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揭『揭开罗生』

    感受到传送完成，我按了按突突的太阳穴，没法言语的疲倦感，一个故事而已，险些让我折在里头，人的欲望果真是世间最丑陋的。我皱着眉瞥了眼还未苏醒的杜衡，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恶向胆边生，我怀着弑杀的心向他慢慢走去：“该死。”

    “什么？”啧，真会挑时候，还差一点就能……我换上一副微笑继续我的人设：“啊，你醒了？我是说乌羽玉和罗生该死。”

    杜衡扶着额，迷茫的看着周遭熟悉的环境：“这是哪儿？我们出来了？”

    我努努嘴，让他看灰砖上槲寄生里被缠绕的树枝：“喏，神笔马良，你的小画笔不认得了？”

    杜衡在这件事上，人设是崩的完完全全的。他无语的瘪嘴：“渠彼岸，你有完没完！”

    我哈哈一笑：“哈哈，这个梗在我这是过不去喽～”

    说完杜衡没再接话，我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气氛一下子坠到冰点。我想起了种种，杜衡也想起了崔红雨。

    “……渠彼岸，刚刚乌羽玉的回忆，你觉得可信吗？”杜衡沉默一会，还是打破了僵局。

    我叹了一口气，心里乱急了：“不知道。我现在一团糟，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着说着，那股不受我控制的烦躁感再次涌上来。

    “冷静一点！渠彼岸！虽然我不知道你缘何如此，但是我们还有时间，你把知道的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吗？”杜衡温柔的语气，让我稍稍压制住了烦躁感，我深呼一口气，艰难的点头，脸上扯出的微笑比哭还难看。

    “我能相信你吗？杜衡。”我哽咽着，泪水在眼眶打转。

    “请相信我。渠彼岸。”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我不禁破涕为笑。真好，现在我还不是孤单一个人。

    “杜衡。我觉得乌羽玉的回忆，应该是真的。”我回答杜衡先前的问题，杜衡见我确实安定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理由呢？”

    “在她的记忆里，罗生见鸟巫时拿出来的透明小瓶子，我已经是见第三次了。”望着杜衡张嘴欲问，我示意他耐心听我说完。“第一次是在罗生门里，我骗了大家。我和大家经历的都不同，虽然有重合之处，但情节截然不同。第二次是罗生门结束，你和罗生聊完后，我看到罗生拿出了那个瓶子。”

    “你看到的，是什么故事？”杜衡知道我定然隐藏了不止这些，但我的状态又让他有所顾忌，于是打算循序渐进。

    “我看到了他们父子三人，罗生是父亲，罗月罗阳是他的孩子。我重复场景了十次，第十次时，故事不同了。原本我一直固定在某个区域，不能进去房子。第十次时，房子燃起了大火，我只看见罗月罗阳跑出来，于是我进去查找罗生的下落。一无所获。但是在一间卧室里，我看到了一副诡异的画像。至今想来，还是让我后背发凉。”

    我闭眼回忆起那副画，身体不住的颤抖：“那副画，是一对夫妻。女人没有五官，男人画中的眼睛透过画，在盯着我！”

    “按你所说，那个男人应该是罗生？就是现在这个罗生？”杜衡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及时发问将我从回忆里拉出。

    “原本我不确定，只以为是同名同姓或者是罗生的亲戚先辈。但结合乌羽玉的回忆、画中男人口袋中绘的怀表金链、瓶子以及那与罗生相像的面容，我敢肯定，他们就是同一人。”

    杜衡微微点头：“好，我知道了。你继续说吧。”

    我放松了自己，将身子倚靠在灰砖墙：“后来，就是罗月罗阳去找一个叫谭总的男人复仇，最后罗阳死了，罗月将一部分骨灰装在瓶里，然后我就回来了。”

    杜衡眉头紧锁，思考良久才开口：“你的故事与我们有很大出入。你是什么时候确认罗生是故事里的罗生？”

    这话听着耳熟。啊，是罗生说乌羽玉是故事里的乌羽玉，没想到，他才是故事中的人。“在乌羽玉的回忆里。见到那个瓶子，我才确定。”

    杜衡头脑风暴，我却将故事大概拼凑出来了：“我想，故事应该是这样的：在罗生八十岁即将死亡时，鸟巫出现让他来到了鸟冢。他们做了交易，罗生献祭了妻子的骨殖，让自己重新回到了二十多岁的样子，鸟巫则让他利用人的贪婪和想活下去的情感诱骗一批批人进入鸟冢。罗生想获得永生，所以鸟巫将鸟冢的双生果变成兄弟两人交给罗生，待兄弟二人成年后，他设计让兄弟两人反目，他应该是收集了什么东西。然后鸟巫让他组局，这一次，他是来完成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