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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面见南子

    卫沽也是后知后觉,自己陷入国君与南子的权力斗争中,不管他如何选择,他势必要得罪另一方,好在他只是向两人传达了召见的命令。

    可是如今国人皆在传,谁能得到姬龄的帮助,谁就成就一番伟业。

    虽说卫沽也不知道真假,可是既然国君召见了姬龄,那便代表着了国君的态度。

    如今夫人南子插了一手,而且还要抢在国君面前召见姬龄,这不就是在向国君宣告她也想招揽姬龄的意思嘛。

    虽说这与卫沽并无什么关系,但谁能保证姬龄不会投靠任何一方,况且南子没有派其他人去传令,而是让刚刚作为卫君使者的卫沽去,这即是在告诫卫沽,又是在向卫国朝野上下宣布自己的主权。

    卫沽一介小士,实在不敢陷入他们两方的权力斗争,所以只能借患病为由,躲避接下来的祸端。

    姬龄收到南子的召见,自然是各位重视的,毕竟姬龄实在是不想与卫灵公那个老变态打交道。

    起初姬龄以为,卫灵公只是一位性格多变的君王而已,没想到他还从一些士子、贵族口中得知,卫灵公竟然还是一个龙阳之好的人。

    自从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姬龄在打量了自己的相貌相貌以后,他实在不敢保证卫灵公会作出什么事情来。

    毕竟变态的贵族也是有的,姬龄虽然名声在外,可奈何人家是国君,手中还有刀兵呢?

    所以为自己的小命和纯洁,他已暗自在心中决定,还是主动去求见南子可靠一些。

    这三天,姬龄按照使者早先传达的意见,先行沐浴三日,并换上了新衣服。

    只见姬龄身着一身素色麻衣,一把乌木簪半束着发,腰上系得麒麟玉佩,一丝腰带,倒尤外显得姬龄偏瘦,若不是姬龄有在锻炼,只怕会让人误以为姬龄是一个美丽的少女。

    好在姬龄相貌虽然俊秀,但五官却还是一个少年的,喉结也有。

    此时的姬龄已经远不在那个大学生姬龄了,随着他的相貌长开,他有着一双眼睛无比清澈见底的眼睛,若你久久注视这双眼睛,你会莫名的觉得,他的似乎充满许多的故事和智慧。

    正所谓眼中似银河星辰,只待你阅览。

    或许是因为姬龄的心中有她吧…他的眼睛总是会时不时泄露去他在思念她。

    姬龄相貌非凡,且行为举止颇为儒雅,像极了一名高贵的贵族,哪怕接引使者见了姬龄,也不由得向姬龄行了礼。

    在另一位使者陪同下登上了牛车,慢悠悠的进入朝歌城。

    一路上,由于姬龄乘坐的是牛车,所以不少女子、女人都不仅朝着姬龄注视而去。

    只是等姬龄过后,人们又纷纷打听,这是何人?有没有娶妻?

    只是后来又听说姬龄被南子召见,只觉得可惜。

    如此一个绝世公子,竟然被国君夫人……

    这,如何不令人感到可惜和惋惜呢?

    穿过卫国宫大门,姬龄很快便进入了长廊郭道。

    姬龄并无兴趣打量卫国王宫,而是一眼不发的思考该如何让南子青眼相加,迎接使者不由对姬龄更加高看,似姬龄这般宠辱不惊,才符合奇才的表现。

    姬龄早就在暗中觉察到了,早在他进入卫国王宫之时,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

    不过姬龄并没有拆穿,也没有在意这些目光,反而是隐忍不发。

    卫国宫殿位于朝歌的北角,以城的形式嵌入大城,内部建筑台榭阁楼,气势逼人,装饰得富丽堂皇。

    卫国地出中原富庶之地,而卫国历代君主又是喜欢美宫室的,因此不断先后修建了不少阁楼。

    姬龄没有欣赏卫国宫殿的心思,自然不会觉得有些什么。

    还是接引使者出言,方才打破了姬龄的沉默。

    “龄君,吾卫宫何如?”

    姬龄谈了一气:“甚伟!可见历代前人之辛劳。”

    使者没有听出姬龄的言外之意,只当姬龄是在夸赞。

    “善!自我先君康叔立国,我国历代先君皆在继位之时,不断修缮,虽不比王機、齐国、楚国,然也是别有特色。”

    “嗯,龄虽是山野之人,可龄也听闻卫国人才济济,风华绝世之国。”

    姬龄这么说,一下子便打开了使者的话匣子,一路上滔滔不绝的为姬龄介绍了卫国是如何从建国发展到今天的。

    使者意犹未尽,牛车却到了内城,接下来一段路,这不是他能进的了。

    随后姬龄又被侍者宦官带到一处偏殿,侍者让姬龄稍等一会儿。

    姬龄跪坐,随后便有宦官把美食酒肉端在姬龄的桌子前面。

    姬龄没有动,不见南子,他知道此时的南子一定在暗处观察着姬龄。

    鳖羹、嘉柔等美食放在鼎、簋之中,大块的牛羊肉则置于俎上,姬龄毫无食欲。

    说实在的,此时的美食姬龄那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无论是什么吃的,此时的烹饪方式无非是烧烤、蒸煮、生吃这几种,简直浪费食物。

    这也难怪孔子会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话。

    大殿里热气蒸腾,一字排开的案几上四溢着烤肉和麦饼所散发的香味。

    姬龄依旧毫无动静,甚至有觉得无聊,正在此时,一群曼玲少女身穿薄纱,在乐师的演奏下,翩翩起舞了。

    温柔地乐婢正拨弄琴瑟,高唱歌谣。

    发梢装饰着粉红的桃花,她们舞姿似当年妲己跳起迷倒帝辛的美人舞,又似惑乱幽王的褒似。

    在灯烛熊熊,乐磬声、钟声覆盖下,姬龄也只是闭着眼睛,倾听着春秋时期的卫国音乐。

    无论美人如何舞动,姬龄始终没有过多的表情。

    等一曲完后,方才有宦官高喝道:“卫国夫人到——”

    姬龄连忙起身,站立行礼:“龄参见卫国夫人”。

    未见其人,便听见一声银铃之声钻入耳朵,“你就是麒麟君子龄吗?”

    姬龄微微抬头,便一个身穿华服的美妙女子。

    她眼中似有悲伤,又似有不甘。

    好双灵动的双眸,好一个绝妙女子。

    这便是姬龄见到南子的第一印象。

    而南子也是一惊,她虽然也听说过姬龄是一个极为年轻的少年,可未曾想到竟然如此年轻。

    南子注视着姬龄不禁脸色一红,随即又快速消失。

    “回南子,龄不知您问得是谁,不过想来应该是我吧?”

    南子也不知为何,突然间觉得姬龄有些面熟,便绕过姬龄向主位坐去。

    姬龄微微朝南子行礼,南子抬手示意,姬龄这才回到了自己位置跪坐。

    “我瞧龄君有些面熟,神似我的一位故人,敢问龄君是哪里人氏?”

    “不瞒南子,龄乃洛邑人氏,只是因为家中巨变,因此自幼便跟老师四处流浪,如今已无家可归。”

    “洛邑啊……难怪啊!”

    南子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不由喃喃低语。

    还是一直跟随南子后面的俊秀宦官轻咳了一声,方才提醒南子回过神来。

    南子正襟危坐,很快又向姬龄笑道:“本宫观龄君面前的食物并未动过,难道是本宫的食物不合龄君的味口吗?”

    姬龄也不慌不忙道:“回南子,龄并不是不爱这些美食,只是为见主人,未经主人同意,龄不好擅自食此佳肴。”

    “原来如此,这倒是本宫的不是了,叫龄君久等了,为表示歉意,本宫自罚三杯,龄君自便。”