点偶然。”
“白云观，乃至天下，做好迎接浩劫的准备了吗？”
在场除了他们九人端坐于紫檀大椅之外，大殿内就只剩下欧阳庚的弟子许秉，以及玄叶真人的嫡传弟子陆子枫和文阳。
玄叶真人位于中央首座，环顾四周，然后向欧阳庚点点头。
欧阳庚会意，沉声道：“许秉，把你知道的先说一遍。”
“是，师父。”许秉竖掌行礼。
“事情是这样的……”
众人仔细听许秉谈起昨日发生的事情。
“……之后弟子就送江居士下山了。”
许秉说完，再次行礼。
九脉首座都若有所思。
玄叶真人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从怀里拿出一张浅灰布块向众人展示：“这就是张半仙留下来的‘劫’。”
有了许秉和欧阳庚的教训，众人都暗暗运转法力护住自身，再打量这个‘劫’字。
“噗！”
一到热血飙过季怡真人脸庞，射飞数米远，在大殿青砖上留下一道尖锐血痕。
“师妹！”季怡真人豁然起身，身侧离她最近的水月峰首座云瑶真人整个人都已瘫软在大椅上，脸颊苍白毫无血色，唯有唇角染上一点殷红，就连一向干净的素白衣裙上也留下一片血迹。
玄叶真人速度更快，电光火石之间，人已出现在云瑶真人身前，右手捏出剑指，几粒丹药在指尖咕噜一转，随着剑指一挥，没入云瑶真人口中。
云瑶真人胸膛几次起伏，脸色慢慢红润起来。
“我没事。”云瑶真人坐起身，顾不得擦掉嘴角血痕，手一翻，一面小巧的护心镜出现在手中。
镜面上，宛如蛛网的裂痕触目惊心。
云瑶真人握着护心镜的手轻轻颤抖：“瞎眼婆婆给我的镜子碎了。”一向清心淡泊的云瑶真人语气里有几分哀伤。
“碎就碎了。”玄叶真人返身回到首座，缓缓坐下：“瞎眼婆婆当初给你这面镜子就是要护你一次，不然你的眼睛现在也瞎了。只不过以后小心，再妄测天机，可没有谁能保你。”
“师妹谨记师兄教诲。”云瑶真人轻轻行礼。
“这张半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道行？”紫云峰紫云真人语气有些惊异：“普通人或者一般的修士看到这个字不会有什么影响，除非修为有成，否则连浩劫气息都感觉不到。”
“这一丝浩劫气息里有大恐怖。”云瑶真人平复心情，擦去嘴角血迹，声音轻柔婉转：“我水月峰绝学星天水月也算是天下一等一的窥命法门，而我，自忖也算一等一的修士，但仅仅只是看一眼这个字，护心镜就碎了。”
云瑶真人不再说话，双手掐诀，闭目休养。
众人心知肚明，要不是这面镜子，云瑶真人当场香消玉陨也说不定。
“那么江小宁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涌泉山顶呢？”季怡真人皱眉：“平安符与迷雾法阵法出同源，江小宁能在平安符的庇护下登上山顶，我不意外，只是他有什么理由必须上山呢？”
众人都看看正在打坐的云瑶真人，估计是没法靠她算一算了。
“这就亲自问问他吧。”玄叶真人望向大殿门口。
紧闭的大门正好轻轻打开，一个小小的女童拉着个小男孩进来。
“七七，慢点。”江小宁头晕目眩，七七速度太快，一路把他从洞府拖到殿门口，人都成了风筝，浑身跟散架一样的酸，一路上什么都看不清。
“唔，到了。”七七用她标志性的呕哑嘲哳的声音说，她的喉咙僵化到不能发出正常声音。
“小宁，快过来。”许秉站在坐着的欧阳庚侧后方，向江小宁招呼道。
江小宁晃晃脑袋，见到熟悉的许秉道长，又扫了一眼在场这么多人，心里有些打鼓。身边七七推了推他，江小宁这才期期艾艾的走到众人面前。
“小友，别紧张。”玄叶真人声音温和，轻轻安抚道：“贫道请你过来是想了解一下关于涌泉山上的事。”
“真人，您是想问石头和尚的事吗？”
“石头和尚？对，没错。贫道心里有些问题想不明白。希望小友能解答一二。”
当下，江小宁就将事情的起因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众人。
这时候各位首座才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仅仅是为了炫耀吗？就惹出这么多麻烦？
“带着二狗上山以后我就晕了，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江小宁说。他并不知道自己当时是被人给打晕的。
“最先撺掇你到山上去的是不是也是二狗？”
“对。”
“登山杖、镰刀也是他给你的？”
“没错。”江小宁一五一十的回答。
玄叶真人不再询问，他看得出来江小宁绝对没有说谎。
江小宁见在座的众人都不说话，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开口：“真人，我能回家了吗？不然爹娘会着急的？”
“小友莫急，先在山上住一段时间，你家里我已经派人去说了。”欧阳庚开口说。江小宁心里有一尊佛魔，谁敢放他回去？
玄叶真人没有说话，似乎默认了欧阳庚的说辞。
“七七师姐，这段日子就麻烦你照顾江小友了。”欧阳庚看向七七。
七七。。师姐？江小宁瞪大眼。
“好。”七七点点头，模样有点呆呆的。
“我们走。”七七拉着江小宁要出去。
“慢点慢点，我自己走。”江小宁赶紧提议，生怕自己又被放风筝。
“唔。。”七七的小脑袋瓜子很迟缓的歪了一下。
“那我，背你。”
“嗯？”
江小宁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趴在这个动作看上去非常呆板，速度却极快的小僵尸身上。
七七背着他一溜烟就跑了。
“慢点点点点~”
远方，传来江小宁的惨叫。
等这一小孩一僵尸出门，一直在闭目养神的云瑶真人这才睁开眼，眼波流转，望着二人离去。
“天机莫测，命途难算啊。”云瑶轻声感叹：“什么是命？什么又是劫？”
“若非一个劫字，江小宁也得不到玉符；若非孩童心性，也未必会拿去炫耀；若非炫耀，也不会被魔教算计，觉明神僧也许就能剿灭心魔，也不会化为佛魔。”
“因因果果，果果因因。有因有果，有果有因。”玄叶真人若有所思。
“那么谁是因，谁又是果？若是没因，哪来的果？”云瑶真人继续道。
“因果循环，一饮一啄，自有定数。”玄叶真人略有所感：“大劫将至，这是必然会发生的，而不管是江小宁还是觉明神僧，亦或是你我，只不过是因缘际会才被卷入大劫，该来的，迟早会来，觉明神僧化魔也只不过是必然中的一点偶然。”
“白云观，乃至天下，做好迎接浩劫的准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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